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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面色变了,你能给我换个口味不?”
药碗在露西妮手上一翻便消失了——不是被她收入愚者之戒。而是出现在数米开外的木屋前,这对露西妮而言也是空间魔法的一种练习。
“好啊,我换个好喝的口味给你,不过,你的伤口就得推后痊愈了,你自己选吧。”
面对露西妮如此爽快的说法,杰勒米只微微一笑:“那还是算了,用你的话来说,喝着喝着也就习惯了。露西,大师有说我的伤势还要多久恢复吗?”
“老师没说,看情况应该不用太久了——最近老师都没钻炼金室炼药,我估计这剂药应该是最后一个疗程了,”说着,露西妮上下打量了杰勒米一番,“不过,你就算养好了伤,短时间内也康复不清楚,你这毒伤太过伤身,就算伤口愈合了,起码也得调养个小半年才能开始魔法锻炼,如果你信我的话,一年内都不要尝试冲击‘晋升瓶颈’。”
自从得知杰勒米是莎碧娜的哥哥后,露西妮对待他的态度在一般的伤患之外,又多了几分精心。所以,她才会有这番嘱咐——杰勒米的毒伤拖得时间太长,已经严重伤害到身体基础,虽然奥玛用各式补药补回了他的根基。但毕竟不扎实,只有在他的身体充分吸收了这些能量后,才能保证杰勒米后期发展的稳定性。可是对于奥玛来说,治好杰勒米的毒伤,并且通过炼制温养丸保证了杰勒米魔法水平的恢复就算是完成任务,杰勒米根基是否稳定,后期发展是否有前途却与奥玛的此次治疗无关。
“我知道了。”杰勒米闻言倒是什么也没问就允诺了下来。然后转而问道,“你的魔法练习得怎么样了?”
“我自己感觉挺熟练了,”露西妮说着,凝神一动,一道细长的裂隙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前的地面上,裂隙周围光滑无比,好似被什么利器刮得平整。
“嗯,不错,就是蓄力慢了一些,还有可提高的空间,其它的熟练度都不错了。”杰勒米点头赞许着。继而认真地和露西妮谈论起灵活运用魔力的各式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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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诺托是巴特里亚的一处边塞小镇,临近伊格尔斯国,自从奥布里三世继位后,除了头几年出现过较大规模冲突之外,巴特里亚与伊格尔斯这近二十年来一直相互保持着克制。仅有一些小规模的局部冲突,这些局部冲突的信息顶多被地区级的军部收纳到军事情报之中,甚至达不到帝国联合军部的台面上。
不过,图诺托的居民近段时间来却感觉到边界上气氛的不对劲,这些长年与野兽打交道的猎人们对危险是最为敏感的,所以,不用军方特意声明,小镇居民们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减少了外出活动,仅在镇区范围内耕作生息。
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山林间一切都是湿漉漉的,轻风袭来,吹得满叶水珠乱滚,突然间,一株高大的坦桑树上冒出一颗黑色的脑袋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迅速缩回茂密的树叶之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在高达数百米的坦桑树上左跳右跳几下便落下地来。
“队长,我们已经到图诺托了。”刚刚跳下树的人一下窜到一名同样全身黑衣装束的男子身边,咧出一口白牙报告着。
被称为队长的男子只低低“嗯”了一声,继续低着头为一名黑衣人处理伤口。横过大半个背部的巨大伤口正在不断地散发出一股古怪的气味,每当“队长”洒上特制的药剂,那背部的肌肉都会不自主地一阵抽搐,由此可见痛苦的程度,但却一点没听见受伤之人的丝毫呼痛声。
“队长”手下俐落,洒完药剂,贴上特制膏药,看着满背五颜六色的“补丁”,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啧,小姐的爱好可真让人没话说,这玩意儿贴地乱七八糟的。哪里会好看?”先前探路的黑衣人望着有如拼接布的后背,啧啧笑道。
“嘿,你小子说小姐坏话,回去后看小姐怎么整你。”密林中猛地又窜出一名黑衣男子,坐在三人身边嘻笑着调侃着探路的黑衣人。
“我刚才有说话吗?有吗?”探路者满脸茫然,十分无辜道,“我说,你听错了吧,唉,可怜的娃儿,逃命逃久了,连幻觉都出来了。”
第四个冒头的人磨磨牙,没和他计较,转而问向队长:“队长,‘尾巴’已经被我们甩掉了,接下来是按原计划走还是从前面横插出去?”
