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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容翎胸腔里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南笙沉默了一会,抬手抚摸上他的脸,轻声说:“为何太子那么肯定,那不是他的孩子?”
兄弟这么多年,他应该了解容翎的为人才是。
说到这里。
容翎皱了皱眉,“不清楚,我又不是他的保姆,而且当年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们几个很少联络。”
再说都是大男人,谁会操心彼此那些私密的事。
容翎俯下身。
额头抵在她挺翘的鼻子上:“老婆,如果早点遇上你,打死我也不会掺和这件事。”
这是真话,他真的认输了,也见识到了女人的小心眼有多么可怕,可偏偏,他愿意受着。
她还愿意计较,说明她是在乎他的。
这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肯放低姿态哄着她,也愿意将自己的真心剥开,展露在她的面前。
南笙自问,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微仰起脸,淡淡的说了一句。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别的女人叫你阿翎。”
“…”
容翎眼皮一跳。
看着南笙粉唇微微抿起的样子,眼睑一垂,狠狠的吻了上去。
如果再不把这张小嘴堵上,他可不确定她还能冒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唔,你去,洗澡…”
南笙瞪他。
可一开口,那灵活的舌便趁机钻了进去。
自从那一日伤害了她之后,容翎基本上是不敢靠近南笙的,因为他怕他忍不住,怕他再去做什么疯狂的事。
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此刻终于乖顺的躺在他怀里,那颗快要窒息的心脏又重新活了过来。
良久之后。
容翎抱着她一起洗了个澡,又滚回到床上。
他抬手抚摸着眼前的这张脸,女孩的皮肤在这微亮的晨光中,如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白皙,手指划过,嫩的似乎能弹出水来。
尤其那轻轻蹙起的眉心,撒娇一般的,半阖着眸子,懒洋洋的瞪着他。
真的好可爱。
“容翎,你是属狗的吗?”
南笙看着他那厚脸皮的样子,脸色微红的斥道。
说完,自己也有些神色不自在的转了过去。
这个男人,简直是…
感觉那里还有着微微的不适,南笙的耳根发烫,心跟着七上八下的,她没想过,刚刚在浴室,他,他居然咬她那里。
他不是有洁癖么。
混蛋。
“…”
容翎噗嗤一笑,身子挤进南笙的被子里。
南笙不动不动,装作睡着了。
整个一别扭又害羞的样子。
容翎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轻揉的按摩着。
“老婆,你要说话算话,以后不管再怎么生气,也不可以不理我。”
“嗯。”南笙还有些羞涩的应了一声。
“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不要再想着离开我。”
“好。”
“睡吧,晚安,老婆。”
大概是容翎按的太舒服了,南笙一直昏昏沉沉的神经,真的沉睡了过去。
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安稳。
容翎搂着她,终抵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
这么多天。
蔓延在九龙湾上空的冷空气,似乎终于消散了去。
太阳照常升起。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又开始忙碌的一天。
阎渊坐在车子的后座,准备完成这些天的最后一个采访。
刚到会场,他的一个下属匆匆赶来,侧耳汇报了一句,“太子,那头有消息了。”
阎渊的表情一凝,对方从随身的电子设备上标出一个地理位置。
“信号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阎渊从下属手下接过那个电子设备,摩挲了良久,才淡淡的开口。
“走吧,去机场。”
既然有人把诱饵洒出来了,那么他也要配合才行。
可还没走两步,阎渊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那个呆呆的属下询问道:“听说老三最近到处在找医生?”
