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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潘霓虹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潘霓虹被电话铃声所惊醒,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潘霓虹想了一下,终于在电话就要被截断之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虹姐吗?”
“你是谁?”
“我是许正健啊!虹姐您还记得我吗?”
“哦……你就是那个调戏了蔡沅薇以后,就被人雪藏了的人啊!你的色胆也不小嘛,调戏前也不擦亮擦亮眼睛,不搞清楚情况就什么人都敢上!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你们公司可是发过全行业的公告,不许我们经纪人给你介绍工作的。”
“嘿嘿……虹姐,我知道这行里面,这么多的经纪人,你是最好的了。你看,我都有好几个月没有开工没有收入了,现在连生活都成问题啊!虹姐,您就好心有好报,帮帮我吧!”
“帮你?只要你一露面,你们公司马上就会知道有人帮你安排工作了,很快他们就可以查到是我帮了你,你这不是在害我吗?其他打杂群演的角,估计你也看不上,不想接的吧!呵,况且我都快失业了,又怎么帮你介绍工作?”
“嘿嘿!虹姐您别说笑了,像您这样有本事的人,哪里会失业啊!现在我就想赚点生活费,什么活我都愿意接的。”
“真的?什么事你都愿意干?”
“真的!只要能给点酬劳,我都愿意做的!”许正健在电话那头重重地承诺着,若不是打电话没办法让潘霓虹看见,他都想拍着胸脯做保证了。
潘霓虹闻言心中一动,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回去找找,看最近有什么适合你做的,到时再通知你吧!”
许正健之前已经打了不下十数个电话,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正想着这个电话估计也是徒劳无功的时候,却没想到能听到潘霓虹这样的答复。许正健闻言不由欣喜若狂,连声应道:“好好好!谢谢虹姐呐,谢谢虹姐!那我等你电话,等你电话!”
潘霓虹挂了电话,凝神想了想以后,挺直了背脊,步履坚定地往自己家方向走了。
第二天,潘霓虹来到了公司,借着要放些文件到王总办公室的机会,悄悄地在王守一的办公桌底部装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然后就扬长而去。
……
顾翰文这几天一直惦记着蔡沅薇之前说过要回来的话。之前打电话给蔡沅薇的时候,她说过几天以后就会回来。现在不正是过了“几天”以后了吗?这几天他忙于拍戏,也没时间联系蔡沅薇,便想打个电话给她,看她回来了没有。
只是拿起了手机一看,才发现现在是中午时候。若蔡沅薇仍在伦敦的话,这个时候伦敦还是清早时分。顾翰文怕打过去又吵醒了蔡沅薇,因此坐在凳子上看着手机犹豫不决。
这时,洪辕晖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那样子,奇怪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在等电话吗?”
顾翰文闻言收起了手机,答道:“没事,就是在这里发一下呆。”
洪辕晖看他的脸上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便不再追问,凑近他的身边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对了,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虹姐过来剧组的次数多了?还特别的优待,每次过来都带一大堆吃的,把组里的那帮吃货都哄得开心极了。”
顾翰文有些奇怪他这样说,想了想道:“有吗?我没发现呀!我也没有留意虹姐来的次数多不多。怎么了?”
洪辕晖声音压得低低地对顾翰文说道:“虹姐昨天晚上,还打了电话给我,问我对公司的看法怎样,还问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会不会愿意跟她一起出去闯闯呢!”
“虹姐怎会问你这个?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顾翰文闻言皱起了眉头,感到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说了,我和公司签了长期合同,不能随意毁约,然后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觉得虹姐怕是对公司有什么想法,想看看……”突然,洪辕晖眼尖地发现了潘霓虹的身影正朝着他们两人走来,便立刻住了嘴。
顾翰文看他突然不说了,有些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潘霓虹的身影。
潘霓虹走到了他们两人的跟前,和颜悦色地问道:“翰文,我想和你谈谈可以么?”
洪辕晖识趣地马上对着顾翰文道:“我先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吃的,先帮你留着。你待会谈完了再过来。”说完和潘霓虹打了个招呼,便脚底抹油般地走了。
顾翰文也站了起来,招呼潘霓虹道:“虹姐您坐!您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也没什么。现在翰文你也在演艺圈里闯出个名堂来了,前途也一片光明,有没有想过要找一个更大的发展空间和平台,让自己更进一步?”
“呵呵,虹姐过奖了,我现在也不算取得了多大的成绩,哪里就前途光明了?况且我觉得公司现在提供给我的机会和发展空间也足够了。再说了,我已经和公司签了十年的合同,现在合同才过了不到三年,我也不能做出毁约的事啊!”
“但是若公司提出要和你解约呢?”
“怎么可能?我既没有犯什么大错,也没做过什么以致于公司要解约的行为。”顾翰文闻言不信。
“之前你闹的两次绯闻,都给公司和你个人的形象造成了影响,公司也会考虑你以后会不会再有同样的情况出现。若风险太大,培养不划算的话,放弃也是有可能的。”
顾翰文闻言不由有些迟疑:“但是这些报道上说的事情我都没有做过,公司也是知道的。我想王叔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我的。”
潘霓虹看他一副怎么也不相信的样子,不由有些气急,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播放键,朗声说道:“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听听这个!”
