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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动荡不安,南阳这里也不例外,现在就发生了一件令人头疼的大事。
颜良和典韦签了生死状,在刚刚建好的城南校场上,要决一死战。
“发生了什么事情?”高燚只是和沮授出去巡视了一遍周边各县,回来竟然就听到了这种事情,当即就差蹦起来了,颜良和典韦,决一死战!这怎么可能?
小兵嗫嚅道:“不清楚啊,二位将军喝醉酒之后划拳,划着划着突然惊呼一声‘是你’便打了起来,属下们拦也拦不住啊!”
沮授皱眉一想,忽然点头:“莫非是因为颜良将军脸上那道十字伤疤?”
高燚不知道沮授在说什么,他也顾不得问那么多了,翻身上了浮云马便朝校场而去。
还没到校场,就听到传来阵阵的喝彩声,高燚打眼看去,只见小小场之上,聚集了数百人,场中二人厮打在一起,难解难分,衣服都在地上滚成了土色。
“喝!”颜良猛然一拳,朝着典韦胸前砸去,猎猎生风,令人心生寒意,口中还带着轻蔑,“找了你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了,今天一定要分个高下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哼,怕你不成!”典韦一张手,紧紧握住颜良的拳头,手腕微一用力,生生逼退颜良几步远,指着颜良道,“那一日是你自己来找我麻烦,我不过是还手罢了,你武艺不精,却还来自取其辱!”
颜良蹬蹬蹬倒退好几步才站好,拿手指着典韦,口中冷喝:“我武艺不精?笑话?你难道不知道河北颜良的厉害,我跟随段太尉打羌人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泥巴呢!那一日我若不是醉酒,会给你小子得逞?”
典韦怒了:“输了便是输了,不认输才是懦夫,我典韦做事光明磊落,你若能在我脸上也画个十字出来,那是你的本事!”
“说多了都是屁话,看拳!”颜良大吼一声,一个滚地,窜到典韦脚下,正要一个偷袭,哪料到典韦早已看破这一破,当即抽身而退,同时一脚踢起一把沙子,正眯了颜良的眼睛,典韦冲上来要给颜良一个致命一击,却没有想到一条银枪不知从何处倏地到来,正阻止了典韦这一掌劈落下去。
“典韦大哥,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何必非要动手?”
关键时刻,还是高燚出手,一枪拦下了典韦,典韦不敢与高燚动手,因此恭恭敬敬地回答,哪知道颜良瞅准机会,再度一个转身,一脚绊在典韦脚上,典韦没有注意,当即摔倒了,吃了一嘴的泥。
“你,主公面前还这么大胆,你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哼!”颜良得意得看着典韦,“主公会杀任何人,却未必会杀我!”
众军都知道颜良这句话的意思,他们的主公高燚对落月有意思,而落月的父亲颜良,自然就是高燚日后的丈人,高燚怎么可能去得罪自己的丈人?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错了,高燚问明白了事情经过以后,脸色勃然大怒,直接大喝道:“颜良身为将官,无视军纪,明知故犯,拉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沮授这时也正好赶到,他见高燚横在典韦和颜良的中间,立即冲了过去,只见颜良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眸子里已经是一片血红色,脸上也是一片红光,显然是喝过酒了的,他亲耳听到高燚要治他的罪,酒当即就醒了一半,怒不可遏地指着高燚吼道:“你敢打我!”
“敢!”高燚迎视着颜良,口中话语决绝,不带半分犹豫。
“你敢打老子,老子就不把女儿给你,若不是沮授给你说好话,你以为老子愿意来投你?”颜良的酒劲又上来了,指着高燚便破口大骂。
“颜良,你喝多了,说的这都是什么胡话?“沮授过去拉住颜良,急得一身是汗。
“呵呵,沮授先生,不要阻止颜良将军,让他说,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我高燚听着,酒后吐真言嘛!如果我高燚是那种会因私废公的人,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了!”高燚凛凛说着,气势满满充盈于身。
“主公,不要计较了吧,颜良将军是醉了,我也有错——”典韦走了过来,喘着粗气道。
“呵呵,呵呵,呵呵,我可没醉,我醒得好好的,你想听心里话吗?我偏不说,我只是想和这个典韦好打一架,打出个胜负来!就这么简单。”
“好,不过刚才颜良将军也说了,上一次就是因为醉酒,才输给了典韦大哥,进而脸上被典韦大哥的双铁戟给伤了,至今耿耿于怀,现在将军还是醉着酒,因此不公平,还请颜良将军酒醒之后,再来比试,如何?”
“好!”这一次,颜良竟然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同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躺倒了地上,呼呼大睡。
“这个颜良,喝酒前十分清醒,喝完酒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真是让人头疼!”沮授叹口气,看着高燚道。
高燚这时才笑出声来:“既然如此,以后就禁了他的酒,不打胜仗,不许喝酒!”
“主公英明!”
沮授刚安排人手将醉酒昏睡的颜良送回营中,忽然几个小兵带伤而来,见了高燚,滚鞍下马:“启禀主公,秦翻将军带人前进接应朝廷运来供我们修建义碑的三百万钱,被一伙黄巾贼给劫持了,秦翻将军带人和他们打了起来,只是对方人手太多,秦翻将军寡不敌众,因此命小人舍命杀出一条血路前来向主公报信,望主公速速发兵救援!”
