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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带着这种疑惑,傅西爵抬步跟在了小女孩的后面,也许,小女孩能够带他找到真相。
这世上有一种人,仅凭颜值就可以获得极其多的福利,譬如傅西爵,顶着一张高颜值的脸蛋跟在两个小女孩的后面,也没有人怀疑到任何异样。
可换做一个长相不讨喜的陌生人,如此光明正大跟在后面定会被人误认为是人贩子。
他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穿过了拥挤的人*流,走到偏僻的小巷,最后经过拐角的时候,却突然从角落里多出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戴着耳坠的那个小女孩乍一看到男孩子,神色一紧,似乎有种想立刻逃离的冲动。
然而不等小女孩转身,男孩子就迈步到她的面前,拽住她的手腕,道:“阿萨满,你为什么要偷走这枚耳坠?”
傅西爵站在拐角处,颀长的身躯正斜靠着出租屋楼房的墙壁,他们并不能看见他,但是他却可以旁若无人地看着他们。
听到男孩子如此质问那个叫做阿萨满的小女孩,他的神色微凝而起。
阿萨满看到男孩子的棕色的大眼睛紧盯着她脖颈处的耳坠,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它,试图用这种方法遮挡他灼热的热线。
男孩子见阿萨满握紧耳坠,眉目不悦,“阿萨满,我不管你为什么拿走它,但是我现在命令你把耳坠还给我。”
站在阿萨满身旁的女孩子听此,却不由得抬头怒视着男孩子,“乌托,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阿萨满呢?她是你的堂妹,就算她拿走这枚耳坠又怎样?你是男孩子,根本不需要戴上它,你阿pa年纪那么大,也不需要这种玩意了,为什么就不能给阿萨满?而且,阿萨满也说了,你们收了那个大姐姐十万元,拿着那笔钱开了一家小店,现在生意又那么好,根本不用在意这枚耳坠。你不觉得,你现在这种行为非常小家子气吗?”
“颜明珠,你闭嘴。”乌托眼里有着血丝,“我看阿萨满这样子做,就是你在一旁教唆她的,她那么乖,绝不会做这种事,你再教坏阿萨满,我以后就不允许你再跟她在一起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颜明珠就不敢再出声了。
见颜明珠不吱声,乌托便将视线重新落在阿萨满的身上,“阿萨满,把耳坠还给我。”
阿萨满那双跟乌托很相似的大眼睛闪着莹莹泪光,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我……你能不能让我戴久一点,它真的很漂亮。”
“不行,”乌托的声音很坚决,“这枚耳坠不是我的,我还要还给人家,如果你一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我以后见到她,我拿什么还回去?”
“可是……”阿萨满还是有点不舍得。
乌托看着阿萨满,微吸了口气,随后说道:“如果你乖乖把耳坠还给我,我明天就买你看中的那款手链给你。”
闻言,阿萨满的眼里瞬间爬上了曜曜星光,“真的?”
“嗯,”乌托说,“如果你现在不还给我,那么你也别想着我买给你了。”
听此,阿萨满也不再纠结要不要脱下来还给乌托,她脸上洋着笑意,解开活结就将耳坠递到乌托的手里,“给你……”
乌托接过耳坠,见耳坠没有什么破损,方才不再跟阿萨满计较。
不过,临走前乌托还是忍不住提醒阿萨满,“以后不要趁着我留校住宿不在家的时候,到我家拿走耳坠了,知道吗?”
“知道了。”阿萨满笑着应道。
五分钟后,乌托和两个小女孩分别,他自己则朝他所在的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不料刚走没几步,眼前便多了一位身躯颀长,优雅衿贵的男人,神色不禁诧异不已。
“你是……傅氏总裁傅西爵?”乌托虽然是一个在读高中生,但是经常关注财经新闻,所以还是第一眼认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傅西爵眉目不动,不去疑问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男孩子为什么认得他,只是拿出手机亮出苏欣欣的一张生活照,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认得她么?”
“我……”乌托刚想开口承认自己认识,可是一时间他摸不清傅西爵的来意,也不由得迟疑着要不要说实话。
毕竟,他还没有忘记那一天欣欣姐昏迷在岩石处的情形,很明显,有人想害她。
社会人生百态,纷繁复杂,道貌岸然的人多得如过江之鲫,他不能判断眼前这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自然不敢随便说大实话。
于是,乌托对着傅西爵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认识。”
乌托会否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傅西爵并没有焦急,只是凝视了乌托的脸庞几秒钟,随后从自己的路易威登钱包里拿出另一枚耳坠。
看到跟自己身上基本一模一样的耳坠时,乌托被震惊住了,“你……”
傅西爵说:“我是她的未婚夫……”
“……”乌托更加震惊。
可也许是碍于欣欣上次被害的影响,他的视线竟下意识朝四周看去,担心会有人谷欠行不轨,所以他对着傅西爵低声说道:“傅总,这里说话不方便,如果您不嫌弃我家简陋,就跟我上去出租屋再说,可以吗?”
