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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看着走进来的人,季白晃了晃空荡荡的脑袋,指着身边的凳子示意李晨语坐。
李晨语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挑了离他最远的凳子坐了。
“找我到底什么事儿?长话短说吧,天儿也不早了。”她面无表情的表情,声音平平。
季白似乎是头疼,揉着额头半晌才开口:“关于你的婚姻大事。”
说着,他顿了顿,看见李晨语挑了挑眉没别的情绪,季白目光直直的看着她,接着道:“你身上的秘密,不能让其他更多的人知道了。你亲事的问题近几年不要考虑,等以后,等以后有了可靠的人,我,季家,都不会阻拦。”
季白心里针扎似的难受,这些话是他的妥协,也是代表了季家的大哥的意思,一时的冲动不能永远的强求,李晨语也不是能被强求的人,所以,就这样吧,他按照家里的安排娶妻,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闻言,李晨语愣怔了片刻,心里暗自嘲讽,刚才还在耍流氓,这会儿就又说以后自己的亲事他们不会阻拦,缓兵之计?还是警告她不要随意跟别的男子组建家庭?
他们凭什么呢?凭借着强大的权势?确实,季家的权势在金陵乃至这个大周朝都数一数二,她要是反抗还真就讨不了好。
但季家也不没强迫她非要干什么,现在的意思也没非要阻拦她以后的事,她又何必不满呢!
李晨语安慰好了自己,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面瘫脸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应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只要季家别忘了今时今日的话就好。”
李晨语心里是想拥有一份安定的生活,现在这样的状况她还算满意,关于郑辛她喜欢就是喜欢,顺应这份儿好感,不去压迫不去滋长更不会去挑明,就当朋友处这,若这份儿好感能蜕变成爱情,且彼此欢喜,说什么她也要去争取,再苦再难她也不怕。若只是单相思,她会觉的遗憾但不会去打扰便是最后的温柔。若这份感情泯与众人,她会笑着祝福,愿他和自己都好。
“好,”季白心里的那撮关于喜欢李晨语的小火苗,终是灭了,这份独自折磨他的情,远去了,心里是怅然的空洞,也是难过的轻松。
他脚下虚浮的站起身,一步步走了。
日子照旧一天天的过,金陵城有关闹鬼的风波被有意压制下去,巡抚大人特意让人请来江湖杂耍,戏班子等,连着开了夜市,一连热闹了半个月,期间风调雨顺,人畜安泰,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发生,世人也逐渐放下当时闹的人心惶惶的敲门鬼事件。
除却姜家,他们不但生意不能做,名声也烂了,姜家公子与金家姑娘的婚事也作罢了,因为追溯起来,最先闹鬼的就是存放金家花椒与米粮的仓库,他们将一系列倒血霉的事情全赖到金家头上。
这血口喷人的无力谁能说得清,金家的名声又跟着臭了一层。
没法儿在金陵混的姜家举家搬走了,很多铺子转卖,那座闹鬼的仓库更是连卖都卖不出去,烂在手里。
又过了半个月,热的人骂娘的酷暑都悄悄的走了,姜家那座三进的仓库终于卖出去了,买家嘛,自然是李晨语这个罪魁祸首。
她度着步子在这座三进大的仓库里走着,心里感慨,当时只是小施手段,略吓唬一下姜家人让他们转卖那批花椒粮食,她挣点小钱儿。没想到被那个癞头道士一搅和,竟闹的满城风雨,更是整的姜家倒了大霉。
李晨语越想,心里竟愧疚起来,那点没泯灭的良心责怪这她的没道德,她一刻也不能在着院子里待着,抬脚就走。
“哎,哎——”张脱连忙跟上去,觑着她发青的脸色也不敢问是怎么滴了。
但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她这是愧疚上了,说起来也是,最倒霉是姜家,虽然姜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平时欺压穷苦百姓的事儿没少做,更是几次三番的当街打死过人,还是与他一样的乞丐,但姜家倒的如此惨烈,沾上臭—狗——屎了似的举家迁离,也是惨。
李晨语踏出了仓库大门,良心也不痛了,吩咐一旁的张脱:“近几年这座院子甭想着动,免得被人怀疑。不过里面库房里的东西要看好了,都是干货,放个一年半载的没问题,只别让雨水漏进去,秋天里雨也不少,别等着我吩咐,你才想着过来修缮房屋,里面的东西要是糟蹋了,可得你赔!”
“是是是,”张脱腆着脸笑,他有时候就是懒,自己都收拾不利落。
又保证道:“东西来之不易,小的都明白,您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看,不能糟蹋了东西,少爷放心。”
李晨语望这阔气的门楼上落这层层灰尘,门前蹲坐的石狮子也毫无生气,她无故叹气,骑马走了。
七月中旬,越是离这个日子近,李晨语越是食不安夜不寐,焦躁都写在脸上了。
周围的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也没人敢摸她的逆鳞。
这日,李晨语带着赵半瞎往古武街,这条街的繁荣昌盛在金陵是数的着的,青砖扑就的地面平整的一个吭也没有,其他街市上会出现的骡子驴在这条街上看不见,行走的人们衣裳华贵,悠闲富贵舒适的气氛让人心生向往。
李晨语也不例外,也想是这些古人中的一员,像他们一样有钱又有闲情逸致,日子疏松。
但是呀,她现在除了精神方面,日子不比眼中的这些古人差啊,但随之而来的空虚也另她焦躁。
若是没有心里的那些负担,没有前世的种种,若是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那该有多好。
赵半瞎推了推发呆的人,“晨儿,别楞着啊,咱们走吧,一家一家的看过去,有合适的就多买几件,家里也得添些物件。”
“嗯,走吧。”李晨语无精打采,蔫了似得,踩着步子朝最近的一家商铺走。
赵半瞎拉住她,指着店铺的匾额道:“你瞧瞧那是卖什么的。”
又戳着她的脑门恨声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你现在的状态怎么去参加喜宴?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比谁都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