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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考制度的成熟,每年参加高考的人也多了起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虽然对自家闺女很有信心,但为了自家闺女别给不小心挤掉下来,一家人换了个房子,仍旧是租的,换在了离县中比较近的地方,冯玉姜把二丫从学校里头接了出来,不叫她住校了。
宿舍里人多话多,休息不好,饭菜也不怎么讲究。换了房子住,无非冯玉姜自己多跑几里路,二丫住在家里头就能吃点可口的,睡个安稳觉。
二丫倒是不担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高考头一场,钟继鹏跟冯玉姜特意去了考场,两口子挤在密密的家长里头,看到二丫从考场里出来,便赶紧迎上去。钟继鹏递上一个小水壶,二丫接过来喝了一口,瞅着水壶笑。
“这小水壶不是小五的吗?给我喝了,回头他知道了又得把嘴撅的多老高。”
钟继鹏说:“小心眼,人家小五主动叫拿给你用几天的。”
二丫咕咕直笑:“我爸好不容易关心一回我,我还正高兴呢,这话一出口还是最偏疼小五。”
“对,我就偏心,你今年也六岁!”钟继鹏呲吧二丫。
两个大人谁也没去问考得怎么样,免得没发挥好给她造成压力。不过两个人都相信以二丫的成绩,反正差不了,考前老师甚至说,很可能今年的高考状元就出在二丫身上了。
结果呢,全县的确是第一,市里头宣传高考状元,二丫又占了个文科第二。就是这个第二,叫二丫气得恶狠狠地啃了一只老公鸡,好像那筋道香辣的鸡肉跟她有什么仇似的,吃着饭敲着碟子说:
“妈,你说我是不是就占不了第一的命?”
冯玉姜好笑地说她:“小孩不兴这样好强,太要强了,赶明儿找对象谁能招架了你!”
“找对象?找那玩意干什么?能吃吗?”二丫咬着鸡肉贫嘴。
钟小五同学在旁边敲着筷子玩,听二丫这话,他慢声慢气地接了一句:“不能吃还有什么用!”
一家人笑得差点喷了饭。二丫高考成绩出来时,钟传强放暑假也回来了,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尤其是他爷几个,在饭店门口放了也不知多少鞭炮,门口满地的鞭炮纸,把小五乐得口水都不自觉流出来了。
你要说钟小五同学胆子大吧,老师训斥旁的小孩他能给吓哭,平时看见生人就默默的,从来不愿情跟生人讲话。你要说他胆子小吧,你看这么响的鞭炮把他高兴的,越拉着他,他还越往前拽。再有啊,没事他捉虫子玩,厨师摘菜找到的青虫子,小五当成宝贝,找个碗端着能玩一下午不再要旁的东西。
钟继鹏就在自家饭店里设了谢师宴,请遍了县中里的老师。家里请客,一般是不会叫孩子上桌的,谢师宴不一样啊,包括小五,四个孩子全都叫上桌作陪了。钟传强和二丫挨个给老师敬酒,钟继鹏喝得满脸红光。
“看看,看看,这是我二儿子,也精灵着呢,虽然暂时成绩不怎么样,不过你等着看,他不笨,他赶明儿混不孬。”钟继鹏指着刚子,再指着小五,“这个,顶小的,这个我敢说,赶明儿上学绝对不比他哥他姐差,闭着眼也差不了。”
钟家一家子出了两个名牌大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全县高考状元,老师也觉着面子有光,一个个纷纷顺着钟继鹏夸赞,钟继鹏那个得意呀。
“你别看我这人不咋地,我就上了几年学我没多少文化,可我跟他妈都不缺脑子,我的小孩,哪个也差不了。”钟继鹏端着酒杯,吱的一声又喝干了,二丫跟着给他倒上。
钟小五捏着一根筷子,从他爸杯子里沾了点白酒,放到嘴里咂咂,小脸蛋就皱成一团,咧着嘴伸着舌头说:“辣的,不好喝。”
桌上的人便都哄哄地笑起来。
冯玉姜没上桌子,一个是男人们喝酒,当地女人一般不习惯上桌的,另一个她满心高兴,就拼命想叫老师们吃好喝好了,忙着在厨房里弄菜。她端着一道炖肘子上来,见钟继鹏喝得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偷偷扯扯钟继鹏的袖子,示意他:
你别光顾着自己高兴呀,你把咱请的客人都陪好了。
钟继鹏挥挥手,像打发什么似的支使冯玉姜:“去去,去捡好的上。”说完招呼桌上的老师:
“来来,来吃吃看,这个肘子,我家里的做的蛮好吃,不是跟你们夸,她的手艺,没有吃不服的。”
一双双筷子就纷纷伸向白瓷汤盆里的肘子,这道菜,叫桌上的老师们忍不住暗地里啧啧,话说当地席面上还真没见过这东西,即便是在这个小县城里头,寻常一大桌席面顶多用上一两斤肉,哪有用上整条猪腿的?整条猪腿呀,全是酥烂入味的的瘦肉疙瘩,那肘子皮抹了冰糖,吃到嘴里香甜软烂,嚼都不用嚼。