顾翰文有些疑惑地接过手机。手机里播放的是一段录音,声音有些小,顾翰文把喇叭凑近耳边,虽然声音有些模糊,不过还是听得出是王守一和蔡沅薇的一段对话。
只听到王守一说道:“改革方案在法律层面我已经和郑律师反复讨论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要怎样开始执行?”
这时,蔡沅薇像是通过电话扬声器传出的声音响了起来:“先从潘霓虹这组人开始。潘霓虹和她下面的艺人先逐个谈话,了解他们的意愿,然后再全部解除他们的经纪合同。顾翰文这边就让我和他说,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好,那就这样定。你列个计划表出来,我来安排其他人的谈话。还有工商登记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好了,等解除了合同,就可以马上宣布……”
这时录音已经戛然而止,顾翰文拿着手机,有些愣愣地站着不语。
潘霓虹拿回了手机,对着他说道:“这是他们两个亲口说的,难道你还不信?”
顾翰文脑子里这时有些乱。手机录音里的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确实很像王守一和蔡沅薇的。只是公司安排给他的戏,光听王叔说过都有好几部的,现在才拍了一两部,怎么会现在就要和他解约了呢?
顾翰文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他听到的那些话,对着潘霓虹有些焦急地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把情况全部都了解清楚才能下定论。王叔在里面提到过改革方案,或许这个方案里面还有其他的内容我们不清楚的呢!而且这些录音虹姐您是从哪里弄来的?难道……你偷听了他们的说话?”
潘霓虹这时说道:“你不用管我用什么方法拿到这些录音,你只要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原话就够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我再问你一次,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干?”
“对不起,虹姐。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我不能答应你。”
潘霓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翰文在中午与潘霓虹的一番谈话以后,总觉得心中惴惴,老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连后来吃饭也有些心不在焉。想了又想,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蔡沅薇,和她说说话,可是电话那头却总是传来“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提示。
顾翰文有些担心,又拨打了小李的电话,才得知蔡沅薇现在正乘坐国际航班,从伦敦飞往S市中。顾翰文闻言,只得按耐住心事,等蔡沅薇回来再说。
可才不过一天之后,就在顾翰文正在片场拍戏的时候,洪辕晖穿着戏服,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拍摄场地,撞入了镜头之中,嘴里喊着:“翰文,翰文!公司里出事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闻言也是一惊。顾翰文连忙拉住他,急道:“公司出什么事了?”
洪辕晖跑着进来,有些气喘吁吁地道:“公司里有几个经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公司想要和虹姐解除合同的消息,现在正在王叔的办公室里,把王叔和小薇都堵在那里闹呢!”
四周的工作人员听到洪辕晖的话,顿时都放下了手上的活,在那里议论纷纷:“公司想要和虹姐解约,这是怎么回事啊……虹姐人还不错,公司为什么要和她解约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导演对洪辕晖的冒失有些恼火,见场面有些乱,连忙大声喝止了大家的议论:“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众人见导演发话了,纷纷停止议论,各自散去。顾翰文这时脸带担忧地对着导演说道:“李导,我想请假两天,回去公司那里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回去了又能怎样?”
“虹姐是我的经纪人,我总得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我留在组里也不安心。状态不好的话,也拍不出好的戏啊,李导你说是不是?”
李导演看了他一下,见他眼神坚定,不由说道:“你说的也有些在理。只是我想劝你一句,你回去看看就好,公司里面的那些事情就不要掺和进去了。”
顾翰文见李导同意他请假了,高兴地道:“谢谢李导!我一定听李导的话的!”说完,顾翰文拉着洪辕晖,一起快步走出了片场。李导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不禁无奈摇了摇头。
顾翰文还未从外景地赶回到公司,便听说堵门的几个经纪人已经被劝走了。大家在联系群里面说,是王总亲自和他们解释了,公司会对经纪人管理制度及艺人股份制度进行改革,并不是说要单纯的想和某人解约,请大家不要误会。同时群里也公布,王总约了潘霓虹和她下面的艺人团队,准备在明天逐一约谈,等约谈完毕以后,会向大家公布改革的具体内容,请大家不要以讹传讹等等。
顾翰文和洪辕晖这时也接到了公司的正式通知,约他们明天早上分别在九点和九点半到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谈话。两人连声答应了。
顾翰文和洪辕晖二人,是在司机小凯的接送下,匆匆从外景地赶回S市的途中接到电话的。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车外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晚了。而在同样的夜色当中,潘霓虹则拨通了许正健的电话,许诺了他一笔丰厚的酬劳,让他帮忙做一件事。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香港,一个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正站在一个超大景观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维多利亚港璀璨辉煌的灯光。手里拿着的雪茄忽闪忽灭,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了些闪烁的光亮,把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映得忽隐忽现。
突然,只听到一把声音幽幽地、慢条斯理地说道:“Vivi,虽然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却还是想要得到你啊!这次,就让我帮你试试这个小子,如果他不相信你了,你就来我的身边,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