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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掌柜,小老儿又来叨扰,哎呀呀,倒不是我催得急,只是这头七都过了,这古怪还停在那里,确实难办,烦请您赶紧走一趟吧。”大黄牙开门见山,对我拱了拱手。
他娘的,这又是哪一出,不是请我下墓的?还真是去踏门子的?
这种感觉就他娘的像一个人娶了媳妇,酒席都办了,结果结婚当天被通知,结婚的人其实弄错了一样。
不过细想一下,也是,老子啥都不懂,要真叫我下去我能做什么?只是这柳三宝怎么回事,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牵头,难不成是他亲爹老子被气死了摆不平?果然是个鳖孙。
我恶恶的想着。
算了,这事关联的也很大,眼前这人也不方便细问,得了,钱都收一半了,就走一趟吧。而且,真要是踏门子,那关于苦主的家人,往事,我们也是不方便过问的,就是简单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问多了,没有好处。
但这事总归有点膈应。
我狠狠的盯了大黄牙一眼,只得转身和冬子交代几句,让他回身拿了包裹,便就起身准备上路。
这大黄牙估计是瞧出了我不爽,也不废话,讪讪的笑着等在一边。
关好门,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靠近山里就是这样,天黑的很早,有时候赶上阴天,那一天都感觉像是蒙蒙亮。
大黄牙走在前面带路,他准备的车子是一辆6人座的金杯,孤零零停在了街口牌坊下面,冬子顿时撇撇嘴,意思这车也能拿出手,我瞪了一眼,示意他别多话。
上了车,发现车里驾驶位还坐着一个人,约莫20来岁,应该是开车的司机,但车里真是一股说不出的难闻,我也懒得细看也懒得打招呼,找定了座位,打开车窗,便示意赶紧开车。
车子行走之后,感觉顿时好多了。大黄牙一个劲说话,见我不搭理,和冬子倒是聊得挺嗨。
从他们聊天中得知,灵场布在西山山脚下,我们这一带,老去的先人通常都埋骨那里。苦主家里姓吴,是个大户,原本是停在自家门庭里,准备过了头七的,谁知道第三天的时候,苦主就发生了诡异,详细的也没说,后来只得谢绝了客人,重新布场到了这山脚下。
总之零零碎碎说了许多,也没几句有用的。我踢了冬子一脚,示意他安静一会。
眼前的车道就这一辆车在行驶,山里的路虽是修了,但是走的人少,两旁也没有路灯,黑压压的路边大树,枝繁叶茂,车子打灯走过,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多一会,就看到了远处的灯光,隐隐还能看到一个空处,零散着挂着白幡。
看来,是到地方了。
直到车子开近,我才看出不太寻常,灵堂的摆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扯了几米白幡挂在周围,中间的灵床还盖了块白布,灵前也没有守灵的家人,只有几个人坐在不远处,看到我们到了,便走了过来。
只见眼前一共四人,除了其中一名老者,看起来仙风道骨,其余三个,怎么看怎么像街头混混,再看看打扮,衣着普通,完全不是大户人家该有的样子,可能是山里晚上偏凉,个个都披着衣服。
开了车门,冬子抓着行李就跳了下去,狠狠的呼了几口气,“我说大掌柜,这车的味可真是够够的,总算到地了。”
我跟着下了车,只见那几个人和大黄牙说了几句,便赶紧向我走了过来,其中那个老者尴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这位小爷爷辛苦了,家门不幸,劳烦您这么晚来行脚,真是对不住。”
大黄牙赶紧搭茬:“这位爷可是西山街的大佛,你们可劲放心,哪有这位小爷爷摆不平的事。“
我连忙摆摆手,“客套话先不说了,看看正主吧。”说完便向灵堂走去。
正走着,忽然觉得背后有人偷偷拽了拽我的衣服,我不动声色,脚步慢了下来,走到最后,原来是大黄牙。
”何事?“我有些不耐,搞得神神秘秘,真是看不惯。
”掌柜,一会您去看,可得注意点,小老儿提醒您一下,这苦主我看过,邪的狠。“大黄牙轻声对我说,表情有说不出的滑稽。
”怎么,哪里邪?再说,不邪,你让我来作甚。“
”哎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这苦主啊,我感觉,感觉,感觉还是活的!“
大黄牙一说话,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我皱了皱眉,有点想笑,寻思你有病吧,活的还能叫苦主么,没事吓我玩吗?憋了他一眼,我便照直走过去,懒得搭理。
走到近前,灵床上的布刚刚被拉开,我一看,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我之前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半晌没回过神。
这家伙,他娘的,真是邪,此时正在直勾勾看着我!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我说的看,不是以往那种死不瞑目的看,是确确实实的看,仔细还能发现眼珠子在动。
大晚上荒郊野岭,又是周围漆黑一片,能看到这一幕,还真是精彩。
不过,这还是其次,尸体的表情十分狰狞,似乎死前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脸颊和脖子淤青一片,身上和手腕脚腕处扎着几道钢丝绑在床板上,能看到手腕处的钢丝已经嵌进了肉里,伤口处黑成一片。
他娘的,我行脚踏门子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了,这么狰狞和诡异的还他妈是第一次。
往常也是顶多有些妖异,会突然坐起或者合不上眼,这家伙,要不是看他的肤色已经变了,胸口也没有起伏,我真他妈觉得是活的!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围,他们都在看着我,大黄牙一脸奇怪的表情,似乎在说,看吧,我没骗你。再看看冬子,在旁边已经呆住了,我咳嗽了一下,他才回过来神,欲言又止,被我瞪了一眼,没说话。
我深吸了口气,这时候要是怯了场,这名头可就全坏了。没办法,我硬着头皮,又仔细看了看,苦主大约有30多岁,看起来生前应该长得还行,只是死后竟然这幅德行,真是祖宗积德。身上穿着的还是个T恤,看来家里人是知道什么啊,连个寿衣都没给换。
我不动声色,避开他的眼睛,这眼神实在瘆得慌,边打量他身上,边暗暗打量身边人的反应,我隐隐能感觉到,他们应该知道什么。
不过看情形,是没人打算和我说什么什么了。
我唤了冬子一声,示意他把尸体衣服解开。冬子脸一下子垮了,”爷,咱们也不是医生,我看,就没这必要了吧。“
”妈的,让你弄就弄,哪这么多废话。“
冬子没办法,苦着脸,从包里翻出一双手套,开始照我说的来。
”这!”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似乎要说什么,但是被旁边的老者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