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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嬷嬷道:“这看铺子的人,贺全倒是个好手,办事利索牢靠,心眼也多。五山也能凑上手。”
“五山人太老实,回头被人家卖了,还得给人数钱!做生意可不成不成!这也不是光做生意的事儿。”木云连连摆手说了句大实话。
李殊慈心里头盘算着:“一来外面的事全靠贺全张罗,他一个人也不能分成好几个人用,二来,贺全若是做个伙计还说的过去,一下子当了掌柜太惹眼。”
青鸽道:“上回在残风客栈守着……的孙小子倒是挺激灵,做个小伙计也能行。”
青鸽含糊了一下,没把沈洪说出口,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后再不能提。
“嬷嬷,不然你跟着过去吧。”李殊慈想了想,下定决心。雷嬷嬷中年丧夫,夫家姓赵,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女儿芳姐儿已经嫁做人妇,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家里做点小生意,之前家里条件好了,要接雷嬷嬷出去,雷嬷嬷不肯。
雷嬷嬷摆手道:“不成!我走了你这里我不放心!”
李殊慈心下一暖,知道雷嬷嬷不放心她,劝道:“嬷嬷,我这院子,青鸽已经能掌揽一应事物,蓝心雪心也是贴心的,还有木云在我身边,不怕什么,你知道我的处境,知道三房的处境,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如今外面比家里更需要人手,芳姐儿和六子哥都是老实人,你是我的乳嬷嬷,出府开间铺子再妥当不过。”
雷嬷嬷左想右想,确是如李殊慈所说,良久终于答应下来。
事情赶早不赶晚,第二天一早,李殊慈就和姚氏说了,雷嬷嬷年纪大了,想给封上养老银子,出府去和家人团聚。姚氏皱着眉头,“雷嬷嬷是个尽心的老人,这么出府去倒是可惜,可人要出府和家人享天伦之乐,听说现在已经有了外孙,咱们也不能强留。只是你这里……”
“娘,你放心吧,我已经大了,并不用人时时看着。再说我院子里的丫头都顶顶有用。怕什么。”
姚氏苦恼道,“话是这么说,可现在是在李府,是在自家,你怎么都行,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可将来你嫁人的时候,得有个可心的嬷嬷跟着才行!”
李殊慈一愣,她从来没想过嫁人不嫁人的事,有了上辈子那么一场可悲的婚事,她几乎是刻意忽略了这件事,一时语塞,姚氏以为她害臊,一脸宠溺笑道:“我的女儿长大了。爹娘只想着你一世平安喜乐,旁的不求什么。”
“娘说什么呢,阿慈一辈子伺候母亲。”李殊慈眼眶一热,勉强笑道:“我院子里还有郑嬷嬷,雷嬷嬷也说郑嬷嬷好。虽然古板些,到底是实诚性子。”
姚氏想了想:“也只好先这样了,就依你。若是人手不够,再想办法。”
几天下来,贺全带着五山,孙小子和木云在分头在李殊慈事先圈定的街头看铺子,一个是在南城和北城中间的烟花柳巷——五更巷。五更巷附近什么铺面都有,人多嘴杂,消息虽然真真假假,却一定能听出个子午寅卯来。另一处是在西城衙门附近,西城来往的人虽然少,但相对衙门管的也松散许多,兵卒敢说话,风声不紧,总能钻上一二空子。
看铺子,选铺子,谈价钱,几人忙的昏天暗地。总算看中了北城和南城中间,跟五更巷隔了一条街的一处二层小茶楼,门脸不大,里面却极宽敞,连着的后院隔成两个小院子也绰绰有余,正合李殊慈的意。
几人在院子里里里外外的转着,青鸽满脸是笑,“姑娘,院子里这颗银杏可得有百年了。”
贺全指了指青鸽一身男装,提醒道:“五爷在外边,要叫五爷!”
院子靠围墙边上,一颗粗壮的银杏树,交错的枝条铺满扇形的叶面,有的叶子已经被秋风拂落,落了一地的金黄,青鸽吐了吐舌头,伸手去摸银杏的树干,木山在树下舞了几个剑花,卷的银杏叶浮浮沉沉霎是好看,看的院子里的众人一阵豪情万丈。
木云打趣道:“这树不错,五爷领着咱们爬树跳墙也方便。”
李殊慈不理她,笑道:“这院子好,一来不招眼,离五更巷近又不紧挨着,来回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能来的都是附近常来的回头客。二来后面连着院子,院子后门又能通别的巷子,咱们一行人平时有什么事也方便。”
向九颠颠的跟在李殊慈身后,从善如流称李殊慈为五爷道:“在下可在此说书,给五爷招客,不知能不能……”
“不能!”李殊慈断然拒绝。
向九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眼角一阵抽搐,“我还没说完呢……”
“你无非就是想做工还钱……我本就不需要你还钱,况且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让你免费说书,你不干?”李殊慈狡诈一笑。
院里众人一阵好笑,孙小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们都是五爷的人,放心!我们会对你好的!大哥说了,跟着五爷有肉吃!有酒喝!”
