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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脱和老佟赶着了驴车,刚走到岔口路上。就被骑着高头大马的宋庭拦住了。
宋庭并未见过老佟,他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几人。
“宋小哥,您这是?”张脱不解地说道。
“少爷呢!你们怎么出来了?”宋庭早已在这里等了多时。只是不敢往那边走罢了。
张脱朝驴车上扫了一眼,笑道 : “少爷嫌我们碍手碍脚,就先让我们先回来了。”
他早已将今夜的事情告诉了宋庭,是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宋庭沉默了片刻,犀利的眼神在几人面上扫过,沉声道 : “你们走吧,把今天的事情不要透露出一个字。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是,小的们不敢,”老佟连忙表态。
目送驴车吱呀,吱呀的离开。宋庭回头望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驱使着马儿离开。
漆黑的夜幕下,不时传来扑棱扑棱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一声两声,接着扑棱声不停的在响。
赵半瞎与李晨语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扑棱扑棱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上略过。
“那是?那是什么鸟类,怎么这么多?你看的清楚吗?”赵半瞎惊讶道。
“是蝙蝠,”李晨语也不在卖关子,她轻轻一跃,探手就抓了一只。
蝙蝠挣扎着叫起来,难听的声音如相互摩擦的瓷器,听的让人难受。
李晨语连忙又将还没她手掌大的黑色蝙蝠放了。
“咱们赶紧走吧,别一会让人醒了发现我们。”
她拽着赵半瞎的胳膊,稍稍借力,又是一跃数丈,脚尖在围墙上轻轻一点,如展翅的蝴蝶一般,消失在黑幕里。
赵半瞎紧随其后,几个起跃也便消失不见。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停的跑跃,时间久了,脚步声也渐渐放大,空荡的街道上回响着他们的跑跃过去的声音。
一气儿跑到家,李晨语始终遥遥领先一步。
她停下奔跑的步伐,双手扶着膝盖喘息,粗声粗气道 : “现在我连你也跑不赢了,大大的不妙啊!”
赵半瞎还不如她,几乎累的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拉破风箱一样。
他喘匀了气儿 : “我哪能跟你比。着一段时间,你要抓紧时间休养,不要忘了,九月份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办。”
不提还好,提起来李晨语就心里烦得慌。她也不接话,自顾自的轻轻敲门。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特别响。
宋庭从门里探出半截身子,说道 : “快进来。”
“怎么是你来来的门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晨语问道。
走之前宋庭并不在家,她与林爽说好了要留神守着门儿,看到是宋庭开门儿就有点意外。因为林爽来了以后,宋庭要避嫌。
“我晚饭前回来的,”宋庭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他是两刻钟前到的,顺便交代林爽替他隐瞒,那个丑丫头,还挺难说话。
“是吗!”李晨语看着他关了门儿,说道 : “你回去休息吧。”
早已半夜,各自都回去休息,李晨语倒头就睡,躺了半晌也没一丝的睡意,倒是热出一头的汗,闷热闷热的感觉让人心里燥急。
“不会要下雨吧。”李晨语从床上拖拉着鞋下到地上,推开窗户探出半截身子朝天上看。
果然,没睡之前还是清风朗月,这会子倒是被乌云遮了月亮。
“上帝,您老人家千万得给个面子。别下雨啊!”她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
着要是下了雨,今个儿晚上的事儿不是白干了吗,那黄鳝血可不是用来招蚊子的。
她是心里惦记着一夜没睡,天宫到底是作美,没下雨,清晨又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位于城北的双同胡同,那户被李晨语他们光临过的仓库就没那么好运了。
昨夜,睡意在仓库里的四个人,前后听到敲门声。
这么大的库房里,除了他们四人值守外,内库里还有四人,平时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他们是不守夜的,毕竟这里只有他们几人,守没守夜谁知道。
也都是因为库房围墙很高,门栓更是不可能从外面打开,除非是特别厉害的高手,要不然一般人谁也进不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高手也没必要望着跑,所以值夜的人心安理得的偷懒。
听到门口有响动,被惊醒的人只当是内院的兄弟找过来有事儿,以前也有这种情况,那人也没多想,就来了门儿。
门一开,一阵儿腥臭味儿扑的那男子差点儿栽个跟头,在定晴看,门口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男子骂骂咧咧 : “那个滚蛋在门口拉屎!着他娘的臭死了。”
探着头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男子只当自己听错了,摔上门儿就回去睡觉。
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怦怦——敲门声又接连响起来。
还是那男子,晃着膀子气呼呼的拉开门。
左看右看,连臭味儿都淡了很多,男子心里一个机灵,门都没顾得上关。叫了同伴,两人壮着胆子出了门儿。
他们打着灯笼转了一圈,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一人抱怨 : “这大半夜的,你这疑神疑鬼的。是你做梦梦见敲门了也不一定,瞧给你吓得,怂样儿吧!。走走走,回去睡觉。”
那男子也心里疑惑,但两次听到敲门声,第一次还有可能是听错了,第二次不太可能吧。就又央求这同伴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法儿,只好回去了。
男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竖起耳朵听动静,屋里打呼噜,放屁,磨牙,渐渐的他也就经不住困意睡着了。
怦怦怦——
魔咒一般轻响,时快时慢,接连不停。
这次被惊醒的是另一个人,他同前面的男子一样,开门看了,什么也没发现,就又回去睡觉。
前后脚的功夫,敲门声又怦怦的响。
一回两回三回。同一个屋子里的四个人都醒了,心里有发毛的,气愤的。
他们的领头是一位年过三旬的大汉,曾经是镖师,他就是那个气愤的,呵斥了疑神疑鬼的几人,就拿着家伙事儿一马当先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