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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玥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见袭锦云娇俏的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实在是讽刺至极,她手下动作不停,等给小南扎好了小辫,这才回过头来,一眼扫过地上的几样珍宝,淡淡一笑,“太子妃客气了,袭玥无功不受禄,还请太子妃再将这些拿回去吧。”
袭锦云早就料到袭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面上也没有丝毫气恼,反而笑得更开了,自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玉镯,提起步子上前一把握住了袭玥的手,“就知道这些俗物姐姐定是看上眼,妹妹特意命人从淮南给姐姐带了一只玉镯。”
说着,袭锦云就准备将玉镯往袭玥的手腕上戴,袭玥连忙收回了手,微冷的眼神看向袭锦云,侧开了身子揽着小南一起坐下,这才冷了脸道:“太子妃若是无事,就请回去吧……秋玲,送客!”
秋玲进来,站在袭锦云面前,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太子妃,请吧!”
袭锦云脸上僵了几分,若不是有把柄在袭玥手中,她堂堂太子妃,又何必如此低三下四,眼下她的计划才刚开始,又怎么能一走了之。
“妹妹来自是有事,姐姐又何必着急赶妹妹走呢。”袭锦云厚着脸皮上前,眼珠子一转,将主意打到了小南身上,她在小南跟前蹲下,自以为笑的如沐春风,“看这小妹妹长得这般可爱,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她一靠近,小南就退了两步,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抗拒。
袭锦云面上挂不住,想不到连袭玥身边的孩子都对她如此防备,她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孩子,还能难倒她。
袭锦云从自己头上拔下来一枝玉钗,在小南眼前晃了晃,“小妹妹,这个送给你。”
“王妃,”秋玲微怒的看着袭锦云,碍于她身份尊贵,不能直接将她轰走,眼下见她脸皮这般厚,不禁有些气恼的看着袭玥。
小南人虽然小,却也看得出来,袭玥不喜欢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身上的浓郁的香味实在是讨厌,怕给袭玥惹麻烦,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无辜的眼神看向袭玥。
袭玥将小南眼中的厌恶看的一清二楚,这孩子喜欢与否,全都写在脸上,见小南正看向她,似乎只要她开了口,小南就准备推开这个讨厌的女人。
袭玥微微勾了唇,眸中一抹狡黠划过,既然袭锦云不走,不如就让小南来陪她玩玩。她摸了摸小南的脑袋,冲她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小南,既然太子妃送了,你就拿着,就当是玩具好了。”
小南皱着的小脸顿时舒展开来,接收到袭玥的暗示,顿时甜甜一笑,眼中染上一抹恶作剧般的兴奋,她看向袭锦云,糯糯的说:“既然姐姐都说了,那小南就收着好了。”
她伸出嫩白的小手,落在袭锦云手上,却没有接她的玉钗,反而两只手都摸上她的手腕上的饰品,将手掌与她温热的皮肤紧紧相贴。
接触的一刹那,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让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袭锦云惊得一抖,一股寒意自后背升起。
“咚”的一声,玉钗掉落在地上,瞬间断成了两节,小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袭锦云往回缩的手,委屈的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不喜欢小南吗?”
小南说着,又往袭锦云身边走了几步,仰着小脸,伸出双臂,露出两排大白牙般人畜无害的笑容,“姐姐既然喜欢小南,那就抱抱小南吧。”
袭锦云心下骇然,将小南还是那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怎么看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只是脸色白了些而已。
这屋子里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闹鬼不成?
袭玥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小南这孩子,见了喜欢的人就喜欢抱一下,太子妃既然喜欢小南,不会连报一下都不愿意吧。”
“……怎么会呢,”袭锦云僵硬的笑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接着故作大方的将小南抱在了怀里,当下心里微微放心了些,这孩子除了身子冷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定是袭玥在故弄玄虚,让她自己吓唬自己,好自乱阵脚。
正想着,脖颈一凉,竟是小南用手指摸上了她的脖颈,接着小南的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连呼出的气息都是雪一样的冰冷,“不知道姐姐的血是不是甜的?”
