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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接到电话,听到电话那边告诉他,服装厂现在只招募技术工,问他有几年的制衣或烫衣经验。这简直是让陈志想骂人,之前他看招聘公告上说招人不限工种的,只要人没问题就可以,现在却突然告诉他只招技术工?他到哪里去弄个技术执照来,两世为人都没接触过做衣服的人,最多是听说过而已。
陈志感到很气人,当即回复道:“我有八年的经验,水平一流,但是不知道你们待遇怎么样?”他讨厌这种里一套外一套的骗人,虽然他没有进过这种工厂做工,但是一些奸商的心思他还是知道的,他们无非是想变相压榨工人的工资。
对方一听这边说有工作经验,顿时就有些结结巴巴了,道:“啊,你有八年的经验?但那什么你简历上填的那些好像都没有做过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那是最近几年的一些经历,我在之前就是做这个的,只是觉得厌倦所以没做,现在我又像重操旧业。”陈志索性胡编乱盖到底了。
对方听他这么说,又道:“那这样,那你明天过来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到时候再谈好吧。”
“没问题【∞,。”陈志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反正艺高人胆大不怕。
其实这家服装厂真没有出乎陈志的直觉,这里的确存在很严重的坑职工工资的事情,很多工人的工资要么就是被压低,要么就是被扣除,总会因为原因与当初讲的工资不搭,很多人有怨言,但是敢怒不敢言。除此之外,他们还对员工管理很严,每天晚上过了八点就不准出工厂,否则就要罚款。因为每天几乎都要加班,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只有中午的时候他们可以出去吃饭,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浪费中午一餐包吃包住的福利,总而言之若真心像赚钱,就得像个囚犯一样不出门,出门就可能被扣钱还吃亏。但是即便是如此,很多年轻人还是要出门,还是每天都有人被罚款,被登在公告栏上。自然的,也就经常有人辞职不干,就自然会比其他厂多招人了。
次日,陈志做好了十二分准备,来到这个服装厂。结果人到了,对方领导却迟迟没到,说有事处理,让他等一下。结果,陈志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那个,你来这里先试试看,让咱们的技术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负责招待陈志的管事,将他招呼到一排机器的中间一处空位上,让他上来测试。
陈志根本没做过衣服,又哪里会做,不过他可以学——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招待他的家伙贼眉鼠眼,再观察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确定他人品还极差,就已经知道昨天那个电话就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所以既然如此,他就干脆跟他耍诈,玩玩这个家伙当作教训他。
“不行啊,我这么久没做过了,有些生疏,你让你们的技术做两件我瞧瞧吧!”陈志双手叉腰说道。
周围那些工人从没见过像陈志这拽的应聘人,他们只知道这个招管多么奸诈恶毒,至今还没人在他身上讨过好的,总之要想在这里混,就得看他脸色行事就好。不过眼下,看看这个人这么拽,他们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也许会让他们感到有些残酷。
那把陈志带进来负责招待他的人,正是这里的招管,一个特殊的职位,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来测试管理应聘的,甚至他还不属于人事部直接管辖,因此很多人想到人事部投诉他都没用。
这招管见陈志竟然这么大架子,看他那张脸就断定他最多二十岁,简历上写的都是假的,当即暗暗冷笑:“好小子你就得瑟吧,等到时候别哭就是!”
其想着便开口道:“是么,那就随便示范你看看吧。”其守着,便示意边上技术员,“去,你做一件给他看看,动作快点。”
技术员一听,立刻就领会他的意思了,当即就上车,把一件衣服所有的材料都摆弄好,也没有什么章法,外行人一看乱七八糟,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
接着,陈志就看着这个技术制衣工,将一堆小块大块的布料,放在缝纫机上哒哒哒哒哒哒简直像画图一样的冲刺,根本没看清楚,在一转眼居然一件衣服就做好了。
陈志看到这技术,简直忍不住拍手称赞:“好!干的不错!呵呵……”一边笑,他一边狠下心给自己加持了50%的【模仿】和5%的【缝纫】技术。理由很简单,他现在【缝纫】技术接近于零,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他加持多少的【缝纫】属性,得到的效果多非常小,所以他还不如加持模仿,因为他本身感知超强,模仿能力本来就用,现在特别加持这样一种能力,就直接将其提高了一个层次,学习眼下这个制衣技术,就不在话下了。至于5%的加持,纯粹是为了把【缝纫】技术提高一个层次,使他从无到有,打下基础。
一边的招管看着这个叫陈志的小子那做作的样子,顿时冷笑起来,几乎都不掩饰他的鄙视,说道:“那好,现在就请这位有八年缝纫经验的老师傅来试试看吧!要知道像您这种八年经验的老师傅,咱们经理最重视,做得好,工资一定额外加层!”他临场还特意补充了几句,声音特大,几乎要传遍整个楼层了。
“呵呵嗯嗯……”陈志拍着手,礼貌地点点头,上前检查了一下机器:“这机器也是蛮新的啊,话说和我用的有一些不同啊!”他的模仿能力正在极速配合记忆重放刚才那个人制衣的过程,因为那家伙做的太快了,他还没捋顺。
那招管听着他这么说,顿时脸色都变了,声音更是变得有些生硬道:“以前都是脚踏车,现在是电动车,怎么,老人家你不会没有见过吧?”他这声“老人家”叫得简直是杀气外露,让那些好奇心强、正看戏的一些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赶紧缩了缩脖子,继续手上的工作,以免被抓找茬。
陈志的感知有多强,岂会听不出这个家伙对他已经一肚子火,就差没有跑上来给他两拳了,当即连忙点头:“哦,见过见过,电动车嘛,怎么没见过呢!不光是见过,我还骑过呢!”
