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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声音顿时吓到了梓涵和祁贺。两人不约而同的上前,紧张兮兮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聂合欢摇头,想着自己可能是刚下车头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你们别大惊小怪的,我可能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回去躺着就好了。”
祁贺半信半疑,总觉得她是哪儿不舒服。不过见她坚持,他也不好强求。看着她上楼,他转身去找了平伯,让他煮点东西。
“姑爷,你说大小姐,不会是那啥了?”
“啥?”
平伯一副“你可真笨”的表情,“我是说,大小姐是不是有了。”
大小姐身子是有点弱,但她从来不会感到恶心。这回莫名其妙的,该不会是怀孕了?
祁贺瞬间了然,越想越觉得是,拍了拍平伯的肩膀,“还是你老人家懂,我这就上去问问,明天带她去医院检查。”
平伯:“……”他一点都不懂好吗?
上了楼,聂合欢正准备洗澡,见到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有点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见我难受很开心?”
“咳。”祁贺被呛到了,赶忙解释,“不是,只是方才平伯跟我说了些话。”
“怎么。”
走过去,祁贺温柔的抱住她,“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努力耕耘这么久,是该有了。”
因为达成了共识,所以两人从来不避孕,有点顺其自然的意思。这么长时间了,怀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聂合欢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脸上浮上一抹娇羞,眼神也软了下来,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总觉得很是神奇。
真的是有了吗?
见她这番动作,祁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对她道,“先去洗澡,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
其实她本来想说可以用验孕棒验一下的,听到他这话,抿唇咽下所有的话,难得乖巧的去洗了澡。
第二天早上,在祁贺的陪同下,聂合欢去了趟医院。
“恭喜你。”等到检查完之后,医生对着聂合欢道,“你怀孕了。”
身旁的祁贺晕乎乎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聂合欢比他要冷静,对着医生致谢,然后拉着完全已经丧失所有神志的祁贺走出科室,朝着电梯走去。
“我要做爸爸了。”
他低低的念叨着。
聂合欢勾唇,抬头看他,“是呀,恭喜你呀祁先生。”
“合欢……”他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继而变得清明,巨大的狂喜涌来,让他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
谢谢她给了他一个家,谢谢她愿意怀他的孩子。
医院里人来人往,他却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感激的抱住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聂合欢心越发的柔软,也不知道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这番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却更让她感动的话语。她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这里人多,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好。”
两人牵着手走出医院,正好和拎着个果篮走进来的陆景明擦肩而过。
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对方。
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打听到的病房号走过,直到走到门口,陆景明才略有停顿,下意识的整理了下仪容,然后摘下眼镜,门也不敲的走进去,无视病床上那人震惊的眼神,机械化的露出个笑容,“陆少,我是陆景明,代表戴副市长来看看你。”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能随便乱动,陆景同早就从床上蹦起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想也不想的道,“陆景明?谁允许你叫这样的名字的!”
如果说对方进来的时候,他只是震惊于对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样貌,听到他的名字的刹那,他就懂得了对方的身份。
这就是他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陆景明不理会他的恼怒,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才继续说道,“我叫什么名字,似乎不用陆少管?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我当然是要用着的,不然就是不孝,你说对不对?”
“给我滚出去!”陆景明压抑不住内心的惊疑和不安,咬着牙道,“现在就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这人来这里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陆景明却是悠悠然的坐下来,相比于陆景同的暴躁,他反倒显出了几分儒雅,也愈发的像陆凯歌,“我可是代表戴副市长来的,陆少说这些话,是不是有点不妥?”
以戴力华现在的地位,当然不需要来看望陆景同。他让他前来,不过是为了出前段时间陆家算计他,差点让他丢了饭碗的气。当然,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就是想知道,这些人看见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陆景同看见自己的时候,那怨恨的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还真是格外的有趣。
“呵,戴副市长?”陆景同冷笑几声,想着就是戴力华占了本该是自己的位置,心中恨根本停不下来,“他要是真有诚意,就该亲自到我面前来道歉,否则你们就别说这样的话。”
一个小小的副市长而已,他们陆家还没放在眼里。
陆景明也不生气,甚至还笑出了声,“陆少,你觉得可能吗?当初你们送给戴副市长的‘惊喜’,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还给你们呢。礼尚往来,这是我们z国的传统,是?”