“嗯,是这样的。”
呵。
男人薄唇勾勾,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临近中午,南笙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揉揉昏沉的太阳穴,这才发现,旁边的男人早就醒了,赖在床上看她。
见她醒了,那斐然的唇角淡淡上扬。
一双大长腿还压在她的小腿上。
抽回自己的腿,南笙推了推他,“你今天没事吗?还赖床。”
“什么事都没有看我老婆睡觉重要。”
容翎破有些无赖的说。
“…”
南笙白她一眼,将被单裹在身上,下床去穿衣服。
笨拙又可爱的动作。
容翎噗嗤一笑。
从床上坐起来,其实他早就起来了,处理了一些事之后,得知太子离开北城,心情轻松了不少,才又跑回来陪着南笙。
这会已经过了中午了。
南笙吃过饭后,想去工作室一趟。
因为昨天聚会时,一位领导借着酒劲对她说,要把工作室里面一个非常珍贵的文物交给她和阎源处理,南笙当时听着心里就觉得痒痒。
虽然还不知的那是什么文物,但能被工作室珍藏许久的,肯定不是凡品。
今天务必要趁热打铁,免得被那位领导糊弄过去。
“想什么呢?”
容翎从她身后走过来。
“我一会要去工作室,如果回来的晚,你就先不要等我了。”
说到这茬。
容翎一直压下去的小心思又翻腾了出来。
去工作室岂不是又要和那个小子相处?
还对人家笑得那么开心。
容翎面上不显,有些试探的说:“老婆,工作室那么辛苦,要不我给你换个地方?”
南笙怀疑的看他。
“我不觉得辛苦,再说,在哪里都是要脚踏实地的,我不希望这方面还要借助你的关系。”
“…”
“我就是随口一说。”
容翎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
自觉把那些小心思掩藏的很好。
南笙挑挑眉,笑而不语。
好不容易把老婆哄好了,容翎自然什么都顺着她。
车子停到工作室的楼下。
“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容翎捏了一把她的脸,宠溺的说。
“知道了。”
南笙白他一眼,揉揉自己的脸蛋,推门走了下去。
呵呵,容翎坐在车子忍不住轻笑,一遇到南笙的事,他似乎就变得有些幼稚。
南笙在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阎源忍不住的多看了她两眼。
女孩唇红齿白,气色粉润。
只不过一面的脸颊上,有一块浮起的红,明显是被人掐的。
“早。”
阎源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便垂下了视线。
“阎学长,早。”
南笙还是习惯这么称呼他,进门将手包放在了桌子上。
她的办公室还没收拾出来,在阎源这里工作几天之后,就被领导暂时安排了这里。
“哎呦,你们都在啊。”
门没关,只见一个人影走进来,正是昨天答应他们的那位领导,五十多岁,保养的还不错,就是有点微胖。
工作室的人都叫他胖导,是负责管理文物的。
“胖导,早。”
南笙调皮的打了个招呼。
“呵呵,你这个小丫头,过来,你俩跟我走。”
他昨天没喝多,说的是真心的,工作室一直有一件文物比较棘手,一般的师傅都不敢接手,不是怕技术不够硬,就是怕毁了它,之前他还打算等阎源回来让他试试的,如今见了南笙,决定交给他们两个。
两个年轻人,一个稳重,一个有才华敢下手,最合适不过了。
二人跟在胖导的身后,来到楼顶的一层楼。
胖导看到南笙有些好奇的目光,笑着说:“这里和普通库房是分离开的,这区区一层楼,放的可都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可惜,它们大多都生病了,无法把它们的光彩与价值展现给世人。”
这些承载着历史的文物,在土里经过千年演变的沉淀,何尝不是具有生命的。
能够治愈它们,与这些历史对话,破解它们身上的秘密,这,便是文物修复师的工作。
也是南笙所享受的地方。
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就是胖导带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二三十平米的大小,空地上坐落着一个半人高的物件,用红布蒙着,看不清形状。
胖导缓缓的将那个红布拿开,南笙惊讶的睁了睁眸子。
“这就是不曾现世的前商的祭祀方尊,只不过具体日期很难推敲。”
胖导叹了一口气,阎源已经曲膝蹲在地上,静静地观摩这件文物。
南笙也弯下腰,垂眸打量。
