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妒意横生

芭小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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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想着在乔家陪着他伺候他,乔镇远却挥了挥手,让她也走吧,临走前,他跟她要了苏染现在的地址。

    瞳榄走到了庄清身边,蹲下来,看着她:“妈妈,我想去找云深。凡”

    庄清摸着瞳榄的头发,爱怜的看着她:“孩子,你想好了吗?如果以后再出现一个苏染呢?”

    瞳榄眼睛受伤的看着母亲,嘴角擒了一抹无奈的笑意:“妈妈,我知道我不该再去找云深,可是,我看着他就那么落寞的离开,心里可难受了,妈妈,我,我放不下他。”

    庄清无奈的看着瞳榄,这种感觉她能体会,就像现在,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义务在乔家伺候乔镇远,不过只是为了给逝去的乔颜廷尽一下孝心罢了謦。

    在感情中,痴情的一方总是备受折磨,她释然的笑了:“孩子,想要去追,就去吧,妈妈没有意见。”

    瞳榄蹭到了庄清的怀中,她的怀抱让她感觉到温暖和踏实,她这一辈子,从爱上乔云深才开始,又从爱上乔云深就已经结束。

    收拾好了东西,庄清抱了抱瞳榄,送她最后一程:“榄榄,待会儿你老钟叔回来,让他送你去机场。”

    “嗯。”

    老钟是去接宋若初去了,回来了之后,庄清走过去,温婉的跟宋若初打了一声招呼:“宋小姐回来了啊?”

    宋若初淡淡的哼了一声,问她:“景墨回来了吗?”

    “封先生回来了。”

    庄清收了收披肩,温润优雅的回答。

    宋若初冷哼了一声,径自走进去了,瞳榄一只胳膊挽在庄清的臂弯里面,斜眼看了一眼宋若初:“妈妈,那个女人是谁?真没礼貌。”

    庄清虽然是封家的仆从老钟的太太,但她从来都是从容优雅的,就算在乔家也从没有人这么对待她。

    她偶尔会回到这里一次,庄清早就习惯了宋若初的高傲和孤冷,无所谓的摸着瞳榄的头发:“没什么,她是封先生的太太。”

    瞳榄斜睨了一眼宋若初已经渐渐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冷笑着说:“那这封先生的眼光可真是低的可以。”

    瞳榄从来都不会轻易的说谁的是非,就连乔云深那么爱苏染,她也从不曾说过苏染什么,这次,会这么说,也是心疼在这里的母亲。

    “妈妈,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别回来这里好了,跟老钟叔出去玩玩散散心也很好啊。”

    瞳榄真诚的说着。

    庄清摸摸她的头:“知道了,好了,上车吧,让你老钟叔送你去机场。”

    老钟早就默默的将瞳榄的行李拿上了后备箱,这个男人一向很沉默,但总是恰到好处的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情,瞳榄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妈妈会在这样的年纪,选择嫁给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

    “都装好了,可以走了。”

    老钟默默的说了一句。

    “嗯,妈妈那我走了啊。”

    “走吧,一个人注意安全。”

    庄清把车门给她关上,瞳榄跟庄清挥手,车子渐渐开动,车前面的灯划开了这浓重的夜幕,瞳榄脸上的光线明明暗暗,这一去,她不知道自己跟乔云深会怎么样,但至少,此刻坐在车子里,她是无怨无悔的。

    宋若初开门进去的时候,封景墨正在客厅里坐着,大理石的茶几上放着笔电,他似乎正在跟谁聊天,脸上的表情异常柔和。

    见她进来,封景墨冲她招手:“若初,过来,言熙跟一一放学了,你过来见见他们。”

    宋若初脸上浮现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她勉强的走过去,那两个孩子一直都不喜欢她,而她更不喜欢他们。

    屏幕里,封言熙和封一一本来还是笑着的,见到宋若初的脸,两个人立刻就拉下了小脸,封言熙更是飞快的跟封景墨说再见:“爸爸,我和一一还有家庭作业要做,再见。”

    说完,也不等封景墨说话,封言熙自动切断了通讯。

    封景墨有些无奈,他们好像一直都很排斥宋若初。

    看到黑下来的屏幕,宋若初却暗中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封言熙,宋若初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和紧张的感觉。

    封景

    墨将她拥入了怀中,问她:“怎么了?怎么感觉那么累呢?”

    宋若初依靠在封景墨的肩膀上,满腹心事,却不能告诉他,这个男人,现在她是真心的喜欢上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倾心的吧?

    “景墨,郑家对容氏的撤资不能挽回了吗?”