“什么?”高燚听罢心中大惊,一惊朝廷居然真的舍得出这份钱,二惊则是秦翻的性命,如果让高燚选择,肯定是救人为先,宁要秦翻,也不会要三百万钱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高燚也不及多想,对沮授道:“速速点齐五千人马,随我前去救援秦翻!“
沮授心中也是焦急如焚,秦翻何等人也,跟随他有数年之久,早已当做是自己亲人一般,可是现在大部分兵力都被分散了,根本难以即刻召唤起来,他对已经翻身上马的高燚道:“主公,五千人马,委实困难,他们大都不在此间!”
高燚哪里想得了许多,暴喝一声:“有多少点多少,有多快点多快!我先行一步,先生让他们随后跟来!”
患难见真情,沮授对高燚的这番豪言,不禁大为感动,抱拳道:“主公放心,随后便到!”
场中数百人早已听到了一切,一起抱拳请战:“愿随主公一战,誓死救出秦翻将军!”
典韦虽然与颜良厮杀这一场,气力耗损巨大,但还是抱拳也向高燚道:“典韦愿一同前往!”
“上马!”高燚此刻不及多想,马鞭啪的一声,就抽在了浮云马的屁股上,当即一道鲜红的鞭痕显现了出来,在高燚的记忆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狠狠地抽打浮云马。
“嘶——得得得”浮云马吃疼,一个奋力腾跃,动作过于大了,险些将高燚从马背上摔下去,然后风一般地载着高燚向着士兵所说地方疾驰而去。
浮云,对不住了,我也是救人心切啊!
秦翻,坚持住!
南阳地界与汝南地界交汇的地方,秦翻此刻被数千黄巾贼重重包围起来,他现在手下已经只有几十人了,大部分都是力战而死,却还是死死护着朝廷运送的钱车,不肯离开一步。
而伏击秦翻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张燕派到汝南来招合黄巾余党的周仓,他这段时间来可说是混得风生水起,将汝南的好几个黄巾小势力都联合了起来,听说朝廷有一支辎重队要从这个交界处通过,一早便便埋伏好了重兵,前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本以为必定能得手的,却想不到遭遇到了秦翻带领的一百人小队的顽强抵抗,秦翻同这一百人,足足杀了周仓数百人,若不是周仓亲自出马,只怕这个伤亡会更大。
“呵呵,姓秦的!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我这数千的兄弟,你以为你能靠你一个人能杀得完吗?”周仓将大刀贴在脸上,体会着上面的血腥味,看着浑身浴血的秦翻,冷笑不断,仿佛是狩猎的虎狼在看着猎物无助地挣扎一般。
“废话少说!我秦翻今日就是死,也不会让尔等贼子得逞的!”秦翻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看着一身黑的周仓,嘲笑道,“一个黑皮山猪,居然也像学人一样花钱,真是可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仓断喝一声,绰刀在手,他已经不打算手下留情了,抢到了这笔钱,就再也不用担心手下上万兄弟的吃喝问题,何乐而不为?
“怕你便不姓秦!”秦翻厉喝一声,眼见周仓这次又要出马砍杀他的兄弟,立即一个旋身而出,细丝软剑嗖地一声,拦在周仓面前,手中兵器竟然真的如同丝线一般,旋转之间,缠住了周仓的大刀。
周仓没有想到秦翻这次的速度竟然这样快,他才刚刚反应过来,秦翻的剑刃已经倏地滑向自己的手腕,没有错,是滑,细丝软剑看着像剑,其实却如同蛇一般,出招诡异,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周仓大喝一声要砍过去,却不料力道反而被借势一卸,再一个回旋,险些一刀把自己给砍了!
“现在知道我秦翻的厉害了吧?”秦翻冷冷一笑,反手就要夺下周仓的大刀,却不料周仓反而冷笑一声,“谁厉害可不一定!”
说话间,只见周仓竟然逆着秦翻刚才出招的轨迹,几个翻转之见,整个人安然无恙地从秦翻的束缚中退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一刀扫向秦翻下盘,迫得秦翻只能后退,他骇然一惊:“你竟然记住了我的出招轨迹?”
“这种小孩子玩耍的把式,我还用记?”周仓冷笑一声,将要砍到秦翻双腿时,却忽的收了手,他料到秦翻必定已经防到了这一招,但再厉害,防御总归是没有进攻快的。
尤其是变招!
周仓嘿嘿一笑,刀柄反转,蓦地向上横劈竖挑,秦翻回防毕竟慢了半拍,先前的束缚之力明显准备不足,又兼周仓是个力大无比的,秦翻的细丝软剑一声清啸,便飞了出去,落到了周仓的身后去。
“死!”周仓凛凛威喝之中,一刀直刺秦翻胸口。
“将军小心!”一个小兵眼见秦翻几乎必死,纵身一跃,挡在了周仓的刀下。
“可恶!”周仓一刀抽出,目光中闪着寒意,紧紧盯着秦翻,和秦翻身边紧紧聚集的为数不多的亲兵,“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兵器的你,还有被身边人救几次!”
“一次!”蓦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是高燚的声音,夹杂着浮云奔腾嘶鸣的声音,混杂着落月神枪酣畅淋漓地刺杀敌兵的声音,不多时,高燚便到了周仓面前,银枪森森,摄人心魄:
“高燚在此!”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