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村里的修真者(十)

南方小龙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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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带着几个人七拐八弯,开始还是正常的路,后来就基本踩着草丛过,清晨的露水打湿了鞋子裤脚,破碎的草叶沾在上面。

    “就那儿。”小孩子指着不远的红色平房,走近了发现是间没有粉刷的红砖码的房子,红砖间的灰白色水泥裸露着,一些地方被雨水重刷成了黑色,青苔顺着墙根蔓延。

    “长发啊!”带着些哭丧的嚎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从这儿绕过去就可以了。”小孩子指着靠墙的两掌宽的小路,又结结巴巴,“我爸在那儿,我、我怕给我爸撞见。”

    “嗯,谢谢你了。”宋诚点头。

    小孩子一溜烟跑掉了。

    几个人并没有去前面,走了几步,选择了一个听得比较清楚的地方,默默地听里面的人说话。

    “2万块钱啊。”男人甲似乎在惋惜钱。

    “怎么让她碰到刀了?”男人乙想弄清楚疏忽的原因。

    “作孽噢!”男人丙骂了一声。

    “是啊。”

    “接下来怎么办?”男人乙又问。

    几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大部分在沉默,背景是一个妇人拉长的哭号。

    突然有了匆匆的脚步声,拉门的咯吱声,以及沉闷的击打声。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怎么敢!”原本的嚎哭的妇人咒骂不绝,尾音似咬着牙加重。

    “你看什么!”妇人叫了一声,“我花了两万块钱啊!就买了一个这样的东西回来!断子绝孙的东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啊……”妇人猛地惨叫起来。

    “大娘!”几个男人匆匆的进屋。

    “他妈的!”一个男人忍不住骂,“快拉开!”

    “啊!别……!痛痛痛!”妇人惨叫连连。

    林静静后退几步,一个加速跳上了墙,又跳了下去。

    宋诚目瞪口呆:“她……”

    卢湾看了墙几眼,果断沿着墙边的小路跑了过去。

    宋诚还没从林静静那轻松上墙的姿势里反应过来,只得赶紧几步追上了卢湾。

    “你是谁?”

    “你怎么过来了!”

    “你干什么!”

    里屋短促的几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卢湾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地上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妇人的腿,嘴里咬着那个妇人的手,林静静站在那女人旁边,手里拿着根棍子,另外三个男人贴在一起站在屋子里。

    妇人正好脸对着光,嘴张张合合,但却诡异的发不出声音,五官变形,看起来痛苦不堪,另一只手揪着女人的头发,女人已经有一块头皮呈现红白色,看起来是已经被连着头发扯掉了一块头皮!

    妇人静止不动,地上的女人时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

    “你对大娘做了什么……”孙济民,也就是他们借宿的人家的男人,半天挤出了一句话。

    他们几个人过来想分开大娘和地上的女人,结果这个女孩子突然冒了出来,一棍将先到的大毛打倒在地上,又不知道对大娘使了什么鬼,竟让大娘一动不动。

    林静静低头看着地上不断呜咽的女人,轻声说:“你们觉不觉得她像一条狗?”

    “肮脏,疯狂,伤痕累累,任人宰割。”

    “绝望得要死也不会有人可怜,只是一个发泄欲望,生儿育女的活着的畜牲。”

    “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有个地方有个女人因为教书育人几十年有成,被媒体写上报纸,大肆宣传,结果最后才知道,这个女人是被拐卖过去的。”

    “很讽刺是吧?但是又有多少没当老师的女人仍陷在黑暗中,一辈子得不到解救?”

    “或者又有多少人即将陷入黑暗?”

    我重获新生,身怀绝技,容貌不俗,不会再有原本悲惨的人生,想要钱就能得到钱,想要爱就有男生来追求,想杀人就杀人,前世盼望的毫不费力的就可以得到。但我仍不能改变世界,别说改变世界,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改变。自私的仍旧自私,恶劣的仍旧恶劣。

    这样的我,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那我们去救吧,看见一个救一个。”卢湾回答。

    林静静没有焦距的眼神看向卢湾,救一个有什么用?还是有更多的女人被卖。

    “不想救的话,我们把卖人的人都杀了好了。”

    林静静的眼睛亮了,认真地说:“好。”语气就像曾经顺从她的时候一样。

    宋诚看着这两个人,生生打了个寒颤。原本以为看上的是小白兔,结果竟然说出了这一番话。人命当真如草饯么?

    几个男人战战兢兢:“你们想干什么?”

    林静静微微一笑:“我要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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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春右手紧紧的按着麻将,闭着一只眼睛,摸出了“一条”,重重叹了一口气把一条丢到了桌上,已经输了一晚上,三万块打了水漂,这是最后一局,眼看快结束了,三个能糊的牌一个不来。因此电话声响起的时候直接挂了电话,结果对方不依不饶,阿春气极了:“他妈的你有什么事?”

    对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春哥,是我。”

    “有屁快放!”

    “孙哥,是这样的,我们村的孙长发把媳妇打死了,他想再买一个。你那方便吗?”

    “打死了?那孙长发也够猛啊!我前几天刚来了一个,只不过可能要贵点。”阿春咂咂嘴,“我记得他买了还没两年,有钱嘛?”

    “多少钱?春哥你知道我们这穷……我又也是老乡……”对方期期艾艾。

    “三万五!这次姑娘蛮水灵,又年轻,上次有人给四万我都没卖,要不是你是我老乡我能这么便宜吗?”

    “这……再便宜一点吧?春哥我们可是老客户。”

    “你都这样说了,三万二吧,不能再便宜了!唉,都快赔本了!”阿春诉苦。

    “好好好,孙长发同意了。”

    “那过两天我就把人带去。你们准备好钱。”阿春也很爽快。

    “能快点吗?孙长发有点急……”

    “不能再快了,谁叫他下手太狠了!这次再打死了可就没人了。我有事,挂电话了。”

    阿春不顾对面“等等”的声音挂了电话,笑嘻嘻地说:“来来来,继续来!”

    一翻牌,六品!自摸!

    好兆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