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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门外听着三人对话的苏锐,终是微笑地迈出了自己的步伐。
“二叔,回来啦?一进门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苏锐愉悦的声音响起,直接便走到了苏行羽的面前。
苏行羽目光灼灼,扬起眉梢,直直地盯着苏锐半响,点头笑了。
“苏锐,回来了?多年不见,你这小子越来越俊俏了。”
苏锐微微一笑,态度也相当亲切,仿佛看到二叔归来,是真的很高兴一般。
“二叔,你也是,多年不见,越来越显成熟男人味了。怪不得不愿意结婚,恐怕是桃花旺得很,眼花缭乱定不下心啊。”
苏行羽大笑摇头,大手已勾搭在苏锐的肩膀上,一幅热情亲切状。
“你小子,这些年来,口才长进不少,在逗我开心吗?”
“没,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苏夫人好没气地瞪瞪俩人,“你们倒是有意思,站在门口互相吹捧着,这很有意思吗?”
苏沁也在旁边咯咯笑着,“就是,两个自负的美男子在踩高跷。你们这种男人就是太高傲,所以才会一个年纪这么大了都没结婚,一个还被人传是出柜的。”
“……”
众人听到苏沁那没大没小的调笑,都晕乎得说不出话来。
一派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让刚刚从楼上下来,停驻倾听的苏老太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然后才端起了大家长的那副威严,“好了,你们几个,都到齐了。我们也别让菜色给凉了,快过来吃饭!”
众人连忙应声走去饭厅。
多年来未见的一家人齐整吃饭的场面终于出现在了苏宅。
吃饭的过程中,向来比较活跃多话的苏行羽都在热情地介绍着加拿大的风土人情和近年来自己的经历,对于当年自己被赶出国的事情,自然绝口不提。
其余众人也是颇有默契,完全没有露出对于当年事情的间隙,一一热情地与苏行羽谈笑甚欢,乐也融融的景象。
令在旁一直伺候的卢姨都有种错觉:当年的风波似乎从未发生过,苏二少或者真的变了?!
这时候,苏行羽给苏老太太夹了块豆腐,“母亲,吃块豆腐,益气补虚。”
虽然苏行羽并非苏老太太亲生,但多年来前者都一直称呼后者为母亲,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苏老太连声说好,一边感触着说,“想不到啊。一眨眼就快七年多了,行羽你居然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
苏行羽笑了笑,似乎在探着口风。
“是啊,我应该早点回来探望你们的。就是怕你们不喜欢,所以一直不敢回来而已。”
苏老太摆摆手,摇头,“怎么会,怎么会呢?!人回来我们就高兴。”
“不过啊,我倒是不明白了。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二叔你还没结婚,真没看得上的女人吗?”
突然,歪着脑袋的苏沁便插话了。
苏行羽托托自己的眼镜框,眼神不动声色地往苏锐的方向飘了一飘,“我啊,是不婚主义。倒是你的大哥苏锐,没多久都快要二十七岁了吧。怎么还没结婚啊?在苏家的家业以后由谁来继承,全家族的人都在看着他呢。”
苏锐眉心微微一动,人还是面无表情,对方终于开始说重点了。
这个话题也点中了苏老太最忧心的事,她有感而发,“是啊,我是整天担心锐儿的将来,他这人啊,总是不紧不慢,当自己终生幸福不是事。我都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抱上孙子了。”
苏行羽眼神探究,“十大不孝,无后为大。我其实远在加拿大也有听闻,好像苏锐和女朋友分手以后,就一直和男人传绯闻,对吧?”
“咳咳!”