说实话,这个形状和国家博物馆展出的四羊方尊有些像,可又有些不同的地方。
尊顶雕刻着似龙似蟒,因为腐蚀严重,看不真切。
尊身的几个龙头也受损严重,这个程度,想要复原,真的很困难。
难怪一直沉放在这里。
不过,南笙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性。
阎源看了她一眼,正巧对上她的眸子,二人突然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一丝挑战,那是遇到难题反而兴奋的野性。
这一点,他们是一样的。
相视一笑,阎源扭头对胖导说,“我们可以试试。”
“啊,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你们放手去做,对了,它不宜移动,你们若是在这里修复,恐怕环境有点艰苦。”
南笙看着胖导有些纠结的样子,浅浅一笑,“没关系的,胖导,把需要准备的工具拿到这里就行。”
这个职业,可不是光鲜亮丽的,吃苦是很寻常的。
胖导见南笙一点也不娇气,拍着巴掌直呼没问题。
也幸好这个屋子里有暖气,有阳光,还不至于太辛苦。
要修复它也没那么简单,胖导在准备工具和他们需要的东西时,南笙和阎源正在查资料。
只有先确定它的形态,背景,才能下手。
这一下午,将工作室收藏的资料翻阅的差不多了,南笙还是没有头绪。
“不要看了,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和我去个地方。”
阎源站在南笙的对面,屈指敲了敲桌面。
“…”
南笙回神。
轻放下书本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去哪?”
“这里的资料不够详细,我知道一个地方,一会我们过去。”
阎源现在把南笙看做工作伙伴,有什么想法,自然会告诉她。
态度比之前也温和了许多。
“好啊,正好,我还欠你一顿饭。”
大概也是最近相处的久了,南笙的举止言谈都很自然,漫不经心的的流露出一股慵懒的味道。
她这样子有多吸引人,她自己当然没留意。
可某个人的视线却一直落在那张脸上。
南笙正在穿衣服,垂头的时候有一抹发丝滑落,露出的一块雪白脖颈上,一点殷红,如梅花绽放。
阎源猛的转移了视线,觉得耳根热的厉害,那样的痕迹,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清楚的,一向平静的心海上,仿佛被塞进一只兔子,砰砰直跳。
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怎么了?”
南笙走过来,伸手晃了晃出神的阎源。
“没事,走吧。”
阎源再回神,依旧冷淡无常。
南笙只当做他在修复的事,便没在意,丝毫不知道,她被某个小心眼的男人算计了一回。
二人没有先去吃饭,而是在阎源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图书室。
阎源拿出一张卡,跟着管理员去借了几本书。
“时间不早了,这里不让翻阅,这几本你拿回去看,剩下的我回去看。”
阎源将怀中的几本书递给南笙一半。
“好。”
南笙点头答应,视线瞄了几眼,都是关于商朝左右的历史,还有插图和画册。
“要去吃饭?”
“呵呵,这么急着还我人情?”阎源慢悠悠走着,勾唇打趣了她一句。
“…”
“怕你累倒,到时候就要我一个人干活了。”
南笙浅声说,就像在秦县阎源对她说的那句话一样。
“…”
阎源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不由的走快了几步。
这顿饭自然没有吃上,因为刚走出书屋,容翎正大剌剌的斜靠在车上,既招摇又显眼。
得知他老婆又和阎源单独在一起,他哪里还坐的住。
“老婆,这位是谁啊。”
某人臭不要脸的走过去,一把搂过南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
南笙觉得,尴尬极了。
他会不认识他?
“呵呵,三少贵人多忘事,怎么会记得我,我是南笙的学长。”
阎源倒没有什么不自在,看着容翎,眉宇瞬间又挂上了一层冷气。
他扭头看了看南笙,笑着说:“南笙,明天见。”。
“···”
容翎不满的瞥他一眼,南笙挤了挤唇角。
“阎学长,再见。”
“…”
阎源比南笙大两岁,又比容翎小两岁,偏偏那张脸又很显小,所以他不冷的时候,和南笙站在一起就像高中校园里的青春少男少女。
容翎忍不住揉揉自己的额角,突然有点在意自己的年龄,为什么不再小几岁?
