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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连莫释北自己都有这种感觉。
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和谁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顾忌到她呢。
苏慕容站在阳台上吹风,一阵阵凉风袭来,在这初秋的夜晚,显得格外凉爽。
不得不说,莫宅的地理环境还是不错的,半山中央,环山群绕,又不显得偏僻,那一草一木在月色下,泛着银色光泽,在这雾霾显得严重的港城,竟是难得的看见了月明星稀的景象。
苏慕容微微昂着头,那脖颈的弧线被拉长,显得异常优美,此时她只身一人,又显得有些孤傲。
莫官炘端了一小碗水果过来,看着苏慕容在前面发呆,莫萧在后面发呆,就有些纳闷地问道:“大嫂,莫萧,你们在干嘛。”
苏慕容听到声音,这才回过头,也才发现了莫萧的存在。
莫萧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有些不太敢看苏慕容的眼神,只是讪讪笑了两声,而后说道:“我看这月色不错,这儿是个不错的观景台。”
早在之前,莫官炘就直到莫萧对苏慕容不该有的感情,只是后来随着莫萧出去打球,这段感情也就慢慢被莫家的年轮掩盖。
如今发现莫萧能够望着她的背影失神,莫官炘内心的异样又升了起来。她不由地靠近了莫萧,小声地嘀咕道:“我说莫萧,你该不会还有想法吧。”
以前,莫萧都是躲躲藏藏,即使是被人追问,那也是极力否认。
可是这一次,他不想了。
“是又如何,我未婚,她又已经离婚了,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何不可。”莫萧看了莫官炘一眼,满眼的倔强和坚定。
莫官炘嘴里还嚼着西瓜,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对于莫萧如此直白的话语,这是莫官炘玩玩没有想到的。
过了两三秒,莫官炘才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发出感叹:“可她……她是我们的大嫂啊。”
“她已经离婚了。”莫萧不厌其烦地陈述这个事实。
“那也是我们的大嫂,莫萧,你这样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吗?”莫官炘的声音已经很低了,眼里满是着急和害怕。
她从小对莫释北就有一种畏惧感。
“我不怕,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莫萧看着苏慕容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莫官炘的话,而后朝苏慕容走去。
莫官炘隐约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要劝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便又连忙追了上去。
苏慕容尽量让自己和莫萧的相处正常一些,因此脸上挂着柔和的表情的,一双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里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显得异常温柔,犹如微风拂面。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苏慕容问道。
“没什么,官炘端了一些水果过来,你要不要尝一点。”莫萧建议。
“是啊,大嫂,你尝尝,这西瓜还是下午我亲自去选的,说是宜城的瓜,又甜又沙。”莫官炘极力推荐。
苏慕容摇了摇头,“来之前吃了一些,这会儿倒是不太想吃,你们吃,不用管我。”
莫官炘和莫萧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了苏慕容的情绪有些不高,此时恰好楼下人群一阵骚动,三人都望了过去。
苏慕容微微侧身,正好看见莫释北,尹楠一前一后地朝这边走来。
“大哥这是……”莫官炘一下子惊住了。
莫萧早就知道莫老爷子的意图,对此显得一点都不意外,这会儿他倒是有些紧张于苏慕容的情绪,见她不为所动,便轻描淡写地说道:“老爷子的意思,等二哥和欧阳小姐订婚之后,就开始操办他们了,而且是直接结婚。”
苏慕容的心猛地一沉,就像一块石头落进了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
“听说是青梅竹马,尹家在国际市场也是有名头的,倒是不错。”苏慕容像是评判着外人的感情,没有任何情感地说道。
莫萧心底在笑,只是他很清楚,苏慕容心里只怕还做不到这么云淡风轻吧。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重要的是,大哥无法反抗,这是莫家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莫官炘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有些恼火地叫道:“莫萧,你在说什么呢,大嫂,你别听他乱说,大哥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人!”
