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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右相照顾,只是右相既是一片好心,也不妨好人做到底,将我爹放了如何?”
丁当却没心思跟他闲扯皮,现在她已经很累了。
“哈哈,丁当小姐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本相此时能将左相送回相府而不是在御前告状,已然是最大的仁慈了。”
夏侯年轻笑出声,似是在笑话丁当的幼稚。
“开条件吧。”
丁当没有再废话下去的意思了,早晚的事,讨价还价也不止此时了。
夏侯年微鄂,倒是没有想到丁当竟然心思如此活络,更没想到她会这般痛快。
“哈哈,丁当小姐倒是爽快人。”
“废话少说!”
止住了石榴欲说话的嘴,便又低吼了一句。
“呵呵,也好也好。”
夏侯年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无他,只是想请丁当小姐不吝赏光到夏府小住些日子。”
丁当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早已知道那追寻百花谷下落的人马中有夏侯年的一支,此时见他这般说,心里便留了意。
本来就对夏侯年没什么好感,如今又觉他不怀好意,丁当自然是不愿的。
“那就一言为定,把我爹放了吧。”
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说到底丁当还是不忍让东方筠身败名裂。
“哈哈,好,好,好啊,丁当小姐果然如传言一样,孝顺得很呐!”
夏侯年不知什么情绪,竟然觉得丁当可怜可爱又可气。
“不必相爷操心!”
“好,既是如此,那丁当小姐请吧。”
见丁当说得干脆,夏侯年便也无心再多说。
“今日我家小姐身子不适,可否请相爷换个日子?”
石榴不顾丁当的命令,想要阻止丁当的决定。
夏侯年正眼一看,果见丁当眉目之中似有倦色。
心中微微一禀,“本相自会为小姐请最好的御医来看。”
言下之意便是不肯了,石榴还想再说,“不必了,今日便去吧。想来相爷也不会苛待于我。”
说罢,竟是连住处都不回了,抬脚便想离开。
石榴刚欲跟上。
“你不要去了!”
丁当便是一声厉喝。
“小姐!”
石榴被惊了一跳,心里更是着急。此一去祸福难料,小姐的意思,她自是明白的。只是她石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她若有难,能及时帮衬一把也未可知。少爷待她恩重如山,如今小
姐也这般护着她,她便更不放心丁当一个人去了。
丁当还未来得及再呵斥,夏侯年已然看懂了丁当的心思。
“好一对主仆情深呐!既是如此,便一起去也无妨。我夏府也不是刀山火海,更不会穷到连一个丫头的饭都管不起。你尽可放心,便是去了,本相也保你无恙。”
石榴不料夏侯年会这般说,然而既是有了他的保证,即便他这人阴险毒辣,也好过什么都不说。
莫名的丁当看了夏侯年一眼,倒是有些相信他说的话。
没有再反对,丁当便是默认了。
临过门槛儿,丁当一脚便踏了出去,一眼都没往后看。
那地上的东方筠见丁当一路走了出去,这才抬起了头。
夏侯年这才笑眯眯得走了过来。
“快给左相松绑!”
一时一众人松绑得松绑,更衣的更衣,好不热闹。
“真是难为右相了。哎~~~,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如今事情进展顺利,相爷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夏侯年一脸欠扁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心疼东方筠的样子。
“哼!少说废话!我夫人的尸身何在?!!”
刚刚穿上衣服,东方筠依旧一脸的难堪,今天他可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尸身?什么尸身?你在说什么东西?”
夏侯年一脸的无辜,似乎当真不知东方筠在说些什么。
“你!你敢耍我!”
东方筠青筋暴起,哪里有半点额儒雅之态。今日之事,是他豁出面子里子,演的一出苦肉计。这样一来既不用拆穿他慈父的假面,也能得到碧鲁凤华的尸首,可谓一举两得。却不想夏侯
年说过的话根本不作数。
“耍?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只是,事到如今,你就该做好偿还一切的觉悟!天日昭昭,天日昭昭,你以为你能逃避多久?谁能想到受人爱戴的左相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夏侯年说着便已然动了真火儿。
“你以为我还会像十七年前一样吗?你真是太天真了!十七年了,我忍了你整整十七年!你竟然还想让我的女儿管你叫爹!简直是不知羞耻!你这双沾满凤儿鲜血的手竟然还敢碰我的女儿
!哼!你合该有此一劫!”
“你!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凤华是你杀死的,是你的阴谋诡计将凤华害死的!”
东方筠的脸上竟有些挂不住。
“哈,我不过是放出风声,那碧鲁家族没有灭亡,以此试探你对凤儿的真心。那时她身怀有孕,阴差阳错竟将你错认为我,我舍不得她,却又不忍打破她的幸福,一念之差竟让你这个畜
生害了凤儿的命!血债终须用血偿,你的账老天看在眼里。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你等着!”
说完不等东方筠反应,夏侯年便一挥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当真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你,你......”
东方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今天他着实大意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夏侯年对碧鲁凤华的感情,他一直以为夏侯年跟他一样,一直是觊觎碧鲁家族的秘密,是以才与夏侯年联起手来,却不想那夏侯年竟是真的爱上了碧鲁凤华。
这样一来,丁当跟着夏侯年走了,就连碧鲁凤华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如此一来,自己今日之辱,竟是成全了夏侯年,便再无他用了。
虽然不知为何这夏侯年不直接告诉丁当,想来,他便是告诉,丁当也是不信的吧。
只是一时间,东方筠便心乱如麻,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夏侯年为什么会出尔反尔?不,自己是如何能相信自己的敌人竟会让自己这般轻易得偿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