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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瑜却摇摇头,“不用,太麻烦了,你会把我惯坏的。”
“哪有那么麻烦?我们是姐妹嘛!”陆寒筱道,“我偶尔上网,看到好的,就买给你。我跟你说,我三哥是太讲究了,我不动用我三哥这边的人,我用我的钱送给你。几件衣服,等你以后嫁了高富帅,我要喜欢什么,你给我买。”
她小的时候,黄瑞华为了照看她,生生让自己的女儿成了她的小跟班,从幼儿园追到了小学,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份恩情,又是几件衣服能够还的?
她没有太多的能力去做别的,只要瑾瑜想要的,她都要帮着她去争取。瑾瑜不是她的亲姐姐,可比亲姐姐还要好。
吃过早餐,陆寒筱和周瑾瑜去准备船只。乔若瑄说好了要过来划船的。她们要提前把位置看好。单纯划船也没什么意思,瑾瑜便提议,到时候在后花园里,什刹海边烧烤。
陆寒筱觉得很好,本来想打电话问姐姐来不来,想到姐姐如今怀孕,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萧贝贝肯定是不能带来的,小东西太皮了,又是临湖,万一掉到了湖里,那还了得?
陆遥风吃完早饭,换好了衣服,就出了门。他只说是去看一位老朋友,陆寒筱也没有问那老朋友是谁。
冯毅本来是林止派来给陆遥风的,却被陆遥风临时调拨去给了陆寒筱,他就一直跟着陆寒筱了。反倒是冯浩,成了他身边的头号风卫。
车朝军委大院驶去,在门口的时候,陆遥风让门卫给萧家打了电话,听说是陆遥风过来,萧老爷子让自己的警卫员亲自过来接。
而萧老爷子,在陆遥风的车过来时,亲自到了门口来迎。
三四年前,萧老爷子亲自派了部队送陆遥风出去,那时候的陆遥风已经被医生诊断为脊椎断裂,再无站起来的可能。可如今,萧老爷子站在萧家的门口,看到陆遥风的车过来,警卫员上前亲自为陆遥风开了车门,而陆遥风抬脚从车里走了出来。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高大的青年,他背着光,朝萧老爷子走来,步履沉稳,一步一步,岳峙渊渟,气势十足。
“老爷子,好久不见!”
萧老爷子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几步远外的陆遥风身上,可陆遥风,似乎只有一步,便到了他的跟前来。他朝老爷子伸出手去,老爷子才回过神来,两手握住了陆遥风的手,大惊又大喜道,“好,好,好!”
他曾经格外可惜,那样出色的少年英雄,一朝陨落,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好在,陆遥风走回来了!
如今的他,实力只怕无人能及。
“有你,是国家之福啊!”萧老爷子曾经百般游说陆遥风,让他参军,可陆遥风一直以道派传承为重,没有答应。
如今,老爷子也想通了,参不参军都是次要的,只要他还是这个国家的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他还怕陆遥风一个七尺男儿,会不顾家国安危吗?
陆遥风来,老爷子亲自到门口相迎。这个国家,便是总统驾到,都没有得老爷子如此这般慎重以待。
陆遥风却只一笑。
院子里的银杏树下,有一盘残棋。萧老爷子亲自烹茶,又指着棋盘,“来,杀一盘?”
“好啊!”陆遥风在棋盘旁边坐下来,他指如青竹,夹了一枚白色的玉制棋子,眼睛盯着棋盘看,“这几年,我一直在想老爷子之前教我下的那盘棋,不如,我们还是下之前的那一盘吧!”
萧老爷子一怔,他曾经戏谑地说,要是陆遥风能够下赢那盘残棋,他就不允陆遥风参军,还会答应陆遥风一个要求。
只是那时候,陆遥风躺在担架上,他下的是盲棋,他说落子的地方,萧司越帮他走子。那盘残棋,老爷子琢磨了一辈子,只琢磨出第前七十步,已经格外了不起了。
他们下了一半,陆遥风便昏死过去了。
此时,陆遥风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将当日的棋局摆了出来。
一个人的记忆力是要何等强,才能将当日的盲棋棋局摆出来?且,当日,他还昏死过去,萧老爷子绝没有想到,四年,他怕是活得生不如死,却能够记得这盘残局。
萧老爷子再次用更慎重的目光看陆遥风,看这个青年,惊才绝艳,商业钜子,文才武略,上天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眷顾了。
萧老爷子又怎么是陆遥风的对手?他下了一辈子的棋,这世间只有寥寥数人能够赢得了他。还都是对他格外了解的人。但陆遥风,他们只交过一次手。
萧老爷子绝没有想到的是,当日,他们半途中断的那一局棋,只需要再往前走一步,便可以终结。
看到陆遥风如玉葱一般的手指,夹着一粒白子,放在了它四年前就应该到达的位置,萧老爷子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他征战沙场半生,岂是那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哈哈大笑,笑得老泪都出来了,他大声说,“好,好,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以后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陆遥风摇了摇头,他知道老爷子说的天下,并不是真正的这片江山,但不论是什么,他都不感兴趣,“我所求,不过是美酒清茶,佳人在侧,儿女无双!”他慢慢地,一粒粒地,把所有的棋子都归到棋篓子里,他的手指如玉,穿梭在这黑白子之间,已经入了画,画如江山,“四年前,我欠您一条命。”
“不!”萧老爷子说,“是萧家欠你一条命!”
说到这里,萧老爷子非常惭愧,“一共有三路人马追杀你,泰国、日本和英国那边。如今,我们虽然查出来人,却对他们无能为力。”
陆遥风点点头,“我心里有数,我的仇,自然是我亲自去报的好。”他将棋篓子归到一起,方才接过旁边警卫员递过来的一方热帕子,将一根一根的手指都擦干净,他的眼神看着迷离,实则,是为了掩藏他眼中浓浓的,锐利的,如实质般的杀气。
这个男人,意念已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