161| 番外:轻歌曼妙,尤胜琼瑶6

沈离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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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薛清瑶感觉自己有点恍惚,联系到方才他说的话,莫非他的意思是问自己喜不喜欢他的脸?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这年纪,恐怕会想多了吧,既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讨好他对自己才有利。点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殷芈殇目光流转,唇角泛起一丝浮度,语气轻柔得让他显得神秘而魅惑。

    不自觉的薛清瑶赶紧心脏都漏了一分,真的很好看啊!下一刻就情不自禁的鄙视自己,牙还没长全呢,就开始迷恋男色了。以前听说曾经有人为男子亡国,自己还觉得是笑话,可是现在……

    话说这人到底是谁?此地距离咸州城并不算远,外围布满红色沼泽,若不是轻功高强之人是万万不可能到达此地,而他也奇奇怪怪的,方才那诡谲的婆婆说自己是他的良药,莫非他得了什么病,需要童男童女……想到这里,薛清瑶不禁浑身一颤,眼眸中闪过惊恐。

    而神色悄然落在殷芈殇视野里,让他心中不由得一堵,只见他抬手伸向她的脸颊,在她诧异万分的眼眸中轻声言:“你不必害怕,在我身边,没有人能伤你分毫。”包括他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魂系。想来上天还是待他不薄,想想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通通自尽而亡,他已经算是幸运了。起码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她,而自己又还有时间。

    薛清瑶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从屋里和殷芈殇谈过之后,发现她在这山庄里可以自由自在的到处走,没有人阻拦。而给她自由的人却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身后,含笑的看着她在屋外东蹦西跳。失踪两天,娘亲肯定着急,也不知道凭爹爹的手段能不能发现自己被劫到这里了。不是她不想逃走,而是就算她能逃出这山庄,也逃不出沼泽。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这里的主子搞好关系,让他让人带自己出去。

    这山庄被浓雾笼罩,就算庄内一切如常,也没有任何阳光,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地方居住。而且他拿着就算活过这么多年也看不懂的书籍,躺在软椅上慵懒而自在。就不满意的蹙眉,为了怕别人觉得异常,她已经在各方面像极了稚嫩的孩童,可是作为一个活过两世的人,在他的笑容中忽然有种自己在耍猴的感觉。小跑的走到他面前,摆着一副苦瓜脸,“你起来,总躺着对身体不好。”接着将他手里的书抢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袖。

    暗处的人看着这一幕,利剑即将出鞘,在血地之中还无人敢对主人如何行事。可是下一刻他就惊讶的呆愣在原地,因为主人竟然真的起身。

    薛清瑶牵着殷芈殇在‘离愁’里左逛右逛的,越发的觉得此地不简单。所有的院落都是按照奇门遁甲所造,若不是前世舅舅教过她一些,她也绝对看不出门道。不过凭借自己的那种学识,若是陷在里面绝对出不来。屋顶的两条大蟒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见到赢芈殇都自动滑下去不见踪影。两个老人家仍旧对着棋局皱眉不展,一个拿着棋谱不停的而研究,一个则是摆来摆去,磨破擦痒的。等清瑶牵着殷芈殇走上前去,两个老人不耐烦的想发脾气,他们这两头子就是研究棋局,忽然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赶往这里来。

    猛然抬首却看见了自家主子,立即作揖行礼。“主人,您怎么来了?”

    “怎么?还没研究明白?”殷芈殇看着棋局,百无聊赖的看着。

    薛清瑶也蹭上去,可是自己太矮了,踮着脚也看不全。忽然之间腋下就出现两条手臂,被身旁人抱起来,顿时就高了,然后她眼睛都瞪大了。这棋局……好难啊!自己虽不敢说是什么棋坛高手,可是这棋局根本就是死局,无论走哪一步都会自损自残。什么人才会弄出这样一道棋局,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殷芈殇的眼神一直凑着怀里蹙眉的小姑娘,看着她皱着一副眉头盯着棋局的样子颇为可爱,心中也不觉的暖了起来。这种感觉自从自己懂事以来就没有过,瞅了瞅棋局,腾出一只手来执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掷出一只,棋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虽然自杀一片却隐现生机。

    “好厉害!”竟然想出这么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

    殷芈殇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情也好。而两位老人则是对视一眼,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主人竟然会替他们解棋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恩赐。都怪他们,上次非要和圣山的人斗什么棋局,险些丢尽了血地的脸面。

    在离愁逛了一圈之后,清瑶还被他抱在怀里,平视着他因为动作而红润的脸色,双手合十歪了歪头。“都说了让你多走走,你看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恩。”殷芈殇应声。气色的转变并非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在自己身边,是灵魂血脉的契合。

    怪异的婆婆再次出现,俯首在地,“主人,他们已经得了消息,朝着这边来了。”她带着这小丫头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有人潜随,而血地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内,就算以轻功迈过沼泽之境,也断不可能找到山庄。“需不需要属下……”她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她知道主人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他们当真到了血地,恐怕将是一场硬仗。

    殷芈殇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眼神不知闪过些什么,骤然间声音宛若寒冰。“杀。”

    今次是他们没有护好清瑶,幸亏是施婆婆,若是旁人对她有坏心,恐怕他赖以生存的小人儿早已不在了,既然他们护不住,那就自己亲自来,他血地绝不会如此无用。

    他的口吻中满是杀气,清瑶自然也听出来了,也让她心里一颤。她不知道他们说的来人是谁,如果是爹和娘亲怎么办?“不要伤害我爹爹和娘亲!”

