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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萧林将六妹妹送回府,又派了些护院送白映容回府,这才又带着人马回到东漪箩不见的地方
小厮看见自家少爷,马上过来,“大公子,二小姐刚才找到了,现在已经让车送回府去了”
东萧林点点头,又皱眉问道:“可找到四小姐?”
他神情严肃,语气不大好,小厮有点害怕,低头道:“没有”
“靖远,出了何事?”东萧林闻声转过头去,徐蔺翻身下马,几步来到他跟前
东萧林本来不打算说的,但徐蔺是他好友,为人正派断不会说了出去,何况徐蔺确实能帮得上忙,于是道:“刚才发生骚乱,我四妹妹不见了”
徐蔺皱眉
“那我带人帮你一起找”
宫宴上,祁王来晚,明恒帝好一番呵斥,明恒帝一般不在众臣面前呵斥自己的儿子的,但是今日不知怎么如此严厉不给祁王留一分颜面,在位的大臣不敢抬头,怕迁了圣怒。
本来欢欢庆庆的宫宴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直到白玉宫外传来太监的声音“肃王到~”
大臣们心里不住地叹息,以往肃王是不参加宫宴的,现下明恒帝正骂着祁王,如今肃王也来晚,明恒帝向来宠爱这个大皇子,那……
听到传报,明恒帝冷静下来,命人收拾他摔下的酒杯,冷眼看着祁王,挥了挥手“滚下去”
祁王喝了点酒有些踉跄,听到父皇的话转身,两侧的侍卫上前搀扶,祁王甩臂“本王……用不着”自己踉踉跄跄的往西侧的宫门走
解缙正要做礼,明恒帝一个挥手,淡淡道“我儿今日怎地会过来”
解缙落座,一身肃然,片刻道:“想到了就来了”
明恒帝也没有斥责,微微一笑道:“好啊,你从未参加宫宴过,如今热闹一下也好”
明恒帝话一落,白玉宫又开始歌舞升平,仿佛一切都和刚才一样,不曾有过任何插曲。
在座的大臣们也都谈笑风生,一句不谈刚刚,但心底都暗自清楚了,估计不管大皇子犯下如何的过错,明恒帝只怕也不会说一句吧,这大皇子的地位牢不可破,何须站队?但也有些大臣面如丧妣,之前因为肃王斩杀俘虏而上书弹劾,想及此就有些揣测不安。
西侧一处僻静荒芜的花园里的亭子,祁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他本想直接去母后那里,但是听到父皇对大哥说的话,心一痛,便坐在园子里喝闷酒,他知道自己没用,但他本就是大哥羽翼下的存在,即便他努力又如何,大哥出类拔萃,即便所有皇子加一起也不如
何况那是自己的大哥,一母同胞的大哥,他跟在大哥身边都比跟在母后身边长,长兄如父,即便大哥对他严厉,但他知道大哥对外人就连严厉都不不屑的,他故作风流不谙世事,不过就想着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大哥会罩着他一辈子,他愿意在大哥羽翼下生活。
他从来没有这样心痛过,父皇对他不好,但是对其他皇子也不好,六弟患病生灾,直到他死父皇也没去看一眼,五弟遁入空门,至今没回过京上,三弟常年闲云野鹤在外,也甚少回京,他早已习惯父皇的责骂,但从来没问过一句,为何……
为何他与大哥一母同胞却是如此待遇,他不争不抢老老实实做着他的王爷,为何父皇从来不给他好脸色,他小时候还想像大哥一样为大恒建功立业,但父皇不喜大骂他妄想,他听了母后的劝慰,安分守己在不谈起。
为何啊……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四下的侍卫小厮都被他打发走,越想心越难受,无解……
父皇除了大哥之外,不喜欢他们
洛锦吓得半死,她这个园子白日都没人来,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哭声?她才不会出去,万一是什么脏东西她怎么办?打定主意不出去,但冰冷刺骨的一阵风刮过,木门“哐当”一声大开阵阵寒气钻入单薄的衣衫,片刻屋里传来阵阵哭泣,下一刻黑影一闪,洛锦更害怕了,来不及披上衣衫大叫着跑了出来,她一股脑奔向园子,又听见低泣声,但这低泣却与刚才不同,好似…男人?
