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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觉得让大少爷去说服不了老爷?”王氏略微拔高声音,平日独孤夜当着她的面对独孤一天不闻不问,可是私底下有多宠爱,王氏不过睁一只闭一只眼而已。眼下独孤夜被收回兵权,若不能振作起来。将来独孤婷没有强有力的母族作为依靠,这个三皇妃做的也不安稳。
王氏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独孤婷着想。“去把大少爷请来,我有话跟他说,快去!”嬷嬷忙不迭的下去请独孤一天,王氏把玩手中的丝帕,想着待会怎么跟他开口。至于晏云暖左思右想,不管周明雪信上说的是真是假,她都应该去探望晏云菊一番。
有好些日子不见她,还真是有些想念。想着晏云暖便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带着叶梅姐妹俩一起去东阳王府。府上的老妇人吃了大夫开的药,一直到现在还没清醒,晏云暖派丫鬟伺候她,有情况会通知她。东阳王不在府上,管家便去告诉周明星,正好他在书房。
晏云暖坐在大厅等着有人接待她,管家深知东阳王和周明星对晏云菊都不够重视。府上哪个下人不清楚周明星对晏云菊的打骂,可惜都放在心上,谁也不敢传言出去。除非她不想在东阳王府待着,更不想活命。周明星迈着大步走到晏云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今日的晏云暖一声粉色长裙,清丽的淡妆让他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看。
晏云暖轻轻的咳嗽道:“民女见过小王爷。”随即回过神来,讪讪的笑道:“晏姑娘,不用多礼,赶紧坐下。来,管家,还不赶紧去把府上最好的龙井呈上。”东阳王在她心里没信誉,之前答应救二皇子,可惜最后还是依靠莫林梓和二皇子本身才能平安从牢里出来。再去追究东阳王,似乎说不过去。
只是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东阳王的人品,不足以让她信任。周明星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让她着实难受,喝完一杯茶后,主动提出要去探望晏云菊。周明星坐着不表态,还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晏云暖。“怎么,小王爷,民女不能去探望我的亲姐姐吗?”
晏云暖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清冷。周明星摆摆手:“那倒不是,只是晏姑娘,你姐姐如今月份大了,身子不便招待你,还是让本王来好好招待你,可好?”说着就准备走上前想要拉着晏云暖的玉手,叶梅真是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登徒子,还是堂堂东阳王府的小王爷,真是丢尽王府的颜面。
“小王爷,请自重!”叶梅毫不客气的挺身护着晏云暖,手里还拿着剑。周明星想着晏云暖既然来了,若是见不到晏云菊,恐怕不会轻易离开。所以就决定陪着晏云暖一起去探望晏云菊,想来有他在,晏云菊不敢胡言乱语。晏云暖再次见到晏云菊,发现她清瘦不少,除了肚子大了以外,其他地方都瘦了,是不是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
可恶的周明星,偏要跟着一起来。晏云暖赶紧给叶青使眼色,打昏周明星。叶青心领神会的点头,很快周明星就昏倒在地上。晏云菊下意识的开口:“小九,你这是?”“八姐,你别担心,小王爷只是暂时昏过去,不会有事。我自有分寸,很快就会醒来。你们把他带到外面去,小心留意王府上的人,小心应付,我跟小王妃有话要单独说。”
