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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夕田自从变成孤儿开始,就基本上没哭过,不管是被别的小孩儿欺负,还是饿肚子,甚至是交不起学费被撵出学校,以及最惨的,给包工头干了二十天活儿,没拿到钱老板跑了,她因为没钱交房族睡了好几天火车站。因为在她看来,眼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因此,现在见到许天赐这么在她面前哭,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主要是,她也不会劝人啊!
无奈,司夕田忍着疼笑道:“天赐啊,你别哭啊!你看,我都没哭,你这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打的是你,我是看看望的呢!”
司夕田这么一说,许天赐哭的更厉害了:“田田姐,你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顾得上开玩笑……”
司夕田看着许天赐这样,只得继续劝道:“天赐,天赐你别哭了。看你哭,比我挨那棍子还难受呢!要不,我也让你打几棍子,你别哭了行不?”
“那可不行!田田姐,你现在可得好好趴着养伤。我不哭了还不行么!”许天赐听司夕田这么说,吓得赶紧把眼泪擦了擦,生怕司夕田真的挣扎下地。
司夕田这才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哄你呢么!那棍子打屁股上那么疼,我脑袋被驴踢了再挨上几下啊!”
听司夕田这么保证,许天赐才放心,不过还是关切地问道:“田田姐,我听说打你的那棍子还带着刺,肯定很疼吧?”
“当然疼了啊,这可不比小时候淘气挨打。那会儿,我就觉得还不如昏过去,啥都不知道的打完了好。不过于郎中的药可不是盖的,我现在已经不疼了,如果不是咱们在这里说,我都忘了我挨打了!”想到之前挨打的惨状,司夕田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司家族长他们真是太缺德了,居然会出那样的阴招,嗯,自己还是太善良,就应该让他们家人把那100棍子都受着。
司夕田跟许天赐在这里聊着的时候,司家主家那边可是乱着呢!
商云墨和司夕田他们走了之后,司家族长把气都撒在了司大壮夫妻身上,把他们都给撵走了。而来开会的司家其他族人,也都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现在,司家主家的大院子里,只有一个灵堂,司家族长和他的三个儿子、孙子孙女们和少数还想拍司家族长马屁的人。
司和壮不比司大海和司夕田年轻,伤得更重点,加上于郎中也生气,故意整他,只给他用了止血的药,没给他用止疼的不说,手上还故意用了力气。在他醒来之后,就一直疼的哼哼唧唧的。
帮着他挨打的司家老三,虽然也没用止疼药,但毕竟还年轻,而且于郎中下手的时候也没那么狠,虽然也疼的呲牙咧嘴的,倒是一声也没哼。
这样一对比,再想到为了司壮自己搭了那么多钱,司家族长对司壮俨然态度就没那么好了:“行了,别哼哼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丢人不丢人,你看看你三弟!都是挨了三十棍子,人家还是替着你挨的,你看人家,一句都没哼。”
“爹,俺可比三弟大十来岁呢,他年轻,当然伤的轻了。而且,你说他是帮俺挨打,那俺是帮着谁挨打呢?”司大壮这会儿心里也委屈着,他为啥挨打,还不是因为司家族长么!是司家族长让他去打的商云墨,因此他才挨打的啊!如果当时老头子让的是老二或者老三去打人,而不是他,那他也就不用这样了。老头子真是越老越偏心!
司家族长本来就因为花了那么多钱替着司壮买少挨打而心疼,现在听司壮这么顶撞他,火气就更大了:“司大壮,你咋跟你老子说话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挨了三十棍子就晕倒了,老子花了多少银子才保你一命?你可到是好哈,咋的,还想让你爹自己去挨打?”
王氏知道,司壮被打成这样,她和司壮一段时间还要依靠司家族长,便赶忙劝架:
“行了,当家的,你别跟爹置气啊,爹为了保你一命,可是花了好几十两银子呢!”
“公爹,你也别生气了,那棍子分量多重你也知道,大雷子的爹那不是疼的么,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王氏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司家族长就把火气转移到她身上了:“你还有脸开口,事情成这样,你也有不少责任!大雷子还不都是你惯成这样的?往那棍子上弄上刺的注意不是你出的?俺们家娶了你这么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看着,等大雷子他爹的伤好了,俺第一时间就要给他买个小妾!”
王氏现在没有了儿子,也没有了依靠,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尴尬,哪里敢回嘴?再看看刚刚自己为了司壮就差直接去挨打了,可司壮却一句话都不帮忙自己说,心中也多少有些发凉。
无奈,只得抹了把眼泪,自己去司夕雷的灵位前继续烧纸钱了……
看着这一幕,平时跟王氏不和的司家老二、老三媳妇都没出手帮忙,不过,心中却都暗暗发誓,以后得看紧点自己男人和孩子,不能让他们出事儿,不然,他们可能就会像这王氏一样惨。
正在气头上的兰氏被司大壮生拉硬拽的回家,十分不爽。可司大壮力气比她大,也挣脱不开,只是一路上连说带哭的,踉跄地跟着司大壮回了家。
一被司大壮松开,兰氏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给了司大壮一巴掌:“司大壮,你可真有种啊!欺负别人没本事,就欺负自己媳妇有本事!”