“那可以了吗?”陈志话音未落,这招管立即大吼。
陈志一听这家伙大吼,暗道:你这像是一个招待员该有态度吗?就你这态度难道还有人敢在你这里做工?
不过表面上他装作吓一跳,道:“真是的,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啊,吓到我了,吓得我……”
陈志话还没说完呢,这家伙竟然又冷笑起来,并且一边擦手一边道:“别说我大声吓得你做不好了哦,老师傅?”其老师傅三个人杀气腾腾,简直吓人。
陈志感觉到这家伙脾气暴躁,已经决定他若是再装模做样就要暴打自己,并且已经想好了后续措施。见此情形,他当即举起手:“没问题,我可以开始了!”
几人一听,只得让开位置,让他可以做下去。
陈志把凳子拉开来,坐上去,把脚放在电动开关踏板上,感受了一下,果然和他想象的感觉一样。他的模仿能力与他的各种能力现在已经完全契合,脑子里面已经有了刚才那个人制作的全过程,记忆清晰,好像一部电影,可快可慢可跳播,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清楚。
坐好了之后,他伸出手:“也给我一套,我做做看。”
接过来与刚才那技术员差不多的一套布料组件,陈志当即开始做,按着刚才那个人的步骤开始,一步一步循序渐进。不过他当然知道,这里最讲究的是个人的控制力度。在刚才他的眼角也曾扫视了周围那些人制作的情景,知道高手和凡人之间的差别,就是对布料和机器的控制熟练度,控制的好,可以行如流水一般,控制不好的,就会经常出错,要返工拆线,对比下来,两种水平每天所能够创造的价值有三五倍之差都很正常。这也就是这家伙所说的老师傅与普通工人的差别。
陈志全身能力在他精神状态以及心态都极佳的情况下,处于巅峰状态,双手摆好姿势,脚下开始踏动踏板。哒哒哒哒哒,一旦开动,陈志就停不下来,整个人就像是在重复刚才那个技术员的动作,就好像一个视频被人按下了重播,不过,或许他还要比那个技术员更加可怕,因为他都不用刻意用眼睛去看布料,从旁边拿过来材料就直接配合启动的缝纫针放入其中,把中间调整角度和位置的“多余”时间去除了,只剩下缝纫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正是一直到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停止,他的一件上衣也就完成了。他自己暗暗计算了时间,比技术员少用了差不多将近一分钟时间。
周围,忽然变得有些安静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那些原本在各自制衣的人竟然都跑过来,把陈志这台机器给围住了,遮蔽得几乎都没法透气了。
那招管被这些人围着挡住了风,本来热的要死,头上冒汗,但是因为注意力全部被陈志的技术给勾住,一时间没有注意,一直等陈志把衣服做完了,他才意识到,转头看着这些大胆围上来观看的人,便要发火。不过这些人反应也是快得离谱,好像受过特别训练,刷的一下全部跑回去继续做事了。
“你……”这招管瞪眼指向陈志,正要把刚刚准备好飙发出来,但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方,哪里有半点错误?甚至是完全跟他介绍自己说的一样,有八年的经验!等等!这不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真的是连经理都要器重的人物?
这招管猛地一想到这结果,顿时额头的汗珠更多了,刚才被对方气炸的肺也只能自我复原,让脸上堆起笑容:“哎呀,没想到这位……那个……还真是不错呢是吧!”
陈志看他一脸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心里稍稍爽了下,不过却紧接着听他道:“这个,话说咱们经理他好像出差去了,最近几天不知道会不会来,那什么就以后再说,咱们就先来谈谈吧。”竟然立刻就改口额外奖金的事。
陈志也无所谓,反正他知道这种工作都是计件制,只要他干得好,做的快,那点奖金无所谓,不过只要不让他有机会打听到工厂该有的福利,如果该有的福利他享受不到,他到时就不客气了。
表面上装作无所谓,他点点头,便起身与这位招管前去谈工资。
陈志与他来到最近的一间办公室,只见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沓合同书,上面有一大堆工厂规章制度,以及各种规定,再就是工资待遇与个人信息了。
“这个你就不用看那么仔细了,咱们还是先谈谈价钱吧!是这样,咱们这里呢,讲究的主要是质量优先,速度是其次,所以质量是最关键的!一件衣服如果质量做不过关,你做的再快也没用!所以呢,对于你们这类经验多的老师傅,咱们给的待遇要比一般人高出三倍五倍的。一般刚进来的工人在试用期的话,工资是包吃包住六百,你的话,因为经理不在,我们也不好给你太高,就给你两千四吧!而且这两千四只是基本工资,每个季度咱们都有盘点评分活动,表现好的都有奖金,奖金一千到一万不等……怎么样?”招管说到这里,立即一手拍在合同书上。
陈志才听他说的这么天花乱坠,都已经从他的话里面找到了诸多可疑之处,还别说他这一手拍在合同书上,企图让他断掉检查合同的念头,可谓真的是异常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