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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蓝色的跑车在凌晨时分停在了“蕴先大酒店”的院前,希德和蒂斯从车上下来,在夜色中走了进去。
蒂斯对前台解释了一番自己房卡遗落在外面的事情,服务人员又核实了一番希德的身份之后,终于为他们打开了位于七十八楼的套间房门。
蒂斯和希德都猜测阿瑟妮应该已经睡熟了,没想到开门的时候看见她正抱着腿坐在门边,听见开门的响动,她揉了揉眼睛,一脸朦胧:“妈妈,爸爸来了吗?”
希德听见阿瑟妮的那声问候,眼眶有些发酸。蒂斯已经上前抱起了阿瑟妮,问她:“宝贝,怎么坐在地上,在床上等不好吗?”
阿瑟妮抱着蒂斯的脖子:“我怕爸爸来的时候我睡着了,就看不见爸爸了。”蒂斯听着阿瑟妮娇糯的回答,泪立刻掉了下来,滴落在阿瑟妮的睡袍里,蒂斯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爸爸已经来啦,要不要让爸爸来抱你?”
阿瑟妮点点头,朝希德伸出胳膊:“爸爸,抱我…”
希德立刻接过阿瑟妮抱在怀里,深情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两口:“阿瑟妮,爸爸真想你…”
阿瑟妮把脸埋到希德的脖间,柔声唤他:“爸爸,阿瑟妮也好想您。”
希德把阿瑟妮抱到床边坐着,蒂斯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烫了,又问她:“伦娜阿姨呢?她喂你吃药了吗?”
阿瑟妮指着桌上的药碗回答:“已经吃过两次药了,我很乖,全都喝完了,伦娜阿姨给我量完体温,又看着我睡着了才走的。”
蒂斯夸了她一句:“宝贝真乖。”
阿瑟妮立刻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来:“阿瑟妮乖,晚上爸爸妈妈和我一起睡好吗?我的童话书上面,粉红猪就天天睡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可是爸爸老是不在家,我都没有机会睡在爸爸妈妈的中间。”
听完阿瑟妮的请求,蒂斯立刻担忧的望了希德一眼,她担心希德误会阿瑟妮的话是她教的。
希德果然冷冷地瞥了蒂斯一眼,又低下头温柔的对阿瑟妮说:“阿瑟妮的要求爸爸当然要满足,困了吗,现在就睡好不好?”
阿瑟妮抱着希德的脖子乖乖地说了声“好”,希德便把阿瑟妮放到床中央躺好,又给她盖好被子。阿瑟妮却睁着大大的眼睛,来回看希德和蒂斯:“爸爸妈妈你们快去洗澡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不会先睡着的。”
希德被阿瑟妮的天真逗笑,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才说道:“爸爸马上就去。”
希德站起身拉着蒂斯去“洗澡”了。
刚进浴室,蒂斯立刻举起手指低声发誓:“我用我的美貌发誓,不是我教她那么说的。”
希德把蒂斯按在浴室的墙壁上,同样压低了声音:“少耍宝了,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孩子掺进来,我只希望阿瑟妮无忧无虑的长大。”
蒂斯赶紧对着希德使劲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既然我们目标一致,我希望下次阿瑟妮在的时候你能对她的母亲友好一点,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掐着我的脖子。”蒂斯指了指希德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希德直起身,松开压制她的手臂,用正常说话的音量吩咐蒂斯:“去给我找件睡衣。”
蒂斯像是没反应过来,靠在墙壁上没动,双手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直勾勾的看着希德。不过希德一皱眉,蒂斯立刻离开墙壁,从浴室中跑了出去。
希德开始脱衣服了,刚踏进浴池里,就听见蒂斯在敲浴室的门,希德在浴池里坐了下来,对着门的方向说了声“进来”。
蒂斯走进来,将希德的睡衣放在浴池边上,还偷偷瞄了一眼希德裸露在外精壮的上半身。
希德扭头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睡衣,是他以前穿过的,又看见蒂斯还站在浴池边上没走,希德心下叹息,感觉自己皱着的眉头简直没一刻能放松,他闭上眼靠枕在浴池边上开口:“还站在这干嘛?难道你想进来一起洗?”
蒂斯被问的脸立刻一红,又偷偷瞟了他的上半身一眼,转身出去了。
希德躺在浴池里放松了片刻,站起身来打开淋浴,不过随意冲洗了一下,就关掉水阀,从毛巾架上抽出浴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体,然后拿起一旁的睡衣准备穿上。
不过他一拿起来那套他曾经穿过的睡衣,面上立刻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心底暗嘲:“还说什么远远看我一眼,绝不纠缠?居然连我的睡衣都准备好了,可笑自己听到她拿她的美貌起誓的时候,居然还相信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于是穿上睡衣从浴室出去的希德,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希德一出来就看见蒂斯换上了睡衣,此刻正歪靠在床头给阿瑟妮讲童话故事。他听到女儿天真的问:“那王子亲到公主了吗?”
蒂斯的声线很柔软,她面带微笑的跟阿瑟妮说:“你想不想让王子亲到公主呢?”
阿瑟妮想了一想,回答:“我想让王子亲到公主,可是公主醒来了,是不是就要离开小怪物了呢?那小怪物多可怜,它也很喜欢公主的。”
希德从女儿的童真里感受到一丝乐趣,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那我们就让公主带着小怪物一起嫁给王子好吗?”
阿瑟妮立刻欢呼出声:“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再担心小怪物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希德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夸赞她:“我们的小阿瑟妮可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被夸奖的阿瑟妮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转过身又抱上了希德的脖子,把通红的小脸埋在爸爸的怀里。希德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大手在阿瑟妮的背上轻轻拍着……
蒂斯看着父女俩抱在一起的温馨场景,心里满满的,暖暖的,她缓缓的从床边下来,走进了浴室。
蒂斯卸完妆,又洗完澡之后已经很晚了,她出来的时候,希德和阿瑟妮都已经睡着了,蒂斯躺进被子里,撑着头,静静的看着父女俩的睡颜……
第二天,三人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阿瑟妮最先醒来,她一动,希德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希德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脸,面带笑意的对她说了一声“早安”,阿瑟妮从被子里伸了个小懒腰,一脚蹬到了希德的肚子上,希德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待阿瑟妮凑过来看时又去哈她的痒痒,阿瑟妮哈哈大笑,两条腿在被子里来回的蹬。
两人躲在被子里嬉闹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蒂斯醒过来,希德觉得这个女人对外界的反应简直是迟钝无比,接着起身亲自给阿瑟妮穿衣服。
阿瑟妮一边穿衣服一边唱着儿歌,她的嗓音又脆又亮,唱一会儿就问问希德她唱的好不好听。希德笑着点头,阿瑟妮又使劲朝蒂斯喊:“妈妈,妈妈。”
迟迟听不见妈妈的回应,小姑娘有点不满,她挣开希德给她系扣子的手,爬到蒂斯的身边摇晃:“妈妈,醒醒,天亮啦。”
蒂斯还是毫无反应,一副熟睡的样子,希德朝她的脸上看过去,觉得有点不对,下床绕到蒂斯的身边来,一摸她的头,果然滚烫滚烫的。
希德气的鼻孔重重出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有耍不完的花招,先是阿瑟妮生病,接着她又病了,希德望着一大一小两个病号,深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