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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然一瘸一拐,贼头贼脑地打开书房的门的一条缝,朝里面瞄了瞄。
“进来吧!”谭宗扬道。
苏暮然讪讪地笑了笑,打开门进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苏暮然吐了吐舌头道。
谭宗扬冷笑:“除了你,家里谁敢这样偷窥我。”
“偷窥这个词多不合适,我这叫窥探。”苏暮然纠正道。
谭宗扬哼笑,他不知道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
“找我有事?”谭宗扬问。
苏暮然点头。
谭宗扬朝她招招手,苏暮然马上走过去,到他跟前站着。
谭宗扬伸手一拉,扯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环抱着问:“什么事?”
“小弟是不是都告诉你了。”苏暮然讪讪地问。
谭宗扬点头,一只手摸索着她的手背,却沉默不语。
苏暮然抿了抿唇,又讪笑着说:“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了。李曼也没打到我,还没碰到我呢,我就躲开了。你也知道,我躲开的速度是很快的,就她那样,怎么能打得到我。”
“苏暮然,不许对我撒谎。”谭宗扬沉沉地说。
苏暮然立刻低下头,喃喃地说:“好吧!她的确打到了,不过不疼是真的。”
“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怕我去找她,怕和鲁远东对上?”谭宗扬问。
苏暮然抿唇不语,不过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就是害怕他跟鲁远东对上啊!
“你觉得我会怕鲁远东吗?”谭宗扬问。
苏暮然摇头,这可是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怕他,我也没说你怕他。不过咱们不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嘛,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就跟他闹来闹去。”
“放心吧!这件事我有分寸,会处理好的。”谭宗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必操心。
苏暮然嘟嘴,他这么说她才担心。
和他认识那么久,她算是知道他了,绝对是个呲牙必报的人。
对于这件事,他要是不去找李曼的麻烦,那他就不是谭宗扬了。
不过她劝也劝了,如果他不听,她再劝也没用。只好点头,又叮嘱道:“悠着点。”
“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谭宗扬说。
苏暮然点头。
“最近……雨菲是不是经常来找你?”谭宗扬问。
苏暮然说:“是啊,隔三差五地来。哦,好像说今天也要过来给我送东西,不过都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来了吧!你怎么知道?管家跟你说了?”
“除了送东西,她都跟你说了什么?”谭宗扬又问。
苏暮然嘟着嘴巴想了想,说:“也没说什么呀!就是一些家常的话。”
“真的没什么特别的话?”谭宗扬挑眉。
苏暮然讪讪地说:“是没什么特别的话,就是一些家常。”
她哪敢告诉他容澜的事,谭雨菲过来除了家常。就是说容澜,坚持都成了媒人。
“你要记住,不管雨菲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你能信任的只有我。”谭宗扬沉了沉眼眸,对苏暮然叮嘱说。
苏暮然点头,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地道:“当然了,你是我老公,我不信你信谁,当然最相信你。”
谭宗扬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去休息。
“你还不休息呀!”苏暮然看着他疲惫地模样嘟嘴问。
今天才刚刚回来,又坐了飞机,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也太辛苦了吧!
“我还有一些资料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去睡。怎么?想我了?”谭宗扬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摩挲着细腻光滑的肌肤问。
苏暮然连忙站起来躲开,红着脸说:“才没有,你不去睡我去睡了,不管你。”
说完红着脸跑开。
谭宗扬轻笑,继续低下头看文件。
苏暮然回到床上想着谭宗扬的话,越想越脸红,忍不住拿着被子盖上了脸。
她觉得最近挺奇怪的,明明俩人已经结婚了,可是偏偏却有一种在恋爱的感觉。
不过很甜蜜,光是想一想就能甜入心扉,辗转难眠。
当然,事实上她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谭宗扬什么时候回来睡的,一觉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倒是还有一些余温。
赶紧从床上下去,光着脚一瘸一拐地就往楼下跑。
苏小弟正在楼下吃早餐,看到她这副模样抽了抽嘴角。连忙放下三明治冲上来,一下子挡住她的视线。
“干嘛,让开。”苏暮然身高只到苏小弟胸口,连忙推了推让他让路。
苏小弟压低声音说:“让什么让,你起床照镜子吗?看到自己什么样了吗?穿着睡衣,头发像鸡窝一样,还一瘸一拐地往下跑。身为男人,我严肃警告你,你再这样下去,我姐夫会甩了你的。”
“什么呀,就你,小毛孩还男人。”苏暮然嗤之以鼻。
苏小弟急着说:“你别不把我的金玉良言不当回事,我是男人,我最有发言权。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男人失去兴趣,赶紧去换衣服打扮打扮自己,我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姐夫。”
“你很快就会失去这么好的姐姐。”苏暮然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好往回走。
不过,她又想到一件事,连忙说:“但是你跟你姐夫说,让他等等我,别一个人跑去上班。我也想去上班,待在家里太没意思。”
“女人真麻烦,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苏小弟道。
苏暮然回到房间换下睡衣,又赶紧洗漱收拾一下。
等她弄好了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她的早餐,但是谭宗扬和苏小弟全都不见了。
“谭先生呢?我弟呢?”苏暮然连忙拉着一个佣人问。
佣人尴尬,讪讪地说:“太太,谭先生已经去上班了,小少爷也已经去上学了。”
苏暮然:“……。”
所以,她被丢下了?