那个物质上相对还贫乏的年月,一盘肘子,留在了多少人的记忆里。
请客后的第三天,军军背着个小包来了。
冯玉姜不傻,这几年她在旁边看着,军军每回放了假回老家来,都会来她家转转,开始冯玉姜还寻思军军独生子一个,贪恋着她家孩子多一块玩呢。可这隔三差五的还写信来,信都是寄到二丫学校的,无非说些学校里的事情,二丫这丫头心也大,大大咧咧地就扔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冯玉姜收拾屋子见到那一沓子信,再笨心里也有点数。
军军这孩子,怕是惦记上她家二闺女了。
对此冯玉姜还真有点不愿情,心里头发愁。俗话说笆门对笆门,板门对板门,这男女结亲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还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的。
冯玉姜倒不是封建,她是觉着,孙老三家门第高了点。两口子都是部队的干部,职务还都不低,听说孙老三现如今都升到副军长了,军军又是独生子,多少有点娇惯,这两个小孩要真走到一块了,自家闺女那个性子,处处要强,天长日久的,跟公婆跟女婿能和睦吗?不和睦,这日子就难过了。
这些话,冯玉姜没敢跟钟继鹏说,钟继鹏是个掖不住的。冯玉姜不禁又想起大丫钟传秀来了,当初传秀说婆家,硬是钟继鹏做的主,为这个事到现在冯玉姜还怨恨钟继鹏,轮到二丫身上,这几年钟继鹏也进步多了,社会也一天天在开放,两个人有时谈起儿女的婚事,都是愿意听从孩子自己意见的。
现在这苗头,军军又没明说不是?硬拦着也不好拦。算了,顺其自然吧!
军军这孩子,相对二丫来说性格就有点温,什么事都顺着二丫,再加上钟传强,这三个大的孩子,一聚齐了便要跑去几百里外爬山游水。反正都是大学生了,大人也放心,冯玉姜给足了钱,带足了吃的穿的用的,一人给他收拾了一个大背包。
“妈,你这哪里是让我们出去玩,你这是把我们当驮东西的毛驴呀!”二丫抗议。
军军也跟着帮腔:“姑,带这老些东西做什么?我们带足了钱,外头什么也缺不了,你就别让我们带了。”
冯玉姜看看背包,挑拣了半天拿下来两样,说:“还是带着吧,就算你们到了地方什么都有,这一路上总得带点吃的喝的吧?长袖衣裳得带两件吧?平时随身用的小零碎得带着吧?”
冯玉姜看着他三个背上背包,送他三个出去了。谁知道三个东西从家里走了,等冯玉姜收拾一下回到饭店,三个大背包好好地呆在饭店里等她。
“这怎么搁这儿了?怎么不带?”冯玉姜急了。
陶江波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光带了换洗的两件衣服。姐,你给他们弄这么多东西,连饼干零食手电筒花露水你都塞进去了,带着耽误玩,他几个肯定不带呀!”
“得,我这个老妈子多余了。”冯玉姜自嘲。
在当地,“老妈子”含有老太太的意思。陶江波一脸认真地接过来说:“姐,不许说自己老了,女人到了四十岁上下,是最美好最成熟的年纪,就是那熟得最好的果子。”
然而冯玉姜早已经转身走开了,一句话听了半句,也没去细琢磨。
三个大孩子好好地玩了几天回来,一个个晒成了黑铁蛋,都能跟电视里那非洲人比一比了。
冯玉姜忍不住叨咕二丫:“你这个,小闺女孩晒成这样黑,丑死了,这得多少天能捂白了?”
军军说:“姑,你别管她,要那么白干什么?健康就好。等她到了大学开学军训,还不是要晒得黑漆漆的?”
“九表哥,我听说军训教官会打人,真的假的?”二丫问军军。
“胡说,哪有随便打人的?再说你是女孩子,就算哪儿做不好,教官顶多训两句就算了。”
“那他要是训我,我一时忍不住肯定会反犟。”
“你呀,不能凡事都由着性子,教官如果训你,肯定是你有什么错了,跟教官顶嘴你不是自讨苦吃?”军军忍不住笑,“没关系,真要是叫你遇上那种特别恶劣的教官,你打电话跟我讲。”
二丫考上的是北京的一个学校,军军在北京上军校,这下子,两人弄到同一个城市去了。二丫说:“我跟你讲,你还能来帮我揍他?”
“不能揍他,我总还能安慰你吧!”
他三个大的旅游回来了,冯玉姜的饭店就有免费好用的暑假工了。二丫马上又变身小掌柜,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只不过现在她是本县高考状元,店里员工还有顾客,都不再好意思叫她的小名儿了,改叫她的大名:
钟传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