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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厅宣将李晨语拉到一边。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哥哥,你不能不管我跟刘颜啊,我们跟别人打赌了,输了多丢人,而且山里面危险,你就别跟这他们去了,等以后,弟弟陪你去深山里打猎。”
李晨语轻轻甩开胳膊上的胖爪子,“该帮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帮,现在我要办点我自己的事,你先把你家里那群哥哥弟弟支走,你们打赌的事儿还有你哥哥们呢,不用怕输。”
说来说去,无非是要把人支走,季厅宣噘着嘴朝一旁的郑辛他们看,不明白那群人有什么好的,怎么李哥哥非得跟他们一起进山。
李晨语看他满脸不乐意,又不好说重话,她牙疼一般咂砸嘴:“这样吧,你们俩要是能把那个郑公子留下,我就陪着你们狩猎。”
这下季厅宣更不明白了,一脸探究的瞅着李晨语看:“郑公子是有什么特殊?李哥哥你好像很看重他。”
“我自有道理,”李晨语一脸的高深莫测,她推着季厅宣朝郑辛他们走过去,对着还在路边等着他们的人马努了努嘴。
季厅宣的哥哥,季崇宁听了自家弟弟的话,沉吟了片刻。他对李晨语在季府中的地位,有些看不明白,但自家母亲交代过,要与她不亲不远,好好相处。
“我知道了,你这么说。”季崇宁在弟弟耳边嘀咕了几句,就摇摇对着看过来李晨语拱手,随后便带着人走了。
季厅宣又返回来,给了刘颜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笑眯眯的看着郑辛:“郑公子,不知可有幸请你一同狩猎?”
“一同狩猎?”郑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季家的小公子请他一起,是谁的意思。
“嗯,我哥哥也说你很好,骑射功夫很不错,让我可以邀你一起呢。”季厅宣笑眯眯的,犹如一个听话,天真的孩子。
但他这话说的很有趣儿,既有他本人的意思,更有季崇宁的意思。郑辛有些犹豫了,这很有攀高枝的意味,他不想,但若是拒绝,那岂不是要落了季家两位公子的面子。
李晨语看懂了他的犹豫,上前拽了拽他的手,仰面看着他,轻声道:“你跟我们一起吧。”
在场的其他人羡慕的有之,嫉妒者更多,他们都是有钱没权的富家公子,遇见夹心有权势的少爷们,他们连个屁也算不上,又岂能不嫉妒能攀上季家这样名门世族的郑辛。
其中与郑辛很是相熟的别文青心里就有点发酸,说道:“既然季小公子邀请,郑辛你就别拿乔了,跟他们一同去吧。”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口气不太好,连忙撞了撞郑辛的肩膀,他嘿嘿笑着,以示自己再开玩笑。
旁边的人就跟着附和。
“就是郑辛,别误了小公子的一番心意。”
“就是,就是。”
他们完全忘了之前说好了一齐进山的事情,一个个只想着郑辛走了什么好运。
当事人郑辛垂下眼睑,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他又浅浅笑起来,看着季厅宣:“那郑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闲话几句,李晨语他们便带着郑辛一齐离开了。
还没有多远,就又不是冤家不聚头一般,遇见同来狩猎的季康。
“我还以为你们跑了呢,害我好等,”
季康哈哈笑着,仿佛在演武场发生过的事情不复存在一般。
李晨语看见他了,才算明白季厅宣跟刘颜他们怎么非得让她一起,只看季厅宣带来的人就知道了,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一个胖包子,一个瘦麻杆来的好。
他们两人跟季康打赌,那不是等着输吗!
季厅宣不甘示弱,板着脸,声音洪亮的反驳:“十一哥说的什么话,弟弟在不才,也不会跑,倒是十一哥,带这么多人干嘛,我们可就四个人。”
他所说的十一哥,是季康的排名,季厅宣就喜欢叫大排名。
不用他说,季康早就看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依然是一对一,只不过,你们人那么少,玩儿起来多没意思,不如你找六哥要两个。”
李晨语听的云里雾里的不太清楚,便问身旁的郑辛:“他们这样的打赌,有什么规矩?”
郑辛听了大概,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一个是时间,一个是猎物的多寡来取胜。”
李晨语点头,看着他抿了抿嘴,“你会怪我让你跟我们一起参加什么打赌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又怎么会怪你呢,”郑辛最喜欢她的不帮不掖,有什么说什么性子。
他释然道:“不去也罢,火狐狸也没那么容易猎到,我也不过是跟着他们凑热闹罢了。”
“你不想借此机会夺魁首吗?能向巡抚大人提要求,这样的机会不多。”李晨语直言不讳的问,她知道,知道郑辛不会因为她的心直口快生气,他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郑辛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落寞,“我没有要求,也不想夺魁首,所以,你也别在心里介意了,我并没有要借围猎机会出名呢。”
李晨语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心里确实介意这件事,因为跟他们这些年龄小的在一起狩猎,是不能进山的,因为年纪不够,没有经验,不允许进去深山,也就没有资格参加夺魁的机会。
能在众多有权财的大人物跟前露脸,这是想成名最简便的机会,着千人的学子中,有多少不是冲着这样的机会来的呢。
郑辛更需要这样的机会,他的身世使他要么泯与尘世,庸碌无为,要么出人头地,做人上人。
打嘴仗的季厅宣几人终是商量好了。
他们两队人,一队五人,在两个时辰内比赛那队打到的猎物多,又怕彼此作弊,便两队人一齐行动,说白了就是抢。
端看那队人更高明了。
至于输的那一队要受什么惩罚,他们还没说出个结果。
“虽然是打猎,但咱们都是学子,不易狠罚,不如就将自己家中的奇宝拿出来。我记得厅宣弟弟手里有一块松烟墨,不如厅宣弟弟就拿那个做彩头。”
季厅宣咬牙,他也真敢说,自己那块儿松烟墨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珍品,是出自姚大师的手,都绝迹了好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