    殷芈殇看着她,自己话已经说出口,绝不会有任何更改。“去吧。”

    “遵命。”施婆婆起身,又用及其诡异的身法消失在他们面前。

    “是不是我爹爹和娘亲?”清瑶娇声问道。脸色一片煞白,这施婆婆能从薛府将自己劫走,证明她的武功明显高于府里的暗卫,若是再多几个施婆婆这样的人,恐怕爹爹和娘亲都会有危险。见他没有否则,挣扎着要从他怀抱里下来却没能如今,他的手劲宛如铁质的一般难以撼动。只能再次看着他出声,“不要伤害我爹和我娘。”自己迟了一辈子,还不容易才拥有他们绝对不能失去的。如果失去了爹娘她该怎么办?渐渐的眼圈也红了,“求求你,好不好?”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心里猛得一堵,无端的难受,“为什么非得要他们,我会对你更好?”

    他不懂为什么她非要爹娘,在他的眼里爹和娘不过就是生出自己的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母亲,而父亲甚至不能坚持他到周岁便自尽了。没有父母他一样活到现在,活得肆意自在。可是看着她欲哭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明白。

    “我不要,我就要爹爹和娘亲。”薛清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变态。本来还觉得他一个人,又生病了迁就他一点,好让他开心放自己走。可是现在他竟然要对自己的父母动手,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想着前世失去父母的日子,想着别的母亲会给孩子缝补衣服,而她只能一个人默默的看着。

    ‘瑶瑶,这个喜欢吗?”

    ‘瑶瑶是爹爹和娘亲最宝贝的,所以要乖乖的听话,喝了药才不会痛痛。’

    ……娘亲,娘亲。想到往昔的日子便捏着身旁人的袖子,死死的拽着,一脸坚决忍者眼泪的样子。

    殷芈殇想将她丢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免得她现在这幅样子影响自己的决断,可是他终究是……舍不得。“命施婆婆,不许伤他们性命。”

    两位老者立即应声,朝着施婆婆的方向追出去。

    “好了,没有人能伤害他们,别哭了。”用此生最轻柔的声音哄着,殷芈殇对自己叹气,此番自己终究是破了例。

    清瑶憋着嘴,慌张的点头,深怕他又反悔。

    当薛少宸与霍菡嫣赶到血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凌晨,这一路上不停的暗杀者阻拦他们的脚步,虽然并未真的伤到他们,却也是见识了血地‘离愁’的手段,这么多年霍菡嫣还没有甩过鞭子,此次倒是摔了不少。看着山庄的牌匾,薛少宸谨慎的瞅了瞅四周,无数的高手环侍在侧,眸间溢出嘲讽,血地还真是高看了他们。“在下薛严,求见离愁之主,还望赐见。”

    良久之后,从门内走出一个持剑的少年,看着这莫大的阵仗,简洁明了的说道:“她睡着,主人留她一阵,你们回去吧。”

    “若我们硬要带清瑶走呢?”霍菡嫣问道,手中拿着长鞭的手紧了紧。

    持剑少年面无表情,拔出手中剑锋,“死。”

    薛少宸的眼眸闪过杀机,顷刻间身后几名暗卫纵身过去,对战在一起。那少年年纪不大,剑法确实在是强劲,几名暗卫齐上,一时半刻竟然也难以取胜。但此并不在他们的‘观赏’范围,牵着霍菡嫣就往离愁内走去。

    “你们不能进去。”少年与暗卫对战之时,还大声叫道。

    呼——呼——呼,薛少宸将身旁人一揽,猛得往后纵身,挥出一掌从山庄内飞出的木桩瞬间击碎。

    “好厉害的手段。”阴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青衣侍女撑着巨大的黑木伞出现,木伞下一身黑袍的殷芈殇抱着清瑶出现。

    霍菡嫣看着女儿无恙,惊喜的叫道:“……瑶瑶!”

    “娘亲!”清瑶看见自己娘亲,挣扎着想跑过去,可是不管怎么挣扎也没办法挣脱。

    “请殷家主放了我女儿。”霍菡嫣看女儿脸都憋红了,心疼的说道。“若殷家主对我夫妻二人有何不满,可以随时找我们,求你不要为难孩子。”

    她根本记不得他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他,甚至当年他还曾赠药,保护清瑶平安生产。大哥也曾说过,夫君能够顺利假死脱离朝廷,血地也是帮了忙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要无声无息的劫走她的女儿?就算无意间得罪了他,清瑶也才四岁,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相信堂堂血地会无缘无故的为难一个小姑娘。

    “我并未为难她,也不会放了她。”殷芈殇抱着清瑶,看着怀中人的胡闹没有丝毫生气,反倒是颇为愉悦的样子。

    而对面的薛少宸却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发怔,这个殷芈殇对清瑶所存的心思……清瑶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女孩,除非这家主有奇怪的癖好,否则应当不可能才是。无论如何,今天他是定要将女儿带回去的,拱手问道:“不知家主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了小女?”

    若是不肯,那自己只能硬抢了!

    “芈殇,什么时候竟也开始耍横?抢人家闺女。”一道白衣身影从远处飞来,宛若之谪仙飘落在树梢上,手中一只紫色玉笛泛着淡淡的光泽,风华胜过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