这就是说他们以后会对陆家使绊子了?
陆景同咬着牙,手紧握成拳,“你看也看过,话也说过了,现在可以滚了吗?你别太得意,青阳市的水可比你们那个小县城深多了。想要往上爬,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
仿佛听不出他这是威胁的话,陆景明煞有介事的点头,“陆少说的是,凡事都得看命。就像是有的人,哪怕出身再好,如果没有那个命,也得不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对?”
陆景同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嘲讽他副市长的职位被人抢走的事情。
“滚!”
想着从自己进门,他就说了几个滚字,陆景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陆少,我劝你说话还是小心点的好。”
现在的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戴力华。陆景同还真把自己当成回事了,竟然一再说滚字。真要计较起来,现在的陆家可没有办法护住他。
这个道理陆景同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他自诩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是陆家最有前途的人。可现在却忽然出现一个陆景明,他还示威般走到自己面前,炫耀他副市长秘书的位置,他怎么可能还能淡定下去?
“对付狗,我说话向来不客气。”
“哦,原来陆少懂得狗说的话,看来陆少跟狗还真是挺有缘的。”
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陆景同忍无可忍,警告似的看着他,“我最后说一次,你现在就给我滚,不然我绝对要你好看!”
他的话刚落音,病房门就被人推开,聂和玉和陆凯歌走了进来,看到陆景明的背影,下意识的愣了下,然后问道,“景同,这位是……”
他们两人的话还没说完,陆景明就转过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
聂和玉还好,但是陆凯歌却是怔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景同沉下脸,陆景明却是自若的跟陆凯歌打招呼,“陆先生,我是受戴副市长的委托来看看陆少的,可惜陆少不领情,一个劲的要我滚。陆先生,恕我无礼,你们陆家的家教似乎不怎么好。”
陆凯歌是个老油条,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外,他没有其他的情绪,走过去,淡定道,“我们陆家的家教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你看也看望过了,麻烦你离开。”
原本一副稳操胜券的陆景明忽然捏了捏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他看了看陆凯歌,半晌又笑出声,主动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没有半点犹豫的转身离开。
在他心里,本来就没有自己的位置。对他来说,自己的存在是他的耻辱,是他前进的绊脚石,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呢,恐怕他只恨不得自己早点去死。可笑自己竟然还心存侥幸,以为他多少会对自己有点愧疚感。尤其是陆景同没用的前提下,他可能会改变主意。
现在看来,天真的人是自己才对。
看着关上的病房门,聂和玉心中多少有点底。见父子两人有话要说的模样,她很体贴道,“我出去待会儿。”
陆凯歌点头。
这些事情,还是晚点再对聂和玉说。
等到她出去,陆凯歌才转头看着还在气头上的陆景同,沉声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陆景同嗤笑两声,讥讽道,“我倒是不想知道,但是那样貌,还有那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名字……爸,你觉得我能不知道吗?陆景明……呵呵,现在他来了青阳市,还当了戴力华的秘书,只怕很快整个青阳市都要知道了。”
陆凯歌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叫这个名字,脸色越发的深沉,“我的确是没有想到他会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当初我可是警告过那个女人,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我们的关系。”
那个女人竟然敢阳奉阴违。
陆景同哼了几声,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没有,“爸,那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这个私生子可是比自己混得好,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陆凯歌哪儿不明白他的意思,面色严肃道,“你是我培养多年的继承人,我当然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得到他这话,陆景同自然是比较放心,只不过心中不是没有担忧。
他对自己这个父亲再了解不过了。在他心中,只有陆家和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当陆家遭遇覆灭的危险的时候,他会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牺牲他这个儿子,换那个从未看好的私生子。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安慰了他几句,陆凯歌才走出病房,对着聂和玉道,“你好好照顾景同,我先去半点事。”
不用他说,聂和玉也会这么做,当下道,“知道了。”
出了医院,陆凯歌没有坐上自己的车子,而是看着站在偏僻角落里的陆景明,忍下怒意走过去,“给你三天的时间,消失在我眼前,否则后果你自负!”