向九脸一黑,反手轻松制服孙小子,哼,他可是个很有脾气的杀手。孙小子“哎哟哎哟”连声讨饶,向九不听,将他暴揍一顿,心情舒畅了不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道:“后院的正屋和厢房几乎都是全新的,倒真是个好院子。”
几人里里外外规划的一阵,定了怎么个规整法,各自领了差事。
雷嬷嬷隔天就和芳姐儿赵六子搬了过来,开始整改院子,将后院加了围墙分割开,连着茶楼的一半院子接出个宽廊来,打断门槛,和茶楼半连在一起。这样即便是在二楼雅间往后院看,也只能望得见宽廊顶。
后院给向九和贺全,五山住,还能留出一间正屋和一间厢房备用。木山和孙小子还是住到西城去。
贺全带着机灵的孙小子将李殊慈交代的事情一一记在心里,在这两条街附近逛了两天,打量着街上都开的什么铺子,平时来往的都有什么人。跑了几天,把附近这一片摸了个透,这五更巷顶长,烟花柳巷也分三六九等,有那低等嫖客浪荡的去处,也有文人雅士聚酒吟词的地儿,清倌馆也多见,真是什么人都有。
五更巷最是一般人去不得的就数浮世楼,姑娘卖艺不卖身不说,还个个绝色,个个都有绝顶的技艺。仕宦文人,风流公子逢场作戏来往应酬几乎都来此处。就像李殊慈说的,晚上到此处的人自不必说,白日里五更巷里的鸨母和姑娘身边的丫头出来逛的也不少,说的话儿也是五花八门,不过听着听着也能屡出门道来。
贺全放了心,待改好院子,修整上漆,在宽廊边上移植了不少花木,又重新添置了桌椅,字画,装点好各处,制了水牌。她们开的是个茶水铺子,外加些许点心,雷嬷嬷的女儿女婿原本就是做的点心生意,就省了找点心师傅的功夫,择了个吉日,挑了两挂鞭炮放了,小而低调的半边楼便开张了。
向九看着别人忙,自己闲的难受,又颠颠跟着李殊慈身后让她给分派些活计。
李殊慈笑眯眯的道:“不如你就给我兼个账房先生吧。让贺全给你打下手,没事顺便教教孙小子他们几个认认字。”
听说贺全是她身边顶顶得力的红人,李殊慈让贺全给他打下手,他心情好得很,得意道:“那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待闲下来,已经到了中秋。
王皇后设下晚宴,邀请身有诰命的夫人和闺秀们进宫赏月。
李殊慈懒懒的坐在马车里,手下意识的摩挲着腰间挂着的禁步,下面坠着月白新打的络子,月白一双巧手做出来的东西精致又大方。
王皇后的病早不是一天两天,忽然弄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进宫赏月?难道宫中的月亮会比外面的更圆?明显就是借口罢了,皇后宫妃邀请众多女眷看花赏月无非就两件事,一个是给别人做媒,一个是给自己做媒。
王皇后所出的太子早有了太子妃,那么王皇后定然是给别人做媒了。
进了永安门,太阳早已经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去,天色已经暗下来,今儿是中秋,宫中的灯挂的更足,李殊慈跟在老夫人和姚氏身后下了轿子,朝四周一看,果然那边便见着俞宝蝉悄悄的同她招手,“祖母,母亲!郡王妃和宝蝉也刚刚到。”
恰巧郡王妃也看到了她们,刚相互见了礼,便有小公公上前,几人也未能多说什么,跟着领路的小公公亦步亦趋的往前走,李殊慈和俞宝蝉坠在众人后面,相互挤挤眼睛。
一行人穿过青砖朱漆,亭湖碧波,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御花园,四周燃着暖香,已经来了不少熟人,宫中规矩大,众人也只是相互点点头,各自坐着,恭候王皇后的到来。
不多时,王皇后一身华衣锦服,在一位少女的搀扶下款款而来。王皇后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明显很高兴,那少女略微往后半步,隐在暗影中,看不清脸面,只见身姿细软,婀娜有致。
李殊慈心中咯噔一下。她想的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