“太过分了,明明说等我的。”苏暮然气呼呼地道。
先拿出手机给苏小弟打电话,向苏小弟质问。
苏小弟却理直气壮地说:“关我什么事,你的话我已经传到了,是姐夫不肯等你嘛。”
“谭宗扬,哼。”苏暮然挂了苏小弟的电话,又给谭宗扬打过去。
谭宗扬接通,不等她开口就理直气壮地说:“你的腿受伤了,还是好好在家里养伤,公司暂时不用过来,给你算带薪休假。你过来也没事可做,跑腿的事情也做不了,还不如待在家里休息。”
苏暮然:“……。”
“你是说我现在很没用吗?”苏暮然嘟起嘴。
谭宗扬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乖乖等我下班回家,听话。”
说完,将电话挂断。
苏暮然瘪了瘪嘴,谭宗扬的语气和态度,简直让她连想发火都发不出来呀!
人家那么关心她,知道她受伤了不让她去上班。这简直合情合理,她还有什么理由好生气。
当然,受伤了在家养伤也是不错的事情。可是这要排除谭雨菲,隔三差五过来当媒人游说她,让她痛不欲生这件事。
“太太,大小姐来了。”
苏暮然刚吃完早饭,还没消化呢,佣人就过来禀报。
苏暮然脸色一白,连忙站起来就想往楼上跑。
不过还没动呢,谭雨菲就已经进来了。
“嫂子,别躲着我呀!”谭雨菲笑道。
苏暮然欲哭无泪,扭过头对谭雨菲可怜兮兮地说:“雨菲,你就放过我吧!”
“嫂子,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我好心好意过来看你,好像是要迫害你似得。这是今年最流行款的围巾,我给你带了一条,希望你喜欢。”
说着,谭雨菲送上一个礼品盒。
苏暮然接过去,瘪了瘪嘴放到一边。
谭雨菲坐下来问:“我大哥回来了?”
苏暮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呀,你大哥回来了。昨天还问你来着,问你到家里来都跟我说了什么。你放心,我没告诉他,就说你跟我聊了聊家常。”
我可是保护了你,这下,你应该有所收敛了吧!苏暮然在心里暗想。
谭雨菲轻笑,对苏暮然感激道:“嫂子,多谢。看来你对我说的那些也没有那么抵触嘛,至少还是愿意听的。”
“什么愿意听,你别误会,我才没有愿意听呢。我只是不想引起家庭战争,要是你大哥知道了,非跟你吵起来。”苏暮然连忙解释道。
她真搞不懂,谭雨菲也是个聪明姑娘,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这么糊涂。
“家庭战争?”谭雨菲冷笑,幽幽地说:“是呀,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引起家庭战争。可是那又怎么样?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我给容大哥幸福。”
“雨菲,你是不是糊涂了。”苏暮然再一次道:“容澜的幸福不是你可以给的,当然也不是我能给得起的。他的幸福在他自己手中,跟我们谁都没关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好了,这些话你也劝了我无数遍。就像我劝你,跟我大哥离婚,和容大哥在一起一样,都对对方毫无作用。不过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继续做媒人劝说你离婚的。而是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也应该有知情权。”谭雨菲严肃道。
“什么事?”苏暮然疑惑地看着她。
谭雨菲说:“对于两年内必须生下谭家继承人这个家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苏暮然点头,她的确知道。
谭雨菲又说:“那你知不知道,你和大哥已经结婚快半年时间。而至今为止,你的肚子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事情……总归随缘的。以前我们是因为采取了避孕措施,才没那什么,现在我们已经取消措施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怀孕。”苏暮然涨红了脸理直气壮地说。
谭雨菲冷笑:“你真的以为,大哥会让你怀孕吗?”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大哥不会让你怀孕。”
“你开什么玩笑。”苏暮然失笑,完全不相信地说:“我们夫妻俩的私密事,你知道什么。现在都没戴那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吃避孕药,除非你大哥有病,不然他不能控制我怀不怀孕的。”
谭雨菲冷笑,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大哥不能控制吗?”
