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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有些不解:“可老爷必然不会将二夫人怎么样,他查这个案子已有一个月多,必然发现二夫人是有问题的,却一直对二夫人和颜悦色。你怎能说赢了呢。”
沈信在一旁笑道:“二夫人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但今日老爷对她已是冰冷若霜,她在李府的日子只会走下坡路。何况今日这道士一闹,老爷必然会给众人一个交代,这就要看二夫人要舍弃谁了。”
李锦然眯着眼瞧着沈信,沈信倒是分析的极为透彻。二夫人确实不容易扳倒,这得益于她殷实的家庭背景,在李铮查四夫人死因时,周良在李府多有走动。在她装病时,李铮明明已来梅苑问过四夫人之事,自然说明他已是做了要将二夫人治罪的决定。可后来却一直不见行动,反倒常常与周良把酒言欢。想必那时他已与周良谈成了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让李铮不再追究四夫人的死因,李锦然暂时还不得知。
周良纵容二夫人杀人,李铮趋于某种利益任四夫人的死因不了了之。这让李锦然心中为四夫人更是难过,四夫人曾在她最痛苦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现在她却落得惨死下场,她势必要替四夫人报仇,更何况还有紫鹃如今所承受的痛苦。
李府有鬼,这已是府上每个人都知道的事。虽然起初是李锦然让兰芝装扮成鬼,但后来却有人将一直在装作四夫人在李府走动。李府闹鬼一事后来传的沸沸扬扬,她便让沈信出了李府寻找非长阳城的云游道士,特写书信一封,将四夫人死因极其详尽的列了出来。又在陪紫鹃买布料时,已换散钱为由,暂时离了紫鹃的视线,出门左拐一里路处就是一间棺材铺,她向铺子的掌柜求来一张镇棺符,恰好路过首饰的铺子,便随手买了一只钗换了零钱才折回布料店。
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四夫人下葬。她原本还担心四夫人死时,前来送葬之人会寥寥无几,可她到了禅院时,只觉信心倍增。人来的越多,声势也就会越大。为了不让李铮起疑,她与道士之间并无暗号,只让道士在墨山山腰处等待送行的队伍。
二夫人虽处事圆滑机敏,却奈何不了众人怨怒。前来哭丧的人本就唯利是图、贪生怕死。又听道士所言赵氏已化作厉鬼,呵!她都能想象到二夫人回了梅苑之后会是怎样的焦急。
沈信说的不错,二夫人此时想必也明白她要给众人一个交代,她必然不会将这罪揽到自己头上,只能挑选身边的人。李锦然笑了笑,紫鹃,我为你报仇的时候来了。
李锦然仰起头,看着万里晴空,高声道:“既是跟了一路,不想前来拜拜吗?”
兰芝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未见四周有人,更是觉得诧异。
李锦然长叹了一声,道:“四夫人还真是可怜,竟然没有一人在她坟前撒一杯酒,烧一张纸钱。”
李锦然此话方出,便见树林深处走出一女子,那女子面带纱巾叫人看不出是何模样。但见其穿着打扮,隐约能猜出是为妙龄女子。那女子手中提着竹篮,在赵氏墓前跪了下去,从竹篮里拿出酒,撒在赵氏的墓前,又向天空撒了一把纸钱。这一切做完之后,她在墓前磕下三个头。站了起来又向树林深处走去。
李锦然在她背后道:“李府伴鬼的人是你对不对?”
那女子身形一顿,并不答她。李锦然又道:“我有事相求!”
那女子转过身,眸子里并没有任何温度。
李锦然直言道:“赵氏之死看似已有了结果,其实不然,我还需要你再假扮一次四夫人,这一次直接入了张妈妈的房,让她喊出声来。”
那女子并未答应她做或不做,往树林深处走去。
兰芝冷哼了两声以示不满,李锦然笑道:“她自然会做的,而且由她来做,效果才最明显。”
兰芝表示赞同,不住点头道:“她长得可真像四夫人。”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沈信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若此人能为你所用,必是如虎添翼,能跟着我们一路,却甚少有人发现,说明她的身手很不一般。”
李锦然急忙摆了摆手,颇为无奈道:“我有你们三个已是够闹心了,想想你们跟紫鹃不合我就头疼。”
沈信和兰芝见她这模样,都笑了出来。
夜深人静,李府的人都已熟睡。琉璃阁却传出来一声惨叫,这声音将二夫人猛然惊醒。她来不及穿衣衫就往夺门而出。此时琉璃阁屋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丫鬟们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朝传出惨叫的屋子走去。
二夫人推开张妈妈的房门,只见张妈妈颤颤抖抖抹掉脸上的泪花,浑浑噩噩道:“我没有杀四夫人四夫人不是我杀的。”张妈妈见二夫人站在门口,从床上爬起来跑向二夫人:“夫人,咱们快跑吧,四夫人来索命了,她要杀我。”
张妈妈拉着二夫人要往琉璃阁外走,二夫人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目光冷冷地看向张妈妈。张妈妈松开了二夫人的胳膊,唯唯诺诺的道:“夫人,她来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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