就这样叶梅姐妹俩带着周明星下去,晏云菊担心道:“小九,这是东阳王府,你可千万别惹出麻烦来。”“八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胡来。倒是八姐,近来在府上是不是过的不好?”心疼的注视晏云菊,晏云菊温柔的摇摇头:“小九,你别听其他人胡说,我在府上很好。下人们对我恭恭敬敬,小心伺候着。”
“八姐,眼下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晏云暖心疼的拉着晏云菊枯瘦的小手,晏云菊低着头不吱声,随后抬起头:“小九,你既然都知道,那我也不瞒着你。是,我在东阳王府的日子过的很不好,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要一个人承担。难为你来府上探望我,我可以承受。”
说完还在强颜欢笑,晏云暖真是恨铁不成钢。被欺负了,也不想着去找娘家来帮忙,替她出头。她就是一味的容忍,才会让周明星越来越肆无忌惮。“八姐,你听我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肚里还有孩子。你替他想过吗?小王爷越来越过分,保不齐对孩子也会如此,那到时候你该如何是好?还有,母亲他们都不在京城,我不能不管不顾。”
眼睁睁的看着晏云菊在东阳王府受苦,不经意间拉扯开晏云菊的袖子,鞭打的痕迹一览无余。晏云菊再想掩饰已经晚了,“八姐,小王爷当真太过分,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忍下去。你还有我们,大姐本想跟着一起来。但顾忌她月份越来越大,行动不方便,才硬是被我拦住留在府上。她跟我一样非常担心你,八姐,你不能糊涂下去。”
周明雪好不容易才从丫鬟口中得知晏云暖到府上来,总算能松口气。只要她来了,那晏云菊就有救,当初她也不知道周明星那么糊涂。连有孕在身的晏云菊都能动手,看来他的心里并没有她的位置。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让她早些离开东阳王府。不要为了孩子勉强过下去,周明雪双手托腮想着她的亲事,莫林燕嫁到北疆国去,东阳王很是气愤。
听说在书房发了好一通的火气,这跟她没任何关系。不是周明雪不愿意嫁,而是北疆国的人不愿意娶她。倒是顺了她的心意,留在东周国多好,再怎么说,她也是郡主的身份。晏云菊咬着牙:“小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跟着你离开。小九,你还是早些回去,别担心我。”
没能亲自去送李氏离开京城,晏云菊心里多少有些遗憾。还有老祖宗和晏东南纷纷离世,他们晏府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晏云菊不想再让晏府蒙羞,再多的苦一个人承受。晏云暖没有必要为了她跟东阳王府闹不和,她很快也要成亲。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影响,就算平阳侯不在意,但是她未来的公婆呢?
“八姐。”晏云暖真是心疼她,明明受委屈,还要一个人默默承受。既然手上有鞭打的痕迹,那么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晏云暖突然掀开被子,朝晏云菊的腿边看过去,果然如此。小腿上有许多鞭打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真让她心疼。晏云暖恨不得此刻就掐着周明星的脖子,好好的痛打他一番。
“小九,你听八姐的话,你别管我。我真的没事,你还是趁早回去。”晏云菊手忙脚乱的把腿上的衣裳拉好,盖好被子。这个时候,晏云菊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急忙走进来,她在门外偷听许久。终于忍不住的推门进来,跪在晏云暖面前:“九姑娘,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家小王妃,小王爷实在太可恶了。每天都会来打小王妃,也不顾及小王妃有孕在身。当初他还让厨房给小王妃准备了滑胎的桂圆莲子汤,九姑娘,奴婢求您了,让我们离开吧!”