队长抬起头来望天,阳光下,那张温和的笑脸一点也没因为处境的艰难而有所改变,如果露西妮在这儿的话,一定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张看似永远没脾气的温和笑脸——这是属于艾凡的笑脸。
艾凡抬头,透过浓密的叶缝望着天,好半天才低下头来,说道:“往东走。从图诺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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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蒙是个非常优秀的植物学家,同时,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植物学导师!
这是露西妮与他接触数次后的直观感受,在植物学方面,克瑞蒙拥有非常丰富的理论与实际经验,常常能将露西妮侃得满眼红星,他不仅了解诸多珍贵植物,而且对日常常见植物也是非常了解,而且,他的研究思路中有一点深得露西妮之心:克瑞蒙更多注重常用植物的功能开发,而不是像现在大陆流行的趋势那般将研究重心转移放在珍惜植物上。
珍惜植物的功能开发得再多。受制于植物本身的稀缺性,其植物的功能无法最大程度地发挥作用,可是,常用用植物却不一样,虽然它们的利润不高,但它们的普及性强,受众面广。
由此,自从露西妮成为克瑞蒙的助手之后,巴森家就出现了新的一景——克瑞蒙带着露西妮在他的后花园中展开激烈的交流。
当翠西端着下午茶来到后花园时,正听着露西妮与克瑞蒙对着一株寒水菊谈论得不亦乐乎,纠结着到底是巴氏溶液提取还是采用空抽法提取更能有效提高寒水菊的花液。为此,翠西不禁微微笑开。
翠西将下午茶放在巨大的叶瓣形成的桌子上,一手一个将克瑞蒙和露西拉到桌前,一个个将他们按坐下来,然后道:“爷爷,露西,喝茶。”
克瑞蒙和露西妮一手茶、一手点心照样互相争执得热火朝天,翠西则见怪不怪地抱着金红,一边喂它,一边偶尔在两人的争执中插几句。
好容易此番争执有了结果,克瑞蒙连灌了几杯香浓的果茶入腹,然后深叹一声:“老了,老了,多说几下人就感觉到累了。”
露西妮则在一边嘻嘻笑着并不搭言。只要远离学术,克瑞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属于有几分老顽童心性的老人家。所以,露西妮与他相处倒是很开心。
克瑞蒙缓过气来,抚了抚下巴,突然轻拍了一直自己的脑袋道:“哎呀,我都差点忘了,露西,三天后,会在斗兽场举行一次交流会,到时你得记得来。”
“爷爷,这么正经的事情您居然也能忘,您啊真是没治了。”露西妮还没说什么,翠西首先摇头叹息。自家爷爷的脾性她可清楚,一旦碰上让他有兴趣的话题,哪管它有多重要的事情都会被丢下,不把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研究清楚,可是绝不放手的。
克瑞蒙倒是对翠西的抱怨颇不以为然,只摆摆手道:“五六十年都这样了,该没治就没治得了,不过,露西,你可别学我这样,到时看上其它什么有趣的,倒把这个交流会给忘了哈。”这话说得明显有几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
不过,露西妮倒只是笑得开心回道:“才不会咧,您这种高段的本事,我可学不来。”这话说得可就褒贬难定了。
克瑞蒙一听,笑骂道:“嘿,露西,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来着。”
“夸您呢,夸您呢,”露西妮嘻嘻笑着,“哪能损您不是,自然是夸您的。”
克瑞蒙被露西妮这几分无赖相闹得没辄,翠西在一旁听着,抱着金红掩嘴直笑。
初秋的午后,笑声在花园间回荡,让所有听见的人都不禁会心一笑。
更晚了,抱头逃窜中……
第178章 黑沙掠影
黑沙漫卷,酷烈的风随意吹起的沙尘顷刻间便盖过炽阳烈日。将所有笼上死亡的阴影,满天满地满世界都是黑色沙尘的环境中一队苦行者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而行,所有人都裹着黑纱,风吹起,单薄的黑纱在风中烈烈作响,看似柔软无比,却能保护着这行人在可怕的死亡黑龙卷中踏实前行。
一行七八人每人手中都有一只乌木杖,点在柔软的黑沙之中,只轻轻向下凹陷数公分后便停下下沉趋势,像是扎根土壤中的大树一般在黑沙中立得笔直,一行人便靠着这乌木立身、黑纱挡风,几乎是用挪动地穿过安斯巴赫大陆上人人闻之色变的死亡黑龙卷。
这片“死亡瀚海”很出名,这股死亡黑龙卷更为出名,这儿是一切生命的禁区,没有任何动物、任何植物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但是,人类往往是创造奇迹的生命,依靠着充分的事前准备与训练,这行人顺利地穿过了死亡禁地。
“死亡瀚海”之所以被称为“死亡瀚海”正是因为这儿是一个能量禁区,在这儿无法吸收到任何魔法元素和斗气能量,任何一点魔力与斗气的消耗都是不可复原的。只有由魔晶石提供能量的魔法阵才能在“死亡瀚海”中发挥作用,但是“死亡瀚海”内魔法阵的能量流失同样要比“死亡瀚海”之外的能量流失可怕得多——在这片瀚海之中。唯一能被信任的只有纯粹的身体素质!