陆景同自嘲一笑,“离开?我为什么要走?好不容易才回到青阳市,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听到他这话,陆凯歌皱眉,不悦道,“你想对陆家下手?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陆家就不会倒。我不会承认你,也不可能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你。我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景同!”
他身份低微,还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从来就不想承认他的身份。
早就清楚了这点,陆景明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认,但是陆家……呵呵,那是你们欠我的,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他留下来没走,只是想告诉他一个事实而已。
他回来了,而且还是回来报仇的,他们可要做足了心理准备,不染他会觉得很无趣。
“你……”
“陆先生,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陆景明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上了自己的车子,气得陆凯歌狠狠砸了墙,却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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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聂合欢怀孕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平伯和梓涵等人,一脸的不敢相信,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动作大了,会让肚子里的小生命感到不适。
对于他们这夸张的反应,聂合欢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才两个月,你们别太夸张。好了,我先上楼休息,你们忙去。”
说完,她扯着笑得合不拢嘴的祁贺上了楼。
两人进了房间,见祁贺还是没能回过神来,聂合欢实在是无奈,掐了下他腰间的肉,“祁先生,你这是被吓傻了吗?”
从医院坐上车之后,他就保持着这个笑容没有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傻了呢。
祁贺吃痛,稍微回神,看着她那嗔怪的眼神,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这是高兴。”
不是傻。
看着他自顾自的傻,聂合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想嘲笑他几句,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她没能忍住,小跑冲进浴室干呕起来,呕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祁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吓得面色大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聂合欢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等吐了一会儿,她拿水漱了下口,又拿纸巾擦擦嘴,才道,“这是正常反应,你别大惊小怪。”
祁贺:“……”
看来他是该好好去学习下这方面的知识了。
“大小姐,姑爷。”梓涵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包话梅,“平伯说怀孕初期会有孕吐反应,吃点酸可以压一下。”
聂合欢嗯了一声,含了一个话梅。
“怎么样?”
瞧着祁贺那紧张得不行的模样,聂合欢又忍不住笑了。她本来想说效果哪儿有那么快,但是见他紧张得都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甚至只要她说一句不舒服他就可能被吓晕过去的模样,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好多了。”
梓涵哪儿见过祁贺这样子,嘿嘿两声,毫不客气的取笑道,“姑爷,要是被人看见你这样子,肯定会笑得大牙都掉了的。”
祁贺并不在意她的取笑,而是皱着眉道,“可惜砚焓回了京城,不然我可以向他请教一下。他有这方面的经验,比我熟练。”
前几天顾砚焓就离开青阳市了,还是他们两人送的他。
正说着话,权阳也走了进来,“爷,你要是想学的话,可以咨询我。”
这话一出,几人都眼神怪异的盯着他。
权阳很是坦然,语气清晰的解释道,“上次是你让我先去个月嫂中心学习的。我想了想,要学就学个全套,所以关于女性怀孕的各方面的知识,我都看过了。”
几人:“……”
“权阳,你可真是好学。”梓涵神情古怪,笑容尴尬,“那什么,我就先出去了。”
聂合欢扶额,有些头痛。
祁贺很是小心的让她躺着睡会儿,这才勾着权阳的肩膀走出去,边走边小声道,“把你学的东西都教给我。”
他声音不大,但是聂合欢还是听到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人……
她无声的露出个笑容,然后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蹙眉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她挣扎着起来,又一次冲进浴室,开始新一轮的干呕。
得,以后想睡懒觉是睡不成了。
祁贺正好进来,听到浴室里传来动静,又见她不在床上,知道她是又犯恶心了,有点心疼,也有点无奈,走进去替她顺背,“早知道要孩子会这么折磨你,我就该晚点要。”
当初他心心念念想着要孩子,还真的是怕她翻脸不认人,合同期一到就拍拍屁股走人。
“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聂合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肚子根本不明显,按道理来说孩子也还没成型,但她就像是能感应到孩子的意思似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光,“以前总觉得有了孩子没什么,但现在……”
即便很难受,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笑了笑,祁贺扶她站起来,“还说我是傻子呢,你自己不也是。”
聂合欢瞪了他一眼。
下了楼,平伯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见她下来,笑着道,“大小姐,你先吃点东西。你现在可不是一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
聂合欢真是要败给这群人了。
“我怀孕的事情,先不要传出去。”想了想,聂合欢还是叮嘱道,“那些人还没处理干净呢,难免他们不会从这个下手。”
梓涵和平伯都是知道轻重的人,自然不会乱说出去,“是。”
勉强吃了点东西,聂合欢刚想回书房处理事务,却被祁贺拦了下来,“那些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办,万一累到自己怎么办?”
