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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木,可是你的意中人?
这同样的话,二哥花措也问过她。
她记得好像是一百多年前,有一次,她五六日都不曾见到离木,没有人给她做饭,她是在饿的不行了便出门寻他。她在半山腰的一片林子里望见离木化了原形靠在一棵大树根上,一只母狼正趴在他身上求欢,嘴里呜呜的叫个不停。那场面当真是好笑极了,她望着离木一脸的无奈,心想着这几日离木莫不是被这发了情的母狼给困住了?她刚想上前开他玩笑,便瞥见离木望向了自己,忽的又想到了自己白白饿了那么几日,便一阵委屈袭来,也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只帮他赶走了那只母狼,沉着脸携着他回来让他做药膳了。
那时花措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悄悄拉了她的手道:“骨思啊,离木,可是你的意中人?”她一脸的不解:“二哥为何这样问?”花措摸着下巴望着她:“我看你这般讨厌那只母狼,莫不是看它缠着离木,你吃醋生气了?”她当时只道是二哥多想了,便没放在心上。谁知花措第二日便将那母狼捉了来,打算烤了吃了给她解气。好在是离木在她之前救了那只母狼,立刻给放生了。但终究是二哥不对,她便悄悄找到了母狼,对它道:“今日是我二哥不好,险些伤了你,为表歉意,我送你去个仙气极强的地方,你去那待个几百年,也能修炼得道化成人形,那时你再来寻他,也不用怕我二哥再将你吃了。”于是,这只小母狼便被她送出了圣灵天山,这件事她也不曾告诉过任何人。
日子久了,这件事便也就不再记起了。今日,席重的这一问,倒是勾起了骨思往日的回忆,她微微一笑,道:“离木是我除了爹娘哥哥外最亲近的人了,至于你说的,是不是意中人,我倒想问问你,怎样才算作是意中人?”骨思想着,二哥也算是遍尝人间烟火,见识过不少风月之事的狐狸了,那日他便问自己离木是不是她的意中人,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难不成自己做了什么事做出格了,让二哥这般以为?
“意中人便是你喜爱之人,看对眼之人,”席重道,“你与他在一处时,便日日心中欢喜,只觉时日过得甚快,怎样都不觉得无趣,若不与他在一处时,便觉度日如年,浑身难受,心中寂寥难耐,哪怕天涯海角,恨不得立刻能见着他。”
骨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有了意中人是这般感受。”
席重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昨日路过暖香阁,听里面的妈妈说,有两位样貌极好的公子昨日与那阁子里的姑娘闹了些不愉快,我猜想着,那两位公子可是你与离木?”
骨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我也是好奇,便去那暖香阁里坐了坐,里面有个姑娘趁我晃神的时候去扒离木的衣服,我便支了她们出去。”
“青楼里的姑娘都是这般招待香客的,你支她们出去做什么,难不成是见那姑娘扒离木的衣服,你心中吃醋生气了?”席重试探地问道。
骨思皱着眉:“那时我却是一股莫明火冲上心头,倒也不是为着离木的衣服被扒。”
席重挑眉:“哦,那是为何?”
为何?那时生气是为何呢?骨思歪着头努力思索着,昨日在青楼,她正想着三哥所说的毛球兽的事情,一回神便见着那幕香艳的画面,似是似曾相识,脑子忽的“嗡——”一声一片空白,只有些许模糊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一幕幕缓缓与眼前的景象重叠,心中登时便烧起一股莫名心火,以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句“出去”便脱口而出了。不过好在自己也算把控住了,随便找了个由头将这件事搪塞了过去。不过也是气二哥,这种地方的女子也实在有点饥渴了,不知二哥再人间时,可有被哪个姑娘摸了个精光。
但是这种理由总不能明着说出来,于是骨思佯装打了个呵欠,挥挥手道:“时辰不早了,我也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说着,又回到那大石头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睡觉去了。
席重知晓她不想回答,也没有追问,便闭了眼靠在温泉池壁上浅眠过去了,那一剑委实伤得有些厉害。
翌日,天一亮,骨思便扶着席重下山去了。临走前,骨思从温泉中取出离魂剑,盯了半晌,不知该如何处置,最后听了席重的,留在了身边,当个防身的武器。
席重靠着骨思走着,脸上满是笑意:“那离魂剑可是宝贝,也就是你,还想着将它封起来,若是旁人,早就乐着收走了。”
骨思不以为然:“这剑虽是个好东西,但终究危险了些,若是封起来,它便不能再伤人了。”
“你可知这剑是认主人的,你既然能将它收在袖中,而它又不挣着想出来,便是认了你这个主人。”席重道,“倒是我,白白被它刺了一剑,还是没能获得那离魂剑的芳心,实在是命苦也,命苦也。”
骨思扶着他,忽又想起他昨日说的话,问道:“你为何想要跟着我?我们相识不过才两日。”
席重转过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似是有万般的深情:“才两日么,我怎觉得像是与你相识了千万年之久了。”
