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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念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下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
“哦，没什么事。就是苏力说下午有点事情和我说，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了。”尽管她不太想去，但是碍于苏力毕竟帮了自己一把，所以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苍崇的眉心快速的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口气冷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楚念没有看见他的表情，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他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寒意。单方面的认为这个男人太过冷漠，一屁股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生着闷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不到他吧，以为他出事了。现在见到他了吧，自己心里还是不舒服。
本来她以为苍崇会像之前一样跟自己多聊几句，就算是调侃互损一下也好。谁知道人家前前后后就跟她说了几个字，连问一句这几天她过的怎么样都没有，他就那么不担心自己出事阿。
楚念气鼓鼓的嘟了嘟嘴，关上电视，心烦意乱的出门了。
小黑趴在阳台上，棕色的猫瞳注视着楚念离开。晃了晃长长的猫尾，起身走到苍崇身边。“主人，她走了。”
说实话，那个丫头自己是真的越来越看不上了，先不说她对自己主人的态度，就是前几天主人为了她变成那样，要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后果会成什么样，他还真不敢想。
想到苍崇那天的样子，小黑就毫不掩饰自己心中对她的厌恶。
依靠在躺椅上的苍崇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他闭着眼睛，唇色因为被杯中的液体染的鲜红，让他本是上好的面容又多了一份足以令人心跳加快的邪魅。
他身下的长椅微微晃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小黑，你可想变成人形？”
小黑皱眉。“……主人，小黑不明白您的意思。”
“当初是豺狗在你幻化人形的时候偷袭了你，所以这几百年来，你都再没有办法幻化成人。你不觉的可惜吗？”
苍崇的声音淡漠的让小黑有些紧张，以前的自己总是想各种办法摆脱妖身，可是就是在那最关键的时候被豺狗偷袭。当时要不是苍崇救下了自己，他可能早就死了。
他欠苍崇一条命，这也是为什么一向心高气傲的猫王，会和苍崇签下誓约主仆的原因。
小黑承认这些年来自己都没有放弃过要当人的念头，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妖丹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办法支撑自己到那个地步。
除非有旱魃血液相助，只是那样的话，自己……
小黑不明白苍崇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难不成是因为……楚念？
“小黑不觉的可惜，小黑的心思，主人您全都知道。小黑从决定跟着主人您之后，也从未生出要辱逆过主人的念头，求主人不要丢弃小黑。”小黑皱着眉头，恳求的望着苍崇。
苍崇起身，抬眼看着望着自己的小黑。“那你可知道她对我意义？”
“……知道。”
“原本我让你靠近她，也只是为了让你看着她。你可以不听她的话，但是我没有说过，你可以肆意的厌恶她，甚至还动了杀念！”
随着苍崇手中的高脚杯碎裂，小黑趴在地上重重的打了个哆嗦。“主人，小黑……小黑也只是一时间忍受不了楚念那样对待主人，所以才会一瞬间生出那样念头。但是……但是主人您知道，小黑是不可能那样做的阿。”
见苍崇不语，小黑接着说道。“小黑跟着主人您这么久，您怎么对待楚念，小黑都是看在眼里的。小黑知道主人您从来都不计较这些，可是小黑看着心疼。这么多年了，主人您好不容易找到她，处处护着她，在她身后做了多少事情，小黑都知道。小黑希望主人您快乐，只是那天主人您为了她成了那样，小黑……”
剩下的话，小黑再也说不出口了。如琥珀般漂亮的猫儿眼里，滑出一颗晶莹的泪水。他心中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对苍崇的不忍。
从自己第一天决定跟在他身边开始，他就从心里认了他这个主子，从始至终只想苍崇好。
苍崇叹气，过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小黑吸吸鼻子，耷拉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自己错了，这个结果，也是他自找的。
他低着头，脚下的步伐早已没了往日的轻盈，像一个一夜苍老的老人，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只是就在小黑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冽的掌风直接将他打飞到墙上。小黑顺着墙壁摔落到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咳咳……”后背上直穿心脏的疼痛让小黑止不住的咳嗽，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一丝丝滴落在地上。
他知道主人这一掌虽是厉害，但却没有要他的命。
因为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小黑没有办法恢复原身，只是躺在地上，望着苍崇。
看着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声音尽管冷漠，但却让小黑心怀感激。“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是！”
“出去吧。”
苍崇转过身，直至身后传来关门声才重新走到躺椅旁，躺了下来。对于他来说楚念是自己存在的所有意义，可是这漫长的时间里，要不是有小黑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或许他还像当初那般活在炼狱。
小黑刚产生的念头，作为誓主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一闪而过而已，但他也不可能容忍。从当初自己找到她的时候就发誓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刚才的事情，就当给小黑一个教训。假如日后他若真生出了异心，那个时候自己也绝不会手软。
重新闭上眼睛，窗外的阳光并没有驱散苍崇紧皱的眉头。摇晃身下的长椅，口中喃喃低语。
……
外面，天蓝餐馆。
坐在餐桌对面的苏力，此时正一脸担忧的拿着几张纸巾递到从刚才起就一直开始打喷嚏的楚念面前。“是不是着凉了，要不我去药房给你买些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