聂合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哪有那么娇弱。
但是没办法,在祁贺的坚持下,聂合欢只能退让一步,今天休息,明天再处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祁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想着将来不久自己就要做爸爸了,他忍不住傻出声,惹得聂合欢简直不知道该笑话他呢还是该骂他的好。
“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儿?”
虽然他不只说过一次想要女儿,但是聂合欢还是有点莫名的想问。
祁贺也不用思考,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女孩儿,最好是像你一样的。”
女孩子什么的才可爱,男的都是调皮捣蛋鬼,他才不喜欢。
没有想到这个答案聂合欢却是不满意,哼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生的是男孩,你就不喜欢了?”
想着权阳说的,怀孕的女人都很敏感,身为他们的丈夫,孩子未来的父亲,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祁贺立即笑着道,“哪儿的话,只要是你生的,哪怕是头猪我也会喜欢的。”
猪?
聂合欢没好气的去推他,“你才会生出头猪呢!”
祁贺:“……”
他这不是打个比喻吗?
见她还真的生气了,祁贺也不敢睡了,抱着她保证道,“在我心中,只要是你的生的,男女都一样,因为那都是我们的孩子。”
聂合欢也不是矫情的人,但是怀孕了,心里多少有点茫然和脆弱,所以才会和他说这番话,“我……”
“别说,我明白的。”祁贺叹口气,不是觉得失望,而是满心的温暖,“每次去祖宅,长老们不是都找我说话吗?”
“嗯。”
她才是聂家的家主,长老们却拉着他说话,当初她的确是有点好奇,只不过后来想着他们也不会害自己,才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如今听他提起,她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我真没撒谎,他们找我的确是说聂家子嗣的问题。我已经答应过他们,将来你生了儿子,要跟你姓。”
聂合欢又忍不住去看他,“所以你才喜欢女儿?”
祁贺有点哭笑不得,又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因为你生了女儿就嫌弃,说这个只是想让你安心。我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姓什么叫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都是你我的孩子,身上流着你我的血,我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不爱。”
聂合欢这才露出个笑容,嘴上不服输道,“算你识相,哼。”
“你呀。”祁贺知道她的性子,也不生气,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我们休息。”
这回她没有反驳,轻轻的嗯了一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她睡得熟了,祁贺才轻手轻脚的起床,替她掖好被子,出房间找了权阳,两人神秘兮兮的进了书房。
梓涵没睡,看见两人鬼鬼祟祟的,以为他们是打算做什么,有点不放心,悄悄跟了过去。等两人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她才猛的开门进去,嘴里喊道,“姑爷,你们在做……”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嘴里的话消失了。
只见祁贺挺着个大肚子,权阳正在一板一眼的说着什么,见到她推门进来,两人下意识的看过来,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祁贺才轻咳两声,摘掉塞进衣服里的枕头,面无表情道,“怎么不敲门?”
“那个……我……哦……”梓涵手忙脚乱的关门,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按着他的话去做,敲了下门。
里面的两个人都有点崩溃。
“进来!”
梓涵再度走进去,只不过这次她动作很轻,生怕自己喊得大声了,把睡在隔壁的聂合欢吵醒,“姑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眉眼间满是纠结。
难道姑爷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喜欢扮孕妇?
