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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的军队,粮尽盐绝,眼下唯有与大唐背水一战了。那被颜元说得吐血的军师,在养了两天后,再次领着人马到了城前。
“尔叫何名,可敢与我一战?”长枪那么指着颜元,可不就是想跟颜元决一死战啊!颜元冷哼一声,“你想要我战我就战啊,那我多没面子。”
这一句,成功叫李绩一干人都直咳嗽,而下头的黑衣男子脸色更是难看,“你不敢?”
“想用激将法,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往日我们想跟你们打一仗,你们躲在城里就是不出来,如今你们想跟我们打了,可我们又不是很想跟你们真打了呢。反正你们如今粮食没了,我们就这么拖着你们,也能把你拖死。带着人跟你们拼命,当我们傻啊!”真跑出去给他们打啊,那当然是傻了。可不要啊,这样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以上是诸多将军在李绩的帐前吵了几天的话。
“大唐自称天朝上邦,难道就连跟我们决一死战的勇气都没有,而是要用那拖字诀?如此一来,大唐未免胜之不武吧。”黑衣男子冷笑着说。
“什么叫胜之不武,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战了你们的城池,这样也叫胜之不武,那阁下觉得,什么样的胜才叫胜啊?”面子能当饭吃,人命能当面子?明明他们可以坐享其成,偏要去折腾,那是脑子被门挤了的吧。
“伶牙利齿,有本事你下来与我打一场,若是我输了,任你处置。”
“不打,你这被我两句话都能气得吐血的人,打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不打。”颜元这是直接拿了男人刚刚的话来堵的他,直气得男子额头上的青藤直跳。
如果颜元这会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先把这女人给掐死。
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说胜之不武,那于一个男人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男人猛地拉弓拔箭,快如闪电地朝着颜元射去,原以为能攻其不备,此箭定能取了侮辱他的小丫头的性命,不料那小丫头竟然反手捉箭朝着他反射而来,黑衣男子跃起躲过,“啊”的一声惨叫,那箭射到了他身后的士兵身上,士兵坠马而亡,箭直扎在他的脖子上,血流一地。
“敢偷袭我!”颜元半眯起了眼睛,拿过一旁的弓箭,开弦射出,速度之快,比之刚刚黑衣男子射出的箭更甚,黑衣男子大惊。
他立刻闪过,可下一刻,另一支箭竟穿过他的胸膛,这是……
抬头看过去,竟还是颜元,黑衣男子不可置信,颜元冷哼道:“跟我比箭术。”
骄傲地昂起头,她这是练了近三辈子了,再输给他,她还混什么。
“你再猜猜,我怎么不杀了你呢。”颜元勾着唇很是诱惑地问,黑衣男子确定,眼前这个少女是真能杀了他,可她却并不动手,这是为何?
“军师,军师!”在一次吐血昏倒后,这位军师再次重伤被人抬了回去,可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颜元那一句,“你再猜猜,我怎么不杀了你呢?”
“哎,颜元,你怎么没射杀了那高句丽的军师啊?”再次被颜元这一手给震住了,但一想又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那可是个人才!”颜元这一句话叫李绩听了,引得李绩眉头跳了跳,她还想收了那高句丽的军师为己用?
夜半时分,一人无声无息地潜入营中,直奔那早已探清楚的帐中,黑暗中隐隐可见那简陋的床榻上躺着个人,慢慢地拔出手中的匕首,朝着那人刺去,不料那原该睡熟的人却突然睁眼,一手挡那要落下的匕首,脚下一踢那人的后背,那人身前倾去,床上的人再一抬膝盖顶住那人的小腹,那人痛得闷哼一声,匕首转了方向横面刺去,床上的人翻起整个人撞上去,将那人手中的匕首撞落,再一腿后踢了他的膝盖,反手按住那人的胸口,那人痛叫一声,被擒!
此时的帐中烛火亮起,颜元反手将他擒了,这会儿帐外涌进了一群人,带头的正是李绩。
李绩上前扯下那人脸上的面巾,“果然是你,高句丽军师男无!”
