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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艾乔想着大概是艾昕回来了,晃着身子忙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艾昕,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开门映出的却是林静生,艾乔一怔,问道:“静生,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艾昕还没回来呢,艾梦倒是在家!”
静生知道他在家是没有地位的,却也如实相告:“我是帮艾昕拿东西的,她今晚不回来住了!阿姨在家吗?”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艾乔醉眼迷离,大脑已经被麻痹,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宋桐和艾梦闻声走出房来,艾梦现在母亲身后用一种恨恨的目光看着他,嘴角流露出的都是不屑的轻蔑。
静生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宋桐:“阿姨,这里面有三十,密码是艾昕的生日,给你和叔叔还有艾梦,艾昕她就不回来住了,我是来给她拿行李的,完成这两天的工作,她就会回去了,只希望她能有平静的过以后的生活,你们大概知道,艾昕看起来很糟糕……希望你们不要逼她,不要再憎恨她了……”
艾乔已经完全被静生的话生生的吓着了,酒也醒了大半,心头生生的刺痛着,叹道:“宋桐,要是艾昕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宋桐没有理会艾乔,接过卡片,幽幽的说:“好!你照顾她这几天吧,孙墨会回来接她……静生,你叫我不要逼她,我也不得已,我只希望她回去,离开这,远远的离开,这不是她的福地!”
“为什么一定要她远走异乡?”林静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么残忍,不禁质问道!
宋桐回头看着林静生,怔了好一会,眼里流露着悲伤的光芒:“这是命!”
静生来到艾昕的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一室简陋,简单的书架上齐整的摆放着各种书籍,小床上铺着已经洗的发白的被铺,书桌上放着她和父亲的合影,高中毕业照,大学毕业证。照片里的她一律抿着小嘴,微微笑着,哪怕和父亲的合影也不曾笑的灿烂,只是面容上多了几分娇俏!
艾梦倚在房门口,冷冷的看着林静生的背影,始终无法释怀自己的一腔深情赋予流水,凄然问道:“静生哥,我到底哪里不如姐姐好?”
林静生微微一侧目,收拾东西时的手停了下来,叹息道:“我和你姐高中相识相恋,距今已经14年了……艾梦,你哪里都好,甚至比你姐姐更好。但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哪怕一分钟,你会找到更好的男朋友……”
“当然,我今天就遇到一个比你更好的!一个警察!”艾梦被刺痛的骄傲瞬间变成强烈的自尊。
“真好!好好恋爱!”
不等林静生说完,艾梦已冲进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简单的收拾了衣物,林静生提着行李准备告辞,却见艾乔又在喝酒,劝道:“艾叔叔,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艾乔转头看着林静生,用一种请求的语气呛然道:“静生,如果艾昕真的离婚了,你替我们照顾好她!带她离开这里!好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会的,您放心好了!那……您保重,我走了!”静生转身要走,却被艾乔叫住:“等一下,这张照片你转交给艾昕,让她忘了这个家,忘了我们,好好生活!”
“这是谁?”林静生接过照片看了看,照片是有些年岁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俏丽的半身照,样子跟艾昕一摸一样,长发乌黑,浓墨一般的眼眸,长睫如画,抿嘴轻笑,气质恬淡……
“是艾昕的亲生母亲,她死了29年了……”艾乔是醉非醉的哼着,眼眸里散出柔柔的光芒。
艾乔的话把林静生震住了,尽管他心中早就诸多揣测,不想这竟然是真的!就在这时,宋桐从房里出来,冲艾乔柳眉倒竖:“艾乔!你还嫌事不够多吗?你嫌不够乱吗?”
“从来都不麻烦,从来都不曾乱!是你心里有鬼,你的心从来就不曾平静过!30年了,你有梦到过她吗?你睡的好吗?”艾乔借着酒意质问宋桐!
“你别忘了,你也是帮凶!是谁害她疯了?是谁始乱终弃?是你!”宋桐心中翻滚的火山烧灼的她心。
“哈哈哈……”艾乔仰头大笑,笑的白发颤抖,笑的泪流满面,“是我!没错,是我,我悔恨了三十年,我就不该听你的叫唆……”
宋桐“哼”冷笑道:“不必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了……”
“阿爸,姆妈,你们又在为那个谁吵架呀?那人到底是谁,搅的我们家鸡犬不宁!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艾梦打开房门,一脸怨念的看着父母,她的心中有太多疑惑,却不想去懂。
艾梦的话让这个屋子从新回到了死寂的状态,林静生提着行李悄然离去,脑子里却悬着许多疑问!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艾昕的母亲吗?那艾昕父亲是谁,是艾乔吗?为什么照片里的女人和宋桐这么像?她们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争吵中提到的那个女人是谁?是艾昕的母亲吗?她为什么会疯了?她为什么会死去?他怎么死的?艾乔做了什么?宋桐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厌恶艾梦?还有张叔……要不要告诉艾昕?
林静生装着太多的疑惑,待他回到张叔的小店里时,艾昕已经喝醉了。
林静生搀着艾昕离开,艾昕却推开他,跟没事人一样:“张叔,再见!”张叔目送着二人在夜光下摇晃着的身影,愁绪无限!
“静生,我们去哪里?”艾昕嘟囔着,脚步轻飘。
“回家!”静生背起艾昕,迈着大步,脚步轻盈。
艾昕伏在他的肩头,觉得自己特别轻,轻的像要飞,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静生的肩膀好厚实,味道真好闻,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两只手搭在他的颈脖子上。
“静生,谢谢你的一城蔷薇,真漂亮!”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着。
“嗯,不说话。”真想就这么静静的背着她,哪怕前路是悬崖!