祁贺一看她那眼神就觉得不对劲,想着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她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对聂合欢说漏了嘴,而且还是那种惹人误会的,当下连忙解释道,“我是在向权阳请教孕妇肚子大了要怎么办才能舒服点。”
他是个男人,这辈子都没有怀孕的可能性,只能靠这样的方式体会下孕妇的辛苦,以及学习下相关的知识,好在她难受的时候可以帮她缓解一下。
谁想到竟然被梓涵撞了个正着。
祁贺忍不住扶额。
他的形象算是毁了个一干二净了。
梓涵这才恍然大悟,用更加崇拜的目光看着祁贺,“姑爷,要是大小姐知道你这么心疼她,肯定会很感动。”
祁贺可不想让她知道,立即道,“你可别说露了嘴。”
“我明白,你想给她一个惊喜。”
祁贺:“……”
要不是看在她是那小女人的贴身保镖的份上,他还真的很想狠狠的揍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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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日子对于聂合欢来说是崩溃的,除了孕吐之外,平伯还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惹得她才过了半个月就胖了一圈。但是他老人家总是还觉得不够,一个劲的说她瘦,要她多吃点。
“你真是我的救星!”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傅海烟,聂合欢有点苦恼的揉揉眉心,“平伯每天都在念叨着我,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是一个如此能啰嗦的人。还有祁贺……”
说到他,聂合欢的怨念更深,“每天都跟在平伯后面瞎掺和,硬是让我吃了很多东西。你看看我现在,都胖了一大圈了。”
这才是怀孕初期啊,要是到后面,她岂不是真的要成头猪了?
知道她这是幸福的抱怨,傅海烟也不放在心上,笑着道,“他们这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我跟你住,我也会逼着你吃东西的。”
她怀孕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傅海烟。
聂合欢叹了口气。
“对了,我听说过几天就是聂和羽的预产期了。”傅海烟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到那个时候,不只是二房的人,就连陆家也不会就此罢休。你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小心他们下黑手。”
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担心,聂合欢微微一笑,“放心,这点我早有准备。我本来也没打算拿这个孩子威胁那两家。之前之所以关着聂和羽,不过是看她心烦,不想让她碍眼而已。”
听到她这话,傅海烟也就放心了,“那就好。”
说到孩子这个问题,就不可避免的说到雷雁身上。
聂合欢瞧了她的脸色,看她虽然依旧觉得膈应,但是却看开了许多,听到那两人的名字的时候,显然比之前要冷静多了,“她好像也快生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过你们……”
傅海烟哼笑,眼神冰冷,“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哪儿还敢到我面前找存在感?以后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惹我也就算了,要是还想踩着我上位,我会让她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那两个贱人能有什么样的下场都不关她的事。
“那傅家那边……”
说到傅家,傅海烟沉默了一下,然后苦涩道,“我能理解我大伯的做法,但是我没办法接受。如今我只能把他们当做是陌生人,从今往后大家各自安好。”
本来她还以为没了父亲,这个大伯也还是她的亲人,现在看来,的确是她想多了。
聂合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半晌淡淡道,“这样也好,离开傅家,你们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
两人各自喝着茶,静默了一会儿,傅海烟眼尖的看见刚走进来的两人,有那么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再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当下对着聂合欢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聂合欢看了看不远处的雷雁和黄捷,啧了一声,却也没有多少惊讶。
傅海烟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也没看见她的眼神,“你说这两人该不会是旧情复燃,想要和好?又或者是惺惺相惜,所以有很多共同语言?”
毕竟两个人都是靠着自己的另一半踏入上流社会,肯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聂合欢忍不住笑出声。
不远处的雷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在看到两人的时候,眼一直,气呼呼站起来,完全不顾黄捷的喊话,走到两人面前狠狠拍了桌子,“你们跟踪我?!”
两人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呵呵的笑着,彼此对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腕儿了,我们为什么要跟踪你?”
“你我心知肚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要生了,而且还是个儿子,雷雁越发的高傲,脸上全是对两人的不屑,“我告诉你们,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差错,就是你们害的!”
好在这家店没什么人,不然几人很快又要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傅海烟咯咯咯的笑出声,“我们害的?你的孩子是镶了金还是带了钻?你求我碰我还嫌脏呢,能别望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吗?小三还是低调点的好,免得将来遭到报应。”
雷雁扭曲着脸,“你诅咒我?”