这位可不正是被颜元一再大败的那位军师男无,但这名字吧,颜元虽不是第一次听说,还是挺想笑的啊!南无阿弥陀佛!
“是我又如何,可惜我没能杀了这臭丫头。”美艳不可方物的军师,这会儿被颜元那样反手而擒,想到刚刚颜元故意按了他胸口的箭伤,男无心中更气更恼。
“成王败寇,败在我的手上,你不服又如何?”颜元一脸傲骄地抬头,手下用一按,恰就是她所创的箭伤,痛得男无倒抽一口气儿,面目更显狰狞。
“听闻你师从高句丽前任国师,自小聪明绝顶,才高八斗,能文能武。于高句丽亦多有智囊之称,可未免名不符实啊!”颜元晃着小脑袋一脸嫌弃的样儿,男无,男无都快给气炸了,“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我光明正地斗一场。”
颜元瞥了他一眼,一幅你是白痴的样儿,“我现在要杀你是分分钟钟的事儿,我还用得着跟你光明正大的斗。”
指了指他们现在这姿式,男无脸色一黑,面如死灰,绝望了啊!
“唉,不得无礼。”李绩在一旁插话,且横了一眼颜元,可那男无却道:“要如何你才肯与我光明正大地斗上一场?”
“我想,你总也希望你的对手输得心服口服的吧。”男无最后补了这么一句,颜元侧着头想了想,倒是一旁有人插嘴道:“啊,颜元,你就给人一个机会呗,你要是对自己的身手那么自信的话,给人一个机会也好啊!”
颜元伏身于男无的面前道:“行,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受了伤,我们不宜武斗,那就文斗啊,就比比脑子。”
“好!”他如今有伤在身,若是武斗自是没什么胜算,可文斗就不一样了,他就不信,他的脑子还能比不起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颜元道:“那咱们就定个时间,还有比试的内容。为了公平起点,时间我们定,内容,你定。”
“好!”男无听着也算公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那就两天之后吧。眼下你们城里也撑不了几日,没得说我们占你便宜。”颜元随口定了时间,男无额头青藤跳了跳,“你说得算?”
目光看向李绩,李绩点点头道:“她说了算。”
这可不是给颜元撑腰了。男无道:“好,你我设下擂台,三场比出个胜负。第一场比画,画的是舆图,第二场是琴,第三场是棋,你可敢?”
琴棋书画啊,这是占了其三了啊,乍一听,有那将军就迈出了一步,想要开口,李绩伸手一拦,而颜元冲着他道:“看来,这都是你的拿手的啊!行,我应下了。那咱们是不是也该说说,若是胜负一分,该如何了?”
这才是最最要紧的是吧。男无道:“我若胜了,你们两军正面相斗一场,一决胜败。我若输了,齐城投降,如何?”
显然他也清楚自己如今并没有任何的优势,若他以胜负而叫唐军退兵,那是痴心妄想,他只能为自己也为高句丽争一个能光明正大战一场的机会。
颜元听着他的要求,微微一笑,果然是个聪明人呐。“行,答应你了。”
说罢也松开了捉着他的手,男无站了起来,“如此,我告退了!”
“慢走不送!”颜元言道,男无走出了唐帐,却不知后背早已被汗水渗湿了……
“颜元真要跟那高句丽的军师比那什么琴棋书画?”该走的人走了,要问的问题当然是不能放过地去问呐!
“当然比了。赢了他,我们就能一路高歌直达高句丽的京城了。”颜元挽着袖子如是说,李绩看着她,“你有几分把握?”
“国公爷,我还没试过男无的深浅,暂时未知。”颜元很是光棍地回答,李绩听着却是安心了,“无论如何,尽力就是了。”
这么一场必胜的战,若能不费一兵一卒自是好的,若是不能,与高句丽决战一场,那亦很好!
