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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种可能。”魏俞甩甩头,“教坊司的女子大多是烽火时期的战俘,或者是罪臣之女,再或者就是像秦姑娘这样被人贩子拐来,刚好碰到礼部的人被相中带去入乐籍的,按理说来,她们没有能像仙儿这样全身而退的机会,除非……是有人替她们赎身。”
“赎身?”百里长歌诧异地看着他,“就像青楼女子那样被人看中后赎身?”
“是,也不全是。”魏俞道:“青楼里替姑娘赎身只需要有银两就好,而教坊司的女子想要赎身,除了银两之外,还得跟上面有过硬的关系,否则是落不了籍,出不去的。”
他皱眉疑惑道:“仙儿要想出得皇宫,就必须得是被人赎出来,这可就奇了,到底是谁那么好心将她赎出来以后还放她安然归家呢?”
“或许秦姑娘真的遇到贵人也不一定。”百里长歌笑笑,“毕竟她人长得这么美,富家贵公子见她可怜便赎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唉……”魏俞长长叹了一声,“我倒宁愿她还在教坊司,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年纪轻轻就……”
话到这里,他已经红了眼眶。
百里长歌看得出,魏俞是真的很关心秦黛,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挑好听的安慰了他几句便回了房。
嘟嘟已经醒来,坐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她。
“怎么,在我这里睡了一觉睡傻了?”百里长歌走过去替他理了理蓬松的头发。
“麻麻,外面还打雷下雨吗?”嘟嘟抬眼,怯怯地问了一句。
百里长歌一愣,随即想到昨晚叶痕与她说过他带着嘟嘟回来的那晚遭人追杀时,正是倾盆暴雨夜。
嘟嘟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受到过惊吓,以至于到了现在一遇到下雨天打雷闪电他就拼命躲。
心中一悸,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轻笑一声,“没有,外面天晴的。”
“那就好。”嘟嘟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一角就要起身。
“你不再睡会儿吗?”百里长歌想着这小子今天难得的乖觉,大概是昨夜被吓坏了,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小子不闹腾的时候,她似乎有些不习惯。
“不睡了。”嘟嘟摇摇头,“爹爹说小孩子不能睡太久,否则对身体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小脸垂下,眼睛盯着地板。
百里长歌看不见他的情绪,心思一动,赶紧问道:“你饿不饿?我让哑女做东西给你吃。”
嘟嘟再次摇摇头。
“不饿吗?”百里长歌轻皱眉头,这小子莫非被昨夜的暴雷吓傻了?
“我要吃麻麻亲手做的。”嘟嘟仍旧没有抬头,声音细弱蚊蝇。
“好,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百里长歌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嘟嘟后怕的样子,竟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嘟嘟原本没抱任何希望,此时听到百里长歌的回答,双眼如同染了星光,顿时璀璨无比。
“唔……”百里长歌揉着额头想了想,叶痕似乎说过嘟嘟不吃甜的。
难怪她回来那天嘟嘟抱着紫薯饼啃的时候会有那样一瞬间怪异的神情。
帮他梳洗好,送他去找魏俞以后,百里长歌辗转进了厨房。
哑女正在里面忙活。
百里长歌走过去吩咐她,“哑女,今天的午膳我来做,你在一旁帮我打下手。”
哑女闻言一愣,看到她不像在说谎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让开位置站到一边。
百里长歌扫了一眼厨房内,问她,“有没有新鲜的羊肉?”
哑女点点头。
百里长歌又道:“那你帮我准备一斤剁成馅。”
哑女照吩咐去做了。
二人忙活了一阵后端出一大盘烤得金灿灿的饼来。
恰巧魏俞经过,两眼一直,紧紧盯着哑女手中的盘子吞了吞口水,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
百里长歌想了想,这种东西其实有个怪名叫“古楼子”,但她深知魏俞刨根问到底的本事,索性转了转眼珠子,含糊道:“羊肉饼。”
“咦……羊肉啊?”魏俞一阵欣喜,赞道:“竟然闻不出膻味来,哑女你的厨艺越发精湛了。”
哑女抿唇看着百里长歌,在得到对方微微摇头示意后轻轻颔首,算是承了魏俞的赞扬。
嘟嘟在花园边早就饿得头晕,此时闻到香味赶紧一个箭步冲过来,扒拉开魏俞的爪子先给自己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立时眼睛一亮,鼓着腮帮子赞道:“好吃!”
“别急,慢点吃。”百里长歌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赶紧回去厨房端了汤过来递给他。
嘟嘟拿起汤匙,一边吃饼一边喝汤。
魏俞站在一边看得口水直流。
百里长歌好笑地用小碟子分了三个给他。
魏俞嘿嘿两声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麻麻,你有没有为爹爹准备?”
嘟嘟一共吃了四个,喝完最后一口汤时打了个饱嗝。
提起叶痕,百里长歌就想到早上金牌和画像的事,她不由得一阵气闷,微怒道:“没准备!”
嘟嘟伸出爪子指了指哑女手中盘子里还剩的两个饼。
“这是给我自己吃的!”百里长歌翻了个白眼后伸手去拿,手指还没触到盘子边缘,一截月白锦袖突然闯入眼帘。
叶痕在她之前拿起她相中的那个饼凑到鼻尖轻嗅一番,随后含笑道:“既是为我准备的,那我便不能浪费,需得一个不剩地吃完。”
“你还我的饼!”百里长歌瞪着他,“谁说是给你准备的了?”
“哦?”叶痕挑眉,“你没准备我的,而我身上又没银子,那我岂不是得借你的金牌一用去外面吃饭?”
知道他是故意挑起“金牌”话题,百里长歌冷哼一声,伸手入怀就想把金牌取出来砸给他。
手伸到一半接收到他挑着眉梢似笑非笑的眼神,蓦然僵住,恨恨盯了他一眼后径直回了房。
她坐在桌前,将毛笔添饱了墨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试图将目前的已知线索串联起来。
“怎么,一直生气到现在?”叶痕斜倚在门边,身后日光照在他一袭月白锦袍上,整个人都仿佛镀了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