突然,苏老太咳嗽了几下,不过与其说那是咳嗽,倒不如说是苏老太不喜欢这话题故意打断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苏夫人似乎听不下去了,突然插话,“不是啊,最近锐儿不是跟那个顾小姐走得挺近的吗?他们……。”
苏夫人还没说完,便见苏老太对自己皱了皱眉头,她赶紧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苏行羽倒是来兴趣了,不经意地笑道,“顾小姐,是哪个顾小姐啊?我回国后,似乎听说过有流传苏锐在一个聚会上当众亲吻了一位女孩,不过没有照片为证,我也不敢肯定而已。”
“当众亲了一位女孩?这事情,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苏行羽的话如平地一声雷,把苏老太给炸了个正着,她立马就跳起来追问了。
苏锐嘴角冷冷地勾了勾,目光从苏行羽脸上扫过,对方仿佛说得无心,但每一句都仿佛是针对着自己,在拿自己的私生活做文章。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露出端倪,当天在蒋墨白的聚会上,他一时因为嫉妒而昏了头,刹那冲动亲吻了顾盼,本来就会为顾盼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虽然蒋墨白帮他做了善后工作,苏锐和顾当天的亲密举动完全没在媒体曝光,也没有流出照片。但这并不代表毫无纰漏,比如苏行羽就已经收到了风向。
只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把顾盼给暴露出来。
苏锐平静了心神,终是淡淡地笑了,语气中带了两分轻佻。
“二叔,所谓逢场作戏,你应该也深明其道。我这人,平常就爱玩。暂时在我眼里,也真没有谁是放在心上的。至于什么顾小姐,什么当众亲吻,都是一时兴起,何必当真。”
想不到这次,倒是苏沁马上应和了,显然她是最不想承认顾盼的存在。
“就是,我哥的女人都是换来换去的。有人还说我哥喜欢男人呢。”
苏锐蛮赞赏苏沁的这次补刀,接着感叹着,“女人嘛,就如衣服,想换就换。腻了,就可以换换男人来玩玩,倒也不错。我可还没想要结婚。”
这一番精彩出位的言论,听到在场的老一辈都一愣一愣的。
苏行羽显然也是受到了观念上的颠覆,失声道,“不会吧?苏锐你不会是真喜欢男人吧?不会是双性恋吧?那你怎么能够跟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没有后代的话,谁继承苏家家业?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苏夫人钟茯苓也有点把苏锐的话当真了,急急地跟着说,“是啊,锐儿,你这样说,可吓坏了我们。”
苏锐不在乎地耸耸肩,眼眸微微眯了眯,将缜密诡诈的心思都隐藏在了瞳仁背后。
“为了传宗接代,我可以选一个女人结婚,但爱不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担心,后代总会生出来的。大不了,找个代孕而已。”
“苏锐,住口!你想气我不成。”苏老太突然动气地吼了起来。
显然,苏锐是越说越过分了,一直不发一言的苏老太脸色已气得煞白,明摆是接受不了他这番新潮的言论。
苏行羽这时定神看了苏锐半响,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对方的这番话,他也确定不了自己能相信几分。
苏锐出柜的传闻,其实他也早有所闻,一直难辨真伪,现在亲耳听到苏锐在家族聚会上明目张胆地说出如此一番言乱,苏行羽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可惜苏锐脸上还是一贯事不关己般的淡然,完全辨不出真伪。
最终,苏行羽还是中规中矩的说了句,“苏锐啊,你在外面玩是可以。但到了一定的年纪,你还说要安下心来,找个顺眼的女人娶回家。你毕竟是长子嫡孙,跟我这种不相关的闲云野鹤完全不同啊。”
苏锐看苏行羽说得如此态度诚恳,心头不由觉得好笑,他薄唇勾了勾,不动神色地问,“哦?难道二叔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苏行羽貌似认真地想了半响,终是拍了拍桌面,“这样吧。我记得你也就过一两周就生日了。既然你还没中意的女孩,我们何不在你生日那天,搞一个大的宴会,把城中所有千金淑女都一一请过来,让你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反正以我们家苏锐的条件,要找女朋友的话,肯定是大把人扑过来的。”
什么?
苏锐听得眉头一皱,这不就是要他搞个百人相亲大会吗?这是什么鬼?笼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还没反应过来,隔壁的苏沁就开始拍手叫好了,“好啊!苏总选妻,安排多些人来。我们在旁边也可以帮帮眼。”
这提议,显然是很合苏沁心意的。她早就铁了心不喜欢顾盼,但她也知道苏锐和艾美玫之间要复合可能性不大,所以苏沁也就退而求其次,只想着帮自己找一个她看得顺眼的嫂子。
“对吧?我这个好主意吧?”苏行羽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似毫无心计。
看着他们俩叔甥的互动,苏锐还是不语,只觉得额头突然疼痛了起来。
但现在骑虎难下,不答应的话,对方会否出新招?又或者从中看到空隙,把矛头对准顾盼?