走出黑龙卷,整个世界便呈现出两种原始的颜色:蓝色与黑色。蓝色的是天,一望无际、层云不染的天;黑色的是大漠,万里无垠、杂色不存的大漠。
领头人在黑龙卷前稍作停留,点看一翻,确定没有任何人遗失在黑龙卷后便作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整个队伍中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日出、日落,再日出、再日落,一行八人不知沿着什么方向走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正午终于停下了脚步。八人身前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小沙谷,领队者向众人做了个手势后,其余七人都解开胸前的衣衫,从贴身处取出一枚护心镜大小的小铜镜。
七人进入沙谷,凭着太阳和影子的方向,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将小铜镜埋入黑沙之中,然后才纷纷离开沙谷,躲在一处沙丘之后,待七人都躲藏好身形,领队者才进入沙谷之中,站在七枚铜镜所围成图形的正中间,他同样从贴身处取出一样事物,但却不是铜境而是一只铜匕首,匕首极普通,普通得就好像孩童随意锻冶出的玩具一般。
领队者高举铜匕过头,开声颂读了几句不知名的咒语后。猛地将铜匕丢下脚下的沙地!完成这一举动后,领队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七人之前藏身的沙丘跑去,每一步跨出都有数米之远,每一脚点在沙地上只留下浅浅的小坑,由此可见此人对身体力量的控制已经极为精妙。
几乎是在领队者躲入沙丘后的两秒后,整个小沙谷中便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闷响,闷响过后是一阵很长很长的“吱呀”声,好似某种生锈多年的机器重新运作的声音一般,刺耳至极,除了那名领队者外,其他七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却依旧挡不住那令人全身骨骼都能酸倒的声响传入耳中,不多久,一名黑纱人的口鼻处不由自主地流出鲜血来。
领队者见状忙从怀中掏出药剂瓶来,将药剂灌入伤者的口中,随着时间的持续,七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流血现象,被消耗的药剂也越来越多,领队者也不禁出现几分焦躁情绪,七人似是感应到情况不好,纷纷拒绝了他的喂药行为。气得领队者目露怒火地一个个撬开嘴往里灌!
就在领队者手忙脚乱之际,刺耳的响声竟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领队者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状况,顾不上为七人灌药,足下轻点,整个人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滑出沙丘,此时,小沙谷已不复存在,除了他们栖身的这片沙丘外,其它的沙丘全部消失,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处深深的沙洞。
领队者并没有急着进入沙洞,而是在沙洞周围绕着打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沙丘后的七人也转了出来,颇有几分踉跄地来到沙洞边,八人同时趴在沙洞边认真地找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一行人却一点发现也没有,领队者不禁急了,扯下面上的黑纱就是一声呼唤:“希尔贝特!臭小子,希尔贝特,快出来!”
声音嘶哑地如同夹着沙砾的风声一般。
突然间,一声极微小极微小的“噗”声响起,一名黑纱人顾不得规矩只叫道:“长老,你看!”
众人的目光顺着这名黑纱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沙洞最底处露出一只几乎与黑沙没有两样的枯槁手指,八人此时就如同看到了世界上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