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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长生和高远回来,见桌上摆放的苹果,高远就奇怪的问着:“这哪里来的水果?”
木兰用手指着指前面,高远看明白知道定是香姨又送过来了。就没在说什么,去洗手准备吃饭。
长生把买来的一只鸡放到院里的破篮筐下罩着,天冷了得好好补补,刚好今天中午厂子的旁边有一户农户卖鸡,他就买了一只回来。
“木兰,我买了一只鸡,明天我回来杀了吃。”长生边洗手边说。
可木兰却摇了摇头,慢慢地比划着。长生看懂她是要等慧英过来了才杀了吃。
之前听厂长说一周内慧英就会出来,现在已经过了三天,再等几天看看,先把那只鸡养着吧。
两人进去,高远已帮他们都盛好了饭,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同意。“长生啊,慧英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吧?”
“嗯,快了!”长生边吃饭边回着。
高远听后很开心,虽然他现在跟慧英已经没缘分在一起了,但他对慧英的好一点都没变,他也希望她能过的好。
时间过的很快,天气一样干冷着,转眼间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慧英拉了拉头巾一步步地走出去,刚进来时的惶恐到如今现在已麻木,听到监管员说她可以出去了,她刚开始还有些不相信,过了很长时间才确信下来,她是真的可以出去的事实。周边的人也替她高兴,那是她家人没放弃她,一直在外面努力奔走,她才能提前出狱。
经过长长的院子,慧英终于走出了劳改所的大门外,看着身后阴森森的地方,那里她呆了半年多,现在她终于可以出来了,眼泪再一次盈眶而满。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正不知所措时,看到有部车在门口边等着。
从里面下来一位三四十岁的人,他面无表情径直地走到慧英旁边后,很诚恳地跟她说道:“陈小姐,我送你去A市的海阳旅馆,你哥哥陈长生那里去。”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慧英抓紧了自己的包袱,这人她以前可没见过,怎么说要带她走,她可不敢跟着。
“我是按照我们老板的吩咐,请问你是不是叫陈慧英,你哥哥在我们老板的家具厂上班。”
“我是陈慧英,可……”慧英想说怎么,就被他下一句话给打住。
“那走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能出来还是我帮忙找人托关系!”那人没跟他闲扯,他们还要赶火车。
“怎么……你……?那谢谢你了!”慧英想想是他把她救出来,那也当然不会害她了,于是就放心的跟他走。
一路坐车到火车站,等了一阵,然后就跟着他上了火车。
这是慧英第一次坐火车,既紧张又稀奇,要坐10个小时,中间一直都不敢睡。那个带他的人自从坐上火车之后就再没说话过。
慧英也不敢去问,只是很安分木讷地坐在自个儿座位上,原来坐火车就是这样子。跑起来真的比马还快,太不可思议了。以前就有听村里面的人吹皮子说坐火车怎么样怎么样的,她感觉很好,比坐牛车少颠簸些,不过也没那么夸张,人被禁锢在里面很压抑,不是很舒服。
从昨天晚上坐车一直到凌晨,火车才停止,慧英坐到后面支持不住忍不住睡了一段时间。
下了火车趁着时间还早,两人就在在早摊上各吃了一碗面,吃完后天也大亮,太阳都出来了,那人先给人打了通电话后,在他们吃完面后等了没多久就有一部私家车载着他们去海阳旅馆了。
车子一路没停直接开到旅馆前面,大早上旅馆清清静静,没什么人进出,那人让慧英下车,说是已经到了。慧英抬头看了看招牌,见果真是海阳旅馆,激动的想向那人道谢,那人却摆了摆手后没说什么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虽然那人也是受人所托,但一路对他颇为照顾,慧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日后定是想跟他道谢也不能了,多少有些内疚。
转过身看到海阳旅馆的牌子,知道这就是长生信上说的地址,他们都在这个旅馆的后院。看前台没人,她就直接走去后院。
木兰正在补衣服,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直起身抬头望去,惊喜的发现原来是小姑子“慧英”她终于出来了。
木兰激动的连忙站起来把站在门外的慧英牵进来,她虽然不能说话,可手却比划不停,尤其是看到慧英瘦弱苍桑了很多。
慧英见眼前的这个怀孕的少妇,哪里还是以前瘦瘦弱弱的木兰,此时肚子应该有七八个月了吧,她们陈家终于有后了。她也看出木兰看到她很高兴,不禁握着她的手,有些感触的想再次流泪,好在他知道木兰在怀着孩子,情绪不能太波动。
木兰冷静下来,小姑子这时候到,以为还没吃饭就想去厨房去给她拿饭。结果被慧英知道制止了,她之前在车站那附近已经吃过面了,不饿。她就是想问木兰要点热水,她想好好洗澡洗头一下,洗去晦气,同时坐车一路过来,身上衣服也脏了。
木兰看了看炉上,水还不是很热,就把炉盖子打开,然后进来跟慧英说要等一会儿,先把慧英的包裹放到自个儿的房间,然后打开柜子把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套新衣服拿出,准备给慧英穿。
木兰把新衣服放到慧英手上,比划着这是给她,慧英急忙推耶,她的衣服够了,之前高大哥就送进两套衣服,够她穿了。
可木兰指了指外面,再指着她的衣服,意思是她穿的衣服太薄了,现在天气很冷,这套棉衣一定要给她穿,然后又比划了自己肚子这样,这衣服她也穿不了。
慧英想想也是就接过去,很慈祥的摸了摸木兰的肚子,她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孩子的机会……
木兰见她神情有点感伤知道她这是在伤感自身,忙比划着去看水烧热了没。
慧英急忙说她自己来,让她坐着。
慧英进厨房看着小心炉子上面有呼呼烧水的声音,同高远刚来时看到的一样神奇。打开锅盖,见水直冒白气,知道水烧的差不多了,木兰这时候吃力的拿了一个大盆子。慧英急忙过来接着,拿过来倒了一些热水后,又添了一些冷水到锅里去进去烧,等下洗头。
木兰带慧英去厨房隔壁一间,那是长生后面再搭起来用来洗澡用。
木兰继续在外面补衣服,慧英大概连同洗衣服弄了一个小时,全部都洗好。
全身洗漱好后,虽然天气很冷,但洗后全身轻松了很多,晾好衣服后,慧英才坐在木兰旁边。看旁边还有一件衣服就帮木兰一块补,长生和高远干的都是手工活,衣服容易划破,两人边补,边述说着各自这半年来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