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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熟悉的那张脸。
没有盛气凌人,没有高高在上,竟是如此柔和的注视着她,那种从内迸发而出的美,冲破了眼前的光晕,带着摄魂夺魄的璀璨。
南笙不觉得痴迷了。
眼珠不眨的回望着他。
“还不过来?”
容翎忍不住勾唇,对那个呆呆的人儿说。
被掩藏的思念,只有在相见的时候才会知道究竟埋有多深。
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
南笙才回过神,眼眸微恙,视线落在对方的腿上,连忙走过去。
“三少,你的腿…”
“无事。”
容翎顺带着搂过她。
“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在这里?”
“还用问吗,我身边的人早就被你收买了。”
难怪程婷婷逃命一般的跑了。
明明是抱怨的语气,可她脸上却笑的如花一样,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二人的身边绽放。
男人低笑一声,手放在南笙的腰上,一个用力,二人调换了一个位置。
他坐在轮椅上。
她坐在他的腿上,姿势暧昧。
南笙脸有些烫,不知为何,今天见到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还说不上来,就觉得心跳的厉害。
容翎的脸色很白,长长眼尾勾卷着,看上去还是懒洋洋的,不过,南笙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她笑着擦擦他额头的薄汗。
“让我下去吧,可能压到你的腿了。”
“···”
“唔…”
猝不及防的后颈被拥住,两片薄唇覆盖她的唇上,带着一种独有清香与药味,舌尖灵活的撬开了她的贝齿,轻扫婉转,渐渐深入。
南笙微眯的阖上眼眸,脸颊微红。
她还有好多话没说完,这个人怎么这么…
可是顾忌着他的腿,南笙只好一动不动的承受着男人灼热的气息,手环在他的肩上,减少他的负重。
直到呼吸不畅,容翎轻放开她,狭促的咬了下她的手指。
南笙惊得指尖一颤,佯怒道。
“胡闹够了没?”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在逞强,她想坐起来,可是又被容翎按了回去,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外套,在某处画着圈圈。
“呵呵,谁让你穿这样的?”
“…”
南笙低头看了一眼,她这件礼服,除了裸肩的设计,其余包裹的还是挺严实的。
关键是曲线勾勒不错。
明明他自己好色,关她衣服什么事啊?
南笙挑挑秀美,扒拉开他的手。
“先放开我,这样会压到你的腿的。”
噗嗤。
容翎放大的俊脸凑近她的耳边。
“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另一条腿。”
“…”
南笙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越发的红润,容翎也觉得气血翻涌,没再逗她,放手让她跳了下去。
再这样暧昧,他也是受不住的。
阳光透过玻璃,映在二人的脸上,一时间异常的柔和与温暖。
南笙打量着周围的布置,试图缓解脸上的红晕。
容翎滑动着轮子,朝她走进一点,修长的手指刚刚拿到口袋里的盒子,便听到一阵躁动。
眼色一深,只好放弃了接下来的动作,拉着南笙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南笙下意识的问。
“一会就知道了。”
“…”
二人走的并不是来时候的路,一个严密的直降电梯,林元带着侍从正候在那里。
看见二人走出来,也没多惊讶,和南笙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一行人匆匆坐上了车子。
飞速的行驶在公路上。
这架势,怎么有种私奔的感觉?
南笙几度看向容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其实很明显,他应该是背着家里出来的吧?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做了一件大事?”
容翎拉过南笙的手,十指相扣,眉尖染着宠溺之色。
“你怎么知道?”
随后,南笙自觉她这个问题有点蠢,这北城能有什么事瞒过他,即使他人不在那里。
想到这,心里倒是有一口气憋在那里。
既然他都清楚,那么容家人的态度,是不是也代表了他的想法?
看这丫头又将秀眉拧在了一起,容翎并不知道为何。
不过还是解释了句,“我前几日醒来的时候,才听到的汇报。”
“伤的很严重吗?”
