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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情有千千结
“我去溪边洗漱!”李芷歌脑洞大开,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心中不由地腹诽该不会在这里大打出手吧!
轩辕佑宸和南宫让见李芷歌未选择马匹,纷纷出了账,远远望着她翩跹的身影。
走至溪畔,寒冰凝结的水面微微透着寒气,李芷歌略微蹙眉,轻柔地击碎了薄冰,将清凉的水舀至白皙的脸上,一袭素白的裙衫,只髻上嵌着白珠,素净淡雅之极。
此刻的女子亭亭玉立,宛若豆蔻年华里的一株白莲,圣洁,美好。
李芷歌瞧见两人已出账,怔了怔,不免一声长叹,缓步走回。
隔着波光粼粼的溪水,白衣女子缓缓转身过来,倏地一笑,清丽端庄的笑靥,温婉如微风般掠过心田,让人依稀闻到她裙裾上散开的那抹疏离而淡雅的清香。
“赛马如何?”轩辕佑宸纵身跃上马背,剑眉微扬,胸有成竹。
“好!”南宫让自然是奉陪到底,这都死扛了一个晚上了,还在乎这点时间。纵身跃上了侍从牵着的枣红马,两人一番较量,可谓是不相上下。
轩辕佑宸勒住马缰,冰冷的语气依旧,一双凤眸凝着李芷歌,潋滟波光,“还是老规矩,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南宫让自然是不肯认怂的,虽然他不是很善骑马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输下阵来。
说毕,两人朝着李芷歌跨马狂奔而去,扬起了阵阵尘土……
马蹄所过之处,轩辕佑宸长臂一挥,一声惊叫,纤腰扭处,李芷歌已经消失在了溪水畔。
南宫让恨恨地骑在马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的跟前离开,马鞭狠狠地在空中抽打了几下,甚是不甘!
可恶!
***
马蹄声声,露水清清。李芷歌缩在轩辕佑宸的怀里,由他带着自己走。
“为什么不等我?”隐含着暴怒的语气从头顶传来,让李芷歌不自觉有些身体发凉,颤巍巍地再次缩进轩辕佑宸温暖的怀中,想汲取一丝暖意。
轩辕佑宸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的寒冷,放慢了马速,两人已骑徐徐前行。左手持僵,右手捧起李芷歌寒冷如冰的双手,低下头来呵着白气为她暖手。
茫茫草原,寂静四野,李芷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脸跟着火灼似得发烫,垂下水眸轻声道:“我就想出来走走……”
“为什么不等我下朝?”轩辕佑宸只要一想到她和南宫让过了一整个白天,整个心就好像在被毒虫吞噬了一般,甚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疯了,真的疯了!
李芷歌不由地心中不由地腹诽:等你下朝还出得来吗?
“说话!”轩辕佑宸见她没有回答,不免有些焦急,声音寒冷地简直能把人给冻僵了。再加上这冬日的寒风,根本就是雪上加霜,让人不自觉地哆嗦了几下。
轩辕佑宸见她格外的怕冷,将李芷歌整个人裹在怀里,还偷偷将内力传输到她的体内,“好些了吗?”
“恩!”李芷歌瑟缩在他温暖宽大的怀中,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红唇微启:“其实,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还是回李府吧!”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莫名地忐忑,她总算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很多。
轩辕佑宸听到此话,剑眉皱紧,凝眉沉思道:“回去让军医再瞧瞧,等明日我亲自送你回去!”
“唉,千万别……”李芷歌不免推拒,不免嘟哝道:“你可是闺中少女人人争抢的对象,我可不想被人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谁敢打你?”轩辕佑宸不忍心中好笑,似乎是替她出头道。
“李府上下一共有五位小姐,别的不说,光一个李芷馨就成天哭爹喊娘的要嫁给你当宸王妃,你要是送我回府,只怕连门都还没进,床就被她给拆了……”李芷歌振振有词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可不想放着正事不错,成天跟别人争风吃醋。”不由地瞥了瞥嘴,蹭了蹭轩辕佑宸身上那满是龙延香味的披风。
“哦,是吗,还有这等事?”轩辕佑宸不由地打趣道,凤眸带着几丝言笑晏晏。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抬眸望着他挂在嘴角的那一丝明朗的浅笑,不由地道:“嘚瑟!”