倒不如就顺势答应,顺便在生日会上照老方法找一个替代品,来迷惑一下二叔,或者还有点可行。
想通了前后因果,苏锐才淡定地喝了一口红酒,挑挑眉,回答异常爽快。
“好啊!其实我的生日会大搞一下,也不错。那就这样定吧。不过,最近我要出差一个星期左右,这件事,二叔和母亲能否帮忙安排一下?”
苏行羽愕了一愕,没料到苏锐居然如此的爽快答应,眼神不自觉地向苏夫人钟茯苓飘了一飘,只觉对方同样是有点愕然。
一阵的沉默,终是被那没心没肺又雀跃无比的苏沁给打破。
“好咯!我哥生日要搞相亲大会!我也要参与筹划,妈妈、二叔,把我也加上去。”
苏夫人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沁儿,你哥哥的终生大事,可不是说笑的,你别乱来!”
“不会的,有我在嘛。”苏行羽笑着插话,“我们一家人一起为苏锐筹划一下!一定要帮他找个好老婆!”
几乎苏家的所有人都表态了,只有一向最关心苏锐婚事的苏老太,反而沉默不语,她感觉,有一场风暴,可能慢慢向苏家逼近了。
……
饭后,苏锐与苏行羽下了三盘围棋,直到深夜,苏行羽才兴致消退地开始回家。
而苏锐今晚也直接留在了苏宅里住。
在浴室里洗完了澡,苏锐才缓缓地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他全身都散发着一阵低迷的气息。
显然是苏行羽的回国,无形中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低沉中的男人突然想起了某事,从书架的一排书籍的边缘空隙,找出了一只制作颇丑的手工贱兔公子。
这只贱兔是用不同的布拼凑的,然后手工缝制,显然缝制的人手工真的很一般,到处都见到漏针或者缝错的地方。
只是,除了苏锐自己以外,估计是没有人知道,这只贱兔,是他生平收过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苏锐爱不释手地左右翻动着那只丑丑的贱兔,看了又看,不知何时他嘴角已经弯出了弧度,笑容越发明媚,眸子散发出温柔的紫光。
男人轻轻地自语着,“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笨的女人!手工这么差,还敢把这只丑贱兔送给我做生日礼物,脸皮太厚了!”
想着想着,苏锐的思绪也飘得有些远了。
回到了,他十八岁生日那年。
其实那一年的生日,苏锐过得并不快乐,甚至来说,那简直就是煎熬!
苏锐升高三那年,他做了一个几乎影响他一生的决定:继续留在金帝高中读书。
当时他作出这个决定时,几乎他身边的所有知情人都感觉相当的意外。
以他高二那年平时取得的成绩,已经完全够分数入读美国哈佛大学或者让庆华大学提前一年录取,但不知为何的,苏锐就是没有提前读大学,而选择了依旧留在金帝高中读书。
当时,苏锐下这个决定时,几乎所有人人都在问为什么他这么笨要在高中浪费时间?
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什么,或者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舍得,而到底是不舍得身边的同学,还是不舍得高中校园生活,又或者是不舍得那个她……
总之,连苏锐自己都没弄懂。
不过,当时的这个决定,却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盯上了,只可惜当时的苏锐并未发觉。
很多人都说,十八岁是一个槛,而那年的苏锐与其说是要跨过一个槛,倒不如说要翻过一座大山。
厚积薄发的苏行羽终于在那年发难了!
