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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得很是恶劣:“等你妹子到了选秀年龄的时候,你年纪也大了,正好让你妹妹进宫来固宠。如果你在这期间,没能给佟家带来足够多的利益,那么,恐怕佟家的资源就要更多的倾注到你妹妹身上了。慈和太后交给佟家的人手,佟家肯定只给了你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怕是给你妹妹准备的。”
佟佳氏姐妹和钮祜禄姐妹不同,钮祜禄姐妹都是庶出,在面对嫡母时,都有着同样的压力,这使得她们更加的团结。在钮祜禄桓薇进宫当了妃子后,对妹妹颇多关爱,姐妹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是身后。
而佟佳氏姐妹都是嫡出,两个人同样的骄傲,尤其是佟贵妃,因为自小得到慈和太后的喜爱,和皇上感情也好,傲气更甚。而之后希望的破灭也使得她性情大变,在家中的时候,性格怪异得很,就是对胞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姐妹两人之间得感情很是淡薄。
一开始,皇后也是不希望妹妹进宫的,不过她是出于对妹妹的爱护,不想她进入后宫这个泥潭,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佟贵妃却不同,她不希望妹妹进宫,却是因为对康熙的独占心理,也是为了独享佟家所有的支持!
因此,在听皇后说,佟家并没有将她当做唯一的希望,未来还会让她妹妹进宫的时候,佟贵妃的脸终于扭曲了。
皇后笑得更加开怀:“现在本宫是真的相信你对这事并不知情了,不过这又如何呢?事情总归是你们佟家做的,在皇上眼里,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佟贵妃颓丧的坐到了地上,她在皇上心中完美的形象就这样毁了……
知道佟贵妃也是被坑的,皇后带着笑容闭上了眼。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进宫十三载,封后不到一年,皇后薨!康熙罢朝三日以示哀悼,并下令民间禁乐百日。
短短四年,死了两任皇后,这对于康熙的打击是很大的,民间也有些不利于大清统治的传言,说是大清的天下得的名不正言不顺,又在此过程中杀戮太重,所以康熙才会接连死了两个皇后。这让康熙更加的焦头烂额。
尤其是三月初一,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国号大周,改元昭武,大封百官诸将。消息传到京城,康熙一边高兴于吴三桂年迈昏庸,做下这等下下之策,暴露了他根本没有反清复明之意,只想自立为王的野心。一边又气愤吴三桂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擅自称帝。
于是,在看到进宫给皇后哭灵的佟家人时,越发的心气不顺,佟国纲和佟国维又被申斥了几回。
头七这天,结束了哭灵,佟贵妃和额娘赫舍里氏一起回了承乾宫,一进门就扑倒额娘怀里哭诉起来:“额娘,阿玛和大伯这次实在是害苦了我。”
“额娘也正要问你,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皇后怎么会死的?皇上怎么会对佟家横看也不对竖看也不对?”
佟贵妃哭道:“额娘这时候还来问我,这不是你们做出来的事吗?”佟贵妃华丽有着浓浓的怨气,怎么,为了掩饰佟家在宫里还有别的人手,就连弄死皇后这样大的事情也要瞒着她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额娘怎么完全听不懂?”赫舍里氏也被说懵了:“娘娘,你知道些什么,说来额娘听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佟贵妃也知道事关重大,没有再一味的置气,把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赫舍里氏听完之后惊呆了:“事情有些不对!额娘听你阿玛说,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钮祜禄桓瑛很有可能怀上了,你阿玛就让桂嬷嬷给她下了药。药倒是两种,不过是两种合在一起才会流产的药,并没有什么红颜。那红颜,额娘也只是听说过,咱家没有那东西!”
“真是如此?”佟贵妃也有些头晕了,怎么额娘说的和皇上说的完全不同?
赫舍里氏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失声道:“难道……难道是药被别人换了?”
佟贵妃浑身一震,脸色大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佟家和钮祜禄家岂不是都被人算计了进去?”
说起来,佟家和钮祜禄家还算是联络有亲的,佟国维的一个庶女就嫁给了遏必隆的次子颜珠。不过,当家族之间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所谓的姻亲也是靠不住的,更何况颜珠和他的妻子在各自家族中也不是很受重视。
佟贵妃喃喃道:“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把我们两家一起算计进去呢?”佟贵妃的眼神慢慢转到了额娘身上:“会不会是那克出他们?”
佟贵妃的额娘赫舍里氏是索尼的女儿,也就是索额图的姐妹,元后赫舍里氏的姑姑,算起来,佟贵妃和元后之间还是表姐妹的关系。而索额图的妻子,又是出自佟家,是佟图赖的女儿,也就是佟国维的姐妹,佟贵妃的姑姑。
满洲大姓就那么几个,朝中重臣也是有数的,这个年代讲究门当户对,这些大姓重臣家中的子女,联姻的时候能够选择的对象也就那么几个,可以说,满洲大姓之间都能扯上姻亲关系。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这样的姻亲关系能让他们同进同退,以获取更大的利益。而在利益相悖的情况下,这样的姻亲关系不会被任何人放在心上,该算计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手软。
佟贵妃在撇开自己家中的怀疑之后,就把怀疑对象换成了她的几个舅舅。
赫舍里家是完全有那个动机,也有那个能力算计他们两家的。
赫舍里家出了一个元后和一个太子,任何对太子登基可能产生威胁的人都是他们防范和打击的对象。而索尼当年担任辅政大臣,完全有可能弄到前明遗留下来的红颜秘药。元后在宫中经营多年,现存的势力绝对不是她们所看到的这一点,暗中调换两种药是完全有那个能力的。
佟贵妃不由得心生埋怨:“那克出他们想要谋害皇后有的是办法,怎么偏偏借了咱们的手,这不是完全不把我当他们的甥女看吗?亏得我平日里还对太子颇多照顾,说不定在那克出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被卖了还给他们数钱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