“你说什么?”轩辕佑宸垂首不明所以地问道。
“就是说你得意了呗!”李芷歌耸了耸肩无奈地问道,“不过我很好奇,这帝都那么多的大家闺秀,难道你就没有一个中意的?”
轩辕佑宸微微一怔,嘴角噙着一抹温柔地淡笑,“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李芷歌清澈的水眸闪过几丝异样,佯装明白地微微颔首,嗅了嗅鼻尖再次飘过的龙延香味儿,“你身上这股龙延香是哪儿来的?”
“一次机缘巧合下,一位高人送的,此香能缓解我身上的头疾。”轩辕佑宸凤眸再次暗淡了下来。
“那什么时候拿来我研究研究。”李芷歌不免好奇,眸光闪过几丝焦虑,“毒王鬼医还没有找到吗?”
“正在加派人手,就连漠北、西域、南海都在找。”轩辕佑宸不免宽慰道:“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哎……”李芷歌眸光微暗,不免长叹了一口气,“只怕就算你们找到了她,也请不动他!”
“你认识他?”轩辕佑宸听此话不免问询道。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眸光灼亮道:“这个老头可是个怪人!一般人他是不治的,哪怕人死在他的跟前,他也不为所动。”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李芷歌急忙叫停。
“怎么了?”轩辕佑宸也不由地诧异,好好的怎么就要下马呢!
“你看!”李芷歌指着前方大声道。
轩辕佑宸凝眸而视,前方竟然是大片大片的桃花林。望着这遍地的桃林缓缓而入,伴随着阵阵微风袭来粉色花瓣簌簌落了满肩。不远处逶迤的青山高高地耸立着,桃之夭夭,恍然如童话仙境般美好。
一曲蜿蜒的小溪从不知何处悠然地缓缓流淌着,溪水中鱼儿在逐水嬉戏玩耍,看模样极是惬意自在!
凝视着这遍地的花飞花谢,那粉色的桃花如同娇艳的仙子翩然起舞,一簇簇,一丛丛,分外明艳。而遍地的粉色花瓣随着微风时而落地而是飘散,就如同一块极其柔软的粉色绸缎铺就在这桃花阁内,美丽如斯!
“现在可是腊月时节,怎么会有桃花盛开的景色?”轩辕佑宸的凤眸带着几分的诧异。
李芷歌拾起几多落在地上的桃花,嗅了嗅,“的确是桃花,你看!”她之前看到还以为是假的,或许古人也喜欢玩cospaly这些时髦的玩意儿,没想到还是真的桃花胜放,还真是怪事!
***
宸王府。
薛视仁仔细地检查了李芷歌已经痊愈几乎已经看不出疤痕的伤口,“王爷,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要再擦些祛疤的药不日便……”
轩辕佑宸寒冰似的脸上带着几丝莫名地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是一只握在手中的风筝,现在他手中的线好似要断了,心头一阵阵空洞。
“下去吧!”他没有等到薛视仁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他只想再与她相处,哪怕是片刻也好!
“那我明天就回去了。”李芷歌猛然站起身来,对着轩辕佑宸坦然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环视四周,看着她橙色的帐幔不免有些感慨,“这才换了几天,真是可惜!”
“非走不可吗?”轩辕佑宸自己可没有想到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瞬间脸上一阵发烫,直烫到耳后根,心头暗暗悔恨,不禁故作镇定。
“那个,还要不要学琴啊?”李芷歌也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正好看到桌案上的古琴不由地讪讪地开口道。
轩辕佑宸微微一怔,不禁诧异问道:“你还想学?”