因为苏家传统规定,长子嫡孙必须在十八岁那年接掌所有的家业,而当时一直把持着公司业务的苏行羽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手上的权益交出来。
一连串明里暗里的招数,让苏老太和苏锐防不胜防。
还好一早就心智成熟的苏锐,早在自己读初中时便开始留了一手,安排父亲的亲信安插在苏行羽的身边,多年来收集他暗地里不法的勾当证据,这令当时的他不至于太过被动,而一盘盘精心准备的大棋,已经安排妥当等待着苏行羽的入局。
正在他和苏行羽内斗逐渐浮出水面日渐明朗化的时候,正巧应来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苏家本是名门贵族,长子嫡孙的十八岁成年生日礼,自然要大搞,当年主导这次生日聚会的苏太太,就把学校里几乎所有苏锐认识的同学都请了过来。
那时候的苏锐也还没学会低调,聚会排场大得很,就是简单的给寿星送礼物环节,也排起了长长的人龙。
苏锐虽然对外人都温文礼貌的,但本质里就是一个凉薄的人,对于不相关的人,不在乎的人,从来都不会放精力下去。
就比如别人给他送礼,他就会分类来处理。
对于自己在乎的人,礼物他会自己收起来;而对于跟自己没啥关系的人,送的礼物他就会要卢姨帮忙收起来,最后看都不看。
当时的苏锐还是太年轻了,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这个细小的举动,居然被苏行羽捉住了关键。
那天生日宴会从下午四点就开始了,参加宴会的人络绎不绝,苏锐就一直站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迎宾,微笑,收礼物。
站了两个小时,苏锐也有点累了,想上去自己房间坐一下,稍事休息。
谁知道一上二楼,他便被二叔苏行羽给叫住了,说是要跟他谈谈。
当时苏锐和苏行羽之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苏锐正占了上风。
用早已布好的局把苏行羽给套住了,然后来了一场无间道,令苏行羽身边所有主心骨的人都离他而去,众叛亲离下,逼他离开公司。
苏锐完全没有料到,本来已经焦头烂额的苏行羽居然还有心情出现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疑惑之下,便跟了苏行羽进了他的房间。
进到房间,苏行羽就完全跟苏锐开明驹马了,说出了当时令苏锐立即全身颤抖的一番言论:
苏行羽先是把一张纸坦了开来,上面就写着几个人名,而且都是苏锐熟悉的人名。
“锐儿啊,我看你今天来了挺多朋友的,但放在你心上的就不算太多。”
苏锐当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问,“二叔,你这话是意思?现在的你,不是应该在公司把内部的烂账理清楚,给董事会一个交代吗?居然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我闲聊?”
苏行羽有点胸有成竹的笑了,“我刚才留意了,你会把别人送给你的礼物分类。这么多同学朋友,真正被你放在心上的人,其实就只有四人。”
一瞬间,苏锐已全身绷紧,握住手中的拳头。
“二叔,你的话,我还没听明白!”
苏行羽冷笑着,“刚才我都记下来了。郭睿齐送了你一个蝙蝠侠的绝版模型,你自己留下来了;樊乔送给你一套自己亲手设计制作的西装,你马上就穿在了身上;高言栩和他父亲一起送给你的跑车,你也亲自去试开了;最后还有郑嘉谊,她送给你亲手织的围巾,你原本是交给了卢姨的,但不知为何,后来你又重新拿了过来,放到自己的礼物箱里面了。”
“于是,很不幸地,他们的名字都被我记着了。这四个人,都是你看重的朋友吧?你都不想他们过了今天后会出事吧?”
看着苏行羽阴森的面孔,苏锐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了。他正在拿这四人的安危来要挟自己。
苏锐当时就怒了,“苏行羽,你好卑鄙!”
既然撕破了脸,苏行羽也不怕把丑话放前面,“我的卑鄙远不够你!小小年纪的就已经会处心积虑、收买人心,花好几年时间布好棋局,等我陷下去,让我在泥泞中爬不出来!”
的确,在苏锐的精心布局下,当时的苏行羽已经被董事局内部调查之中,而税务局和廉政执法部门也正在查他的个人往来是否有问题。像苏行羽这种人,又怎可能事事清白,只要苏锐再随意加一脚,估计他就要在牢房里呆上十年八年了。
苏锐冷笑依然,反唇讥讽,“如果你行得正走得正,根本就不会怕我这些。怪只怪你太贪心了!贪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现在的麻烦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聪明的话,你就应该早早放手,一场亲戚,我会给你留两分面子。”
苏行羽明显就狗急跳墙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个田地,他就没想要后退,“我不管,我要奋力一搏。所有难看手段,都是被你逼出来的。总之,如果今天你不同意把董事局的内部调查给撤了,过了明天,你可能就会看到你的好朋友们死的死伤的伤。”
苏锐脸色铁青,“我可以报警!”
对方狡然一笑,“公司的烂账、缺口,你以为真的少吗?你还太年轻了,真以为一举能把我清理掉吗?我现在还是苏氏集团的副总裁,你现在报警,只会让公司陷入丑闻之中,苏氏集团才刚上市不久,你就这么快想我们集团的股票跌停板吗?”