这月色真美,这夜真静,懒懒的晚风拂着她的长发,飘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柔柔的。他的心头满是感激,感谢这温柔的夜,这多情的风!
静生把艾昕带到了小城最好的酒店,这也是他的家,樟豪酒店最上高一层是他的套房。这是一套两居室的套房,黑白灰的风格,不变的是桌上有蔷薇,墙上有蔷薇油画,收拾的干净齐整。
谁说男人的房间都该又脏又乱?林静生就是个例外,这和他勤勉的个性有关。他喜欢干净,有序,个性低调,谦逊,这和喜欢女人的风格一致!
艾昕坐在沙发上,似乎酒意散了很多,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红,娇媚,俏丽,散发出迷人光彩,嘴角挂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林静生。
静生给她到了一杯水,坐在她面前才发现她追随的目光,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静生好看!”艾昕说的很自然,不像以前她总是羞于夸他。
这倒让他有些赧然,握着她的手柔柔的说:“刚你喝了很多酒,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艾昕没有移开目光,含笑答道:“好!”
静生牵着她的手把她送进浴室,关上门后深呼了一口气。一路上她轻轻的呼吸,呢喃的话语,娇俏的样子,早已经撩拨的他心意波澜,暗涌起伏,浑身燥热。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几乎让他难以把持,只能生硬的让她早点休息!
落地窗外,美丽的小城点点的灯光,和天上的星星相映成辉,林静生站在窗边,默默的凝视着这夜色!
艾昕看着镜子里自己红扑扑的脸蛋,伸手揉了揉长发,让它看起来乱糟糟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对了,这才是我,这才是你!”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了?”艾昕慌忙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那个身影!
“我就是你呀,你就是我呀,你会喜欢我的,我的宝贝!”艾昕发现那个声音真的好像是自己说出来的,却带着一种柔媚,慵懒的性感,“今晚,我会带给你惊喜!”
艾昕捂着耳朵,却依然清楚的听见每一个字:“惊喜!你要干什么?”
“嘘,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要做一件你很久就想做却没有做的事!你会喜欢的!”
“你可别乱来呀!”说罢,艾昕傻傻的呆了很久,却再没听到她说话了!
待到艾昕洗澡出来,林静生已不在房间。酒意上头,痛不可挡,艾昕伏在床头很快入梦!
十一点,也已深了,抽烟最后一根烟,林静生回到房间,艾昕已经睡着了,带着微重的喘气声,嘴角还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笑容,脸上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份娇媚,这安静睡颜,美好的像花瓶里静吐芬芳的蔷薇。
静生坐在沙发上,拿出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翻过照片却发现后面有几个已模糊的字,仔细一看上面写的是:倾城玉·宋楠。
倾城,不是隔壁的那个盛产美玉的小县城吗?宋楠又是谁?艾梦母亲不是名叫宋桐吗?都姓宋,都是乔木为名,难道她们是姐妹……静生被自己脑补的这一切吓着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一切有多么可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都说倾城有二宝:美玉和宋楠。倾城玉通透水润,洁白无暇,是抢手的珍宝,而宋楠是倾城最有名的美人儿,白皙水嫩的容颜堪比美玉,恬静优雅的气质人人钦慕,姣好的身姿婀娜多姿,一头修直乌黑的长发缠绕了每个人的目光,她是每一个男儿心中的缪斯女神。她的故事直到她死去才渐渐的消逝,只留在了警察局的档案里。
一个未解之谜!
夜色正浓。
静生睡的有些迷糊,可能真的太累了反而睡不好!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晚风,也流进房间,撩起轻纱窗帘,轻轻的舞动着。
艾昕却睡醒了,光着脚丫走出房间悄无声息,地板的凉意透过脚趾沁入心头,长发随身姿轻轻飘动。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如一层薄薄的裸妆,美的动人心魄!
“静生……”幽幽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外。
林静生有些出神,有些迷蒙,揉了揉眼睛:“艾昕,怎么了?”
丝绸睡衣薄如纱,透出匀称修长的体态,饱满的胸部和玲珑有致的背脊。艾昕坐在他的床边,伸出手轻抚他的脸庞,月光下他的脸越发俊朗,大理石一般的白皙质感,像希腊神话里的英雄!
她的手一如过去一样,冰凉。脸上的表情却和往日截然不同,那是林静生没有见过的样子,妩媚的眼神里目光灼热,白生生的脸上今夜都是娇媚。
林静生痴痴的看着这个女人,再也无法抑制心中占有的渴望,如饥饿的雄狮,一把扑倒眼前柔嫩可口的猎物!
只是,到底谁才是猎物?
她的身体瞬间被他搂紧入怀,收藏了多年的感情释放出热烈的吻,他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每一分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位置。这一瞬间的悸动,让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的呼吸变得灼热,想要她的冲动漫过一切!
“静生,我想要你,想了很多年!你想要我吗?”艾昕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当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喘息声淹没了这一室寂静,甜腻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艾昕还是有夫之妇,不能害了她。就让这一切都止于拥抱和亲吻,尽管渴望得到她的欲望泛滥成灾……
“静生,我爱你!”艾昕情不自禁的搂紧了他的腰身,嘴角带着笑容,眼角却满含泪水!
“我也爱你!”林静生头脑清醒,眼睛明亮,抱着这副柔软的躯体,哄她入梦!
爱,不是一时的疯狂,也不是一世的苟且,更不应该是重伤之后的对不起。就站在原地吧,哪怕自己可以冲破所有等待的寂寞,也不能越过道德的红线,更不能再享受了盛景后,留给她一片苍凉的荒漠!
夜,深蓝如海,月光悄悄的隐藏了羞涩的脸,任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