小南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口水,故意弄出来些动静来。
袭锦云的脸色顿时白了,不想被袭玥看笑话,又不想承认自己会被一个孩子吓着,当下僵硬着身子。
小南离了她的怀抱,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无辜地笑了,“姐姐感觉到了吗,小南的心跳似乎快了些哦,一定是因为喜欢姐姐的缘故。”
不,不可能,活人的心跳怎么可能这么慢,这孩子……
袭锦云惊得抽回了手,看着小南的笑容活像是来自地狱的小恶魔,站起来的一瞬间,腿上又麻又软,幸亏身后的丫鬟扶着,才不至于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姐姐……”小南笑盈盈的朝她靠近,袭锦云伸出了手,骇然的睁大了眼睛,“站住,你别过来……”
小南眨巴眨巴眼睛,顿时眼眶微微湿了,看起来就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孩子,扁着小嘴道:“姐姐不喜欢小南了吗?”小南顿时冷了小脸,面无表情的瞪了袭锦云一眼,这才回到袭玥身边。
秋玲在一旁掩面低笑,连袭玥都跟着弯了唇,“咳咳……小南,过来吧。”她轻咳了几声,将小南招了过来,“太子妃所为何事,这下可以说了吧?”
袭锦云镇定了几分,挥退了丫鬟站稳,竟还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袭玥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待看着小南自袭玥怀里探出头来冷冷的盯着她看时,身子难免又是一僵,她道:“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姐姐连杯茶都不给妹妹喝吗?”
竟然还不走,这还真不像是袭锦云的作风,莫非是怕她将她与侍卫暗结珠胎的事情说出去,这才亲自上门?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倒要看看,这袭锦云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秋玲,还不快去给太子妃奉茶。”
秋玲仰着下巴看了袭锦云一眼,这才道:“是,秋玲这就去。”
袭锦云坐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分外好看,她看向几个丫鬟,“你们先出去吧。”
袭玥漫不经心的摸着小南扎起的头发,这把丫鬟都请出了,莫非是要谈正事了?
她收回了手,“小南,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不,小南要留下来保护姐姐,”小南防备的看向袭锦云。
“放心,没人伤的了姐姐。”
正好这会儿秋玲端了茶进来,袭玥便让秋玲将小南带了出去。
“妹妹前来,是想和姐姐做一笔交易,”
“交易?”她端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口,好笑的看着她,“我们之间哪来的什么交易?”
袭锦云自信一笑,自怀里取出一份书信,信封上写着“太子亲启”四个大字。
袭玥抬起眼皮,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袭锦云既然敢来王府找她,口口声声说着交易,那她这信封里东西定然不一般。
“这是什么?”
“姐姐看过就知道了。”袭锦云眼中势在必得,将信封递给了袭玥,似乎只要袭玥看着里面的内容,就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袭玥伸手接过,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罗琛被降旨,琪王便是断了一臂,太子可趁此机会,让琪王妃之弟将中尉军参将一职取而代之,命内鬼借机在军营中制造混乱,以袭承来牵制琪王……”落款处赫然写着国舅爷的大名,上面还有国舅爷的印章,只怕不会是作假。
承儿?
内鬼?
袭玥越看脸色越沉,他们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承儿头上,想利用承儿来对付琪王,实乃用心险恶。
而且,这‘内鬼’又是谁,莫非太子在琪王身边安插了眼线不成?
袭锦云笑道:“姐姐可相信妹妹的诚意?”
袭玥面上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她拎着手中的纸张,好笑的看着袭锦云,“你以为就凭这一张来历不明的信件,我就会相信你说的话?”