“……”
苏锐顿时失语了。
也怪当时的苏锐太过年轻,竟然被苏行羽这个大狐狸反将了一军。
郭睿齐、高言栩、樊乔等都是他最在乎的朋友,幸亏当时的顾盼还没当场,如果顾盼已到场他肯定也会把她的礼物给收起来的。这样的话,那就连顾盼都会被拖下水。
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都足以让苏锐愧疚一生。
后来,在再三权衡下,苏锐答应了苏行羽开出的条件,把他安排好的董事会对苏行羽内部调查暂时中止。换来的,是他朋友的平安。
谈妥了条件,苏锐也有点意气阑珊,垂头丧气地走回去大厅。
可正巧是这时候,刚才碰上笑吟吟的顾盼拿着生日礼物走到他的面前。
苏锐还记得,那天的顾盼扎了条马尾,只穿着学校的运动校服,应该是刚在学校练习跑步过来的。她小脸通红的,笑得明媚可爱,大眼清澈透亮中带着期待,邀功般拿着一只五十厘米高的贱兔,递到他的面前。
“苏锐,我来迟了。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只是觉得这只贱兔很像你,就自己做了一只,你平常可以拿着睡觉啊、陪你吃饭啊、说说话什么的。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
苏锐面无表情地定定看了她半响,突然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周围耳目太多了,他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苏行羽的线眼。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苏锐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欣然接受这份礼物的,更加不能显露半分的喜爱。
他咬咬牙,伸手便无情地一拨,直接将顾盼的贱兔公仔扔到地上,连看都没看一眼。
“哼!这么丑的一只公仔,你也好意思送给我。我能说,我很不喜欢吗?还是自己做的?太多此一举了。”
苏锐冷言冷语,仿佛还带着一丝看不起的讽刺,就是一瞬间,便已经令顾盼刷白了脸,她双脚如石膏般便定定立在了原地,鼻尖红红的,无辜而迷惘的泪水已大滴大滴的落下。
“你这腹黑大魔王!我就知道你讨厌我,你太没有良心了!我这贱兔手工自己做了整整大半个月,你看都不看就扔了!你好肤浅!你大坏蛋!”顾盼边骂边哭着。
而当时的苏锐只能装作漠然的看着顾盼哭地梨花带雨的小脸,内心如刀割般痛着,看着她愤怒而伤心地跑出了派对现场。
虽然内心如被活生生削成一片片般痛着,但苏锐也只能目无表情濡一尊雕像般站在了原地,他不能追也不能看,只能装作无事般对其他人优雅温文的笑着,装着。
直到过了好几分钟,苏锐才装内急的跑到了洗手间打电话,要高言栩去追顾盼,要卢姨去低调的把那种贱兔给捡回来。
事已至此,他对顾盼的态度,也只能就这样装下去。
最好,她是气自己的,她以后是不愿意跟自己接近的,这样的话,她才不会暴露,她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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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锐出差香港一周后。
京城大学的校园生活依然平静而明媚。
顾盼最近的生活还过得挺滋润的,不用伺候苏锐,却拿了每天六千八百五十的薪酬,快活地与宫满月吃喝玩乐,这么愉悦的事情,让她没有理由感觉不滋润的。
不过,白拿人家工钱的时间长了,顾盼倒开始有点不好意思。
这些天来,她也有偶尔发微信问候一下苏锐,但他的回复总是很简短,没说几句就开始结束语,说自己正在忙啊不跟你废话啊,之类巴拉巴拉。
越是这样,顾盼就发觉自己越是挂念自己在苏锐家与他斗嘴的日子,于是,人便开始闷闷不乐了,连听课也没太大的心情。
刚好这节是系主任的讲课,边越泽作为助理要帮忙搬搬抬抬的,也有过来旁听。
顾盼见边越泽就坐在自己身边,便把头凑过去,小声地八卦问了。
“边越泽,最近你有去苏锐处打工上班吗?”
边越泽侧头看了看她,嘴角勾勾,“有。”
“他最近搞什么?去香港出差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忙的是什么事情?我从没见他出差这么久。”顾盼嘟嘟嘴,便开始抱怨了。
边越泽睨她一眼,俊脸面无表情,语气却有点怪,“怎么,想他了?”
