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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季白讪讪一笑,心里有点儿哭笑不得,他哪里抱过什么人,这丫头是头一个。
岔开话题道:“过了这座山坡,后面就是院落,我曾给你说过,院子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住进去。”
李晨语睁开眼睛,侧头看过去,只见一座不大的土山坡,上面种着成片的桃树,绿油油的一片,上面似乎还养着什么动物,一闪而过,她现在的朦胧眼力,看不清山坡上都有什么。
“走吧,你扶我起来,”李晨语收回目光,抓住季白的手。
季白接住小手儿,皱眉道:“你伤的太重,还是我抱你进去,你不要走动。”
说着话,也不等李晨语回答,他一手托这她的后背,一手从腿弯处穿过,打横两人抱起。
他早已稳住的呼吸,平稳道:“院落一直在等着你装点,里面空落落的,等会儿母亲会派江妈妈过来,一应东西她会准备好,你先委屈两天。”
李晨语的脸贴在季白胸口处,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眼神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了才懒懒道:“替我谢谢你母亲。”
两人过了绕过山坡,走至隐在一片竹林后的院门前。
季白托这李晨语的后背,抱着她靠在肩膀他,一手去钥匙。
李晨语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侧歪在他肩上,双目呆呆的盯着季白的耳朵看。
呼——
李晨语撅着嘴吧,“呼呼”的朝季白耳朵里吹气。
季白浑身一僵,哭笑不得抬手拍了一下手中托这的小屁股。
无奈道:“受了伤还这么不老实。”
本就是故意的李晨语,又连连吹了两下,引的咳嗽了两声。
季白也不敢在耽搁,一手开了门,单手抱这李晨语就进去了。
果如季白所说,院子里除了一株茶花开的正热闹,还有一架绿油油的小葫芦,绿叶间藏着小小的葫芦还未成型,小小的手指一般大小。
季白抱着李晨语,将她放在葫芦旁靠着,摸着她的头叮嘱:“你现站在这儿,我去开门窗通风。”
李晨语随意的点点头,侧头盯着照了一层红纱的葫芦叶子看。
季白揉了揉手下乱糟糟的乌发,去了五间相连的正房,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扇扇雕花的隔断鸡翅木门。
季白走至窗边,推开他曾泼墨画定的五蝠门窗,他转身朝空荡荡的屋内看,顶上的梁柱是他命人购买的黄花梨木,用来隔断的雕花门是他亲自画的画样子,没一扇不相同,却都是寓意平安喜乐。
房屋的构架也是他与工匠商定后建造的,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为了一座院子,废了那许多的心神,然而那个没良心的丫头不领情不说,连住都不愿意住。
现在却因为避人耳目,暂住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这个院子能不能留住它的主人。
季白感慨一叹,喃喃自语:“或许是上辈子欠了臭丫头良多,这辈子要还。”
他打开所有的门窗,便反身出了门儿,抬眼便看见李晨语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搭在脸上,袭地坐在地上。
季白走过去,蹲在她身旁,用手梳理这她乱糟糟,还带着点点血迹的头发。
“你回去吧,”李晨语姿势没变,头顶蹭了蹭季白温暖的掌心。
季白被她如猫儿一般慵懒的动作,蹭的手心痒痒的,会心一笑道:“等江妈妈来了我在走,江妈妈是个话很少的人,也很忠诚,不会打扰到你,这几天就由她来负责你的日常起居,一日三餐我会安排好。你安心养伤,伤好些了就告诉我,嗯?”
李晨语被他那声带着鼻音的嗯,惹的心里一荡,抬手摸上季白的脸,在顺滑的皮肤在来回抚摸,“吃什么了?皮肤这么好,又滑又细腻。”
这么赤。裸。裸的调戏,季白心中一紧,脸上的痒意像是痒到心间,心中随之一软,耳垂通红。
瞪这似怒非怒的丹凤眼,抓下脸上胡作非为乱摸的手,“臭丫头,说什么胡话。”
李晨语撇了撇嘴,古人就是古人,尤其是男人,他对你举止亲密一些可以,反过来就不行,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五爷,”江婆子从门外走进来,她身材微微发福,上身穿着深蓝色的夹衣,青缎子坎肩,深蓝色的细折儿裙子。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肤色有些黑,容貌普通的丫鬟,她们手里拿着包裹,同穿长度达到腿腕的大红衣裳,配着黑色裤子,这三人的等级,只看衣服便能明明白白的区分清楚。
季白朝着屈膝行礼的几人点了点头,抓着李晨语的手,一同站起了身。
“江妈妈来了,她们是谁?”
“回五爷的话,”江婆子指着其中一位略低一点儿的,是三十岁的稚嫩丫鬟道:“这个是柳儿,是我的大孙女,因长的粗笨,闲少在府里走动。”
柳儿屈膝行礼,恭敬道:“柳儿见过五爷!”
江婆子又指着另一位年纪略长的,有二十来岁的妇人道:“那个是宋婆子的孙女,名叫黄莺,因为年纪轻轻死了夫家,宋婆子就把她接回了娘家,以前也是老夫人身边儿出去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季白明悟的点了点头,经江婆子一说,他倒是对黄莺有些印象,又看她们自从进来眼神就没有乱瞟,知道是被细心见教导过,规矩极好,还算满意。
便道:“这几日你们守着院子,一切听从李少爷安排,既然来到这儿,李少爷就是你们的主子。”
李晨语诧异的看了季白一眼,她从来都不需要什么丫鬟,更没有想要收服谁认作己用的打算,她们对她来说能干嘛呢!她真的不需要。
季白摸了摸仰着小脸儿的人,就见两位丫鬟放了包袱,走了两步,腿腕微微弯曲,跪在地上。
李晨语朝一旁侧了一步,看了看要叩头的两人,又侧了一步,离得远远的,她可不想受谁的大礼,在她看来,跪天跪地跪父母,经管这些做丫鬟的不在乎,但她在乎,凭白无故为什么受人家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