听到他的伤势,南笙立马抛开了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不管怎么样,容翎的对她做的,是她无论如何也还不起的。
“无事,养养就好了,就是这个东西,还要带一阵子。”
容翎有点嫌弃的指着自己的腿。
噗。
南笙好笑的说
“麻烦你也要带着,身体重要。”
林元坐在前面,按了按抽动的眼角。
自家三少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当日从土里挖出二人的时候,他可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的,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现在脸色不好,更是因为他不肯配合治疗,又闹了绝食的原因。
就在纠结要不要偷偷嘱咐南姑娘照顾三少的时候,林元眼尖的发现,后面追上来一车队。
手机恰好进来一条信息,正是容翎发给他的一个地址,惊讶了两秒,林元把地址给司机发了过去。
“南笙?”
“怎么了?”
南笙感觉车速好像越来越快,正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翎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她,认真的说:“还记得在秦县,我说过的话吗?”
·····
F国,摩尔山庄。
此时已经乱了套,华菁发型微乱的摔了电话。
“给我找!必须将他给我带回来!”
小兔崽子,长这么大,居然学会和自己的母亲耍心眼了!
旁边一双宽厚的手掌拉过她,劝慰道:“你这又是何必,气病了可是自己遭罪!”
前排,齐刷刷的垂下一众脑袋。
就在两个小时前。
一直闹绝食的三少从这里跑了出去,夫人就开始大发雷霆。
这不,就连出差在外的容先生都赶了回来。
华菁眼眶发红的瞪着说话之人,怒道:“我这是为了谁好!他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管,哪像你们,一个个墙头草,他闹个绝食,就开始动摇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是谁放他出去的!
这一句,明嘲暗讽的。
容先生头痛的揉揉额角,拉过华菁的手说:“他都多大了,难得喜欢个女孩,你就这么排斥?”
其实开始听到传闻的时候,容家人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觉得是好事一件,毕竟那个臭小子一向不着调,除了赌钱没什么别的爱好。
没准有了喜欢的人,以后就会懂事了呢。
谁知道调查一番之后,向来宠着容翎的夫人会如此激动,开始他们也是跟着附和的,可如今,居然闹到这个地步。
华菁气的喘了两口气,挥手让仆人散去,这才做到沙发上,对着容先生发脾气说:“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你可知道,他想娶的是谁?”
“不就是北城南家的女儿吗?”
容先生没什么表情。
华菁哼笑两声,“是南家的没错,可她是凌素素的女儿!”
凌素素?
这是好久都没人提起的名字。
容先生回忆了秒,看着自家夫人,宠溺的笑笑,“凌素素?当年那个影后?”
“没错。”
华菁点头。
“可我记得,你们不是闺蜜来着?不对,当年,你好像还和人家口头上订过亲···”
说着,容先生的表情倒是严肃起来。
华菁的脸色微变,有些尴尬的说。
“那是和老二,当时我怀着老二,于是彼此便打趣说,若她日后生了女儿,便结为亲家,可后来她失踪了,这婚约自然做不得数。”
不管做不做的数,现在和她有关系的是老三,这事便不能再提起。
“都是过去的人了,她母亲的事与她何干,既然三儿喜欢,就由着他吧,而且感情的事,能不能成,还未知,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容先生自然是从家庭和谐的角度考虑,而且,以老三的性子,再这么逼下去,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凌素素当年之所以躲起来,是因为她得罪了人!后来更是因为她去世了,这事便不了了之,可那南笙,竟和当年的凌素素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出挑些,谁知道”
“行了,别人的事亏你记得如此清楚!”
容先生一嗓子喝住了华菁,明显不想再议论此事。
华菁也是觉得行为欠妥,气的不再说话。
僵硬的两分钟。
华菁眯着眼睛站起来,“不行,我不能让我儿子和她有牵扯,既然他不喜欢我挑的那些,那就挑他喜欢过的!”
“他喜欢过谁?”容先生按压着额头询问。
“这事我还是从他的跟班那听说的,三年前,你儿子可是私藏过一个女人,叫什么来着,什么路琪?”
