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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己的左手手指竟然能往后折叠?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季雨娓看着自己的手指就像练了软骨功一般,隐隐心里觉得发毛!
这绝对不可能做到!
除非……是在做梦!
我一定是在做梦!
季雨娓突然恍然大悟。
此时,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而模糊,身体的下坠感也逐渐消失。
一阵黑暗之后,她只觉脑袋晕晕沉沉,猛然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是穆赫那张熟悉的脸庞。
此刻,他那清俊硬朗的脸庞变得苍白与憔悴,下巴周围的胡茬又冒出了不少,一圈青色,漆黑如墨的眸子缀满了担忧。
“雨娓?你醒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
“嗯……”季雨娓使劲甩了甩头,太阳穴阵阵胀痛,双眼迷茫地望着四周,“我……睡着了?”
穆赫点点头,那紧绷的神经这才些许放松下来,眸色也柔和了许多,他小心地将她扶起,上下打量着她,紧张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雨娓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无力,反应也有些迟钝,双眼无神地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吧,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累……”
“你坐下!”穆赫慌忙将她又扶坐在地上,紧接着自己也盘腿坐在了她的面前。
季雨娓不解地望着他。
这是……要打坐练功么?
只见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她的脉搏上,浓眉微蹙,表情严肃地静静感受着跳动。
脉搏比之前睡着的时候要快了,而且感觉也更明显了。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翻开她的眼皮,仔细查看着。
还好,瞳仁并没有变色,依然是那样乌黑澄澈。
“我没事的……”季雨娓见他如此担心自己,心里隐隐有些过意不去。
“别动。”
声音带着一丝霸道和冷冽,那张俊朗的脸庞缓缓靠近,那若有似无的果木清香再次在鼻尖萦绕。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又来?
季雨娓的脸“唰”一下红了,歪过头,不满地说道:“不会是又想说我上火吧?”
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穆赫那幽深如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微光,他淡淡说道:“我只是想帮你做个全身检查。”
“全……全身?”不知怎的,季雨娓脑海里骤然出现了在医院那一晚,她帮他洗澡的画面。
脸颊绯色愈浓,她故意左顾右盼道:“哎,这是哪儿呀?我们还在河边吗?”
一扭头,忽然望见自己两旁还躺着两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艾琳和杜柏!
她心里一紧,眉头紧蹙,慌忙抓过艾琳的手,摇晃道:“艾琳?艾琳?”
见她依然紧闭双眼,毫无反应,想起自己在梦里见到的情形,季雨娓扭头问道:“她怎么了?是摔下来了?”
“不是,说来话长了。你还记不记我们睡进帐篷之后的事?”穆赫长眸微敛,直直地看着她。
季雨娓拼命回忆着,依稀记得她靠在他的胸膛,然后……就睡着了?
她红着脸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应该就昏睡过去了,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发现就是他们俩,一副活死人的模样,想来袭击我们。”
穆赫不紧不慢地说着。
“活死人?你是说……他们跟村里见到的……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艾琳,把“丧尸”二字给吞了进去。
穆赫微微点头:“但据我观察,他们转化的程度不如村民那样深,如果要说他们是丧尸的话,应该属于刚转化不久的新手。”
“他们真的袭击我们?完全不认识我们了?”季雨娓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曾经的闺蜜,变成了面目狰狞,满嘴血迹,六亲不认的丧尸!
“应该是。不过也不不一定。”穆赫顿了顿,“在打斗中,你好像在做梦,还说了梦话,然后我发现艾琳的思绪似乎受到牵连,后来她也睡去了。我在想……”
“想什么?”季雨娓隐隐感觉到什么。
“会不会是你进入了他们的梦里?”穆赫抬眸望她,目光沉静而幽深。
季雨娓心里“咯噔”一下。
梦里的情景她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依稀记得被解剖的穆赫,可怕的肉虫和困在高空的艾琳。
“我好像是梦见艾琳了……可是,我不是应该只能进入到睡着了的人的梦里么?他们是丧尸的话,又怎么会做梦?而且你刚才说了,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来袭击我们,应该是属于清醒状态的。”季雨娓开始缓过神来,思绪也渐渐清晰。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不认为他们是丧尸。”穆赫突然话锋一转。
“不是丧尸?那他们现在的状态又是怎么一回事?”季雨娓有些不明白。
穆赫站起身来,度着步子,望向不远处的河流,黑眸在夜色里熠熠闪动着微光。
“应该是那条河有问题,你们都喝了那里的水。”他喃喃道。
季雨娓也侧过脸,望向那条河,夜色中,河流低缓地流淌着,漆黑一片的河面,突然让她想起了梦里最初那条河,还有那个站在身旁的黑衣男人!
“你是说,喝了河里的水,就会变成丧尸?”季雨娓心里有些发寒。
“不。”穆赫转过身来,眸色疏淡地说道,“是会被催眠。”
“被催眠?”季雨娓瞪大了双眼,陷入了思考。
她低头看了看艾琳,又看看杜柏,他们脸上的血管突起,模样都十分骇人。
“不,不,如果是催眠,为什么他们的身体会起变化?催眠不是控制的只是意识层面么?”季雨娓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穆赫走到艾琳身边,蹲下身,凝望着她:“你说的是没错。但我认为,那条河不仅仅是有催眠的作用,还有毒性,一种能够改变身体机能,引起突变的毒性。”
他侧过脸,望着河流流去的方向:“你看,这条河是流向村子的,村民应该是长期在饮用这条河里的水,所以大部分人都变成了那样。”
“可为什么我们没有完全变成那样?”季雨娓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