“那你说怎么控制?”苏暮然反问。
跟小姑子讨论这种问题,她简直觉得自己疯了。尤其是这个小姑子还未出嫁,她自己都觉得脸红。
“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大哥搬出去住吗?”谭雨菲道。
苏暮然点头,就是那一次谭宗扬和清浅传出绯闻,还骗她说出差。
谭雨菲道:“其实,我大哥除了骗你出差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他找了一个老中医,给他配置了一些药物。那些药物吃了,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可是却能控制他在服药期间不会令女性怀孕。当然,好像是说停止服药,那种作用也就会慢慢消失。”
“你开什么玩笑,世上怎么会有……。”苏暮然不相信。
谭雨菲看着她认真地说:“你知道是有的,我大哥想要找到,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想让我怀孕?谭家家规两年内不怀孕就要离婚,难道他是想跟我离婚,才这么做的吗?”苏暮然气恼地问。
谭雨菲说:“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查到这些。至于原因……我想,还是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谭雨菲,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大哥跟我说什么吗?”苏暮然说。
谭雨菲摇头。
苏暮然说:“你大哥告诉我,不管你跟我说了什么,都让我不要相信,只需要信任他就行。所以,不管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相信。而且,不管你说这些话的目的,我想你大哥已经知道你会说这些话了,你好自为之。”
谭雨菲脸色一僵,抿了抿唇。
苏暮然站起来,对谭雨菲说:“你走吧!慢走不送。”
谭雨菲苦笑,站起来道:“你真的……爱我大哥吗?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大哥这个人,没有女人可以束缚他,真正让他安定下来。”
“那我跟容医生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吗?我不知道我跟谭宗扬以后会怎么样,反正我现在很幸福。”苏暮然道。
“好吧!我先走了。”谭雨菲无话可说,转身离去。
苏暮然抿了抿唇,皱起眉头。
虽然她不相信谭雨菲说的那些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有些话一旦听到了,便会钻进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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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扬在中午的时候约鲁远东见了一面。
鲁远东还是老样子,谭宗扬看着他款款而来,倒是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跟李曼那种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听说,你跟李曼在一起。”谭宗扬开口问。
鲁远东冷笑:“你这是要兴师问罪?”
谭宗扬点头,沉沉地说:“一个动手打了我老婆的女人,我当然要兴师问罪。只不过她现在攀上了你这根高枝,我就想问问,我如果兴师问罪,会伤到你哪里?毕竟容城是我的地方,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欺负外来人。”
“呵。”鲁远东嗤笑,好一会才缓缓地说:“你尽管放心,对于那个女人我没有任何感情。你不管怎么报复她,都不会伤到我任何地方,所以你可以尽管放手去做。”
谭宗扬挑眉。
虽然早就猜到,李曼不可能成为鲁远东的心头好。但是李特助给他的资料里,两人也的确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并且应该发生过关系。
可是鲁远东的这些话……。
鲁远东轻笑说:“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样,或者说,像你这样的男人都是另类。他们更多都是我这样,逢场作戏也可以做的一往情深。”
“我明白了。”谭宗扬点头。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不太清楚,疑惑地问:“我很好奇,你住进苏家的目的。“
鲁远东抬起头,目光沉静声音悠然地说:“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生在一个好的家庭环境中,就一定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或许,连路边的小混混都不如。我只是想体验体验,她口中所说的平常人的生活,刚好有这个机会,还能见识见识我那个弟弟所生活的状态,所以就住过去了。”
“那结果呢?”谭宗扬为。
鲁远东轻笑:“结果是我觉得,他现在的生活状态的确不错。而我也认为,即便是生在这样的人家,我依然是我鲁远东,依然会有现在的成就。”
谭宗扬冷笑,对于鲁远东的自负自傲不以为然。
像鲁远东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生在鲁家,想要有现在的一切,简直可以痴人说梦。
不过,他也没有兴趣揭穿这个事实,来打击他。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谭宗扬道:“既然如此,我明白了。不过体验生活也要有个限制,我可不希望我的岳父岳母,因为你的突然介入而惶恐不可终日。不然,我老婆会担心的。”
“有一点我很好奇。”鲁远东说。
谭宗扬知道他好奇什么,沉声道:“既然好奇,那就想继续好奇吧!有些事情多知无益,总归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谁说没关系。”鲁远东说:“如果我知道你的这个秘密,不就可以去打击某个人。”
谭宗扬苦笑,淡淡地摇头说:“鲁总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为什么要去打击?难道鲁总和她纠缠不清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她,让她溃不成军?”