容先生叹了一口气,靠在那里不得不打击自己这位夫人,“那你可知道人在哪?”
“···”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想找估计都没地方找。
随后,华菁眼眸一亮,“对了,听说伍家那个丫头快回来了,她从小就喜欢老三···”
容先生觉得对这件事实在是没办法给予意见,也不想和自家夫人吵,便抬抬屁股走人了。
随她折腾吧。
这些年,华菁的确是他们宠坏了,长辈和善,子女除了老三这个刺头,其他的都算恭顺,就让她们母子死磕去吧。
容先生离开了。
华菁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她觉得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就像开始,她心里喜欢的也并不是容先生,如今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过日子?
首先给伍家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一遍,然后华菁才招来仆人。
“去将老三的户口拿来,还有的照片,我出去一趟。”
华菁觉得,对付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是要快准狠,等木已成舟,他反抗也没有用!
谁知,当仆人蹬蹬蹬跑下来的时候,却给了她当头一喝。
“夫人,三少的所有证件都不在了。”
“···”
轰。
华菁顿时觉得气血翻涌,眼前一白,朝后面昏了过去。
“夫人!”
“来人!快来人啊!”
“快去叫医生!还有先生!”
··············································
另一头,车子甩掉跟着的人,缓缓进入一处平坦之地。
再出来,容翎的手里已经握着两个红红的小本,上面钢印的三个打字,似乎带着温度一般,灼热着两人的双眼。
南笙后知后觉的说:“三少,反悔可不可以?”
她这个婚结的好草率啊,没有浪漫的求婚不说,还是被人胁迫的。
呜呜。
看着眼前笑的如狐狸一般的男人,她心里默默的流了一把心酸泪。
容翎将那两个小本一并揣到自己的怀里,还不放心的拍拍,看起来格外的幼稚。
南笙咯咯一笑。
“有一个是我的,给我。”
“不给,爷替你管着。”
容翎拉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给她。
这会就要反悔,他怎么放心交给她。
“无赖。”
南笙不满的嘟嘟唇,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曾经在这个男人谨言慎行的她,早已经变得恣意随性,甚至偶尔还在虎头上拔拔毛。
容翎捏捏她那鼓起的小脸。
笑着说:“对你,就得无赖点。”
他并没告诉她,这婚可是争分夺秒来的,不然等他那位精明的母亲缓过神来,他想结都结不上。
如今,摸着怀中的那两个小本,他总算松了口气,所以看起来,笑的如狐狸一般。
最重要的事办完了,也该去弥补他这位新婚小妻子了。
南笙以为她还要拉着他一路飞奔,没想到,某人直接给她塞上了直升机。
“三少,我们还要去哪?”
容翎单手扶着舱门,坐在了她的身侧。
“是不是该改口了?老婆,嗯?”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
这个称呼就这样被他理所当然的叫着,南笙觉得脸很烫,心脏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很不真实。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不确定这个人在哪里,可眨眼,他们竟然结婚了!
还是争分夺秒的速度···
想到此。
南笙突然伸手挡住了某人靠近的动作,表情略认真的说:“刚刚怕你误会,所以我没问,我们之所以这么仓促,是不是你家人不同意?还有,你怎么有我的户口本?”
容翎挑挑眉,注视她没说话。
“···”
“你父母是不同意的吧?可是如今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我就不应该陪你胡闹。”
南笙咬咬唇,认真想想,的确是有些冲动,她今天果然被这个男人迷惑的有点不清醒。
“又后悔了?”
容翎轻笑,抓着她的手,轻吻了下手背。
“···”
“能不能严肃点。”
“···”
“其实是我母亲,其他人还好,户口本是从莫少霆那里拿来的。”容翎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轻缓的说。
“你都不担心我会嫁给他?”南笙气极。
原来他父亲把户口本都送到人家手上了。
“不担心。”
他怎么可能会把她一个人扔在北城,就算那日南笙没有自救,莫少霆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
“也对,他那里肯定有你的人。”
南笙并没有纠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想明白这件事,她的眼色一黯,他母亲果然不喜欢她,她好像天生就没有什么女人缘,无论年龄大小,都对她有敌意一样。
就像煜洋的母亲,当年还没闹僵的时候,也是一副防备的样子,生怕她把他儿子抢走一样。
南笙这一走神。
容翎原本柔和的目光一沉,捏着她的指节不免用力了些。
“我还在这呢,你就敢想别人?”