“可是你说只有我学会了这个,你才教我内功的……”李芷歌讪讪说道,不禁无奈,突然略显激动地跳起身来:“对了!昨天南宫让说要叫我内功和轻功,这样我就不用学琴了!”
轩辕佑宸的俊脸再次变得冷峻,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我现在就教你。”
“真的,太好了!”听轩辕佑宸如此一说, 李芷歌巧笑嫣然,拉着轩辕佑宸就往外走。
“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将士们都等着您呢!”陈伯很是煞风景地从屋外闯了进来,看样子是很焦急啊!
“什么事?”轩辕佑宸察觉到李芷歌柔弱无骨的手在陈伯闯进来的时刻放开了他的大手,略微有些怒气,这个时候过来凑什么热闹!
“王爷您忘了……”陈伯不免诧异地凝了眼身旁的李芷歌,“今日十六,乃是练武场操练的日子。”不得不说,王爷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就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在屋里等着我!”轩辕佑宸扫过略显默落的李芷歌,临走前还不放心外加了一句:“不许离开宸王府!”
李芷歌望着他白衣若雪,纤尘不染的背影,不免好奇,练武场操练……不如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反正他只说不能出宸王府!
操练场。
所有人都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迅速集结到场上,排好了整齐的队伍。各个一身漆黑,就连脸都用黑巾裹得牢牢的,真怀疑这些人成天是干什么的。
轩辕佑宸随意换了一身紫金色袍服,虽没有穿盔甲,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的凌厉王气和霸气,让众人瞬间以为又回到了狼烟四起的战场上。
“你们不是一直要和本王对决吧,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起上!”轩辕佑宸凤眸微眯,眸底藏着一丝阴霾。
众人面面相觑,王爷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前在边关,虽然经常带着他们操练,但,都不曾让他们有机会和他对决。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上来就要和他们对决?一个个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陈伯。对于王爷的喜怒哀乐,他大多时候都是知晓原因的。但是,今日,陈伯却眨了眨眼,一脸迷惑的样子,很显然,他也不知王爷到底怎么了。
但是他猜想这肯定是和李芷歌有关,听他刚才的言语,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啊!难不成,李姑娘又想跑?
哎……女人真是有些麻烦啊!
不过,不管如何,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自然不肯放过,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前排的十人,手拿各式兵器,纵身跃起,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向轩辕佑宸攻去。
一瞬间,操练场上,一片刀光剑影。
轩辕佑宸一袭紫金色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从天色蒙蒙亮,一直打到到日光普照。
纵观操练场,百来号人,全部趴倒在地,虽然没受伤,但已经精疲力尽,再也爬不起来。
轩辕佑宸一脚将最后一人踹倒在地,拂了拂衣袖,负手凝立。
朝日,在他身后,不动声色洒下淡淡的光影,他逆光而立,如鹰隼般锐利的凤眸,炯炯逼视着眼前众人。冷言道:“才回来两月不到,身手就变得如此迟钝。都爬起来操练,不到天黑不准停!”
“额……”李芷歌伏在一侧竹林中,他竟然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把这么多人打趴下了?就算自己现在手上有枪,只怕也瞄不准那一抹飞来飞去的紫金色身影吧!