“姐姐大可不信,承儿弟弟自从入军营以来,屡屡获得罗琛的夸赞,罗琛未革职之前,还向皇上请命要提拔承儿弟弟。
此时太子已经入宫,联合诸位大臣力荐袭承任命中尉军参将一职,相信不到午时,承儿弟弟的任命书就下来了,到时候,姐姐自会知道妹妹的话是否可信。”
看她信誓旦旦,这信中虽然提及了要他们要让内鬼扰乱军营,但是具体这人是谁,他们准备如何制造混乱,却是一无所知。
她看向袭锦云,“你不是太子的人,为何要将这封信给我看?而且,袭家早已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将来太子登基,你势必会成为太子妃,又为何要背着他给我看这封信?”
“姐姐有疑心自是没错,锦云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姐姐为我保密,二来……”
袭锦云犹豫了一下,自嘲的道:“姐姐可能不知道,众人皆以为侧妃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歌姬,因为貌美才被太子相中。
其实,她乃是国舅爷流落在外的亲外孙女,太子的亲表妹,我们袭家再是厉害,也比不上国舅爷跟太子之间亲上加亲。
太子现在还未登基,就已经对侧妃宠爱有加,将来若是登基了,哪还有我袭锦云的容身之地,所以,妹妹才趁着太子不在,偷了这封信,作为诚意,与姐姐谈这一笔交易。”
原来如此,袭锦云嘴上这么说,看似好像没说什么不对,句句在理,其实,她也不过是想要利用琪王来牵制太子,好让她在其中渔翁得利。
她说的珠胎暗结一事她暂时还没想过要告诉太子,毕竟袭锦云为了不被人发现,定然会再太子府兴风作浪,想方设法瞒天过海。
到那时,太子自会头疼,她也乐见其成。‘
至于侧妃的消息,倒是意外的收获,只怕袭锦云是想着借助琪王之手帮她吸引太子的注意力,从而暗中对付侧妃,好除掉一大劲敌。
对双方而言,的确是互惠互利的好事,难怪她敢信誓旦旦的来找她。
女人的直觉告诉袭玥,袭锦云定然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不过,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无论她做什么,对琪王而言,都是有利无弊。
袭玥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怎么个交易法?”
“我负责将太子的计划告知于姐姐,保住承儿弟弟,而姐姐只要将锦云与文阳的事守口如瓶即可。”
只怕在这期间,以袭锦云的能耐,定会有办法除掉侧妃,也定会有办法让她腹中的胎儿名正言顺,不过,只要承儿与琪王平安,其他的与她无关。
她起身,与袭锦云并肩站着,眸中清冷,“好,一言为定,若真如你所言,我就答应和你做交易,倘若你骗我,我保证,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姐姐放心,妹妹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袭锦云刚打开房门,正对上小南清澈阴冷的眸子,吓了一跳,她想绕过她,小南却偏偏不如她意。
她往左,小南也往左;她往右,小南也往右,一缕黑发垂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死死地盯着袭锦云。
“小南,让她走吧。”
袭玥放了话,小南这才让开了道。
袭玥见她最嘴撅的老高,小小的人还双手叉腰,活似大人的模样,她道:“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小南拉着她的衣袖,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姐姐,不要相信她,她是坏人。”
呵呵,连小南也看出来了?
“谁是坏人啊?”院子口传来郁尘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琪王和沐风。
“姐姐……”小南一看到琪王,就往袭玥身后躲。
琪王见她来历不明,身子这般诡异,又日日缠着袭玥,俊脸上冷了几分,想到袭锦云,唯恐她是太子派人对付袭玥的,方道:“刚才太子妃来过了,可是太子派来的?”
“是不是太子派人的,我暂时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袭玥压低了声音,戒备的朝四周看了一下,琪王会意,命令沐风和秋玲出守着,他们三人进了屋。
袭玥将与袭锦云的交易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琪王和郁尘。
“侧妃是国舅爷的亲外孙女?”郁尘睁大了眼睛,一口水喝下去,险些被呛着,“我没听错吧,这么一来,两个女人闹起来,太子岂不是要窝里反了?”