傅西爵颔首,“好。”
半个小时后,傅西爵已开着车子驶在了阳光大道上,可一张脸却冷沉得厉害。
再半个小时过去,他来到了一家公寓门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敲击着厚实的大门。
“谁?”公寓里传出了一道妇人的声音。
“……”傅西爵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妇人见没有声音,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只是透过那个圆孔看向外面。
见傅西爵五官英俊,气质非凡,以为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神色一喜,不由再次问道:“孩子,你找谁呀?”
这时,傅西爵方才道:“我有事找刘雪瓷。”
男人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不悦之意,但刘妈上了年纪,分辨能力不是特别强,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从他的口中精准无误地说出来,也不再作多想,伸手就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方才还在房间里的刘雪瓷便迈步走了出来,如今虽已入秋,但是天气还不是特别凉,可她的身上则披了一件非常厚的外套,再细看一下,会发现她的脸色颇为憔悴,鼻子也有一些红肿。
很明显,她感冒了。
有些人,身子弱,一旦天气有变化,就特别容易感冒,就像她一样。
这时,刘雪瓷乍一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傅西爵,整个人的感觉更加不好,周遭的温度也好似骤然降低几十度,冷得她止不住的颤抖。
“傅总,您怎么来了?”
刘雪瓷此时并没有戴人皮,也没有化妆,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右脸庞就这样赤衤果衤果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他的神情微恸。
不过,他还是尽力忽略她脸庞上的伤,面无表情地说道:“欣欣现在在哪里。”
他说的是肯定句,语气里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刘雪瓷从看到他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他的目的,只不过自己答应了欣欣,就绝不会出卖她。
她让自己镇定自若地面对傅西爵,“傅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呢!”
“刘秘书,别试图装傻充愣。”他沉着脸凝视着她,“乌托已经告诉我了。”
刘雪瓷瞳孔蓦然一缩,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了乌托。
此时此刻,面对着阴沉着脸色的傅西爵,刘雪瓷有一种压力山大的逼迫感,一双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突然间,她非常敬佩苏欣欣能够坦然与傅西爵相处那么久了。
刘雪瓷没有开口回答,傅西爵也不再急着逼迫她说出来,只是悠悠然弄着自己的袖口,声音也淡淡的,“据说你最近正在筹划开一家美容院,但是经营许可证还没有批下来,如果你不肯说,你觉得我会做一点什么?”
闻言,刘雪瓷心里猛然一惊,想了想,她却是眉目不悦地看着傅西爵,“傅总,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欣欣不惜放弃郁氏的工作,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也要逃离你的身边了。”
她说:“你是有钱有庞大的人脉关系圈,但是你真的觉得利用这种强势手段能留得住女人的心吗?欣欣离开你,我想也是受不了你这种大男子主义吧!”
“我大男子主义?”傅西爵嘴角勾起一抹笑,“刘小姐,我希望你去查一查大男子主义的核心思想再来吐槽我的品行。”
他的视线扫视了一遍公寓四周,声音淡凉,“一个男人能够混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总想要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做一点什么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所以,别试图用激将法让我放弃从你身上追踪欣欣的行踪的念头。如果你识趣一点,把她的行踪说出来,你的经营许可证也不是什么问题的事。如果你咬紧牙关不肯说出来,我不介意使一些手段让你在A市难以混下去。”
刘雪瓷看着傅西爵淡凉几乎没有温度的表情,脑海里蓦然浮现出苏欣欣那张干净温淡的脸蛋,思绪复杂。
想了想,她还是摇头道:“傅总,您请离开吧!欣欣的行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孰料,话刚落下,刘母便快步走到刘雪瓷的面前,拽了拽她的手,将她拉到离傅西爵较远的地方,随即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雪瓷,做人不能太死脑筋,这位傅总很明显就是很喜欢欣欣,而且,傅总一看就是非常优秀的男人,你不肯告诉他,其实你就是间接拆散了他们。你瞒着他不肯说出来,非但不是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还顺便得罪了他。”
刘母语重心长地道:“雪瓷,你听妈的,告诉他吧。”
刘雪瓷蹙着眉,“妈,你不知道内情,我答应了欣欣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也不用劝我,我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去的。”
刘母见说服不了刘雪瓷,心里又气又急,“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刘雪瓷抿着唇不言语。
刘母自知她不肯松口,也不再继续游说,而是转过身子,对着傅西爵笑着道:“傅总,雪瓷从小到大,性子都比较倔,多有得罪之处,还希望傅总不要见怪!”