嘶。
“疼。”
南笙挣扎的想把手抽回来。
“你做什么,都红了。”
白白净净的手指果然有两道红印子,看着南笙娇气的蹙眉,容翎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说她在想别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也不明白,现在为何变得如此斤斤计较,发现她的目光一刻不在自己身上,便心生妒忌。
“怎么把你宠的这么娇气,真是自找罪受。”
无奈。
心里吃味的某人又耐下性子,给她按捏着手指。
南笙绷不住笑了。
心里有种甜甜的感觉滋生。
这男人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主,看着蛮横,但只要她示弱,总会妥协。
二人躺在机舱的休息室里,腻歪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南笙迷迷糊糊的只听身边的人说:“南笙,我爱你。”
虔诚般的沙哑,一度让她以为是错觉。
或许身边这种久违的气息,让她很安心,等南笙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容翎支着下巴看她。
“你终于醒了。”
“···”
南笙坐起来,揉揉额头说:“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
容翎整理下她的衣服与头发,便将林元叫了进来,他的一条腿不方便,南笙睡觉时又是压着他,这会已经麻了。
“我扶你?”
南笙刚伸出手,便被容翎拍了回去。
“我去解手,你陪我?”
“…”
“流氓。”
南笙嘀咕一句,推门走了出去,不打算搭理他。
生着病呢,简直一点正行都没有。
这会的天色很暗。
南笙一时间也没认出这是哪里,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很清新。
回头打量了一眼。
这是一座三层的欧式别墅,前方有花园,喷泉,还有几道弯弯曲曲的廊亭,点缀着零星的灯光。
倒是有点像贵族的风格。
“后院有一处花海,本想带你去看看,可是这会天已经暗了。”
肩膀一沉,容翎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拐杖,站在她身侧。
“明天再看也不迟。”
“那先吃饭?”
“好。”
晚餐是这里的厨子准备的,也是容翎告诉她,这里是临近Y国的一处小镇,因为这里是他的私人财产。
是容家人找不到的地方。
壁炉处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光是听这声音,就觉得心里一暖。
“其实,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冷静下来的南笙认真的说。
容翎慢条斯理的将牛排切好,递给南笙。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家母亲,他这么做是过激了点,可也是唯一的最快的解决方式。
“其实我母亲并不是不喜欢你,我觉得她应该有她自己的原因,不过我并不在意,能化解最好,若是解不开这个结,我们不见她就是。”
南笙无奈的摇头一笑,刚刚还觉得这家伙难得的绅士,可这一会儿又犯浑了。
“说什么胡话呢,她是你母亲,总归是为你好的。”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容翎认真的皱皱眉,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想这么宠一个人,也是头一次想要霸占一个女人,虽然他不说,可是他清楚他对她的*有多强烈。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柔和的光晕落在男人精致的五官上,眼尾黑而深邃。
南笙觉得吃的差不多了,抬眼对方那好看的眉眼。
很难得的安静。
男人的一举一动,优雅的如画里走来,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花,一朵含苞待放的鲜露玫瑰出现在眼前。
沁香扑鼻。
南笙回过神。
腾的一下站起来,只见容翎支着那个裹着石膏的腿,半跪在她的身前。
“本想给你个浪漫的求婚,可那些人追的太急,如今重新求一次,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句,不带诱惑,不带胁迫,有的只有真挚的诚意。
南笙惊的眼角直抽,她拉着容翎,气道:“领完证,再求婚的,这世上除了你也没谁了!”
容翎一动不动,固执的看着她:“答不答应?”