“什么人?”突然身后猛然走来几个黑衣人,持着刀枪就朝着李芷歌砍去,李芷歌连忙闪躲,却苦于无力还击。且战且退,仓皇不知归路。
突然,飞蝗一般的飞镖从四面八方射来,寒芒点点,冷光彻骨。
一瞬间,李芷歌的脑海中竟然闪过轩辕佑宸的俊颜,冰寒的、淡漠的、温柔的、恼怒的……淡淡颦眉,伸手抚向腰间,将缠绕在腰间的软剑猛然拔出。
剑光清澈如一泓秋水,点燃了李芷歌眸中的斗意。
挥剑一舞,一团团弯月形的银光闪过,好似乍看的烟花,所有的暗器都在火光中淹没。一阵噼噼啪啪,飞镖全部掉落在地上。
谁知又一轮攻击袭来,喘息间李芷歌眯眼瞧去,看出是一根根的削尖了头的竹棍,从竹枝上方,铺天盖地射来。
足尖一点,曼妙的身姿飞速横移,瞬间向后退了十几步。大多数竹棍都钉在地上。有两根横飞的,直直向她袭来,伸剑一挥,竹棍断为两截,向她身侧偏飞。
本来已经没有危险了,可是,断裂的竹棍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爆裂。
李芷歌下意识地匍匐在地,所幸没有伤到,但是又一轮竹棍袭来,此时她却根本无暇去挥舞刀剑,只得在地上翻滚。只是,她不确定是否能躲过所有的竹棍。
眼看着那带着肃杀之气,飞身而来的竹子,李芷歌的瞳眸带着几丝莫名地冷意……
她已经能感受到那一股渐行渐近的死亡气息……
忽然,一阵强风袭来。所有的竹棍在这一瞬间纷纷射向旁边的空地。
凝眉瞧去,只见轩辕佑宸身姿挺拔地凝立在明媚的阳光之中。被树枝分解的日光,零零星星照在他身上,看不请楚他脸上神色。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他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寒冽。
一阵风扬过,紫金色的长袍翻飞,使他看上去恍若谪仙欲飞。
李芷歌精疲力尽地趴在地上,胸口不断地喘着粗气,听到他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吗?”他的一双凤眸,狠狠瞪着她,狂怒的眼神好似火一般燃烧,虽然说出来的话寒冽冻人,其实他已怒的几乎失控,他几乎要冲过去掐死她。
李芷歌的心头不自觉地一阵颤抖,眼睛酸涩的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凝立身侧的轩辕佑宸,黑眸紧紧锁着前方那抹倔强的背影。只觉得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平静的心湖打破。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底的那股气就那样噎在胸中,无法纾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猛然他抬手,一掌拍向身畔的竹林。好似狂风卷过平静的海面,一大片竹子顷刻间扑倒在地。
“哪里受伤了吗?”轩辕佑宸被她这一哭泣的表情弄得有些心慌意乱,快步上前。
他平素极会隐藏感情,可是此刻,他脸上的平静和冷漠被怒气打破。
李芷歌咬了咬牙,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好不容易爬起来,身子摇摇欲坠站不稳,“不用你管!我要回家!”她就那样,一瘸一拐地向林外走去。
“哎,姑娘……”陈伯自知刚才不该阻拦王爷去救她,但是她也只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功夫如何,没想到却让他们心生芥蒂,不禁暗暗后悔!
众人也是纷纷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芷歌心中暗暗神伤,刚才她在竹林中生死一线之时,他那样冷绝地袖手旁观,不禁让人心寒。
“小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薛视仁不禁诧异地望着此刻神情落寞的李芷歌,“是谁欺负你了?”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不禁有些愕然,“你的腿怎么样,我看看!”
“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师兄你送我回李府吧!”李芷歌说不出的失望,那失望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弯刀,在她的心头狠狠地刺了无数个大洞,寒冷的风透过这些洞,肆虐而过,寒冷异常。
“好!”薛视仁扶着李芷歌慢慢往大门口而去。
“王爷……”陈伯嘴角动了动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轩辕佑宸负手而立,凤眸如刀,刀刀如冰。其实刚才看到她触碰到竹林内的机关时,便第一时间想救她,却被陈伯拦住。
当时他的心也瞬间一沉,如果三个月以后他不在人世了,她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没想到只这一晃的失神却差点让她丢了性命!
凝着她远去的身影,冰冷的血竟然莫名地沸腾了起来,他寒冷的心似乎是在流血,他紧握着的双拳骨节发白,还是放她走!