鲁远东深沉了眼眸,表情凝重,却让人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将那些话听进去。
谭宗扬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还去管鲁远东的事情。
所以他站起来,看着鲁远东沉沉地表情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谭宗扬。”
谭宗扬走到门口,鲁远东突然开口叫住他。
“还有事?”谭宗扬停下脚步。
鲁远东深吸口气,对谭宗扬问:“怎么才能得到她的心?”
谭宗扬挑眉,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既然喜欢就要去争取,不管用什么手段。”
鲁远东笑起来,他们果然是同一类人。
谭宗扬走出去,离开酒店回到公司。
李特助将今年年度报表拿给他看,谭宗扬看过之后签字,又交给李特助。
“谭小姐,谭小姐。”艾达急匆匆地叫道。
谭雨菲已经推开门闯进来。
艾达抱歉地对谭宗扬说:“谭总,对不起,我没能拦住谭小姐。”
“没事,你先出去吧!”谭宗扬淡淡地道。
艾达点头,又抱歉地弯了弯腰离开。
李特助看到谭雨菲的架势,也连忙对谭宗扬说:“老板,我也先出去了。”
谭宗扬点头。
李特助连忙离开,还帮谭宗扬关上门。
“有事吗?”谭宗扬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淡淡地问。
谭雨菲深吸口气,之前心里有许多的豪言壮语想要说出来。可是现在面对谭宗扬,她却有些怯了。
谭宗扬迟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再次抬起头说:“如果没事就先走吧!我今天很忙。”
“大哥,你都知道了,是吗?”谭雨菲急道。
谭宗扬愣了冷,将手里的资料放下。
他拿起电话打给艾达,说:“给我准备两杯咖啡,一杯多放糖。”
“是。”艾达答应道。
很快,艾达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两杯咖啡。
谭宗扬站起来,对谭雨菲说:“到那边坐吧!”
谭雨菲跟着他走到会客的地方,坐在沙发上。
谭宗扬坐在她对面,将一杯咖啡推向她说:“你喜欢的口味,尝尝怎么样。”
谭雨菲端起来抿了一小口,苦笑道:“那都是小时候了,小时候总觉得甜的味道最好。所以很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喝咖啡,那么苦的东西,都不觉得难喝吗?可是身边的人都在喝,又不想让人小瞧,便也试着喝这种苦涩的东西。可是实在太难喝,每一次喝都要多放几块糖。”
“现在不喜欢了吗?”谭宗扬淡淡地道。
谭雨菲摇头:“以前喜欢甜的味道,是心里没有苦,所以才喝不惯苦涩的东西。现在心里的苦每天都会蔓延,咖啡的苦又算得了什么。我连纯的不加糖的咖啡都能喝,更何况这种,早就已经不加那么多糖了。”
“所以人的喜好是可以变的。”谭宗扬淡淡地道。
谭雨菲苦笑:“是呀,喜好可以变,但是感情却并不那么容易忘怀。”
“知道为什么心里苦吗?”谭宗扬问。
谭雨菲抿了抿唇,神情忧伤地点头。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里当然苦。我早就跟你说过,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野蛮、任性,而是偏执的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容澜是很好,可是他就算千般好、万般好,处处都是有点。可是他不爱你这一点,你永远也改变不了。”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我没办法。”谭雨菲捂住自己的脸哭起来。
谭宗扬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他们兄妹讨论过不止一次。
以往,他还会安慰安慰她,或者愿意用不可预知地未来给她一点点希望。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做了。
有些事是,她必须要看清楚。
“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谭雨菲终于哭够了,擦了擦眼睛哽咽道。
“你知道就好。”谭宗扬沉沉地说。
谭雨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是大哥,我求你,放了苏暮然好不好?”