本来之前心里还有些异样的苏慕容,如今听了她的话,反倒是平静下来。
也是,莫释北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官炘,我已经和你大哥离婚了,以后做朋友,你还是叫我慕容吧。”苏慕容神情淡淡,纠正着莫官炘。
“我不!大嫂,之前你和大哥感情那么好,又经历了那么都挫折,怎么可以分开,大嫂,你不要对大哥失望,我现在就去找大哥说个清楚。”
莫官炘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手里的果盘往阳台上一搁,转身就要跑出去。
苏慕容要叫,莫萧眼疾手快,迅速拽住了莫官炘,眼里多了一丝怒火,叫道:“莫官炘,你发什么疯。”
莫官炘用力的甩开了莫萧的手,而后眼睛有些发红地说道:“莫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大哥和大嫂是不会分开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苏慕容没有想到,莫官炘才刚刚回来,就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神情也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官炘,你别说了,我和你大哥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也只不过是为了两个孩子,所以他现在要是有新的选择,我会选择祝福他。”
她这说的是心里话,也是最真实的想法,说不定,莫释北重新结婚之后,会将两个孩子交给自己照顾呢。
“大嫂,我不相信,难道你对我哥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莫官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
苏慕容却是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官炘,你好好上你的学,我和你哥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莫官炘压根不想再听下去,在她的世界观里,苏慕容和莫释北一直是恩爱的一对,甚至是她的信仰,现在忽然告诉她,他们在一起了,莫官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官炘,你别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刚回来,只想着小月,还有小阳,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去想了。”苏慕容的神情中多了几分疲倦。
“你也知道你和我大哥还有两个孩子,小月和小阳是那么的可爱,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抛弃他们吗。”莫官炘质问道。
苏慕容有些心虚和忏愧,不由地低下了头,道:“我不会的。”
“我知道你不会,可是莫家呢,如果我哥真的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容忍你的存在吗,小月和小阳说白了,都是姓莫,到时候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莫官炘的话语虽然有些激动,但话糙理不糙,说的是这个理。
苏慕容沉默了,很久之前,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她无法给予自己一个答案,最终就如同妥协一般,淡淡地对莫官炘说道:“在莫家,只要有莫老爷子在,两个孩子就不会受到欺负。”
“大嫂,你错了,两个孩子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童年,一个没有父亲,母亲缺席的童年。”
“大嫂,我以前一直很尊敬你,觉得你很能干,可以说是除了我大哥,就是我们莫家的第二个荣耀,可是现在,你怎么可以把问题看的这么肤浅,还是说,你只是想这样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放弃眼前的一切!”
……
莫官炘又是一口气说了不少,听的苏慕容也变得沉默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把莫官炘当作小孩子,如今这番话却让她陷入了沉思。
渐渐地,似乎就连莫官炘自己也发现话有些多了,说到一半也就戛然而止了,她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痛苦地说道:“抱歉,大嫂,我可能是激动了,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和我大哥好好地坐在一起,放开以前,好好地谈一次!”
看着莫官炘那近乎恳求的眼神,苏慕容心里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莫官炘的问题。
最终,她还是叹息一声,随后又说道:“官炘,我不否认我和你大哥有过一段算得上美好的过去,但是,你大哥对于我的偏见太深,再后来,我苏氏濒临破产,你大哥是袖手旁观的,相信你也知道孩子回到莫家的原因,那是我和莫老爷子做的交易。”
“你大哥说我自私,说我放弃了孩子,可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氏被人整的破产!”苏慕容没有说太多,只是将当初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而后又望着莫官炘叹息一声,道:“官炘,感情的事,你我都说不好,所以交给上天吧。”
莫萧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那一句“还是交给上天吧”让莫萧感触颇深,他望了望月明星稀的夜空,是啊,一切都交给上天吧。
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较量,阳台上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再次望向草坪,那里绿草如茵,早已经没了莫释北和尹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