现在的她是自由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希望她一直这么单纯美好的生活。
***
马车一路颠簸着,李芷歌气不打一处来,闷闷不乐地掀开了车帘,望着两旁快速闪过的林立商铺,眼底划过几丝怒火,猛然喝道:“停车!”
薛视仁的心头不免一怔,抬眸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坐着,我去去就来!”李芷歌利索地跳下马车,朝马车对面的玉器店而去,不禁满是诧异,这是干什么?
“姑娘,里面请!”玉器店老板可热情地招待着,“您是……”
“帮我把这个玉镯摘下来!”李芷歌猛然伸出左手,抡起宽大的雪白衣袖,一只透着淡紫色幽光的玉镯戴在那雪白的皓腕上,说不出的精致耀眼。
“这……”掌柜仔细地一阵端详,随即不可置信地拿起身旁的大镜子照了又照,“这……这……”这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什么这,赶紧!”李芷歌本就一肚子的气,堵得慌,现在还碰上个这么磨磨唧唧的老板,心下更是怒火中烧。
“姑娘!”掌柜的突然抬起黑眸,谨慎地问道:“您这玉镯是打哪儿来的?”
“你管我从哪儿来的?还不拿下来?”这掌柜的还真是啰嗦,自己有些焦急地将玉镯往手上脱,可还是和之前一样,自己扣都扣不下来!
“姑娘,您这玉镯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冰玉镯,它可是有灵气的。您一旦带上基本上这辈子就取不下来了。”掌柜一派胡言乱语让李芷歌的心头更是一阵窝火。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放屁!”
“你你你……”那掌柜的瞬间说不出话来,指着李芷歌满脸的诧异,最后总算是冒出一句:“长得那么漂亮一姑娘,怎么满口脏话!”
李芷歌猛然一脚踏上的马车,没好气地道:“走!”
“小师妹,你这气呼呼的去玉器店做什么?”她生气薛视仁自然也猜到了一二,但是这玉器店他还是有些猜不透。
“本来是想让你把这个东西还给你们家的王爷的,谁知道碰上一骗子,竟然说这东西一辈子都取不下来,简直荒谬!”李芷歌气的不清,今天还真是倒霉,莫名其妙受了伤,竟然连个掌柜的都欺负我!
“这……”薛视仁幽沉的黑眸满是诧异,凝着李芷歌手腕上的玉镯愣神,“这个不是……王府的圣灵玉吗?”
“圣灵玉,那是什么?”李芷歌不免有些相信刚才那老头的话了。
“这是宸王府的避毒玉,它可以吸收任何毒素,以保护人体不受侵害。这可是世间至宝,人间难寻啊!”薛视仁再次仔细地瞅了瞅这玉镯,“怎么会在你这儿?”
李芷歌微微一怔,那天他送这只玉镯的时候,房间里都涂上的自幻药,不禁垂眸,难道说这真的是……避毒玉……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还了。”李芷歌使劲地取下,而那镯子就好像长在她手上似的,勒地皓腕一阵通红。
“小师妹,王爷待你的确不一般。”薛视仁一声长叹,“我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可是王爷却不为所动,但是你对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芷歌的清眸闪过几丝狡黠,好家伙竟然来当说客,气呼呼地说道:“他只不过是利用我而已!”
“怎么能这么说呢?”薛视仁不禁为轩辕佑宸打不平,这说未免也太对不起王爷的真心了吧?
“他之前对我好完全是因为我能救他的性命,可是现在我治不好她的头疾,他就见死不救,刚才我差点死在竹林里!”李芷歌莫名地心底一阵酸涩,说不清楚是什么,失望还是愤怒。
“这怎么会呢?”薛视仁不禁摇头,“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他跟在王爷这么多年,他是一个英明睿智,有勇有谋,正直刚强的人,这等卑鄙之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怎么不可能了?是我亲耳听见他的属下说的。我竟然到现在才看清楚他!混蛋!”李芷歌真是越想越生气,真是眼瞎了才替他挡剑,混蛋!混蛋!混蛋!
