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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云早上醒来,知书早起了,正捧着热毛巾低眉站在一边。
木秋一身粉红的袄子,脸上匀了层细细的香粉,正吃稀粥。
萧亦云看了一眼知书,微笑了一下,自套了外衣,走到木秋身后,忽伸手从后揽过她,呵着热气对木秋耳语:“你多吃点,我前头还有事!晚上过来。”
说着,拿过一边知书递过来的腰带,微微一笑,出去了。
知书摸了摸发烫的脸,赶紧给木秋去盛粥。
木秋慢条斯理地吃完,对正收拾碗筷的知书说:“那里有碗药,待会记得喝了!”
知书脸一白,一根筷子从指缝中溜了出来,低头低低应了一声。一会收好,去小几上端起药来,满满一大碗,黑乎乎地,她端起来,一仰脖子一气喝了下去。什么味道,她不知道,只觉得满心的苦涩。
身后,木秋慢慢翘起嘴角,稍瞬即逝。知书还算识趣。这药必须喝,她说得明白,等她生了孩子,知书才能停药......
这边,梅氏也得了消息,手中的勺子一顿,又继续低头吃了起来。一旁正伸手夹了个包子的彩虹却是满心的不舒服。她这刚侍候了几天世子爷,正是新鲜的时候,这知书又来插一杆子。她转动着眼珠子,心想,明儿世子爷来的时候,得穿哪件衣服。可不能让那知书给比了下去。
她在心里悄悄地比较自己与知书:论样貌,自己不比知书差;论身段,她挺了挺腰,这点,知书比不上她,太痩,哪像她,凹凸有致......她偷眼望了一下埋头吃羮的夫人,夫人也比不上她。要不,当初老夫人单挑了她与彩云呢?四个陪嫁大丫鬟,彩蝶与彩衣是原侍侯小姐的。她与彩云却是临时挑出来的,两人都是丫头里面最出挑的。
她心里明白,她的任务就是笼络住世子爷,把他拴在主院。如果她表现不好,夫人就会弃了她,转而提了彩云。这次先提了她,彩云已是嫉妒了,那眼神儿恨不能把她烧出一个洞来。是的,彩云如果真提上来,恐怕她的危险更大:世子爷再到这院子里来,可不一定轮得着她了。
彩虹感到了危险,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使出浑身的解数来,让世子爷多到主院来,让夫人高兴,万不能让彩云上了来......
一旁的梅氏目不斜视地吃完了手里的羮,放下擦了擦嘴角,起身,彩云忙急步上前,扶了她的手。彩虹这才反映过来,暗骂自己走神,敛了敛心绪,也跑上前去:“夫人慢点......”
晚上,萧亦云没有往梅氏的主院来,直接往西跨院去了。
知书低着头在一边侍候,看着萧亦云与木秋柔声低语,木秋娇羞低头,极尽小意。
她的心里浮上一层酸意,悄悄抬头看向萧亦云的侧面,心头又是一跳:爷越发地俊朗了,怨不得夫人与姨娘争抢着。又想到昨晚上,世子爷极尽温柔......她的唇边浮起一弯笑来。
木秋扶着萧亦云进里屋了,知书想着上前搭一把手,木秋一个眼风飘过来,她讪讪地缩回了手,返身吩咐小丫头去烧热水,待会要用......
萧亦云搂着木秋,两人滚到了床上,木秋今儿特意打扮了,身上用了不少香露,这还是上回萧亦云带回来的。说是京里如今都流行这个,擦在身上,很吸引人......
木秋当时撇了撇嘴,她自恃天生丽质,哪瞧得上这个?
可如今,她又翻了出来,再娇艳的花,天天看,也腻了,也需要洒点水,换个盆,修剪修剪!
这会萧亦云正巴着她的脖子,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含糊不清地:“秋儿,擦得什么,好香,让我闻一闻!”
边说,边用嘴咬开了她的衣领子,温热的嘴唇贴到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颤栗,木秋双眼迷蒙,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萧亦云气喘吁吁地抱着木秋绵软的身子,脑袋抵在木秋颈窝,低声呢喃:“瑾姐儿!”
木秋怀疑自己耳朵听错,靠近了,待要再听,萧亦云不作声了。
她甩甩脑袋,自嘲一笑,自己真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伸手抚上萧亦云后背,萧亦云身子一翻,闭眼对着木秋:“瑾姐儿!”
木秋身子一僵,下意识伸手一推,萧亦云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木秋,又迷糊凑上嘴来,一口的酒气。木秋这才省起,刚桌上那瓶子酒,都叫他给喝光了,这会子酒意全涌上来,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忽然兴致全无,翻身坐起来,叫了知书进来,自己下床洗了,回身见知书绞了毛巾,要去给萧亦云擦脸,又不敢。见她回头,忙退后一步,去端架子上的脸盆。她沉了沉眼,忽出声:爷醉得厉害,你去煮碗醒酒汤来......
知书答应了一声,就要走,木秋又说:“你把爷扶到隔壁去,我这困了,一会你来侍侯!”
知书惊喜,忙应了一声,欢欢喜喜地扶了萧亦云去了。
木秋熄了烛火,一人呆靠在床沿,却是睡不着。想着萧亦云那声“瑾姐儿!”心里起伏不定。萧亦云竟没放下木瑾,这倒是没想到。她心内涌上不甘,却全然忘了,萧亦云心心念念的瑾姐儿,可不就是之前的她?
她转动着眼珠子,木瑾现在听闻可风光了,竟然进了宫,做了十三公主的教习。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木瑾有什么可教给公主的?一个庶女,学过什么?听说是琴,又撇嘴:就她那三脚猫琴艺,也敢出去丢人?
论在琴的造诣上,她可是要比木瑾好多了!虽然,有许多年不曾摸琴了,有些生疏,不似先前那般流畅,可少时打下的底子还在,练了几天,也就熟悉了。只是,不知怎的,脑子里空有技法,这手底下倒底生硬不少。进候府后,练了几回,自己听着也不像那回事,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那般行云流水。不由感叹几十年的候府生活,除了初始二年与萧亦云琴瑟和谐了几次,后来成天沉浸在候府琐事当中,那琴也就束之高阁了!
转念一想,自我安慰: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学什么?无外乎是找个玩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