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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夏府门口,丁当却不想就这么进去。
“你先进去吧。我想去看看陈煜。”
“你......这样也好。早去早回。”
这样已经很好了,起码她已经告诉自己她的去处了。即便仍然隔着一道墙,已经不错了,这迟了十几年的爱,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得了的。
见他点头,丁当便疾奔而去了,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韩方去面圣了。”
陈煜看起来格外疲惫,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他已经死了。”
回想起殿中的血腥味,丁当便知那该是韩方的血了。
“死了?”陈煜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韩方到底为何而去,他心里很清楚,皇甫睿死了,还好韩方没有发现他的女人已经怀了孕,不然怕是又一条命要交代了。只是韩方的结局是他委实不能想到的。
死?韩方可是为了求一条活路所以才去面圣的,怎的?竟是依旧逃不了这枉死的结局吗?
“照你所说在我之前去面圣的该是韩方了。他的确已经死了,怕是连尸骨也留不下了。怪不得谁,你不要自责。他看不清有的时候给别人留条活路,就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丁当并没有觉得韩方死得冤枉,在他想要脱离陈煜自己一人面对皇甫珺的时候,丁当便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在一次次的选择中,陈煜一次次脱颖而出,所依靠的并不是他的什么******的光环,更多的是他的人格魅力。
“最后一个兄弟也死了。”
陈煜显得极为失落。
“还有我,以后还会有更多兄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耽搁了这么久,都累了。”
丁当抱住陈煜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腹之间。他果然还是个重情的男人。
“那你母亲?”
没有问完,丁当已然明白陈煜的意思了。
“怕是我们都猜错了,母亲的尸体怕是在夏侯年的手中,不过怕也不是为了什么秘密。”
丁当用手揉了揉陈煜的头。
“怎么呢?”
陈煜将自己的头往丁当胳膊之间埋了埋,并没有抬起来的打算。
“这几日也没见你,怕是石榴在信中说得并不清楚。我倒是怕走漏了风声,这样将错就错反而好。”
“莫不是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是啊,有内情。石榴怕是跟你说是那夏侯年设计将我二人掳去的。可是?”
丁当将他的头抬起来,陈煜便又贴了回去,舍不得离开丁当柔软的怀抱。
“嗯。”
丁当见他小孩子般模样,也知他心情不好,便也不不强他离开,到底也不是未嫁之女了,也没那许多害羞的情绪。
“在我看来,当时倒是多亏了夏侯年,将石榴一并带走了。我细想过了,那日东方筠带我去娘的陵寝,怕是为了说什么吧。然而我并不配合,这才想了后来的计策。不然堂堂****丞相,怎会这般被人弄得这般不堪?依着前边儿的事情来看,他并不是如此鲁莽的人。便是使个计策我也不会疑他,偏生做得如此明显。再者说来,那****虽是被诬陷与人通奸,却并非无嘴可辨。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说可能觉得羞耻,然对于一个为官一任的宰辅来说,有什么会比自身的清名更加重要呢?还有更可笑的,那日出了这般大的事,却并未传出有关左相只言片语的不好。当真也是奇了。”
一连说了一堆丁当这才喘了口气,“我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听丁当这般絮絮叨叨得说话,陈煜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出过左相府,夏侯年不过是请来演戏的枪手。”
说是感觉,但丁当这般说出来,显然已经是确信无疑了。
“怎么会?两人素来不合,又怎会配合起来演戏!”
陈煜很是不信。
“我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想来这协议与我有关,不然想来东方筠也不会这般轻易让我离开的。只是想来东方筠的计划泡汤了。”
丁当嘴角露出一抹讽刺。
“怎么讲?”
“这些日子,我身在夏府,虽然行动自由,却也是内松外紧,我在府中过得自在,却也知这夏府是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东方筠千方百计把我弄进夏府,怕为的是母亲的尸体。只是如今他连个信儿也送不来,我便也佯装不知。事实上,便是送得进信儿来,我也不会叫他如了愿的。”
丁当心里早有成算。
“喔?这是为何?”
“之前尚不清楚到底谁才是我爹,现在怕是已经鲜明无比了。只是夏侯年还不曾开过口,但是我在府中每每觉得有人在暗中窥探我。那目光并无恶意,又曾在府中听说右相已是几日不曾上朝。想必那暗中窥探之人便是他了。”
“哈,暗中窥探便是你爹了?这是什么逻辑?照我看来说不定是看你漂亮,这个老色鬼!”
陈煜很是不满,拱了拱丁当的腰,便将丁当压在床上了。
“哈哈,这话可是轻易说不得。说不定哪天你还要叫他一句老丈人。”
丁当见他说得热闹,便忍不住想要拆他的台。
陈煜语塞,顿时愣了,果然是太得意忘形了。
“那就先哄好了老丈人的闺女,再哄老丈人就容易多了。”
说着陈煜便朝着丁当扑了过去。
“诶~~~,不行!”
说着丁当便将陈煜挡开了。
“怎么了?”
陈煜满脸错愕,这样拒绝,还是第一次。
“看你那傻样儿,有宝宝儿了。”
丁当一点陈煜的脑袋,一脸的害羞。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陈煜倒是一脸慎重。大手轻轻抚上丁当的小腹。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丁当点点头,今夜正是为此事而来。
“我已经跟皇甫珺谈过了。只要将他稳了这江山,便放咱们离开。”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卸磨杀驴的事儿还少吗?”
显然陈煜并不信那皇甫珺会真的信守承诺。
“这个道理,我自是明白。所以坐稳这江山还得看他自己,咱们不过是带着咱们的龙鳞卫离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