    闭了闭眼睛,她还是将这件事情给提了出来。

    封景墨疑惑的看着她:“这不是你的主意吗?让容氏破产,封家打开中国的市场就会容易的多,现在,差不多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他眼睛里含着浓重的自信,关于事业这方面,不管你承不承认,封景墨一直都是佼佼者。

    宋若初咬着牙,忽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暗自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的开口:“景墨,我觉得对容氏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

    “为什么?”

    封景墨挑眉。

    “我现在正在容铭远手下做策划,如果能得到容氏内部的资料,会更容易将容氏彻底的驱逐出榕城,这样不是更好吗?”

    容若初冷静的说着,眼睛里带着坚定:“景墨,这次就先放过他们吧,要不,我在他们那里做策划,连该付我的钱都没有了。”

    说到最后,宋若初已经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封景墨家大业大,根本就不在乎她挣的那么一点钱,但看她那么迫切的渴望自己挣点钱,他也就应下来:“好吧,等一段时间也行,若初,你开心就好,等着,我这就去给郑志远打个电话。”

    “嗯。”

    宋若初微笑着。

    等到封景墨起身离开,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忽然悲哀的发现,就算她现在看似自由,所有的一切依旧掌握在容铭远手中,她就如同他手掌心里面的蚂蚁一样,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把她捏死。

    那边,封景墨打完了电话,郑志远暂时撤销了对容氏的撤资,宋若初笑着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吻:“谢谢你,景墨,谢谢你这么爱我。”

    封景墨宠溺的看着她,将她抱紧了:“说什么傻话呢。”

    幸福很轻盈,就像美丽而虚幻的泡泡,但总归是要有被现实戳破的一天的。

    苏染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乔镇远,看样子,他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她一开门,乔镇远有些站不稳的握紧了拐杖。

    苏染眼睛一沉,就想要关门。

    不是不能面对他,她只是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个陌生的“父亲”。

    这两个字,可能对别人来说,是依靠,是信赖,是支柱,可是对苏染来说,以前这两个字是名词,现在这两个字是伤害。

    乔镇远上前一步,出声:“染染,我想跟你谈谈。”

    苏染眼睛黯了黯,她低下头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到乔镇远身上:“乔老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谈的了,我姓苏,不是你们乔家的人。”

    她以前不需要父亲,现在更不需要。

    苏染拒绝了乔镇远的谈话,但终究是不忍心看他一个老人就那么低三下四的站在自己的门外,最后,她还是让乔镇远进门了。

    乔镇远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一下苏染住的房间以后,默默的叹了口气,她是乔家的女儿,现在却宁愿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也不想要他给她的乔家百分之五十的财产。

    “染染,我知道这个事实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云深走了,我老了,乔家的事业,需要交给你。”

    原来他今天并不是来求得自己原谅的,居然是让自己接手乔家的产业?

    苏染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她拿起了包,不愿意自己对乔镇远出言不逊,干脆出门:“乔老爷,如果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坐着吧,记得走的时候给我锁好门。”

    她飞快的说完,跑了出去。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是不想面对乔镇远罢了。子牧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有工作的人。

    子牧今天的工作是在录音棚里面录新的歌,歌曲已经录好了,现在正在外面拍歌曲里需要的M

    V。

    苏染赶到拍摄现场的时候,子牧他们正在休息,子牧苦笑着看着苏染:“苏染姐,虽然我是比较好欺负啦,但是你也不要天天就这么丢下我吧?”

    子牧神情可怜,有哪个艺人跟他一样,这么自力更生的?

    苏染不好意思的冲他笑,拿出了从包里带过来的小吃,带着满满的歉意递到他面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再也不会了,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一个录音笔掉在了地上,子牧拿起来,笑着问她:“苏然姐,你还喜欢这个啊,我听听里面都录了点什么。”

    苏染还来不及阻止,录音笔里的声音已经缓缓流淌出来,容铭远和乔云深的声音从里面倾泻而出,苏染的眸子暗了一暗,虽然已经听了很多遍,也无比的确认容铭远当初就是为了利用她才那么千方百计的跟她在一起,但是再听见他绝情的声音,苏染还是觉得心痛。

    子牧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苏染本来以为他会安慰她,没想到,子牧只是说:“苏染姐,你这个录音是从哪里来的啊?很明显的被剪辑过啊。”

    剪辑过?

    苏染一愣,关于这方面,她一向不懂,但是子牧是专家,他一边说,一边给她听里面有些模糊还带着些杂音的声音,很明显的,是剪辑过的声音。

    莫名的,苏染的心头忽然略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难道,是乔云深在骗她吗?

    不会的,云深怎么可能骗她?一定不会。

    子牧看着忽然有些恍惚的苏染,关心的问她:“苏染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染摇摇头,忽然抓紧了子牧的衣袖,她仔细的盯着他,问:“子牧,你确定这段录音是剪辑过的?”