若真是样,她的初恋哪还轮得到别人?
“还看什么啊,人都走了。”
南笙好笑的拍了他一下,小心眼的男人。
“老婆,想吃什么?”
容翎没放手,反而是蹭蹭她的头发。
“我想吃辣的。”
南笙托着下巴,看向街道对面的广告牌。
其实她也不爱吃辣,就是有点逆反心理,自从看过医生以后,容翎就控制她的饮食,不让她吃味道过重的。
时间长了,自然有点排斥。
容翎眨巴了两下眼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有点怪异的表情说:“老婆,你不会是怀了吧?”
最近医生见的太多,他自然而然就想歪了,可这不可能啊。
因为顾及着她还没毕业,他一直有注意的。
…
南笙反应了两秒,真想一巴掌呼上去,混蛋!
他都那么小心了,她和谁怀去。
“不吃了!”
南笙瞪他一眼,容翎噗嗤笑了。
“好啦,虽然我也不想要孩子,可外一真有了,还是生下来比较好。”
“…”
“逗你的,老婆,我的意思就是你有没有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
反正有了,也是他的。
说完,南笙忍不住笑了,这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为什么你不想要孩子?”
说到这个南笙有点好奇,心里也不免有些猜测。
他不喜欢小孩子?
也不可能啊,太子的孩子他都那么上心。
容翎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爱不释手的捏着她的手指说:“我不喜欢别人分你的心思。”
当初发现她偷着吃避孕药的时候,他还气过。
可后来一想,他也不想要孩子,他只想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就算那是他的孩子。
不过若真的有了,他也不会介意,大不了扔给那几位老的养着。
这个回答,让南笙有些意外,暗道了一声幼稚,也由着他折腾。
容翎嘴上说着不,可心里还是想纵着她的,任南笙选了一家餐厅。
“少吃点,若是晚上睡不安稳,别怪我折腾你。”
“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南笙勾着眼角怒瞪他,可那动作,轻柔柔的,撒娇的像猫儿一样。
容翎笑的狭促。
远远望去,这是一对亮眼的能让所有背景黯然失色的男女。
眼里只有彼此的爱意,浓烈的可以让所有人心生羡慕。
或者妒忌。
或者,怨恨。
咣当一声。
前面的服务员脚步一滑,手中的托盘应声而落。
正好是南笙望过去的视线,一道红光铺洒在地上,一片血红,中间还有一个人形的东西躺在那里。
这画面…
南笙握着刀叉的手晃荡一声掉在盘子上,脑子里那根神经扑腾扑腾又迅速的跳了起来。
容翎推着椅子站起来,一把搂住南笙,“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南笙指着前面的地方,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救救他…”
容翎顺着南笙指的方向一看,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匆忙的收拾着,地上还残余着没收拾干净的番茄酱。
他松了一口气,连忙抱起南笙,“老婆,那是番茄酱,不是血。”
他以为南笙是以为那个服务员受伤了,吓到了。
南笙额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听见容翎不断安抚的声音,还有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她渐渐的回过神,地上的番茄酱已经收拾干净了。
“老婆,真的是番茄酱,何时变的这么胆小了。”
容翎光顾着打趣她,丝毫忘了自己晕血这件事。
“…”
南笙起身,朝刚刚清理的地面走过去。
她觉得不对劲,刚刚明明看到有个人躺在这里的。
“没有人受伤吗?”