“是谁说的?”薛视仁不免诧异,黑眸深不见底。
“我怎么知道,他们个个都穿的一模一样,黑乎乎的,鬼才能认出来!”李芷歌尽量控制住心头想杀人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冷静……
“军医,到了!”车夫停下马车,在外呼唤道。
“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师兄!”李芷歌怏怏地下了马车进了李府。
薛视仁不免一阵长叹,放下车帘,“回府!”
***
李府。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晴雨见到李芷歌回来了,喜上眉梢,“我可想你了!”
“小丫头,少贫嘴!”李芷歌捏了捏她那红彤彤的脸蛋,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些日子我不在,府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就是二小姐脸上的伤好了。”晴雨不免有些失望,这个坏女人还真是命好!
“她们没有来找你麻烦吧?”李芷歌微微颔首,不由关心道。
“没有!”晴雨笑着说道,“皇太后的寿宴在即,她们啊都在忙着弹琴练曲,哪里有功夫对付我这个小丫鬟。”
“没有就好!”本来李芷歌还有些担心她的安危,现在放心了。
“我有些累了,先睡会儿!没什么重要的事别叫我!”李芷歌一头倒在床上,管它什么太后寿宴,最多就说身体不适窝在家里睡觉!
“是,小姐!”
***
宸王府。
陈伯焦急地在房门口来回踱步,两手拍拍地一直响着,不禁让身旁的紫霄略显烦躁:“陈伯,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的,我眼睛都花了。”
“你个小兔崽子,倒是唠叨起我来了。”陈伯本就心烦气躁忍不住骂道。
“陈伯,你今天吃炸药了吧你?”紫霄不免回敬道。
“不是我……”陈伯轻声道,指了指屋内,“是王爷!”
“切,不就是走了个女人嘛!”紫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陈伯狠狠地捂住了嘴巴。
“闭嘴!”陈伯压低了声音在紫霄的耳畔道,紧张地指了指静谧的屋内。
紫霄不屑地眨了眨眼,靠坐在一侧扶廊上,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不就是个女人离开了嘛!
“军医,你来做什么?”紫霄眼尖,听到脚步声不由地抬眸看到薛视仁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我……”薛视仁还未开口,却被陈伯推了出去,“赶紧走!王爷这会儿……”抚了抚心脏的部位,幽深的眼光微微一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薛视仁不免焦急,略显激动地脱口而出:“我就是想亲自听听王爷的说法,难道王爷他真是利用我师妹,玩弄她感情,害她那么伤心吗?”
“哎呦喂,我的好军医!你可千万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走!走!”陈伯听到此话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已经够乱的,这会儿竟然还要来捣乱,这算是什么事啊!
“什么利用?”紫霄不免好奇地问道,气的陈伯差点吐血。
你们这些人会不会察言观色呐,还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真是气煞我也!
轩辕佑宸双流转着的璀璨凤眸沉淀了满满的悲伤和怒意,微微眯起眼,利用,玩弄?
在你的心里,我竟是这种人?
手中紧握着的碧玉洞箫在月光和灯光的双重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雅致幽然,只是紧紧地拽在他那宽大的手中却显得那么几分的不搭调,随时都有被捏碎了的感觉!
洞箫缓缓地吹奏着,如泣如诉,带着醉人的哀伤让这世间都染上了一层寂寥与沧桑……
狂乱不安的心头围绕着层层的浓雾,如何也化不开,整颗心都惶惶不安地牵在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身上……
陈伯猛然紧抓着紫霄的肩头,不免让紫霄一阵吃痛,“陈伯,你干嘛?”