“国公爷放心,我必拼尽全力!”颜元抱拳郑重地说,李绩是个真正的大将军,他看得远,也知道为什么颜元明明已经稳赢,却还要与男无有这一场比试。
比试当日,擂台摆在两军相隔十数里的位置,事先并没有说好了叫谁来当这判定他们胜负的人,不过,无论是颜元或是男无,心中都自有衡量,这人要不要的,其实并无差别。
“为了正式起见,我请了两位先生做裁判,一位是我高句丽是最是精通大唐文化的高无心师傅,另一位,是我的另一位师傅,钟萃!”评委的事儿颜元不操心,可这一到约定地方,男无却先是引见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两位有礼!”颜元向来尊老爱幼,这两位给她的感觉有些像莫晔,正人君子,博学多才。
想到了莫晔,颜元勾起了一抹笑容,说起来不管j是她的琴棋书画,还是掌握了死记硬背的技巧,都是多亏了他啊!活得越久,颜元便越是感激他。
“那我们这边也该要两个裁判才是。”有那将军嘀咕地说了一句,颜元道:“不必了,有这就两位就够了。胜败之分,尔自知。”
如些气度,引得男无多看了她几眼。颜元道:“可是要开始了?”
“姑娘若是觉得没有其他问题,那便开始吧。”眉间有着一颗红痣的老先生开口,颜元记得先前男无介绍说这位叫钟萃,是男无的另一位师傅。
“第一场比的是画技,画的是舆图,以一柱香的时间为效,不据何处。”另一位有些严肃的先生高无心拿出了一柱香,随着他的话落,当下有人引着颜元往一边走去。
颜元点了点头随着侍从引着往那已经摆好的桌椅走去,颜元歪着脑袋,“既画的是舆图,这么小的桌子如何能画?”
各自看了一眼,颜元吩咐道:“拿布来,越大块的布越好。就放地上!”
目光看向蔻娘,蔻娘带着人去,很快地将布拿了回来,就那样打开了放在擂台之上,颜元拿了墨汁,直接地就洒在布上,先拿着最大的笔在布上落笔,挥笔如洒地画出了城墙与山水的轮廓,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颜元却拿着小笔还在慢慢地描绘着。
李绩一直都盯着颜元这边,看到她出来的图,亦是诧异,以颜元的年纪,不可能有机会看过大唐四处的风景,是以这幅舆图于颜元而方,着实有难度。
“时间到!”在这声音落下,颜元也收了笔,那端的男无亦然,不过与颜元的大刀阔斧不同,南无的画并不大,就那样落在桌上,一眼看去,也是见着一片城墙山水。
见他们二人同时收了笔,钟萃与同无心都同时走了过来,让人取了男无的画来,两幅画放在一块,颜元的舆图山水城池之多,一望无际,那所勾勒的山河,气势磅礴,似能感受到那波澜壮阔的山河,瑰丽无边!
“这便是我的大唐的江山!”钟萃与高无心似被陷在画中的江山,耳边响起颜元这一句,才叫他们回过神来。
“往日曾听闻大唐的疆土辽阔,如今单看姑娘这一幅舆图便可窥探大唐的边疆之广阔。”高无心所言发自肺腑,颜元道:“这是先人的功绩。”
此一言令李绩点点头,那确实是李家先人的功绩的,大唐至此历三代帝王,李治尚没有扩大边疆,如今的高句丽,是第一个。
是以李绩是最清楚不过李治想要拿下高句丽的心情,再的男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尤其是作为帝王的男人。
“我年纪尚幼,还没得来及领大唐的山河秀丽,这幅分舆图只是一份仿制品,但不知阁下所绘之图,是高句丽?”颜元看着男无的图问,男无道:“这是我的家乡,平壤城,只是一城之舆图,与姑娘一比,胜在精致。”
此话不假,那图上不单有城墙山水,还有那行人,男女老少,俱是高句丽的服饰,画上虽是简单的几笔,却似乎能叫人看到他们的神情,喜怒哀乐,跃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