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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睿看着眼前振振有词的苏眉,心里觉得愈发好笑,明明是自己将她带回书房受审,现在怎么反倒变成了她在书房里审他?
这个女人,总是有翻天覆地,颠倒黑白的本领。
想到这里,慕容瑾睿的眸子里生出一丝异样,他静静地盯着苏眉,目光清澈如镜,似乎要将苏眉原原本本、从里到外地看透。
一直看了许久,直到苏眉仰着头,脖子都要僵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就算我自以为是,那又如何?”他微眯着双眼,狭长的眸子里透出丝丝无谓,气定神闲地看着苏眉,似乎对她刚才的指控,毫不在意。
苏眉的脸色顿时僵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就算他自以为是,自己又能奈他何?
他是睿王府的主子,而自己眼下却只是一个落魄的丫鬟,怎么看,都是自己弱势一点,难怪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么一想,苏眉顿时有些垂头丧气,她虽有异能在手,可是这段时间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因此也就没空练习,要想与慕容瑾睿作对,实在是自不量力了些。
慕容瑾睿瞅见她失落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朝堂上再怎么运筹帷幄,所赢来的满足感,都不及与她唇枪舌战来的痛快。眼前的女子,若是能够为官,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苏眉见慕容瑾睿望着自己出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刚才自己那么数落他,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吧?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你想怎么样?”
慕容瑾睿回过神来,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开始哑然失笑,“我能对你怎么样?”说着,身子微微向前,伸手勾住了苏眉的下巴,用极具暧昧的目光看着她,眼里带着戏谑,“或者说,你希望我对你怎么样?”
苏眉一怔,随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把步子一退,义正言辞地说道:“请王爷自重!”
慕容瑾睿扬了扬眉,伸手挥退了书房里看热闹的侍卫,然后慢悠悠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口说道:“断情崖那么高都摔不死你,看来你这女人,一点都不会简单。”
苏眉知道慕容瑾睿是在试探自己,于是把嘴一撇,沉声说道:“王爷这么说,该不会是怀疑我故意跳崖,要博你注意吧?若是如此,那王爷真是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我的胆量了。”
“是吗?”慕容瑾睿挑了挑眉,却并未反驳苏眉的话,大有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嘴硬的样子。
苏眉见他如此,反倒说不出话来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一下子全无用武之地。
慕容瑾睿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所回应,顿时淡淡一笑,笑里透着森寒与阴郁,令苏眉不寒而栗,“赤蟾是如何找到你的?”
苏眉张了张嘴,本想与他顶撞几句,但看他的样子,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心里愈发忐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答道:“他在断情崖下的草丛中找到我的,当时我又饿又累,近乎晕厥,是他发现了我,才让我免于一死。”
“草丛?”慕容瑾睿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怒,“你摔在草丛上面,竟然毫发无损?”
“可能我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才幸免于难吧!”苏眉索性胡诌了起来。
慕容瑾睿看见她无赖的样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撒谎都不编个好点的理由!
想到她不肯对自己说真话,慕容瑾睿的双眸一窄,冷冷问道:“他找到你之后,为何没有立刻带你回来,而且还与你一起失联了一夜,你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苏眉的眉头顿时一皱,什么叫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慕容瑾睿这个家伙,怀疑自己与赤蟾……
想到这里,苏眉的心中一跳,看向慕容瑾睿的眼神愈发愤怒,什么人啊这是,脑子里尽存了些龌蹉的思想!
苏眉正欲反怒,一瞬间脑海中却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想知道我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她嘴角一咧,笑了起来,目光中还透着少许的娇羞,直看得慕容瑾睿两眼发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才悠悠说道:“你告诉我如意为何自杀,我就告诉你,我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慕容瑾睿一怔,随即眼里期望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讥讽,“你以为,你有跟本王讲条件的筹码吗?”
苏眉笑了笑,眼里露出了无谓,“无所谓,反正我提不提出条件,结果都是这个样子。那我为什么不奋力一搏,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王爷若是相信赤蟾,就不会单独叫我过来问话。倘若你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些什么,那我自然也有同样的权利,从你的口中知道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对王爷来说或许无关痛痒,但却是我这辈子,必须知道的事情。”
“这辈子必须知道的事情?”慕容瑾睿的眸子微微一黯,心里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如意,在她的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是的。”苏眉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没有人会比慕容瑾睿更清楚当时的状况。虽然他的话不足为信,但却是她唯一能够参考的资料了,她必须详细地听他说一次当时的过程,心里才会想办法找出一个答案。
慕容瑾睿看着苏眉坚定的眼神,目光十分地复杂,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眉见他沉默了这么久,更加确信如意的事情另有隐情,如果真的是他逼死了如意,那么即便她今天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用异能将慕容瑾睿活活烧死,为如意报仇!
也不知慕容瑾睿沉默了多久,总之当他开口的时候,眼里的复杂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嘲弄,“可惜,你这辈子必须知道的事情,偏偏是我这辈子绝不会说的事情。想知道你的丫头怎么死的,等你将来下了黄泉,亲自去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