“答应了,答应了!快起来,你的腿不想要了啊!”
南笙都快被他气死了。
“语气不好,一点都不诚恳。”
容翎似乎和她杠上了,就是跪在那不起来。
南笙觉得面皮一紧,捏捏下巴硬是挤出一个诚恳的笑容。
“我答应。”
说着,伸出白皙的手指。
盒子打开。
是一枚漂亮的裸钻戒指,南笙对钻石了解的不多,并不知道这就是那枚价值连城的挚爱。
不过单从欣赏角度来说,她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好看。
尺寸刚刚好。
容翎满意的落下一吻,这才拉着南笙的手慢慢的站起来。
“能耐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南笙连忙检查他的腿,见石膏处并没有异样,才松口了口气。
“···”
很明显,某个男人作死的行为并没结束,邪笑一声,直接将南笙拦腰抱起。
“啊,容翎!你疯了啊!”
南笙被他抗在肩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到底有没有身为病人的意识啊!”
这接二连三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她!
容翎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按着南笙,轻笑着说:“老婆,洞房花烛夜,能不能别这么扫兴。”
“…”
“我不舒服。”
南笙觉得要阻止他,只能从自己这里下手了。
房门被合上。
南笙被扔到床上,刚要爬起来,对方的身子便压了下来。
“别闹,等你腿好了,怎么都行。”
柔软的双手拖住他的脸,南笙喘息气说。
“不,就要你。”
撕拉一声,脆弱的外套已经被扯了下去,容翎滚烫的手指蹭在她的脸上。
略带急切的吻准确的俘获了她的双唇。
“不要。”
在这急剧升温房间里,这一句弱弱的反驳是如此的无力,被忽略不计。
衣料的摩擦声越来越距烈,南笙挣扎了一会,只好纵容着她,半卷着眼眸忘着眼前的轮廓,那微扬的眼角似乎染上了一抹胭脂红。
她伸出手指蹭蹭,只觉得有种异香。
南笙觉得,这似乎是头一次,她真心接纳这个男人。
原来感觉是如此的美妙,男人握着她的双手十指紧扣,透过血肉的牵引,南笙觉得她的灵魂好像回到了那一日,天地变得黑暗,而他们,则是不离不弃。
指尖渐渐向上,摩挲到对方手腕上那道道的疤痕,很深,很狰狞,可是却是她最爱的地方,心逐渐的沉沦,最后似乎变成了一叶小舟,在一阵激烈的暴风雨之后,渐渐地被推到彼岸。
骤雨初歇。
容翎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南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这丫头的体力好像更差了些。
即使睡了过去,手依旧紧紧握在他的手腕上,容翎好笑的勾勾唇,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披着睡衣走了出去。
不一会,走进来两位女仆,在容翎的眼皮下,帮南笙清理下身子,又换了床单。
“让这里的医生,明早过来。”
容翎扔下手里的书,对她们吩咐说。
“是。”
仆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容翎的原计划是带南笙在这里修养几天,再回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却没想到,在医生为南笙检查过后,林元匆匆的赶了过来。
“三少,夫人昨日晕倒了。”
“怎么回事?”
容翎脸色微变。
南笙听闻,也放下了手里的动作。
林元连连点头,擦了一把汗水说,“是真的,听说夫人本打算自己做主让你和伍小姐订婚,结果发现你的证件不在之后,又去查了档案,结果,便气倒了,如今,恐怕他们都知道你和南姑娘,不,三少奶奶结婚的事了。”
林元将事情经过说的很明白,容翎早就猜到他母亲会这么做,也不算意外,不过还是忍不住朝南笙瞥了一眼,对方并没什么异常。
他却不淡定了。
她都不在乎吗?
林元在等着容翎的指示。
可久久没有声音,谁也不知道这位主在想什么。
南笙见状,抬脚走了过去。
“我们回去吧。”
自己的母亲气病了,谁心里能不急,他能为她犹豫一刻,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对不起…”容翎伸出手抱着她,心里觉得愧疚。
“我说过,这辈子只娶你,是真的,那个伍家的千金,我不认识,回去后,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他想给她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南笙摇摇头,“婚礼还是先不要了,我还没毕业。”
而且,南家和容家的麻烦事一堆。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要隐婚不成?”
