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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春雨落汴京,只君一人雨中停。”
那时艾婉拿着一本《汴京残梦》走在了汴京的路上,轻看着古色生香,落了满眼的惊艳。殊不知,在钢筋水瓦的世界里,还有那么一番清地,一股清流也不过如此。
汴京,在二十一世纪是为开封。
而现在,她依旧是行走在汴京的路上,却没有了那本《汴京残梦》,手轻扬空中,陌生的空气,陌生的世界,只让她握了一手苍白。
“姑娘,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艾婉不用回头也知道走来身边的是她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丫头,她淡淡摇头,苍白的说:“像做了一场梦……”
到现在,也未觉苏醒。
不过踏进了一个地方,某时某刻就再也回不去了。一阵神秘的紫光,将她带到了一个再也回不去家乡的古代,北国。
古有西汉东汉北汉,却从未听过北国。难道,这是一个尘封的时代吗?宇宙偌大,她现在所在的空间,与地球到底有多远?她还有机会回去么?!
一阵茫然,空洞了艾婉的眼。
“不要想太多了,既你我遇见,便是缘分。”阿甘看着夕阳已现,拍了拍艾婉的肩膀说,“跟我去长安吧!”
“我……想在这里。”艾婉柔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既然是在这里醒来的,那么也许在这里,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可是你一个人。”阿甘显然很不放心。
艾婉笑了笑,还没等说话,整个人便被突然来的一双臂死死扣在了怀里,她顿时大惊,阿甘也站起了身,拿着树枝就指那个人:“该死的,放了艾姑娘!”
头上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想救她,就把陈阿娇交出来。”
艾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一盆凉水眼在跟前,她却反抗不得的被压在里面,怪不得梦中窒息难受。
“你们……”再次被拽着头皮仰起了头,艾婉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她眨了眨眼,视线愈发清晰。
那抹身影,倾世而独立……
狠狠的撞痛了她的心。
像是已在心底一百年,如今终于见到,她却惶恐的忘了开口。
“王爷,这便是和阿甘一起逃跑的女子,也许她知道陈阿娇在哪儿。她不知道也没有关系,看她被我带走时阿甘一脸惊急,一定会来救她!”
直到自己被踹翻在地,艾婉才隐忍着疼痛地朝踹她的人看去,那个男人恭敬俯首,对那抹背对着所有人的身影称臣。
陈、阿、娇……
被踹中的胸口隐隐发痛,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可是这个人,不是汉武帝的废后么?怎么会跑到另一个时代来。难道她也是穿越者?!还是说,此阿娇非彼阿娇……
短短分时,艾婉的思路愈发清晰,可也因为分条李支的清晰,一切才显得那样模糊。
“看,这女人听到陈阿娇的名字时,毫无惊讶,却是满脸复杂。她一定知道陈阿娇在哪儿——说!”这次说话的人,显然意见与前一位相同。
一把锋利透明的剑,最锐的尖端,直指艾婉喉咙——
“阿参,阿商。”
微微警告的淡淡呼喊。那个背影终于转过了身,艾婉被传说中的刀剑相抵,却没有露出一丝畏死,她慢慢的抬起眼皮,同一时间,他也垂下了眸,冷冷的睨着她。
那是一张漠然无情的脸。
可是艾婉却莫名扯了扯嘴角,好像是想笑。
“该死的女人,是挑衅吗!”阿商握着剑柄忽然狠狠地要前进,当然那是吓唬,他就是想吓吓这个敢用笑容挑衅他们的女人!
下一刻,他不禁瞪大了双瞳。
艾婉不能死,所以她直接伸手,用血肉握住了那把剑,阻止了它的前进。
她看向了那个男人,而那男人正用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她。两人相对,似许久。她才颤抖的放开了手,好像忘记了生生死死。
“退下。”同时身处高位的人开了口。
阿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已经到了自己哥哥阿参身边,他还忍不住说:“王爷……”
“闭嘴。”王爷冷酷的撂下两个字,人也已站在艾婉的面前,白衣风骨,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突然伸手抬起了艾婉的下巴,指尖冰冷的温度,并没有影响两人的相望。
不知道看了多久,王爷笑着放开了艾婉,“你是第一个,敢如此看本王的人。”
他淡淡的一笑,如铁树开了花,随风飘散,凋落满城。那座城的名字,叫做艾婉的心。
她皱紧了眉头,眼眶通红,眼神复杂,苍白的脸色仰面向王爷。
有一份孤寂源自于他,却不知为何传至了她的心底,是错觉吗。她颤了心弦,可这份孤寂如若是错觉,怎么会让她那么感同身受……
“你……”
“你是谁?家在哪里?”
艾婉吞下了口中的那句,你我见过么,最终淡淡回答:“我是艾婉,家在……汴京。”
“识得陈阿娇?”
“……”她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爷,我说的没错吧,她肯定认识陈阿娇!”阿参吼道,却被阿商拉住。
阿商冷声说:“姑娘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只要你把陈阿娇的踪迹告诉我,我可以立刻放了你。”
艾婉轻轻开口,脸上的凉水不知何时变了干,“同名同姓很奇怪吗,我识得的那个陈阿娇,并非是你们说的那个陈阿娇。她也不在这里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逃跑,你们为什么找她?你们和她什么关系。”
“呵。”阿参冷笑,“这姑娘还真是……敢说!那阿甘你怎么解释?”
“阿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瞒各位,我自从汴州醒来,就忘记了一切,我说汴州是我的家乡,是因为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天地。但对那个天地却是全然陌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句句属实。”
艾婉莫名又笑了一下,她是不是太坦荡了?她只是不想自作聪明。
“王爷……“阿商求助般的看向了重新坐在首位的白衣男子。
艾婉觉得自己发烧了,她昏沉的看向那个所谓的王爷,一身白衣,也掩饰不了这人的气场,更添加了一丝孤冷的风度,让人有些望而生寒。
因为,他把自己隔绝在这副情景之外。
人群中,最是这样的人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