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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孤鸿说道:“这次柯二侠的眼睛,希望能够保得住。”
柯镇恶反而想得更开,道:“将命保下,已然侥幸,这双招子就算废了,也无甚大碍。”
几个人说着说着,小二领着一个中年郎中走了进来,直接带到了桌前,道:“就是这位大爷。”几个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这郎中留着一缕山羊胡须,头戴方帽,背着一个极大的药箱,好似分量极重,连他的背都被压得弯了下去。
郎中对着三人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讲药箱结下放在了旁边的长凳上,随之坐在了柯镇恶的旁边,道:“我先给你诊诊脉。”
说着拿过搭在了对方脉门上,细细珍之,而后说道:“新伤导致目盲,不过左眼由能看见,但切记最近不可用眼过度,要常常闭目眼神,我给你附上伤药,用以去腐生新,名目滋养,但你也要忌口,万不可再喝烈酒。”
柯镇恶点了点头道:“这米酒劲力小的紧,也不大要紧。”
大夫道:“这米酒虽然不大碍事,但万万不能多饮常饮,半月之后,方可无碍。”说着,又拿出药膏来,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柯镇恶眼睛周围,又细细的检查了一下他的左眼,道:“这半个月多闭眼休息,这药膏我留下一罐,足用二十天,每两天重新涂抹,不可沾水。”
柯镇恶大笑道:“只是十余天不洗脸罢了,寻常都有我大兄在侧,便是当半个月瞎子又有何妨,我照做就是。”说着,真真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右眼依然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大夫又将他的外伤也处理了一番,之后告辞,谢孤鸿不差钱,重重打赏他。
柯辟邪看着闭着眼睛的二弟,心中怒火又往上撞,只是他不敢表露出来,生怕二弟也跟着气急,对眼伤不利,平复了一下,才道:“这梅超风当真可恨,等你伤势好转,你我兄弟必报此仇。”
柯镇恶点了点头,他也是睚呲必报的性格,道:“这是必然。”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旁边有一人搭话,道:“三位朋友失礼了,在下朱聪,方才无意听见几位说话,敢问,这两位可是名镇江南的柯氏双侠么?”
听他说的客气,又赞自己兄弟二人为双侠,柯辟邪当下拱了拱手,道:“不敢当,正是我们弟兄。”
谢孤鸿转面看去,发现这朱聪身量不高,但长得倒也不错,穿着一身公子氅,头戴公子巾,倒像是个书生。他来到了酒桌附近,道:“实不相瞒,小弟正是这家酒楼的东家,方才过来查账时,无意听见三位高士相谈,有人用爪功专攻人顶门,不知,三位可有这人的音信么?”
谢孤鸿听他报名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因此感觉倒是无妨,只是柯氏兄弟毕竟此时还不认识朱聪其人,现下听见他打听梅超风,心中登时有了警惕。
朱聪见柯辟邪和柯镇恶的模样,立刻抱了抱拳,道:“我有一亲戚,在城外鲅村所居,可几月前突然投奔而来,只因村中几月内,时有人不知所踪。方才我听闻几位说,那人用人头练功,这人总不会乖乖的自己送上门去,是以特此一问。”
几人听完,点了点头,柯辟邪用手指着那张空位道:“朱老板不妨一起坐下,喝杯酒水,我等详细分说。”
这朱聪也是洒脱之人,直接抱了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坐在了柯镇恶与谢孤鸿的旁边,正好与柯辟邪相对。转头又道:“伙计,吩咐后厨再上几个拿手菜,热两坛米酒。”
小二听见了老板吩咐,自然立刻就去办了,谢孤鸿等人见他热情,心中也是对他产生亲近之意,后者道:“几位大侠,方才说到了那人再练一种武功,而且还伤了柯二侠,不知现在有何消息么?”
柯镇恶道:“朱兄弟有所不知,那人虽然被谢大侠制住,可是当时我双眼差点被那贼婆娘废掉,谢大侠为了给我疗伤,那毒婆娘趁机跑了,只是不知这毒妇究竟逃去了哪里。”
朱聪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得偷偷打量了一番谢孤鸿。柯镇恶继续说道:“这仇终究是要报的,朱兄弟有何打算?”
朱聪道:“说来惭愧,小弟虽然有心替乡亲们报仇,可是奈何小弟手上的功夫却是太不到家,是以三日前,便写信请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前来助拳。想来,这几日就会到了,届时我们细细打问,那就是了。”
柯氏兄弟听闻,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那铁尸与铜尸乃是一对情侣,或者夫妻,自己兄弟二人与铁尸争斗时不见铜尸,必然是后者有什么事情没有出现,若是不然,恐怕等不到谢孤鸿相救,自己弟兄二人便已经死了。柯镇恶二人又想:“那毒妇被谢大侠惊走,必然是与那铜尸汇合,只是她一人我们兄弟便不是敌手,若是两人齐至,那便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谢孤鸿见他们沉吟,自顾自喝了杯酒,道:“黑风双煞,本就武艺高强,二人和在一起更加难以对付,你们与这二人争斗,可要万万当心才是。”
朱聪道:“谢大侠有心了。”他从谢孤鸿的话中听出,对方好似不愿出手,不过听柯氏兄弟说,之前救了他们,因而从此论,谢孤鸿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才是。
柯辟邪与柯镇恶自然也想到了此节,当下柯老大说道:“谢大侠,当时你救下我们兄弟二人时,就说是来找我们兄弟,只是一直被耽搁到了现在,谢大侠但说无妨,无论何事,我们兄弟都应下了。”
柯镇恶也在旁边道:“不错。”
谢孤鸿道:“我听闻,有两个人,不久可能会到钱塘牛家村左近,我想请两位兄弟帮我打问打问。”说着,他举起杯酒水来,接着道:“这事原本我自己就可以办,只是另有旁事,无法分心,是以只能请两位兄弟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