兰氏这一巴掌可把大胖和小胖给吓坏了。虽然兰氏平时比较刻薄,脾气也大,家里多数事情都要听她的,可家里脾气比较暴躁的还是司大壮。要是他发火了,兰氏绝对都是乖乖的。从他们俩懂事以来,只看见过司大壮打兰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兰氏打司大壮呢!
而站在后边的杨氏,则是非常聪明的没上去,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时候,兰氏和司大壮都需要个撒气筒,他们可能舍不得对他们儿子怎么样,自己这个儿媳妇可就不一定了。还是站在后边看热闹的好。
“娘,你这是干啥呢!俺爹可是你丈夫,你咋能打他!”大胖的第一反应就是兰氏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丈夫可是女人的天,她怎么能打自己的丈夫?
“娘,你……哎!爹,你别生气啊,要打就打俺,别打俺娘!”小胖也是很讶异兰氏的行为,不过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冲到兰氏面前护着她。因为以小胖对司大壮的了解,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暴跳如雷,然后要狠狠地打兰氏一顿的!
岂料,这次,司大壮居然没生气,也没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大胖的娘,你就别生气了,咱们好好唠唠这个事儿成不?”
兰氏听了,冷哼了一声:“唠唠,司大壮,这有啥好唠的?明明是你先要去找人家商云墨帮忙给你俩儿子找活儿干的,商云墨不帮忙,也是你先不乐意的。俺是帮着你鸣不平,这咋最后你说不管就不管了,整的好像俺故意去找茬挑事儿似的!”
听了兰氏的话,司大壮有些无奈:“大胖的娘,没错,开始是俺先那么打算的。可是,那个时候不是刚从司家族长家回来,好多事儿没想明白么。再说,那会儿俺着急啊,得罪了司家族长,那只能去巴结商云墨了。后来的事儿,咱们不是都在么,你看娘都那样说了,咱们咋还能继续?是打算把娘气死,还是打算彻底当个恶人?”
小胖听了兰氏和司大壮的话,又急又气:“娘,你说什么,你和爹在帮着族长他们害了田田之后,居然跑去司家找人家商云墨帮忙?你们怎么能……”
之前兰氏一直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听见小胖的话之后,倒是也多少觉得自己理亏了:“那个,那个,俺们又不是故意害司夕田的,她得罪的是族长,俺们有啥办法,还能不听族长的话么?再说,田田只是挨了几下板子,也没死,俺们还带了东西去呢!”
“带了东西,是这两只快死了的鸡么?”小胖说着,目光正好落在了地上的两只已经半死不活的鸡身上。小胖敢保证,如果有人带着两只半死不活的鸡来看兰氏,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之前就跟她有过节的,兰氏肯定会把那鸡摔到人家脸上!
兰氏低头,见这两只鸡已经成了这幅样子,也不由得脸红了:“当然不是了!这俩鸡我抓着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可能是被抓着翅膀,头低着太久了才成了这样。”
其实,这俩鸡成这样,主要是因为之前司大壮拉着她往回走,她不肯走,拿着鸡跟司大壮打架来着。那场面,绝对是满天鸡毛飞啊……不过这个原因,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着身上已经没什么羽毛的鸡,小胖对兰氏的话将信将疑:“好,就算你真的拿了东西过去,可人家生气,不愿意认你们,不愿意帮忙也是应该的啊!”
“好你个小胖,你到底是俺儿子,还是那司老二的儿子?咋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向着司夕田那个小贱人呢!俺和你爹为啥开始跟着司家族长,还不是为了他在收拾了司夕田之后,会把他们家的东西分给咱们点?后来俺们去找商云墨帮忙,还不是为了让他给你们俩都找个好差事赚钱?说到底,俺们这都是为谁,都是为了你们啊!”兰氏本来就生气,看着自己儿子也不理解自己,心中就更是不爽了。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兰氏倒是也舍不得冲着太发脾气,只是呵斥了几句。
以往,兰氏生气了,小胖就会乖乖闭嘴,可这一次,他却继续说道:“娘,人家田田挺好的,你别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了成不?还有,俺和俺哥哥都这么大了,有事男丁。自己也不是不能找活干,你去找人家帮俺们安排活,多丢人啊!”
“你自己找能找到啥样的,也就是给人当个伙计,打个杂啥的,能赚几个钱?人家商云墨是啥人,随便给你安排个差事,一个月就够你打零工一年的钱了!哎,不对啊,你小子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只要咱们家跟司夕田对上就向着司夕田,那个小贱人给你灌了什么*汤?”兰氏这会儿算是发现了,原本啥都不懂,只是乖乖听话的儿子变了,而且,好像最近一直向着司夕田!发现这一点的她很是不爽!比刚刚司大壮拉着她回家还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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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如果一个女孩没有别的依靠,只能靠自己,或许就不会哭了,而是会想着该怎么办;只有如果身边有人,有关爱,有值得她信任的人的时候,她才会露出来柔软的一面。愿大家都有一个可以哭的肩膀。
说到这里,我发现,我都好久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