谭宗扬冷笑:“你知不知道你在提一个多么荒唐的要求。”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大哥,你没有苏暮然对你来说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你不爱她,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这一点任何人都能做到。但是容澜不一样,没有苏暮然,他会彻底毁了。”
“这是容澜给你的假象吗?”谭宗扬冰冷地说。
谭雨菲摇头:“不,这不是假象,这是事实。大哥,我真的很心痛,他可以不爱我,但是他不可以这么沉沦颓废下去,我好心疼,真的好心疼。”
“看来这场戏,他演的很不错。”谭宗扬冷哼。
谭雨菲皱眉说:“大哥,容澜他不是演戏,他……。”
“他是不是演戏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向你证明。现在去我的休息室,我不叫你,不可以出来。”
“大哥,你要干什么?”谭雨菲皱眉问。
谭宗扬一言不发,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入休息室里,并且关上门。
谭雨菲的那杯咖啡,被他随后丢进垃圾桶里。
很快,艾达敲门进来,向他禀报人已经来了。
“让他进来吧!”谭宗扬淡淡地道。
艾达点头,走出去后容澜很快走进来,艾达替他们关上门。
“你找我?”容澜道。
谭宗扬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我妻子妹妹,所以想找你当面致谢。”
“你是在……讽刺我吗?”容澜苦笑。
谭宗扬微笑说:“怎么会,我在说一个事实。只是我没想到,一向正直温润的容澜,居然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宗扬,你到底要说什么?”容澜正色问。
谭宗扬冷哼一声,慢悠悠地说:“你对婉宁的感情有目共睹,当初婉宁去世时,你也曾伤心难过。更是为了婉宁弃商从医,却不曾放弃自己。因为你很清楚,她希望看到你什么样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只有数面的苏暮然,却整日喝酒买醉放纵自己。也只有我那个傻妹妹才真正相信,你是真的如此。而不会怀疑,你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她心疼,利用她对你的感情。从而,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来破坏我和苏暮然,好让你有机可乘。”
“宗扬,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和苏暮然的事,也不喜欢雨菲和我纠缠不清。可是,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我没有利用雨菲,也不想利用雨菲。”容澜苦涩道。
谭宗扬说:“怎么?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让我承认什么?”
“那你敢以婉宁的名义发誓,你没有所图?”谭宗扬冰冷了声音。
容澜皱眉,眉头紧锁地看着他,表情凝重。
谭雨菲在门口抿着嘴唇,紧张地握紧拳头。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容澜的答复。
“你不敢吧!容澜,你这个计划的确是个好计划。可惜,你不是天生的坏人。”谭宗扬讽刺道。
容澜愧疚地低下头,喃喃说:“对不起。”
谭宗扬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撼动我和苏暮然之间的关系。你对不起的是雨菲,你利用了一个深爱你的女人的心。”
容澜苦涩道:“是呀,我利用了她,我利用了她对我的感情。期待着,她能帮我达成目的。可是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对她说不出口。如果你看到她,就把这些是告诉她吧!也好让她对我这样的人死心。”
“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你觉得我去说,她会信吗?”容澜笑的苦涩。
谭宗扬沉下眼眸,冰冷地看着他。
容澜深吸口气,缓缓地说:“你要确认的问题,都已经确认完了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一个手术。”
“走吧!容澜,我不想与你为敌,以后……也最好不要再有瓜葛。”
容澜苦笑,转过身背影寂寥地离开。
等容澜走后,谭雨菲缓缓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谭宗扬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模样,沉沉地为:“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谭雨菲抬起眼眸,怔怔地问。
谭宗扬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看清楚一些事实,也不必再继续承受心里的苦。我想,你现在需要一段休息的时间,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今天下午的飞机。你不是一直想去采风吗?何不趁着这个时间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原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内。”谭雨菲苦笑道。
谭宗扬沉下眼眸,有些话他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李特助很快进来了,请谭雨菲离开。
甚至连行李都不用收拾,直接将她送到机场,然后送她登机。
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碧蓝地天空,谭雨菲笑的苦涩。
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紧胸口的衣服,这个地方,痛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