顾盼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识便摆手否认,“我想他干嘛?我是想知道自己还有多长这种逍遥自在不用干活的日子。”
边越泽挑挑眉,“我估计,你有好一阵子不用回去苏锐的别墅了。”
“为什么?”顾盼奇怪了。
边越泽笑得神秘,“因为我住进他家别墅了,他还怪为我着想的,帮我省租房钱,准备让我长住下去。估计他是没准备让你我同住的。既然我来了,你肯定不会留。”
顾盼愣得嘴巴都张大了合不拢,受了大刺激般猛地便站了起来,大声惊呼。
“大哥?不会吧?你住进了他?”
很快,顾盼便发觉自己的傻冒了,正在上课之中自己傻愣的站起来惊呼,这算个啥?
就是傻冒咯!
果然,全课室齐唰唰几十对眼睛都看了过来,莫名其妙地。
在讲台上讲课的系主任也怒了,“顾盼,你突然站起来是什么意思?”
顾盼额头都是汗,头上全是乌鸦飞过,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我……我……”
还是眼明手快的边越泽一下把顾盼给按了下来,一边向系主任解释着。
“没有,主任,刚才有只蟑螂跑进来了。顾盼只是一时惊慌失措,才站起来而已。”
还好,模范学霸边越泽说的话,系主任还是听的。
主任和颜悦色了不少,还关心了顾盼两句,“小盼啊,只是蟑螂而已,别太慌张。坐下吧,大家听课。你这小女生连只蟑螂都怕,以后结婚要做家务看到蟑螂怎么办?还把正在工作的老公叫回家不成?”
幽默的话语引起课室里响起了哧哧地笑声。
顾盼讪讪地连声称是,然后一头冷汗地坐了下来。
一坐,便对上了边越泽嫌弃的眼神,他小声悠悠地说着,“我去苏锐家住,又不是第一次,有你这么慌张吗?”
顾盼只感觉自己心里不是滋味,有点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小猫一般,说出来的话也都带着酸。
“怎么?最近苏大少又翻你牌子了?最近又得宠了不成?边越泽,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冷男,不好男色呢。想不到!哼!”
边越泽嘴角勾勾,狭长的凤眸中透着光亮,“怎么,就是因为苏大少翻了我的牌子,没翻你的,所以你醋瓶子打翻了?”
顾盼一下便慌张了,瞪他一眼,急急否认,“吃醋个鬼!边越泽,我以前敬你是条汉子,一直把你像兄弟般对待。就是你,冷嘲热讽的,住进了苏锐家也不告诉我。还要我问,才吞吞吐吐的说。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面对顾盼的异样目光和诋毁,边越泽也忍不住翻白眼了,只是他脸上依然浮现丝丝的暖,带着一抹笑。
“你确定一直当我是兄弟,而不是姐妹?看来我还挺荣幸。”
顾盼再瞪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喃喃地问,“越泽,我很正经问你,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边越泽微一挑眉,把头斜了过来,淡淡地睨着她,那种带着钩刺地目光能让所有人耳热心跳。
顾盼见边越泽没有回答,只是勾勾地看着自己,也有点心虚,更是讪讪的。
心里却在暗道:泥马?!他居然没否认,他不会真和苏锐有一腿吧?不然怎会突然住进苏锐的家,而且苏锐还不敢告诉自己?!
但如果苏锐是喜欢男人的话,他又怎会对自己做出亲密的举动?!
想着想着,顾盼不自觉便回想起自己这一个月来和苏锐的数次亲吻,对方的投入程度和技术娴熟程度,一下便让她脸红心跳了起来。
感觉,苏锐他也不像完全没经验的人?
难道他有双的可能性?男女通吃?
胡思乱想之际,顾盼的小脸也不自觉泛起了红晕。
她太沉迷在自己的思路当中了,没有发现身边的边越泽依然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男人漆黑的眼眸越显深幽,深沉地如海水一般让人看不透,良久,他总是扯扯嘴角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问。
“我在想,如果我说自己是直的,你到底会当我是男人来看,还是姐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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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各位主角又陷入了绯闻漩涡里。暗藏的敌人出手了!
看苏锐和边越泽两大俊男,如何拆招!
那场动魄惊心的生日派对,又有什么看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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