“王爷在吹箫……”陈伯黝黑的沉眸一阵流转,不免诧异。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主上尊贵高雅,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吹个箫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瞥了眼一惊一乍的陈伯,不免一阵鄙夷。
“你懂个屁啊!”陈伯猛然一拳狠狠地砸在紫霄的头顶上,疼地一阵呲牙咧嘴,“你听这箫声,如此的悲凉,王爷他现在肯定是很难过……”
“是吗?”紫霄捧着头顶,仔细听了听,不免挑了挑眉,“我怎么没发现!”
“我……”陈伯扬起拳头狠狠地砸下……
***
李府。
“小姐,用晚膳了!”晴雨轻声唤道,不免狐疑,小姐这几天都去干什么了,这么累!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李芷歌蒙着被子略显慵懒道。
“这……”
***
宸王府。
“王爷,该用膳了!”陈伯小心翼翼地将宸王平日里最爱吃的菜端了上来,这都已经一天了,王爷可是水米未进,真是担心死了!
此刻迎风而立的轩辕佑宸,那如同泼墨般的长发在月光地照射下更增添了几分诱人,而那白衣飒飒好似天外谪仙。
凝着那高空盘旋着的一轮圆月,那清冷的月华笼罩在幽暗的地面上,像极了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勾人心魄,好似烙铁般死死地刻在心底,挥之不去!
不免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微微一扬,示意陈伯退下。
寂静地夜晚,笼罩着繁花似锦的帝都,带着几分惴惴不安……
凤眸划过几丝冰冷之意,洞箫悠然地在嘴畔再次响起那凄婉绝伦的乐曲,缠绵悱恻的哀伤在这一瞬间迸发到了极点。
轩辕佑宸那披散着的墨发和翩跹的白衣如同在暴风雨中激烈地挣扎,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气场,一阵接着一阵地盘旋起舞!
那一双凤眸更是流露出铺天盖地的悲伤与焦急!
“啪”地一声巨响,前方茶盏之上的玉杯猛然变成了碎片,在这夜风之中幻化成空气,随风而散……
那猎猎白衣在风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帝都朦胧的天际,最终消失在李府的上空。
“小姐,多少吃一点吧!你不是老跟我们说人是铁饭是钢吗?”晴雨将热过的饭菜拿到了李芷歌的跟前。
李芷歌被她唠叨地有些烦了,起身,拿起筷子,却又放下,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吓得晴雨一阵手忙脚乱。
“小姐, 你怎么了?你别吓晴雨啊,哪里不舒服吗……”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轩辕佑宸那如泼墨般的黑发上,那双冷凝的眸子,微微一眯,心头好似被什么揉碎了似的,愁肠百结,难以自拔。
“主上,原来你在这里!害属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里。”紫霄一个飞身落了地,投过那扇微开着的窗户洞悉了一切,“哎,其实啊,这哄女人啊再简单不过了。”
轩辕佑宸凤眸微凝,薄唇微启:“你想说什么?”
“根据我的经验啊,主上你啊明天就亲自去买些礼物然后送到她面前,一番甜言蜜语之后就带着她一起出门赏玩,最后么就在无意中牵过她的手,亲吻她的红唇,一个拥抱就完事了。保准甜蜜地睡觉都会笑出声来!”
“看不出,你这么有经验?”轩辕佑宸冷冷挑了挑眉,嘴角噙着几丝淡漠的冷笑,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哎,又走了,好累啊!”紫霄喘了一口粗气,无奈地跟着消失了。
他们两人闹矛盾,为什么折磨的是我?
平常这个时候他可是早就已经梦见周公了……
真是可怜呐!
