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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阙的到来除了魔教几位长老外,似乎没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或者说,除了单薄与魔教几位长老,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包括现在的苏辰。
东方阙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卫。如果说单薄是屋檐下的冰凌,虽然也冷,却会因从烟囱升腾起的炊烟而染上些许人间暖气;这名护卫,则是极寒之地真正的冰山,从他面前走过时,你甚至感觉不到他在呼吸。
看到苏辰的视线在自己的护卫身上停顿了一下,拉着苏辰一只手的东方阙笑了笑,凑近他一点说道:“寒川的功力又精进了,现在应该能试着挡下师父一招。小辰不要心急,你身具师父一家子内力,只要治好了不足之症,以后修习起武艺来一定会比所有人都快,更何况,小辰还那么聪明。”说着,又摸了摸苏辰的头。
苏辰对自己那个无缘得见的父亲有点好奇,东方阙这样一看就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每每提起自己师父时语气里满满是敬意,所以他这位父亲一定很了不起。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自己父亲是谁的时候,而是这个人自出现后对他的紧迫盯人。他不仅完全取代了单总管的工作,还硬是挤进了他的房间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走哪儿都要牵着苏辰的手。
苏辰觉得,这人对待自己的方式,不像对待一个成年人,而像是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果然苏辰每次要赶他的时候,这人便好惊讶地说:“你小时候我经常这么陪你睡的呀。”
然后像现在,苏辰想挣开他手的时候,这人反而攥得更紧了些,更侧过头用教育的口吻说道:“别动,走丢了怎么办?”
苏辰沉默了一下,慢慢开口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东方阙听后抬起头,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小辰那个时候也喜欢这么说呢,我记得是五岁?六岁?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听到这句话,真是令人怀念啊。”
苏辰闭上了嘴。
两人来到山顶的大圆台,今天是武林盟主大选正式开始的日子。圆台四周设立了观看的坐席,最前排是单独隔开的小间,里面设置了桌椅,摆着茶水点心,布置得颇为细致。
苏辰以魔教教主的身份占据一个单间,还是视野较为开阔的高处。东方阙和苏辰坐下后,随意扫了眼那些或坐或立的武林人士,然后侧过身,向侍立一旁的单薄使了个眼色。单薄接受到他的指示后,点了下头,躬身离开。
不一会儿,单薄拿着一本小册子来到东方阙面前,双手捧着递过去。东方阙接过来后随意地翻了两下,抬起头淡然问了句:“就这些了吗?”
单薄恭声回答,“有一些人收到展连将会守擂的消息后,便放弃了争夺,实则今次来的人中,真正有意争夺这个盟主之位的人很少,大多是抱着结识豪杰,切磋武艺的想法而来。”
东方阙听了不置可否,他将那本册子递给苏辰,转头对他笑道:“展连的武功勉强还说的过去,不过他让小辰失去一些观看其他各派武功的机会,小辰说,要不要惩罚他一下?”
苏辰看他一眼,没说话,接过册子翻看起来。上面记录着参加这次大选的武林人士的名字,每个名字下都附有他们的所属门派势力,武功特点,擅长的兵器,以及过往战绩等。可以说,是一本非常详细的参赛选手资料。
单薄只是出去转了一卷便拿回这个东西,苏辰相信这应该不是单薄之前自己准备的,很可能是回雪山庄自己整理的内部资料。
“主子,展天问想来求见主子一面。”单薄等东方阙看完册子后,向他禀报道。
东方阙见苏辰不搭理他,向他一靠,懒洋洋躺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他把这次大选办得精彩些,做好了,我自会见他。”说完见苏辰的目光看向他,倚着椅背没动,冲苏辰笑了笑,“无非是想求得更多的支持,让他的回雪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更牢固些,出了个武林盟主的儿子还不满足,这些江湖人。”说到这里摇了下头,语气带点嘲弄,继而对苏辰又笑了笑,说道:
“不过,如果他能把这场武林盟主之选办得精彩,让小辰看得高兴,我便见他一见也未为不可。”
苏辰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一事,望着他问道:“盟主大选的规则是你改的?”
东方阙随意点了下头,完全没把这当一回事的样子,“单薄传回消息说你要参加武林盟主竞选,我的小辰既然对武林盟主感兴趣,盟主之位当然应该跳到小辰的碗里去。并且规则如此一改,比试的内容也会更加丰富,小辰看起来才不会太无聊不是吗?”