容翎摇摇头,满是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人受伤,老婆,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这一点,容翎从不怀疑她。
手指捻了一下,的确有番茄酱的味道。
拍拍手站起来,“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
“嗯,我们回去吧。”
容翎揉揉她的头,示意她别多想了。
她有思考障碍这件事,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包括南远山与兰氏,所以此时的南笙与容翎没有深查下去。
南笙现在的情况,从最初只是用脑过度才会引发头痛的症状已经转变成,只要一刺激她那个敏感的神经,就会复发的程度。
比如,她讨厌的声音,比如,她曾害怕过的某个画面。
一连几天,南笙总会有意无意的碰触一些让她曾畏惧的事情。
虽然症状并不明显,可是积压的多了,总会越来越剧烈。
晚上,容翎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南笙已经睡了。
她最近和阎源似乎在捣鼓一件比较费力的文物,所以总是很疲惫。
也不想打扰她,容翎伸手关了台灯,转进被子里搂着她睡觉。
夜越来越沉。
容翎刚刚睡实的时候,只觉得怀里的人越来越不安分。
扭动了几下,嘴里还恐惧的嘟囔着什么。
容翎一惊。
连忙打开灯。
只见南笙白净的脸上苍白都是汗水。
“老婆,老婆,怎么了!”
容翎抬手去拍她的脸。
“老婆,做梦了吗?”见南笙还不醒,容翎坐起来,抓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手。
“老婆,别怕,我在呢,你醒醒,是做梦,不是真的。”
容翎不敢强硬的去弄醒她,只是低低在她耳边说着,想让她清醒过来。
南笙秀眉紧紧的拧着,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容翎说了半天,见她还是没反应,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不能再让她咬自己。
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容翎感觉到她似乎一颤,似乎找到了新的发泄口,吸允了一会,又将他推了出去。
一口咬牙他的下巴上。
“容翎,我头疼…”
这一口,让南笙好恢复了理智,满头大汗的喘息着。
将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寻找借慰一样的蹭着。
头真的疼,似乎要炸开一样,南笙甚至觉得,她下一秒可能就会昏死过去。
“疼,你就咬我,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容翎撑着身子,任由她发泄着。
“咬你,我心疼。”
南笙布满水汽的眼眸,看着容翎下巴上的牙印说,她那一口可没留情,都渗出血了。
容翎宠溺的笑笑,她疼,他都紧张的出了汗,“我皮实,没关系。”
“…”
南笙吸了下鼻子,疼的闭上了双眼,心里暖暖的。
明明是娇养的大少爷,比一般女孩都细皮嫩肉的,哪里皮实了。
“容翎,我怕我哪天一下子疼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胡说什么!”容翎一把斥住了她。
一双猩红的的凤眸阴郁的瞪着她。
南笙脆弱的一笑。
“我就是打个比方,我可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她的三少这么好,她还没看够呢。
“你的命是我的,再胡说就把你锁起来,哪里也不许去。”
南笙咯咯的轻笑。
此时一点都不怕他,这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永远也无法真的狠下心来。
“你只不过是神经痛而已,一定没事的。”
容翎将头埋了下去,其实南笙的检查报告已经被他送到了好几个高级脑外科医生的手里,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除了先天的缺陷,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种情况,也自然无法治疗。
“这会儿,好像不痛了。”
南笙轻阖着睫毛,无力的闪了一下,或者,已经疼麻木了。
“你说你为什么生那么聪明,如果这是代价,我宁愿你蠢一点。”
容翎闷闷的说。
“呵呵,我也想蠢一点,不过真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南笙趁着还有精力,就和他打趣了一句。
“会,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那样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总比现在来的省心。”
“原来三少喜欢蠢的。”
“不,容翎喜欢的只是那个叫南笙的女孩。”
“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然我就找十个,百个女人来气你…”
“你以为你是皇上啊,还三宫六院。”
“没有你,三宫六院也不能吸引我。”
呵呵。
南笙觉得,如果放到古代,容翎肯定是个昏君,可也幸好,这是一夫一妻制的现代。
南笙很能忍,即使头疼的快裂掉,她还是陪着容翎聊到了天亮。
最后,又昏睡了过去。
容翎眼眶青红的叫来了林元。
“上次刘医生和我说,如果脑外科不行的话,就换心理医生试试,你去将那几个人带来。”
南笙这个样子绝对是不正常的,如果单纯是思考障碍,只要她减少动脑,就能控制的住,可最近,复发的越来越频繁了。
南笙在睡着。
容翎想了想,还是给工作室打了个电话,为她请了两天假。
这丫头很喜欢这个工作,不想让她再在这方面分心。
林元先后带来了五位心理医生,都是国际上获过证书的。
容翎与他们交谈了一会,最后只留下一位。
三十左右岁的年轻男子。
“三少,我觉得您夫人的病情,我还是亲眼见见比较好,这样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心理上的问题,或者可以从哪方面入手。”
容翎摆摆手,“不急,等她醒了再说。”
该男子了然的笑笑。
没想到这位居然会这么宠自己的夫人,看病,还需要医生等对方睡醒。
对方有钱有势,他也只好耐心等待着。
容翎修长的手指吧嗒吧嗒敲在椅背上,“你刚刚说的催眠治疗,真的有效?”