容翎一听,有些急了,怎么觉得他见不得人一样?
“不如,等我毕业再说?或许这段时间,让伯母对我该观也不一定。”
南笙讨好的笑笑。
一听就是敷衍的意思,容翎也没再较真,揉揉她的头发说:“走吧,我们回去,将你的改口费要回来。”
“…”
……
此时的华菁,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山庄。
脸色苍白的靠在病床上,带着一丝忧虑。
“回夫人,三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嗯,知道了,记得别把我生病的消息告诉大小姐和二少爷。”
华菁忍不住嘱咐了句。
如今那两个孩子在国外忙来忙去,不能折腾他们。
管家点头出去了。
容先生削了一个苹果递过去。
“怎么不心疼老三了?”
温和的话语,带着一丝打趣。
华菁语气一噎,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和我提那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呵呵,得,看你生病的份上我不提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做的的确欠妥,如今,怎么和伍家交待?”
“谁知道他动作那么快?”
“哼,背着父母就把婚结了,容翎主意正,这个女孩也那样,听说,北城南家连连出事,都是她搞得鬼。”
若是看不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她做什么,你都觉得是错的。
这种带着偏见的目光,容先生没给予意见,只能劝她敞开心胸。
“事已至此,你还能逼他们离婚不成?等回来观察看看,若实在不像话,再想办法也不迟。”
他们容家可以不重视门第,但是人品家世还是要清清白白的。
华菁看着自己的老公,有他这句话,心里宽慰了点。
逼他们离婚,她还真做不到。
只能先观察着看了。
大约下午的时候。
容翎拉着南笙慢悠悠的走进客厅。
一看见这位白白净净的漂亮女孩,众仆人都惊住了喉咙,一时间不知道叫什么。
“看来容家的下人舌头都不好使了。”
容翎似笑非笑的说,拥着南笙走进去。
“三少,三少奶奶好!”
身后齐刷刷的打着招呼,而容翎则是拉着南笙坐在沙发上,将手上的指套摘了下去。
在飞机上,他就知道自家母亲已经回来了,并没什么大碍。
水果和茶点一一献了上来。
大概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华菁绷着脸色从床上坐起来,“老三回来了?”
“嗯,是三少回来了,带着刚刚登记的三少奶奶。”床头的佣人汇报说。
华菁哼笑一声,“我还没承认呢。”
说完,她也坐不住了,整理下容貌,推门走了出去。
南笙并没有见过容先生,可当她看见华菁的时候,恍然明白了为何容翎长得这么妖孽,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的确很美。
尤其是一双凤眼,微微挑着,带着独有的风情韵味。
华菁在看见南笙的一霎那,心里是震惊的,毕竟这样一张脸,不由的会让她想起二十年之前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的鲜活美丽。
可惜,时过境迁,许多事都变了。
心里舒缓了一口气,将那些情绪都压了下去。
“还有脸回来?”
华菁出口就朝自己的儿子而去。
“您不是要给我挑媳妇吗?这不,我亲自挑了一个,带回来给您瞧瞧?怎么样,是不是比照片上的都好看?”
容翎自动忽视了自家母亲眼里的那些情绪,嬉皮笑脸的拥着南笙。
那维护的姿态,华菁怎么看不出来。
不禁哼笑两声,他儿子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伯母好。”
南笙觉得这气氛实在是诡异的很,将容翎那黏人的爪子扒拉下来,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
华菁嗯了一声,扭头不说话。
容翎从怀里拿出两个小本本,宠溺的掐掐南笙的脸蛋,“不是伯母,是母亲。”
说着,将证件放在桌子上,斜眼瞟着华菁。
“母亲,您不会那么小气的连改口费都不给吧?不然我也随我们笙而叫您伯母好了。”
这混小子!
