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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闲庭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对方的身形完全隐藏在黑暗里,卫闲庭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你好像很害怕。”他能想象对方正神色轻松的观察着自己,他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的。
“姑娘能悄无声息潜入这里,我害怕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摸背后的门栓。
“我劝你最好别跑出去,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对方看透了他的动作,出声警告。
卫闲庭只好放下手:“姑娘,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的聊天对象。”
“我觉得你是就可以了,小鬼。”
卫闲庭差点不合时宜的笑出声,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竟然叫他小鬼。
“啊,我忘了你现在看不见。”对方像是才想起来屋子里的黑暗,他听到一阵短暂的窸窣声,书案的方向亮起一点微弱的烛光。
卫闲庭眨眨眼,适应了光线望过去,他的书案后面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很漂亮,脸色很苍白,她穿着湖蓝色的对领襦裙,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精致的下巴搭在双手上,向他看过来。
卫闲庭莫名的害怕她的目光,她的桃花眼半睁着,似乎很困倦,但是她的目光冰凉,像是三九天的寒冰,而且毫无感情。
被她这样注视着,卫闲庭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死人。
“我叫裴音,来自恕人谷。”她自我介绍道。
在商雪柏行走江湖的时候,某次闲聊和他们姐弟提起过恕人谷,当时商雪柏是当做趣事讲给他们听的。商雪柏说恕人谷神秘,森严,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去恕人谷一探究竟,拜访当时名噪一时的拂衣公子,他进入江湖时,拂衣公子已经成为传说了。
卫闲庭的肩膀塌下来,他明了的说:“是有谁买了我的命吗?”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他意外的很平静。
裴音身体往后一靠,拿起卫闲庭白天写的字看起来,说:“小家伙,恕人谷不做朝廷的生意。”
卫闲庭的心刚放下去,又被裴音的下句话给提了上来。
“不过确实有人买你的命,所以我来了。”
“裴姑娘,你是在消遣我吗?”卫闲庭心里有点恼火。
裴音也不抬头看他,仔细看着他的字,说:“你刚才在后山喊得那么不甘心,怎么听到有人要杀你又从容赴死了?”
卫闲庭认真的说:“姑娘要是真想杀我,我也还是要反抗的,不过死之前,我得知道是谁杀了我,我得给我阿姐提个醒。”
裴音终于看了他一眼,目光研判,“你的字写的不错,如果你的性格能有你的字一半的气魄,也不至于被一些庸人逼到如此地步。”
她抬起一根手指点一点他,说:“天真,软弱,心慈。”
卫闲庭不服气,也不管这人是不是杀手,会不会一怒下真杀了自己,反驳道:“这也不是缺点,我不做恶事,难道不对吗!”
“如果你是行言寺的和尚,这些都不是缺点,以你的德行,成为一代高僧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你想出家?”裴音放下宣纸,单手支颐,脸色带了一丝兴味看着他。
卫闲庭的两条腿有点抖,他在后山跪了半宿,又站着和一个陌生人聊人生,现在他的腿终于提出了抗议。
他咬牙硬撑着,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不能做到普度众生,我能度好自己就不错了。”
裴音抬抬手,手指动了动,也不知她如何做到的,一把椅子摆到了桌案对面,她指指椅子对卫闲庭说:“过来坐吧,我又不杀你,谁想买你的命我还没找到呢。”
卫闲庭莫名的害怕她,尽管裴音从始至终没有一点要伤害他的意思,但是他后脖颈的汗毛就是平不下去,他能感觉到,裴音身上有种沉重的阴暗气息,多年之后,他才明白,那是藏而不露的血腥气。
他小心挪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和裴音的距离拉近之后,他有点局促的拉扯了几下衣服,不敢看裴音的脸,只盯着桌子上的宣纸。
“如果你为刀俎人为鱼肉,你想做什么?”裴音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酒壶,打开壶塞喝了一口。
“我想活着,保护好阿姐,我要谁都不能决定我的生死,我要杀了卫明!”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朝臣对你都不好,林永也想杀你,你为什么只想杀了卫明,你知不知道,卫明活着,林永就不会杀你?”裴音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耐心出奇的好。
卫明的遗旨一出,林永便不能动卫闲庭分毫,反而要好好保护他,否则卫闲庭一死,卫明可以立刻说他心虚,就坐实了卫闲庭谋害先皇篡位,自己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邺王叔和朝臣都想杀我,都对我不好,我不在乎,那是因为我自己没有能力,我没做到,但是卫明不行,我不在乎改朝换代,但是我绝不容忍分疆裂土!”卫闲庭抬起头看着她,眼睛亮的惊人。
他双手握拳,说:“邺王叔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卫明不是,他为了一己私欲分疆裂土,我绝不原谅,南蛮子还对中原虎视眈眈呢,宫将军的军队能有多少,战火一起,苦的还是百姓!”
裴音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即使在笑的时候,她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卫闲庭虽然奇怪她为何笑了,心里的警惕依然没少半分。
“权利我是给不了你的,不过一个好身手我还是能做到的。”裴音笑着说。
卫闲庭有点不敢相信,他问:“你不是来杀我的?”
裴音站起来,抬头拍拍他的头,说:“恕人谷规矩,不做朝廷的生意,违者死。你运气好,性情我喜欢,我不介意拿出点时间教教你。”
卫闲庭倒霉了十三年,完全不敢相信有好运气降临到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今晚在后山被风吹多了,现在都有点恍惚。
他两眼湿漉漉的看着裴音,像幼兽一样期盼的看着她,问:“我也可以像商雪柏或者宫将军那样吗?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吗?”
他肋骨上的伤可是将近一个月才好的。
裴音晃了一下神,摸着他的头,声音放的很低,更像是承诺一样,说:“不会了,我会让你比他们还要强,你所希望的都会得到,你所厌恶的都会消失,我会让你活得肆意,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