傅西爵的视线落在露出慈祥笑容的刘母脸上,神色微动,也笑着说:“伯母不必如此说,她也是为了欣欣才不愿意告诉我,只不过她也许不知道……”
说到这,他的脸色也变得晦暗了些许,语气也略显沉重,“其实,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跟她去民政局领证,可是她当天却一声不响离开了a市。”
听此,刘雪瓷却转过身子,蹙着眉,“傅总,我知道这些事,你不必再游说我妈妈了,你要使手段就尽管使,我不会怕的。”
傅西爵墨色的双眼极快地划过了一抹暗色,但很快便染上了温和的色彩,“那你知不知道,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她们两人的神色诧异不已,刘雪瓷满眼不可置信,“你说,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嗯。”傅西爵面不改色地撒了谎,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竟一语成谶。
刘母站在刘雪瓷的身旁,再也按捺不住,她看着自己的女儿,“雪瓷,你赶快把欣欣的下落告诉傅总呀,欣欣怀着小孩,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没人照顾是多么可怜的事情。再怎么说,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孩子妈妈也不能没有孩子爸爸的陪伴,要是以后发生什么事,你可真是造孽了……”
“……”刘雪瓷的心里也开始摇摆不定,她知道,像傅西爵这种男人要有一个女人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对欣欣如此痴情,实话说真的是值得欣欣托付终生的男人。
“好,我告诉你。”她最终说道。
闻言,刘母终是松了口气,脸上也随即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傅西爵略显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不多时,刘雪瓷将苏欣欣的所在地写在纸条上便拿起来递到傅西爵的手上,“傅总,这是欣欣过去G市那边邮寄身份证给我的地址,她过去那边之后偶尔会跟我联系,但是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她的所住地,如果你想要更详细的地址,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
傅西爵的视线落在纸条上,眉心微拧,那里非常接近萧氏总公司,欣欣她为什么会选择那里……
他偏首看向刘雪瓷,问道:“刘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高贵优越的男人竟然对她用到了‘请教’二字,着实让她震惊了一把,“傅总,您有事但问无妨,不必如此客气。”
“欣欣离开A市那天,是借用你的身份证搭乘飞机的?”他问。
也许是知道他是欣欣孩子爸爸的原因,所以刘雪瓷的语气已变得非常礼貌客气,“是的,傅总。欣欣当时已经猜到你会利用关系搜查她的行踪,所以她借用了我的身份证搭乘飞机。欣欣对我有恩,我自然不会介意把身份证借给她。当时我的化妆技术虽然不是非常高,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还是能够将她化成我的模样,以假乱真。过去那边之后,她就火速把我的身份证快递给我。”
她看着傅西爵,道:“傅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傅西爵墨色双眼的神彩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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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傅西爵根据刘雪瓷提供的信息一步一步找到了苏欣欣所居住的公寓,然而由于她不在公寓,他最终便找到了她在G市维新区华西街所开的私人服装店。
到达那里的时候,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守在服装店招待客人。
傅西爵并没有直接声明自己的来意,而是以顾客的身份对他们旁敲侧击,得到更多关于苏欣欣的信息。
最终,傅西爵获取了她的最新行踪,当下,他开着自己在G市的临时代步车驶向目的地。
夕阳西下,蛋黄般的霞光已偷偷隐藏在高楼大厦后。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G市夜景分外迷人。
流曦酒吧里,DJ摇滚乐震耳欲聋,水晶魔球激光灯打在穿着各式各样的年轻男女身上,他们摇曳身姿,舞动青春,尽情放纵自己。
苏欣欣独自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她看着舞厅里的觥筹交错,嘴角却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视线落回桌面上的酒瓶上,眼里自嘲的笑意更加明显,随后,她自顾自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仰而尽,喝完一杯,再倒一杯,再喝完一杯,如此循环往复,她竟是一下子喝完了四瓶啤酒。
一直以来,她都不胜酒力,所以自己的志愿基本都避开了需要喝酒的行业职位。
此时,她感觉脑袋晕糊糊的,意识已变得模糊不已,不过喝酒之前她已打了甲子的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回去。
她看着桌面上的空酒瓶,有种想呕吐的冲动,下一刻,她已站起来想冲去卫生间。
可孰料,刚转过身子便迎面撞到一个手擎着高脚杯的女人,女人手中的高脚杯盛着红酒,因她这么一撞,杯里所有的红酒都尽数洒到了女人的衣服上。
“你走路不长眼的吗?”女人看着自己被洒湿的衣裙,脸上青白交错,不由尖声道:“你看看,红酒洒了我一身,你知不知道,我这是AlexanderMcQueen露肩蕾丝拼接棉质混纺迷你连衣裙,整整20000元买过来的高级名牌装。”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苏欣欣的眉心微拧而起,她意识不是很清楚,但视线还是落到了女人的衣裙上。
女人接收着苏欣欣近乎审视的目光,眼神不禁闪烁了一下,可是她仍然让自己看起来咄咄逼人,“我告诉你,今晚你不拿出一万元,休想离开这个酒吧。”
为了提高她的底气,女人还快速拉住了往她们这边走过来的高个男人,“告诉你,我身上的名牌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卖给我的,他可以证明我的衣服就是两万元买来的。”
女人一边说着,还一边从男人兜里掏出他的名片。“这就是我朋友的名片,如果你不赔偿,我们都不会放你走的。”
她说了一大串话后,发现苏欣欣只是用一双眼睛审视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害怕的表情都懒得表现出来。
见此,女人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