容翎之所以留下他,就因为他说的这个方法挺像回事的,催眠他知道,但是了解的不多。
男子点点头,索性解释了一遍:“就是通过催眠的方式,进入到患者的记忆中,通过一些遗漏的地方,或者是忘却的一些经历,来查找病因,进而治疗。”
说着,男子又皱皱眉说:
“其实想您所说的您夫人症状,我觉得倒是有些像一些被催眠的例子,一旦处理到那些被封存的事情,就会头痛剧烈,不过这可不好说,还要确定才行。”
容翎皱着眉,摇摇头,“应该不是,她没失忆过,而且从小患有思考障碍,用脑过度才会这样,最近,才频频不正常的发作。”
心理医生听完,也垂眸不语,这真的算是怪病一件了,也难为堂堂三少忧心成这样。
一直等到下午,这位心理医生才看到本人。
怎么说呢,这的确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孩,纯净却不平淡。
南笙没有想到,容翎居然给她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容翎上前握着她的手:“老婆,你把发病时候的情况和这位医生说说,好不好?”
他怕她排斥心理医生忍不住劝说。
南笙秀眉蹙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做心理医生这行的,都特会观察人的心理,能给人一种很舒服很轻松的感觉。
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南笙不觉得神色有些严重,因为在这位医生的引导下,她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我最近似乎特别容易遇见一些让我恐惧的事情,比如像蛇一样的绳子,还有像血一样油漆,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可是,等我缓过神来,却发现一切都是错觉…”
听到这里,容翎蓦然的挑了下眼睛,口吻担忧的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包括那天在餐厅?”
南笙点点头。
心理医生若有所思的说:“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刺激与惊吓,或许就是您夫人最近犯病频繁的原因,就像一根紧绷的神经,不时的刺激两下,终有崩断的一天。”
所说之前只当做是意外,可这么多意外,那绝对是人为。
二人前一阵冷战,所以都忘了南笙昏迷的那件事,还有被偷走的电话···
南笙看了容翎一眼,觉得他们应该想一起去了。
容翎安抚的拍拍她,意思是交给他去做。
“我有个大胆的提议,不知三少和您夫人同意不?”
心理医生琢磨良久,温和的说到。
“什么方法?”
南笙询问。
“催眠,促发您的头痛,在病发中去查找病因。”
“不行!”容翎下意识反驳,南笙头痛的时候有多骇人他是知道的,怎么能人为的再去疼一次,况且,还未必能查到原因。
“当然,风险是有的,或许能找到病因,或许会越来越严重,也不好说。”
心理医生认真的说。
“不行,这个方法行不通。”容翎不容质疑打断。
太冒险了。
南笙也犹豫了一会,抬眸说:“若查不到原因怎么办?”
“如果查不到,我会用补救的方法,尽量不让您的病情加重。”
男人用专业的医学角度说。
“南笙,不许胡闹,我说不行就不行,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容翎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方法并不可行。
“算了,试试吧,反正结果不能更坏了,还有,催眠,可以想起忘了的片段吗?”
