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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散去,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
张羽随同大长老拐过了不知道多少弯后,却是来到了一个庭院前面。
这是一处极为清幽的所在,庭院周围并无围墙,只是用竹子简单地扎了一个篱笆,一个浅浅的池塘位于东南角处,其中几株荷花迎风飘摆,煞是可爱。
老者便站在此处静静地一言不发,见此情况,张羽也不催促,盯着池塘中的那几株荷花出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者突然开口道:“你看此处景致如何?”
面对这个突兀的问题,张羽稍稍思索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言辞:“此处极为雅致,十分适于修心养性,只是,只是……”
张羽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老者双眼一亮,似乎有所期待地问道。
“只是,晚辈看西北角之处,却是隐隐有杀伐之气,和此处景致大不相合!”
张羽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闻听此言,老者却是长叹一口气,却是并未说话。
张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晚辈只是胡乱说的,可能和实际相差甚远!”
“不,你并未说错!西北角却是我在那里修炼剑阵的地方,因此有极强烈的杀伐之气传出!你却是第二个一眼就看出这一点的少年!”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顿,转过身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张羽,被这种目光盯着,张羽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一个便是你的父亲!”老者的第一句话就让张羽一惊。。
接着老者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谈论起张羽的父亲张辰。
闻听此言,张羽精神不由一振,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在外界,并没有人和他提起这些事情,每当他主动提起时,对方往往还神色躲闪。
久而久之,张羽便把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今日难得听到有关自己父亲的信息,而且还是家族大长老亲自和自己谈起,可信度极高。
大约是十年前的一天,那时张羽才出生没有多久
当年张羽的父亲张辰,也是和张羽一样,资质出众,来到此处之后第一眼便是瞧出了此处的剑阵。
“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为数不多的年轻一辈,第一次来到此处便可以看出此地最大秘密之人!可以说,你们这一脉,在武道上的资质却是远远超出了其他几脉!”
虽然说的是一个事实,但是张羽也不好贬低其余人,因此明智地选择了闭嘴,没有接话。
“只是,可惜,你的父亲太过锋芒毕露!”
说到这里,老者微微叹息了一下,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叹息。
张羽却是一阵紧张,因为接下来,肯定便是事情的真相了。
果然,老者在叹息完之后,却是把其中的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这一段恩怨却要从张羽的爷爷处说起。
当年张羽的爷爷也也是年轻气盛,第一次出门游历的时候,和一个其他世家的弟子结怨,从这里便埋下了祸根。
本来这也没什么,对方和张家的势力相差仿佛,这种武者中的恩怨也是极为常见。
只不过张羽的爷爷当时却是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再加上当年刚和青梅竹马的女子刚刚完婚,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刻,便放松了警惕。
但是不幸的是此人身具灵根,心胸更是狭窄,一直把这个仇恨记在心中。
当他后来拜入神火宗后,慢慢地便成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开始修行法术。
大约三年的时间,虽然限于资质,他只是炼气六层的修为,但是对付只是武者六层的张羽的爷爷却是游刃有余了。
就这样,张羽的爷爷被其杀上门来,丢掉了性命。
更为过分的是,此人竟然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女也是痛下杀手。若不是张家当时的先天强者出现,惊走了对方,说不定张羽一脉,自那时便绝了。
只是他离去之时,也是用一件法器击中了尚在母腹中的张辰。
好在张家强者及时输出一道真气护住了心脉,使得张辰顺利降生。
但是他的母亲却因当初的那一掌留下了暗伤,不久便撒手人寰。
“所以说,你和你父亲的成长经历倒是极为相似!”
张羽听到此处,双目通红,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对方身为修仙者,竟然悍然向手无寸铁的妇女出手,其用心不问可知,是存了斩草除根的心思。
“当初你父亲向我来辞行的时候,我便跟他说起,等他修炼到先天境界的时候,再去报仇!到时家族也可提供相应的帮助,因为每一个先天强者都是家族宝贵的财富,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是你的父亲听不进去,执意要去,所以撇下你们母子两人踏上了报仇之路。
只是对方虽然修道不成,但是回到家族之后却是身份超然,周围保卫森严。
而且对方也时刻防备着来自张辰的报复,前去寻仇的张辰以一种自投罗网的方式被人害死。
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家也只能通过其他渠道向对方施压,但是却是控制在不爆发两个家族大战的局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家族的悲哀,为了整个家族,一些弟子的死亡只好视作不见。
事情便这样渐渐沉寂下来。
而张羽的母亲也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抑郁而死。
至此,张羽上面两代人,四条人命便或直接或间接地死在了对方手中。
张羽听完这个略显狗血的故事,心中对对方的恨意再也无法控制。
手掌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剧痛使得张羽有了一丝的清明。
张羽深吸一口气,对大长老抱拳道:“多谢大长老告知这段往事,让我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情由!来日当我具备足够的实力时,我自会把这笔血债讨回来!”
老者看到张羽的情绪虽然激动,但是双眼之中神情还是清明。
当下不由得暗自点头道:“你明白此节便好,自你父亲之后,家族之中便有些人建议不要告诉你真相,所以才有了后来之事!因为现在对方已经步入了筑基期,相当于先天强者了!”
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摆在了张羽的面前,先天强者已经差不多有二百岁的寿命了。
而自己除非达到先天强者的修为才能具有报仇的机会。
因为自己的家族早已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阻止,但是也不帮助。
张羽不由得默然,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这血海深仇,万万没有不报的理由。
“自己要变强!要变得比对方强很多,不然的话恐怕还是落得和自己父亲一样的下场,那样的话,张羽这一脉却是真正地绝后了!”
张羽在内心暗暗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