骨思闻言一笑:“你这话倒是说得好听,像极了我二哥与我说过的故事,男子但凡对女子有了贪图之心,哪个不是像你这般说些个好听的甜言蜜语、爱语情话,哄得女子乖乖地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席重只当她说的玩笑话,笑道:“哦,是么,不知你二哥现在何处,如此通情达理的妙人,我果真要认识认识。”
不过半日,骨思与席重二人便回到了白员外府中与离木会合。
那白公子吃了兔精的心,看样子也是好了许多,不出半个月,便能全然康复了。
这白员外倒也是个守信的人,好生招待了三人吃了顿午饭后,便自觉得引着他们去见那毛球兽了。
穿过一条长廊,一片莲池和三进院落后,白员外终于领着他们三人在一间甚是雅静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几位公子,那毛球兽就在这房间里。”说着,白员外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骨思跟在他身后,也跨步走进了房间,房中的一应摆设物件都同府中其他房中一样,只里间应当放着睡床的地方,却是摆着一块偌大的玉石。那玉石被凿成了一个碟子形状,只是底盘稍厚些,上面铺着几层上好的粉色云锦被。而那被子上,中间窝着的一个白色毛球,便正是传闻中的毛球兽。
白员外转身对着他们三人道:“三位公子若是一道的,那就好办,这毛球兽自然就给了你们,只是,”说着,他望了一眼离木道,“这位公子昨日说,这位穿深蓝色衣服的公子与你们并非一道的,那这毛球兽该给谁呢?”
席重对着白员外摆摆手道:“谁说不是一道的,今日以后我与这位穿鹅黄色衣服的公子便是一道的了,这毛球兽你便给他吧,都是一样的。”
骨思对席重道:“这次按理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你出力最多,这毛球兽自然应该给你,我受不得。”
席重正要开口,只见那云锦被上的毛球兽突然浑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一阵过后,它竟慢慢动了起来。骨思走进一步,细细盯着那毛球兽。那毛茸茸的毛球抖了抖身子,缓缓抬起头来,两只圆圆的黑眼珠子定定地瞧着骨思。
白员外见此情此景,激动地说道:“以前就算有人来,也不曾见它动过,三位中应是有毛球兽的主人,它才会醒来啊!”
白员外的话音刚落,那毛球兽便纵身一跃,朝着骨思跳了过去。骨思下意识地伸出手,正正好好将它接了个满怀。毛球兽卧在骨思的臂弯中,抬起一张萌萌的脸,望着她直哼哼。
席重走到骨思身旁:“这下就算我想抢过来,也不能了,它早就认定了你了。”
骨思疑惑道:“我今日可是第一次见它,怎的就认定我了呢?”
离木闻言将她拉近了一步,在她耳边道:“你三哥不是说这毛球兽是狐族先祖所养么,想是因为你是狐族唯一的九尾灵狐,它识得你的的气息,便认了你为主。”
离木说的不无道理,骨思也就应了下来,在白员外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员外府。
回到东来客栈,骨思将毛球兽放在了房中的被褥上。这灵兽的样貌倒是挺可爱的,不过自打它醒来后便一直哼哼的叫个不停,着实有些烦人。
离木摸着下巴,皱眉道:“莫不是饿了?”
骨思盯着毛球兽看了一会儿,道:“可能是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作势就要朝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席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骨思,你这是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这个毛球兽有嗜血症,饿了必饮鲜血。”骨思耐心解释道。
席重夺过骨思手中的匕首:“那用我的血罢,你就不要伤了自己了。”
骨思一笑,从他手中拿过匕首,对他道:“你的血于它并无助益,况且你剑伤未愈,昨日又失血过多,实在不宜再放血。现下我们三人中,只有我的血方能暂时解了它的嗜血症。你不用担心,不过是放一碗血,对我来说并无大碍。”说着,随手在左手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随着她的手腕落进桌上的小碗中。
果然,毛球兽喝了骨思的血后,倒是安静了下来,窝在被褥里安稳地睡着了。
骨思坐在桌前,由着离木在一旁替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我想了想,加黎的嗜血症还是应该找个法子彻底解了才行,不然日后肯定会惹事。”
离木轻柔地用纱布包扎着伤口,道:“确实,总不能你老用自己的血喂它。”
席重在骨思身旁坐了下来,问道:“加黎,可是这灵兽的名字?”
骨思点了点头,道:“毛球兽不过是人间照着它的模样给取的,据我所知,它的名字应该是叫加黎没错。”
“你们方才说,要找个法子彻底治好它的嗜血症,”席重伸手抓住骨思的肩,道,“我倒是知道有这么一样东西,可以治好它。”
“当真?”骨思转身望着他,激动地问道。
席重笑道:“当真。”
离木冷着连对他道:“你且先说说,是什么东西。”
席重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骨思面前,又倒了一杯拿在手中呡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你们可听说过司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