“理论上可以的。”
心理医生一板一眼的说。
南笙总觉得,电话丢了那日,她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容翎瞪着她。
南笙调皮的挠挠他的手心,一副哄劝的口吻说:“人是你找来的,我配合治疗还不行?”
“…”
容翎觉得,这个心理医生怎么这么碍眼。
催眠时间定在明天。
地点要去对方的诊疗室。
将那个心理医生送走,南笙主动的抱着容翎说:“没关系啦,我听说催眠也就是睡个觉那么简单。”
“…”
容翎晃着手里的杯子,气的不想说话。
真是越惯越不听话了。
“你不理我?不理我是不是?好吧,那我走了。”
南笙见她唠叨了这么久,容翎也不搭理他,赌气的就要松手,却被容翎反手拉了回来,慢悠悠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欺身将她压倒沙发上。
“往哪走,你都快骑我头上了,我敢不理你。”
俊美无涛的脸配上一副哀怨的语气,就是容翎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被她折磨的又甜蜜又心酸。
南笙噗嗤一笑。
讨好的去亲他。
…
许多年后的容翎,经常会想,他遇到南笙,是巧合,可他爱上南笙绝对不是巧合,因为这个女孩的每一寸皮肤,没一个轻颦浅笑都像是专门为他而生一般,极符合他的喜好,可偏偏,她又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女孩,步步攻心,该闹的时候闹,该哄的时候又会弯下眉眼去哄你,这样的一个她,注定成为他一辈子的劫。
也让他甘愿贡出一刻心脏,任她揉捏。
在九龙湾腻歪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南笙接到一个电话,很兴奋的说让她去参加一个聚会。
因为程家准备和南家联姻了。
南笙挂了电话,忍不住叨咕了一句,白雅柔那么重势力的一个人,为什么同意自己的儿子娶程家的姑娘。
若以后得知程婷婷不是亲生的,会不会反悔?
“我送你过去。”
容翎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反正是与他无关的人,他都一副样子。
二人穿上外套往外走,到了地方的时候,容翎看着她说:“我留下两个人跟着你,结束了不要乱走,给我打电话。”
虽不知道谁在捣乱,但是的确有一个人在暗中。
南笙笑着应下,对容翎告别之后,就朝着场地走去。
露天烧烤派对。
程婷婷一明艳的红衣,肩膀绣着两绰可爱的兔毛,衬托着小脸很好看。
因为升着几团火,所以空地上并不冷。
南笙走过去的时候程婷婷依偎在南洛辰的身边,不知道说这什么。
有火光映入二人的眼底,明亮异常。
“哎,南笙,你终于舍得来啦!”
程婷婷看见南笙,撇下南洛辰朝她跑过来。
南笙被容翎裹的很严实,仍然是她最喜欢的白色,只有一双黑又大的眼眸露出来,打趣她说:“你还看的见我啊?”
她最近和南洛辰的感情发展神速,经常神出鬼没的。
噗。
“你丫的就贫吧。”
程婷婷拉着南笙走过去,有几个人坐在一处正聊着天。
都是熟悉的面孔,北城几个豪门子弟,莫筱雪也在。
对方看见南笙,眼皮一翻,又扭了过去。
“哈喽,南笙同学。”有认识的,自然主动打了个招呼。
容翎的女人,谁敢不给面子。
“你们聊你们的,我带南笙去那边。”
程婷婷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南洛辰这会正在和别人说话,偶尔抬头看看南笙两人,笑着点点头。
程婷婷拽着南笙坐在一处空位上。
“你这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南笙抬眸打量她。
程婷婷咬了下唇,凑到她耳边说:“今天南洛辰的母亲去见我母亲了,说想把订婚的日期确定下来。”
南笙挑眉。
“这不是好事嘛?”
“是好事啊,我父母同意了,可是我哥不同意,昨天,程莎莎还来找过我,你说,他为什么就这么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