华菁气的差点背过去。
南笙也觉得嘴角直抽,这男人果然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臭小子,就会打趣你母亲。”
一道凌厉的视线落下来,南笙惊的抬头,望进去的却是一双温和的双目。
内敛,沉稳,像一位儒雅的绅士。
“这是我父亲。”
容翎为南笙介绍说。
南笙刚想要打招呼,容先生却摆摆手,优雅的坐在华菁的身边。
“我们容家并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母亲的确是对你们的事有些意见,不过事已至此,我们都要学着接受,你说是吧?”
容先生温和的打量南笙,随后又推推自己的夫人。
他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应该是一位自己有主意的,刚刚不让她打招呼也是不想双方尴尬。
华菁瞪了容先生一眼,坐了起来。
修剪精致的指甲挑起那两张证件,看了一会,又递给容翎。
“既然回来了,那就留下吧,你们的身子都不大好,等调养好了,再商量后面的事。”
已经这样了,总不能逼自己的儿子离婚吧,她也做不出将人撵出去的举动。
华菁这算是无耐的退了一步。
容先生满意的笑笑,随后又扭头对容翎说,“你小子先跟我上楼。”
容翎挑了下眼皮,看看南笙又看看华菁,明显有些不放心。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母亲会吃人吗?”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防自己的母亲跟防贼一样。
南笙捏了捏他的手,意思让他放心。
她哪里有那么脆弱。
容翎上楼了。
客厅里一时很安静。
华菁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南笙,“你们的事,你父亲可知道?”
“还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南远山在哪里。
“我知道,我们的行为的确是很草率,也不够尊重父母,但我真的很喜欢他。”
这是南笙已经确定的事,不是利用,不是感激,是真的喜欢。
更是超越了年轻时期的懵懂。
喜欢?
华菁望着女孩坚毅的眉眼,这个表情她很熟悉,当年那个人也是如此,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很执着,也很坚定。
可后来呢。
并不是所有喜欢都能结成善果。
看她的样子,恐怕对自己的母亲一无所知吧。
容先生不知和容翎在谈什么,一直都没有下楼,而华菁不咸不淡的几句嘲讽,就像拳头搭在棉花上一般,表情一直淡淡的,恭顺有礼。
明明这么年轻,心性却是如此老练。
华菁觉得一口郁气憋在胸口。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华菁去接电话。
南笙看佣人在准备水果沙拉,便径自拿起一个苹果,帮着削皮。
电话是伍家打来的,华菁态度温和的解释了几句,无非是说一场误会而已,虽然婚事不成,可两家的交往还是要继续的。
说了一会,华菁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削水果的南笙,不咸不淡的说道:“您也是知道我们三儿的性子,从小就倔的很。”
“呵呵,哪里呀,我看晴丫头就不错,可人家不听我的啊,儿子大了不由娘。”
对方的话语,南笙听不清楚,不过华菁的语调却是不大不小的刺激她的耳膜。
“哎呦,也亏得你家晴丫头为他说话,呵呵,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三年前就学会私藏女人了,哪里配的上我们晴丫头。”
华菁捂唇而笑,虽然是贬低自家儿子,可那语调却是高扬的很。
南笙就算不想听,可这句话还是入了心。
华菁的话语还在继续,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突然想起,那日莫筱雪冲进寝室对她说的那番话,她说,容翎是有过女人的。
还是私藏?
呵。
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真喜欢,怎么会那么做。
可就算如此,她又在意什么?
年少轻狂的时候,有喜欢的女人也正常。
南笙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刀子在寸寸的游走,剥的是果皮,凌迟的却是她的心。
白皙的手指,竟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她真的做不到不在意,想到他会对另一个女人做那些亲密的事,她就无法平静。
眼眶微微发红。
砰一声,手中的水果哗然落地,连带着没有握住的水果刀,发出刺眼的光。
“南笙。”
容翎下楼看见的便是这一幕,飞奔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指尖。
白皙的皮肤上正涌出大片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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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