***
第二日。
锦绣坊。
帝都最大的一座卖女子物品的店铺,今日一开门便迎来了一位客人。掌柜夫人经营锦绣坊也有不少年头了,虽然是专卖胭脂水粉和钗环珠翠的,来来往往的客人大多是大家闺秀官家小姐或者小姐的丫鬟,但也时常有一些男子来买东西送给意中人。但是,眼前这一位,还是让她惊艳了不少。
白衣若雪,纤尘不染。
冬日的光有些淡薄,柔柔地洒在他身上。他从光影里缓步走入,身影清峭而优雅。一举一动都如同行云流水,叫人分外赏心悦目。
他径直朝着柜台走来,长身玉立,俊美不凡,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温文雅致,又似冷毅不凡,举手投足,贵气盎然。那双冷凝的凤眸,波光潋滟,眸中的神采,好似绝世好玉散发的无限流光。
掌柜夫人彻底沉浸在那双高贵迷人的凤眸之中,直到轩辕佑宸连说了三遍:“掌柜的,我看看这只钗!”
掌柜夫人这才回了魂,脸色一阵潮红,慌忙有些结巴地说道:“好的,这位公子,稍等片刻……这就给公子拿。”
从柜台里将一个打开着的小匣子取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柜台的桌面上。那里面放着一只镶金的簪子,形状像一朵怒放的花,花辫中央镶着一颗耀眼的碧玺。
华丽,高雅,明媚。
“公子眼光真不错,这个簪子那可是簪中之极品啊!”掌柜夫人笑意盈盈地称赞道。
轩辕佑宸拿起簪子来,细细观赏,随后微微摇了摇头,将簪子放在了匣子中。
掌柜夫人忙笑道:“公子,如果你看不上这只簪子,我们这边还有上好的珠钗和步摇,这边请!”
轩辕佑宸随着掌柜夫人来到一侧的柜台前,掌柜夫人接连捧出好几个精致的盒子,里面全部是精致的首饰。
或耀眼,或华贵,或雅致……
轩辕佑宸依旧连连摇头,环视一圈,淡淡问道:“你们店里还卖别的物事吗?”
其实轩辕佑宸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给女子买过东西,更别说送东西了。如今,被紫霄激发了送李芷歌东西的心思,在他心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一早便乘了马车,破天荒第一次来到这卖女子事物的地方。
不过,在店内看了一圈,都没有他合意的物事。
李芷歌并不爱这些珠钗翡翠的,很少见她戴。当然,她也很少用胭脂水粉。所以他觉得这些东西,李芷歌是不会喜欢的。
掌柜夫人微微一愣,随即会意,微笑道:“这位公子,我们锦绣坊是整个轩辕王朝最大,物品最全,款式最新的店铺,要是这些公子都没看上眼……恐怕到别处更难找寻到合意的礼物了。不过,我这里的确是还有别的事物,公子稍等片刻!”
掌柜夫人神秘兮兮地往后堂去拿了一个小匣子,外面用一块绣繁花的锦缎包裹着,打着一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
轩辕佑宸接过匣子,正要打开,掌柜夫人一把拦住他,笑盈盈地说道:“公子,您瞧这锦缎包扎的多精致,拆了就不好绑了,还是回去让收礼之人亲自拆吧!”
轩辕佑宸捧着锦匣,凤眸微微一眯,轻声道:“这东西,你确定,她一定会喜欢?”
掌柜夫人点了点头,道:“确定!”
望着掌柜夫人脸上那诚恳和自信的笑意,不免放下心头的大石。在送女子礼物这一方面,他的确经验不足,这个掌柜夫人推荐的东西,或许她真的会喜欢。
付了银子,捧着锦匣,转身出了铺子。
他缓步而过,他走过的地方,日光似乎忽然明亮,又随着他的离去,又忽然黯淡。
似乎,日光,本就因他而生。
店内正在挑胭脂水粉和钗环的姑娘们,望着他缓步离去。心底俱对那个不知名的女子而艳羡不已,能得这位公子的礼物,就算是一块石头,她们也会欣喜若狂的!
马车一路疾行,不一会儿便到了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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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上班开始忙起来了,朝九晚六,回到家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呜呜呜……
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