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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官璃回身望了望身后已经走远的天城,手指紧握,紧紧的抓住手里的那一枚亮晶晶的勋章。
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去帝都,找到哥哥官烨!
一个月后,官璃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帝都。
帝都街头,熙熙攘攘。
官璃一身帝兰神雪学园的深蓝色制服,勾勒出还算是笔直的长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不过此时她的脸上有些郁闷,因为,并不是她独自一个人只身来的帝都,而是他们五个人一起来的。
只见她的身旁站着一二三四只同样深蓝色的身旁,赫然就是岁千宸他们四个。唔,还有前面那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是碧丝老师的。
这一次,刚好帝都举办新生联谊赛,因此负责教导他们的碧丝老师便是带队来了。一是让他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帝都;二是跟其他学园的新生切磋切磋。
想当然,碧丝老师是不可能把所有的新生都带来帝都的,所以他们五人便是帝兰神雪学园的新生代表。
帝都很大很大,比冰城大上两三倍,就连街头上的道路,都宽敞很多。
路上,不乏像是碧丝老师那样带领新生前来参加新生联谊赛的学园。而碧丝老师似乎认识颇广,遇到了挺多熟人,然后双方一边笑,一边打量彼此的各自实力。
官璃一行入住了一家酒店。
之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碧丝老师警告他们只要不惹事,可以在帝都里随处玩耍,还给了他们颇为丰厚的钱。
西华堇第一个就夺门而出,他早就肖想帝都的美食很久了。一路上来的时候,只能看,不能吃,可真是憋死他了。
呆萌正太宫叶彻呢,对于他来说,睡觉最重要,所以他打算睡醒之后再去吃美食。
而官璃呢,她这次来帝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不想要其他人跟着她,便是一溜烟的跑了:“我也有事,拜拜哈~”
碧丝老师亦是早就打算好去酒吧转悠转悠。
最终酒店里,就只剩下岁千宸和镜陌影,两人一阵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
“我……”
嘎嘎嘎~气氛真是异常的尴尬啊。
不一会,这种尴尬的气氛便是被打破了。只见不远处徐徐的走来一群人,皆是一身帝宫的制服,款款而来,步伐整齐,阵仗十分的大。
最后,那些身着白色制服的帝宫人,齐刷刷的站在了岁千宸的面前,恭敬而有礼的鞠躬道:“少爷。”
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岁千宸不由得有些拧眉,无语轻叹一声。
为首的那人道:“老爷想见您。”
“嗯。”岁千宸淡定从容的点头,而后侧目,望着一脸沉默不语的镜陌影道:“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你跟其他人说一声,不用担心。”
“好。”镜陌影轻轻点头。
而后,岁千宸便是一身深蓝制服跟着那些人走了,他垂落在两肩的银发随身而动,轻轻飘扬。
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离开了视线,镜陌影才眸色微凝。
他的身份,好像不简单。
帝宫某处的厅堂里。
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坐在帝王椅上,他的年龄约莫五六十岁左右,发梢上已经微微染上斑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他的面容微微有些沧桑,有些憔悴,额前和眼角皱纹很多。但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睛,确实熠熠生辉,无比的深邃,如同无尽的苍穹,让人捉摸不透。
帝王椅后,岁千宸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微微垂头,恭敬而有些疏离的道:“父亲大人。”
“哼!”帝王椅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声音,似乎是茶几放下的声音,老者愤怒而雄浑的声音传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知道我是你的父亲了,你早就死在外面了!”老者手里的权杖,在地面上发出重重的一击。
老者的声音,微微有些苍老。
这个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也是他剩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了,其他的子女,都死在了战场上,死在了怪物的嘴里。
所以,他恨怪物。
所以,他不想让他死。
岁千宸淡淡的道:“在没有找到‘灭’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这是我答应过您的,也是我的承诺。”
“那之后呢?”老者声音有些悲凉。
岁千宸撇撇嘴:“之后的事情,如果我能活到之后,再说吧。”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跟官璃他们一直作战下去。
跟他们在一起,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对这个世界感到乐观,快乐。
就算是有恐怖的怪物,但是没关系,他们可以一起并肩作战!
老者坐着帝王椅回头,手上的权杖又是重重一击:“那我呢?我是你的父亲,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个儿女了,难道你还想要我失去你,从此孤老一生吗?!”
夕阳的余晖透过漂亮的玻璃窗,折射在老者的身上,莫名有种孤寂苍老之感,有种老人迟暮的感觉。
岁千宸漂亮的银眸一凝,完全说不出话来。
借着那夕阳的余晖,他这才发现,父亲的两鬓,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斑白。原本记忆里还算是年轻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皱纹,在岁月的雕琢里留下深刻的痕迹。
岁千宸的眸子禁不住一酸。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看过父亲了。
从小,他就跟父亲不太亲近。记忆里,小时候有的,都只是荣誉,以及父亲那十分严厉的要求,要求他什么都要得第一。
可是他显然忘记了,父亲不仅仅是所罗门国的元首,还是一位父亲。
哥哥姐姐的去世,已经给了父亲沉重的一击。
而他却……
是他不孝。
所以其实,他并不恨父亲,一直都不恨,就算父亲把他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也能理解。
但是他难以接受。
所以他逃了,说他懦弱也好,说他不敢面对也好,他就是这么没用。
“父亲,对不起。”他沉重的说一声。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偌大的厅堂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十分压抑而悲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