苏辰默默地扭过头去,也不知小时候自己是怎么与这人相处的。这人如果以后有了孩子还这样养,那孩子要不长歪简直可当圣人。
今年的盟主大选,既有单人对抗,又有团体对抗。所谓团体对抗并不是打群架,而是两方势力各派出九名参赛人员,依次比试,以赢数多的为胜利一方。若出现单人与团体需要比试的情况,那么则有两种解决方案:要么团体中出一武力值最高的与单人比试,一局决胜负;要么单人拉出自己的门派势力,与对方进行团体对决。
换言之,无论是凭个人武力还是团体实力,只要以其中一种胜过对方,那就能淘汰对方,而让自己获得晋级的权力。
苏辰这边的几位长老,论个人武力那都是能与各派掌门相抗衡的人,由他们代表苏辰出赛,简直势如破竹,直奔冠军而去。
几轮比试下来,外人基本都已看清,魔教势大,等闲中小门派都难撄其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名门大派。然而这些名门大派自矜身份,不愿与魔教中人比试,结果出现魔教打败所有中小门派的代表后,竟无人再上台挑战。
这种不屑有时与不敢是分不清的,尤其现在熊长老站在圆台上,举目四顾,充满挑衅的目光在那些名门大派所在处扫过去。接解到他目光的人,个个露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却偏偏因为要维护正道君子的形象而发作不得,生生扭曲了脸上表情。
苗长老看到这些人的神情,咯咯笑了起来,显得很是快活。
“这些武林正道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自恃清高啊,也不知道他们这么端着到底有个什么劲。我看八成是见我教势大,教中人才济济,自知不能相抗所以干脆不上台,免得到时出丑。”
她这番话故意说的大声,甚至运起内力,致使全场之人都能听到,这下子,再怎么要维持形象也有人忍不住了——里子面子都快没了,再忍下去就要成乌龟王八蛋了。
“妖女休得胡言,我等不与你魔教一般见识,是不屑尔等为伍,还真当我们是怕了你们不成?!”
回话的是熊长老,他在台上站的有些无聊,乜斜着眼朝说话那人看去,“既然不怕那就上啊,在下面跳脚有什么用,这大选比的是武功,又不是比谁的嗓门大。”说到这里一顿,咧嘴笑了起来,慢慢道,“何况就算比嗓门大,你也比不过老子。”
那人被气得直翻白眼,光是瞪着熊长老喘粗气说不出话来。这时他旁边一人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踱步走出,看向苏辰的方向拱了拱手扬声说道:
“既然苏教主要夺盟主之位,那么余某来讨教一下苏教主高招。”
话音落下,飞身跳上圆台,依然面对着苏辰,没有去看熊长老。
“此人名唤余横江,乃是祈山赤城道观的观主,功法诡谲,擅长提纵腾挪之术,为人颇负心计。”苗长老在一边为苏辰讲解,望着余横江的眼神颇为不屑,“他直言挑战教主,是在天下群雄面前表明自己胆魄,以示不畏惧我教,若引得教主亲自出手,便是败了他余横江也能赢一个不畏魔教的名头;教主如果不与他战,他正好可以借机下台,旁人只道教主避战不出余观主威名显赫。哼,好一个余横江,好一招以进为退,教主不管应与不应,占便宜的都是他。”苗长老说到最后一句,冷笑不止。
苏辰不知这个叫余横江的人是否知道他不懂武功的事,听了苗长老的话后微微皱起眉头。
“小辰莫为这等人扰了心情,他小小一个道观,怎配小辰你出手。”东方阙拍了下苏辰的手背轻言安慰,然后转头看向单薄,淡淡道,“余横江如此狂妄无礼,他的道观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是。”单薄躬身点头,话落飞向圆台。
苏辰没将东方阙安慰的话放在心上,倒是第一次见单薄出手,有点好奇,视线随着他落在台上。
“单薄的功法比较特殊,不过他天赋不错,曾得师父亲自指点,这满场武林人士,认真算起来,也就展连能与他打一打,小辰想看么?”东方阙靠在椅背上,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精致的黄金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语气随意地与苏辰聊着天。
苏辰回头看他一眼,正见他仰首灌下一口酒,壶口透明液体细泉般坠落,不绝如缕,一滴都没有洒出去。苏辰眼神微暗,这两天他在心中猜测过东方阙的身份,这人身上既有官家贵族子弟有的尊贵气质,又有一种江湖人的潇洒旷达豪情。
当他端坐正堂时,如统帅千军的将领,威仪赫赫,令人不敢逼视;而当他像现在这样随意散漫地坐着时,却又生出种洒脱不羁,万事不落于怀的意味。
两种气质矛盾而又和谐地杂糅在一起,便构成了眼前这人令人捉摸不透的奇异特质。
“怎么,小辰也想喝酒?”见苏辰长时间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酒壶,东方阙以为他也想喝酒,晃了晃酒壶笑道,“这个酒小辰喝不了,如果小辰真想喝的话,我让人送点甜酒来。”说着露出回忆神情,“唔,我记得你小时候有种特别爱喝的果酒,回头去找找看方子还在不在。”
苏辰默默把头转回来,他怀疑在这人心中,自己是不是永远停在小时候的模样。到底他小时候与这人相处过多久,又是怎样相处的,才能令这人时刻提起,三不五时便要以一句“你小时候怎样怎样”做为结语。
这时台上单薄与余横江对峙起来,熊长老退到一边。
单薄与熊长老风格截然不同,他只淡淡扫了余横江一眼,声音没有起伏地道:“我单手与你对战,你若不能取胜,道观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