她本是一届秀女,比起别的秀女她的身份地位,不堪提起,但一晚浣洗完衣物,却见到那身着金袍龙纹的温润如玉的男子伫立在园子,那人是皇帝,她还是秀女的时候见过,那时她不敢抬头,当下她心一紧,想离开,但那人却开口轻唤“轻儿”
她自知不叫什么青儿,但鬼使神差的走近,那人醉了,见她缓缓靠近,却急切的将她揽进怀里,在那天为被地为席的花园里要了她,但他醒来时眼神冰冷像换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罚她还将她封为美人,却未再踏足她的寝宫,她从最开始的欢喜变成失落再到现在的麻木。她认命了,打算在这冰冷的宫室过这一辈子。
顿住脚步,看向那哭泣之人,那段记忆涌上心头,看那人身形,她心波微动,是他吗?除了他谁敢来她的寝宫,再见他他还是一样的喝醉在她的园子,他终于来找她了,她不在乎当谁的替身,那日的滋味她留恋,那人的热情她留恋,在她心底那是他唯一的男人
洛锦渐渐靠近
祁王醉了,倒倒酒壶,什么也没有了,索性扔了,趴在桌子上,但随即身上慢慢变得灼.热,像无数蚂蚁在身上撕咬,浑身赤红,身下一处坚.硬难耐,无比渴求一份清凉
“陛下,您怎么了”
祁王耳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只能辨认是一女子,当下大手一揽将人抱个满怀,去寻一份纾.解
洛锦一惊,但并未挣扎,只觉得自己一处痒,那许久不曾有人到访的地方好似无比渴求那美妙,天色黑暗,她没看清他的脸,但通过轮廓以及相似的经历,她确定就是他,那个身着龙袍也曾在花园里得到过她的男人。
郎有意女有‘情’,一拍即合
同样幽黑的寺庙内
东漪箩震惊着看着浑身是血的厉则,厉则怕她害怕,缓了缓僵硬的语气,轻道:“只是受了点伤”你别害怕
哪里是点伤,她借着月光都能看见他皮肉下森森的白骨了,她让自己平静下来,咽了口口水,小心道:“你先坐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东漪箩一把撕下裙子的内衬,这样别人看不出异样
将内衬包裹他深可见骨的一处重伤,手有些抖,但仍然镇定的做着,这一处伤最重,她不能给他治疗,只能先止血,她又退下那在长公主府赢来的镯子,拿出里面的膏药,细细的给他涂抹,她来不及思考什么男女有别,什么礼节,只是心疼那少年,他伤的这样重,却不吭一声,她心疼
上一世厉则就是这样,当时他们已经朦朦胧胧的要确定彼此,他上了战场,却负伤而归,战场上刀枪无眼,他胸膛正中间被一箭射穿,他大难不死却也落下病根,时常咳嗽,也时常阵痛,他从不与人说起,还是那个对别人清冷淡漠,对她温柔似水的少年,只有她一次逼急了,他才吐口
“姣姣,我好疼啊”
她一边给他擦拭伤口,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掉落,厉则以为她害怕了,轻轻开口“我自己涂吧”
她哽咽着说不,继续给他上药,他身上哪里有完好,旧伤密密麻麻的交错,新伤又狰狞的见骨,她还以为他臂膀只有一处重伤,见了后背她泪如雨下。
她一边哭眼泪一边掉落在他背上,本有些麻木的伤口有点刺痛,厉则没有说话,即便伤口有些痛,但他的心却剧烈的跳动,攥紧的拳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里都是汗,不是疼的,而是他紧张,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
东漪箩又撕下一层里衬,将他后背的伤裹好,给他上完药,眼睛微肿的坐在他面前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心底刺痛,低下头,哑着嗓子“你…你别误会”
厉则低头“嗯”
她眼眶又湿.了,怎么办啊厉则
她太了解他了,他对旁人清清冷冷对她却是温温和和,她说什么他都说是,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别人说她傻气,他说她可爱,她在他眼中永远是好的,她依恋他,他给她全部的包容,她却一走了之,上一世她不敢见他,她怕
东漪箩安静的坐着,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有,她想和厉则一起离开再不回京上,想和厉则一辈子在一起,虽然她什么都想到了,但越想越绝望,走不了,她有父母家人,解缙不会放开她,不会放过他
热闹的宫宴之上,大臣们觥筹交错,一派欢乐,好似一切真的歌舞升平,国泰君安
萧让几个起落回到宴席上,悄悄的走向一处
解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未抬眼看过表演,萧让走过来,在他耳畔低语道:“属下无能并没能追到那人”
解缙垂眸
他自知萧让不是那人的对手,只不过想确定那人是何时潜入其中动作的,上一辈子是他大意了,这辈子他绝不会那般境地,他要和他的姣姣完完整整的在一起一辈子
淡淡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