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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有余辜，小薇，你不应该同情他。”郑楠凉薄的声音表明了她坚定的立场，田旭的死，她郑楠做了就不会后悔！
这样冷血的郑楠，戚小薇还是第一次见。她睁大了双眼，像是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你觉得田旭应该死，那陶菲和小路呢？楠儿，她们可都是我们共同的朋友阿！”
“我承认小路的死，是我没计划到的。但是陶菲……”郑楠不屑的冷哼一声，看向戚小薇。“你认为她是真心在对你好吗？”
“……”
“小薇，你太单纯了。”戚小薇的无言以对让郑楠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下意识的想要去抚摸她的头顶，可是在戚小薇的闪躲后，郑楠又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收了回来。
带有极度不屑和嘲讽的口气，郑楠扫了眼房中的角落。“陶菲其实从来都不像你所认识的那样，田旭之所以那么厌恶你，一半的功劳也都是因为她。”
“她嫉妒你的家庭，她也嫉妒你总是那么开心。小薇，你对她越好，她就越讨厌你，知道吗？”
一年的朝夕相伴，戚小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郑楠的话。讨厌？嫉妒？这又怎么可能？！
有些恼怒的皱紧了眉心，戚小薇坐在地上，对郑楠大喊：“你骗人，陶菲怎么可能讨厌我？她以前可是为了我，跟别人打过架的！”
“那又如何？”郑楠嗤笑一声，毫不在意。“能换取你的信任，她陶菲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像是还没打击够戚小薇，郑楠环抱起双臂，俯身弯下腰来。白色双眸直视着戚小薇满是眼泪的双眼，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小薇，你想知道就在陶菲决定和我一起安排笔仙游戏的那天晚上，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什，什么。”
“她说你在她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而且除了有个会赚钱的老爸之外，你一点长处都没有。田旭出生的家庭并不富有，清冷孤傲也只是为了掩饰他的自卑感。你喜欢他的事情，也是陶菲传出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田旭更加讨厌你。”
“还记得那个时候学校里有人在说田旭是走了****运吗？富家千金爱上了穷**丝，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彻头彻尾的痴心妄想！”
“那些在田旭面前嚼舌根的人，我也问过他们。原来这样的话，也是陶菲让他们去羞辱田旭的。这样的流言蜚语让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受的了，你被他当众羞辱，陶菲还说她整整笑了一个晚上。”
现实永远比想象的东西都要丑陋上许多，女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从来都复杂到让其他人看不明白，也不敢相信。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她们可以一半是善良，热情的天使。而另一半当然也可以是阴险，冷血的恶魔。
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么多，陶菲成为了那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笨蛋。
要不是郑楠早已成了冤鬼，或许这个姑娘还会选择继续欺骗戚小薇。
心底单纯的戚小薇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东西，生气，哭泣，自责……一系列的负面情绪让她彻底崩溃了。
她颤抖着双肩，用双手捂住脸颊，撕心裂肺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的从她的指缝中，掉落在地板上，然后全部破碎。
郑楠曾经也不想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可是刻意的欺骗……真的也不见得是为了她好。
心生怜惜的走到戚小薇身旁蹲了下来，郑楠身上的温度，简直冷的让人手脚发麻。“小薇，你别哭。那些对你不好的人，我都让他们得到惩罚了。以后你身边有我，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戚小薇咬唇，支离破碎的声音已经让她的脑袋完全变的茫然起来。
她泪眼摩挲的看向郑楠，迷茫，脆弱，就像自己最初遇到她的模样。“楠儿……”
“小薇，我在。”郑楠说：“我知道我活的时候，就算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勇气对你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小薇，我郑楠愿意保护你。愿意宠你，爱你，让你不在为任何事情难过，伤心。”
曾经淡然大气的郑楠也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说过这些话，她为自己打水，她为自己淋雨买伞。
自己生病的时候，最着急的人是郑楠。一天一夜的病床守候，戚小薇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永远是她。
为了让自己开心，郑楠讲过冷笑话。为了让自己不在生气，郑楠也曾跑过好几条，只为给她买，她喜欢吃的冰淇淋。
这样的话，戚小薇以前也只是听了觉得暖心。但是现在，她除了觉得温暖以外，甚至还会有些感动。
冰冷的指尖在为自己擦掉泪水，戚小薇红着眼睛，如释重负的对郑楠弯了弯唇角。
“小薇，跟我走吧。离开这里，以后我都会陪着你。”郑楠把戚小薇从地上扶了起来，无比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拉着戚小薇向窗边走去。
此时的戚小薇也不挣扎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的希望……也灭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完全偏离了楚念当时的计划。
用戚小薇发丝幻化出来的纸人，也在戚小薇下床的时候，彻底消失干净了。
这个姑娘是太二了吗？鬼话连篇，她的父母就没教过她吗？！
一直藏匿在暗处的楚念，现在也没办法继续按兵不动了。她瞅了眼还在燃烧着的莲花灯，用口诀逼出了手臂里的隐身符。“想要带她走，至少也得等她给完我钱再说吧？”
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还真是楚念一向办事的做法。劳务费，戚小薇的命，她还真的两个都要想，而且都必须要！
房中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郑楠鬼气缠身，勃然大怒。“不想死，就赶紧滚！”
“滚？”楚念挑眉，掏了掏耳朵。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指了下地面，嗤笑一声，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这个动作，我奶奶还真没教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