拦住想要动手的傅海烟,聂合欢看了看不远处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他们对视的黄捷,笑道,“雷小姐还是小声点,毕竟还有个男人在这里,是不是?你说要是被人拍下来然后传到网上去,雷小姐会不会出名呢?”
没等她回答,聂合欢又道,“出不出名是不好说,但是傅家的人知道了……啧啧,雷小姐,还请你好自为之。”
雷雁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抖,惊疑不定的看着聂合欢,然后大声道,“他只是我一个朋友,我们见面又如何?难道你每天见那么多男人,都是跟他们有一腿吗?如果是这样,那祁先生头顶上的绿帽岂不是多不胜数?”
“雷雁!”傅海烟简直要气炸了,开始伸手捋袖子,“你不会说话是?我来教教你!”
别看雷雁这么嚣张,她还是很怕两人动手的。到时自己的孩子真的出了事,她根本不可能找两人算账。就算她要计较,傅家的人也不会让她乱来。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去看黄捷,却发现他不知道躲到哪儿了。
她恨得握紧手。
这个没用的废物。
“你们敢打我?”她干脆摆出委屈的样子,大声的喊着,让整个餐厅的人都看过来,“你们就是这样欺负孕妇的吗?我知道你们看我不顺眼,但那都过去了,我都给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是想让她们成为众矢之的,受到众人的批判?
傅海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打算,当下收回手,呵呵两声,声音不大,却是让得全餐厅的人都听见,“你假意当我的姐妹,却勾搭上我爸爸,逼得我父母离婚,我都没说什么,你却不肯放过我,诬陷我要害你。不就是撞见你跟你的姘夫约会吗?你是不是还想杀人灭口啊?”
装委屈,谁不会?
见她一边假意抹眼泪,一边朝自己示意,聂合欢忍住笑安慰道,“没事,天道好轮回,某些人是会遭到报应的。现在她当了小三,明天就会有小四去撬她的墙角。走,我们别理会这种人。”
两人一唱一和,看得雷雁一愣一愣的。
她想过两人百种反应,但从未想过她们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察觉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她恨恨的跺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见状,黄捷赶紧追了出去。
两人的行为更加坐实了傅海烟说的话,众人都同情的看着她们,有好心肠的还小声安慰傅海烟,让她看开点,别因为那种人而生气。
上了车,雷雁的气还是没能消掉,看着跟上车的黄捷,她越想越气,伸手恶狠狠的掐着他。
黄捷也不是任由她打的性子,想也不想的推开她,怒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是你自己要过去的,我拦都拦不住。早跟你说了,跟那两人作对,吃亏的是你自己,是你不听。现在把火撒到我身上做什么,有本事你回傅家找那个男人去!”
真是莫名其妙。
雷雁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变成今天这样是谁的错?要不是你,我能被她们气成那样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看见我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帮忙。”
帮忙?
黄捷忍不住笑出声,被她的愚蠢给气的,“我要是上前帮忙,岂不是坐实了她们两人说的话?我可不想被傅家的人缠上,而且要是王雨知道了,我……”
话还没说完,他面色就是一变。
雷雁又冲过来,对他又是掐又是打,嘴里还喊道,“王雨王雨,你就是舍不得那个贱人是?呵,惹火了我,咱俩一起完蛋!”
“滚开!”黄捷不耐烦的推她,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抓痕,面色铁青,“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不也贪图傅家的权利不能自拔吗?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要是把那事说出去,连你自己也跟着完蛋。你好好想想,最近没事不要再来找我!”
他们两人来往越是频繁,越是惹人怀疑。而且王雨是个多疑的性子,被她看见,自己就玩完了。他可是想成为王家的女婿的,当然不会让她破坏自己的好事。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遇上了好机会,才能摇身变成王家的大小姐。在那之前,她可是下贱的私生女。”
他一定是看上了那个贱人,才会那么替她说话。
“无理取闹!”黄捷烦不胜烦,“没事我先走了。”
“你敢!”
看她半晌,黄捷吐出三个字,“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