丫鬟不断的给晏云暖磕头,晏云菊的泪水不断流下。从衣袖中掏出手帕坚强的擦拭,仰着头:“小九,我丢不起这个人,不要管我。秋兰,你还不赶紧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出去!”晏云菊呵斥闯进来的秋兰,秋兰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晏云菊好。她反而不领情,晏云暖真是无奈。
独孤一天去书房劝劝独孤夜,还算有些用处,好歹独孤夜愿意用膳。独孤一天心疼道:“父亲,就算圣上收回您的兵权,也不代表您这个大将军在我们东周国百姓心里没有位置。暂时没有兵权,不代表日后没有,父亲,只要我们站好队,将来的权势必定少不了。”
独孤夜猛地抬起头紧盯面前的独孤一天:“你真是这样想的,就算父亲没了兵权,你也会支持我?”“父亲,儿子岂会不支持您,您眼下不要让那些人看笑话,保重身子要紧。”这话倒是在理,手中没有兵权,不代表收下的将士不听他的话。那可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亲兵,就算没有虎符,但他的话还是有用。
关键时刻总不会出卖他。如此想着,独孤夜心里舒坦不少,“一天,你果然是为父的好儿子。”随后起身轻拍他的肩膀夸奖一番,眉宇间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晏云菊对周明星并不抱有希望,之所以忍气吞声不过为了维护晏府的名声。还有晏云竹不是嫁到三皇子府做侧妃,她多少有些顾忌。
另外肚里的孩子若是跟着她一起离开,那么将来他就什么都不是,只是平常百姓而已。这对他恐怕不公平,当然这些顾虑被晏云暖一一打消后。晏云菊紧握她的手:“小九,那我听你的,日后就要指望你照顾我们母子俩了。”“八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亲姐妹,何必说见外的话。就这样,你听我的安排。”
在晏云菊的耳边嘀咕片刻,她也该准备找东阳王摊牌了。叶青突然从外面走进来,贴身晏云暖耳边小声说道:“姑娘,府上那位老妇人醒了,恐怕撑不了今日,大夫让您迅速回府一趟。”晏云菊看出她的为难,连忙笑着说道:“小九,我的事并不着急,你还是回去忙你的去。”
“八姐,这样也好,那我先回去一趟,回头再来接你们母子。”府上要紧事自然带着叶梅姐妹俩离开,老妇人见到晏云暖走进来,激动的朝她伸出手,认识她?晏云暖加快步伐走过去,“老夫人。”亲昵的喊道,叶梅很自觉的把门关上。老妇人咳嗽几声后。
紧握晏云暖的手:“晏姑娘,你一定要给皇后娘娘伸冤,她是被人谋害的,不是上吊自尽。”这话的信息量太大,晏云暖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上下打量面前的老妇人,她难道是皇后寝宫伺候的老人。“咳咳咳,晏姑娘,老奴是将死之人,不会骗您。真的,皇后就是被萧妃娘娘派人给杀了,后来居然还伪装成皇后上吊自尽,晏姑娘,咳咳咳,晏姑娘,你一定要为娘娘伸冤,不要放过萧妃娘娘。”
“您是皇后寝宫的嬷嬷?”晏云暖没有迟疑的开口,从嬷嬷嘴里得知,她亲眼看到萧妃带着侍卫把皇后给谋害了,还把不少的宫女和嬷嬷都赶出宫里。估计都跟她一样,被萧妃下毒,活不了几日。另外圣上没醒来,她们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
萧妃在晏云暖的印象中是个温柔和善的女子,作出这样的事情来,还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时候,往往凶手就是你最意想不到之人。老妇人见晏云暖没反应,用力的咳嗽几声,还吐出好几口鲜血,吓得晏云暖赶紧准备喊着大夫进来。
“不用了,晏姑娘,老奴的身子没救了,就是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枉死,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晏姑娘,老奴知道你是个和善之人,不会不管不顾。另外老奴曾经听皇后娘娘提起过,你通身的气质,还有你的容貌像极了北齐国皇室中的一位夫人,具体是哪位夫人,老奴没听清楚。”
刚刚说完,老妇人就含笑而去,闭上了双眼。她直说了皇后被萧妃谋害,具体也没留下任何证据,那么就要晏云暖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可是一时之间晏云暖也不好做决定,需要好好想想。还有嬷嬷说她身份的事,还是头一回听说。难不成李氏不是晏云暖的生母,不可能吧!
眼下她也不能那么肯定,李氏离开京城,也不好去问她。算了,还是想把老妇人安葬了,另外还要把晏云菊母子接回府上来。老妇人已经去世的消息被暗卫告知给圣上,圣上听完后,气愤的捶打桌面,可恶,真是太可恶。以为他昏迷不醒,这后宫就可以任由她们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