    “是啊。”

    子牧一脸笃定,那边的拍摄场景已经布置好了,子牧放下了手中的吃的,擦了擦手指,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在片场的整个时间,苏染的心思都在想着那段被剪辑过的录音。

    到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乔云深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乔云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浓重的苦笑:“染染。”

    苏染莫名的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忍不住问他:“云深,你怎么样?喝酒了?”

    隔着这么长的越洋电话,苏染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喝酒了。

    乔云深灌下一杯白兰地,烈酒入喉,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从小只要他一喝酒,喉咙就会沙哑,这么久了,他们还是彼此了解,她依旧知道自己,而他,依旧还忘不掉她。

    时光明明还在铭记着他们是青梅竹马,下一秒,残酷的事实却告诉他们,他是她的亲侄子。

    他们连被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染染,是不是乔家有什么事?”

    他们之间,好像除了乔家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

    苏染却说不是,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他:“云深,子牧说,那段录音被剪辑过,我想问一下...”

    她还是问不出口,如果那段录音被剪掉的部分是更加残忍的话语呢?她忽然有些退缩。

    乔云深在那头苦笑了一声,他费尽心机拆散了容铭远和苏染,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苏染的心中一直深爱着容铭远呢?

    “染染,对不起,录音是我做的手脚,容铭远,他是爱你的。”

    说完了,乔云深立刻挂断了电话,从没有一场战争,他这么失败过,甚至还没到最后,就被命运捉弄的一败涂地。

    苏染握着电话,愣在了原地,如果是云深做的手脚,那么,当初宋磊说的才是真的,云深利用了自己,而容铭远才是那个被自己伤害的人?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苏染喘不过气,自己在无意中又伤害了他?

    她蹲了下来,现实真是又跟她开了一次莫大的玩笑,她深爱的那个人,被她伤的那么深,如果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苏染挥退了脑海中那一丝丝可能的幻想,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他和她,终究是没有缘分吧。

    拍摄完

    了所有的场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子牧走过来,累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苏染姐,我动不了了,你要送我回去啊。”

    他冲她耍赖一样的撒娇,那股子劲头像极了封一一撒娇时候的样子。

    苏染无奈的答应他:“行,待会儿吃点东西我就送你回去。”

    子牧却摇摇头:“还是你做的东西好吃,苏染姐,我们回家做饭去吧。”

    苏染想了想,也可以,她也急需要找点事情做,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

    随着子牧回到了他的新居的时候,苏染拎着菜,子牧在面前乐颠颠的开门,她实在没有想到会看到容铭远从对面出来。

    以前,她可以很高傲的转过头,轻而易举的忽略他,可是现在...

    当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中面目全非的时候,她真的做不到忽略,至少,现在看到容铭远,她还是心跳加速了。

    容铭远走到他们身边,冷哼了一声:“现在倒是越来越有贤妻的感觉了,怎么,乔云深不要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只要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心中就极度不舒服。

    如果是在平常,苏染肯定会争锋相对的还回去,现在,却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子牧进了房间。

    容铭远站在外面,被忽略的他心中的怒火更甚,到现在是连跟她说句话都不屑了吗?

    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理智告诉他,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可是,遇到苏染,他胸腔里的怒火却在瞬间把他的理智全部烧灭。

    “苏染!你给我出来!”

    他砸门。

    子牧要去开门,苏染却拉住了他,眼睛带着乞求的神色:“别理他,让他砸。”

    子牧莫名其妙的******头,还是听了苏染的话,并没有理会。

    敲门声越异常执着,最后,子牧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去开门,苏染却阻止了他:“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还是我去吧,你别出来。”

    苏染去开了门,毕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自己做错了,不由分说的就判了他死刑,现在就算打开了门,也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容铭远发怒的看着苏染,声音泛着森寒的气息:“这么久,你在里面干什么?”

    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吃醋又像是想要把她给吃掉。

    苏染忍不住说:“子牧饿了,我只是在给他做饭而已。”

    她越说声音越低,暗暗骂自己,在容铭远面前就这么不争气的软下了声音。

    听完了她的话,容铭远眼睛里的阴鸷更加深,做饭?好啊。

    他不由分说的拉起了苏染的胳膊,粗暴的就往对面的屋子里拖,苏染没有他力气大,挣脱不得,只得被他拖着走,连反抗都是徒劳。

    容铭远将她拖进了房间里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苏染气息不稳的看着他,皱眉:“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容铭远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从离婚后,他就发现,苏染眼睛里多了很多他以前都不曾看到过的东西,以前她总是唯唯诺诺的,生怕惹自己生气,像是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现在有血有肉,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

    猝不及防的,他粗暴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容铭远以她不可抵挡的姿态攫住了她的双唇,甘甜的味道在他的唇上蔓延,乔云深也曾这么吻过她吗?那那个叫子牧的小子呢?

    容铭远越想越气,吻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