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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听他罗嗦,苏思雅一个箭步冲上去便将人扛了起来。
“你要干嘛?你个疯女人!”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苏思雅却没心情听他大呼小叫,嘭的一声百里佑广便晕了过去。
这般干净利落也算是符合苏思雅的个性。
“你先回去吧。”
以苏思雅的脚程带着百里佑广并没有多大压力,然而索菲亚的速度着实让她有些受不了。
离天亮越来越近了,苏思雅不想冒险。
索菲亚虽然巴不得离苏思雅这个杀神远远的,但她还是很担心丁当。
“我想去看看丁当。”
“你若真的对她好,便不急于这一时,待她转好,她自会到海边寻你,若是不好..我自会来取你性命。”
扔下这话,苏思雅便扛着百里佑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下!”
索菲亚还是将苏思雅叫住了。
尽管耐心告罄,苏思雅还是停住了。
“你忘了拿这个。”
苏思雅这才回头,瞅了一眼,索菲亚的手上正挂着这不靠谱的大夫的药箱。
苏思雅将其接了过来挂在身上,肩上扛着百里佑广,手里拿着长剑,这才真的走了。
只见她脚尖点地,状若疾走,再看那身边事物都迅速向后退去,果然比来时要快上不少。
陈煜守在丁当的帐篷之中,只见一道黑影在迅速移动。
不做他想,陈煜便拿了剑等在帐口。
“谁!”
苏思雅正欲进帐,便被陈煜拦下了。
没有说话,陈煜便已然看清了苏思雅的样貌。
待陈煜将剑收了回来,才问道。
“你这是?”
陈煜见苏思雅这一身装扮也有些愕然。
苏思雅向来低调谨慎,大多一身灰衣,弄得一个芳华少女像个老太太。
这绯色红衣,陈煜还是见她头一次上身。
只是这手中的之剑,这肩上之人,显然苏思雅正在做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本来苏思雅对陈煜不能护及丁当已然有颇多不满,这厢将大夫找来,也并未通知陈煜。
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对陈煜多加解释,瞥了一眼,苏思雅便扛着百里佑广进了屋子。
将人放到椅子上,苏思雅着手就掐百里佑广的人中。
“啊!你个疯女人!”
睁开眼睛,百里佑广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苏思雅并不理他。
苏思雅向来觉得这种喳喳乱叫的人反而是最安全的,那种沉默不语的往往会在背后给你一刀。
这也是苏思雅考虑再三,即便觉得这人怕是并不靠谱儿也用她的原因。
看了眼床上丁当依旧惨白的脸。
“救她!”
苏思雅并未回头,百里佑广已然明白这是在对他说。
虽然大半夜的被截了来,他甚至不过只着中衣,满腹的牢骚无处发泄。
但看着苏思雅憔悴悲伤的样子,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说话。
“慢着!他是谁?你要做什么?”
反倒是陈煜拦了百里佑广,不肯让她接近丁当。
“陈煜!你闹够了没有?你难道看不见姑娘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吗?这一路走来姑娘不曾说过苦,不曾言过累。然而你竟想不到吗?以姑娘身家锦衣玉食算得上奢侈吗?嫁夫嫁夫,偏生嫁了你这样的,竟累得姑娘到了如此地步。如今姑娘的身子已是每况愈下,你不找大夫我也不同你计较。只是如今你竟还敢拦着吗?”
苏思雅已是火冒三丈,不料陈煜竟还敢撩火。
“姑姑,你冷静点,丁当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但是此人来历不明,怎能让他胡乱医治?”
苏思雅这番话听在陈煜的耳朵里也并不好受,只是他的确没有让丁当过上稳妥的日子,是以虽不好受也忍了下来。
“胡乱医治?来历不明?哈!那军医可是来历清楚?那军医不是胡乱医治?如今姑娘的样子,便是我不懂医道,也知来日无多了。你最好能盼着那军医不会临阵脱逃吧,不然若是被我查出问题,我定取他项上人头!到时也休怪我不顾军情法纪!”
这话说得狠戾,也依然是苏思雅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
不知是何原因,她的嗓子依然沙哑,说出话来便更多了几分怨毒。
似乎她已经变成了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咬谁一口似的。
“够了没有?再耽误几个时辰,怕是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了。”
百里佑广不知何时已经正经起来,他的目光紧盯床上之人,眉头紧皱。
对于苏思雅的话他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就连刚刚的玩世不恭也被他抛了去,俨然戴上了神医光环。
陈煜没有再拦着了,苏思雅也没有再说话。
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百里佑广已然接手了。
诊治中的百里佑广,一丝不苟,仿佛苏思雅那会儿在破屋中所见乃是另一人。
“药箱。”
似乎已经诊断完毕,百里佑广的脸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刚刚的表情。
等了片刻,竟无人拿过来了,百里佑广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转过头来,见苏思雅梗着脖子挎着药箱,百里佑广有些无奈。冲着苏思雅伸出手来,“药箱!”
苏思雅这才想起索菲亚临走时已然将药箱给了自己。
有心给百里佑广些许脸色看,这会儿苏思雅也知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儿。
忙将药箱摘了递给百里佑广。
不过百里佑广将那药箱接了过来,却并未打开。
而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针包儿来。
不知那针包儿是何种皮子所致,反正精致异常,干净无比。
百里佑广将那针包儿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针一应俱全,以苏思雅的目力,也看不出是何材质,只知非金非银,不是凡品。
待百里佑广欲下针,陈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欲开口相询,又倏地想到刚刚苏思雅的话,便将话咽了回去。
虽然未问出声,陈煜的表情动作已然收到百里佑广的眼中,见他并未言声,倒也觉得此人气度尚可,百里佑广不是苏思雅,自是多了两分旁观者的清明,这会儿见陈煜紧紧盯着不肯有半点放松,又见陈煜神色憔悴,便知陈煜并不如苏思雅说得那般不堪。
无心难为他,“这丫头是中了毒了,我现在用银针将它逼出来。莫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