琪王道:“两个女人还影响不了太子,最多给他制造点麻烦而已。”
袭玥附议:“景琪说的没错,袭锦云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无人知晓,但是,那封信倒是真的,毕竟国舅爷的印章可不是谁都能捏造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心中所提到的内鬼,既然能扰乱军营,可见这人隐藏的及其的深。”
三人一阵沉默,脸上都严肃了几分。
午时,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提出中尉军参将一职,丞相一党有意与琪王交好,遂一开口就支持袭承,本以为太子一党会想要安插心腹,将中尉军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推荐心腹。却不想太子一党竟然没有反驳,反而还跟着附议,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另有企图。
之后不久,军中那边传来消息,袭承成了皇帝亲赐的中尉军参将,此时整个军营里一片欢呼。
太子府,袭锦云刚回去,就与太子和侧妃碰了个正着。
“哟,姐姐这是去哪里了。”
侧妃抱着太子的手臂,眼中一抹轻蔑划过,袭锦云却是不语,暗自讥讽,轻飘飘的回她一句,“锦云出去自然是为了太子,妹妹怀有身孕,还是安心养胎,莫要过问太多才好。”
“太子,”侧妃冲太子嗔道,一只手指着袭锦云,“太子,洛儿亲眼看见姐姐进了琪王府,定是为琪王通风报信去了。”
侧妃得意的看向袭锦云,明知道太子与琪王势同水火,还望琪王府跑,定是有所图谋,多亏她留了个心眼,派贴身的丫头跟着她,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袭锦云没反驳,不仅没有遮遮掩掩的为自己辩驳,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又怎么样,难不成锦云做什么事,还要向妹妹禀报吗?”
“你……”
“住口!”太子一听她们吵就觉得头疼,看着侧妃道:“你先退下!”
“太子……”眼看着太子竟然向着袭锦云,侧妃非岂能甘心,还欲说话,被太子冷下来的脸色吓到顿时低了头,恨恨地瞪了袭锦云一眼,这才退下。
袭锦云暗自得意,这女人一点眼色都没有,若不是仗着国舅爷,太子又岂会将她放在眼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可愿意出来见我?”太子问道。
“臣妾与琪王妃说尽好话,可我已琪王妃往日过节太深,她不但对臣妾出言不逊,还摔碎了太子送与臣妾的玉钗,”袭锦云脸上一片失落,眼眶里含着泪,连忙跪下谢罪,“臣妾没能将琪王妃带出来,是臣妾的错,请太子赎罪。”
太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郁。
昨晚一时急糊涂了,明知道是以卵击石,还是派了杀手过去轮番刺杀袭玥,结果可想而知。
既然袭玥已经平安回了王府,手里肯定掌握着那些信件,必须得赶在她和琪王发现那些信件里致命的证据之前,毁了那些信件。
所以,他才让袭锦云前去王府,想方设法将袭玥带出来。
她哪里知道,袭锦云不仅让文阳偷了国舅爷写与他的信,还阳奉阴违的与袭玥达成了交易,半点也没提要见面的事。
袭锦云捂着衣袖,不经意间露出一截伤痕,太子让她前去就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眼下见她胳膊上有伤,忙将她扶了起来。
袭锦云故作惊慌的扯下衣袖,太子抓着她的手,将她的袖子挽上去,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底,“这是怎么回事?”
袭锦云咬了咬唇,眼中含着泪,像是怕他不喜欢似的,睁大了眼睛不敢让它落下来,又仿佛因为太疼了,终究还是落下泪来,趁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当真是楚楚可怜。
她忙慌张的擦了眼泪,硬是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来,“太子不必担心,都是锦云不好,惹恼了琪王妃,还会让人……只是些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袭锦云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习惯了逆来顺受,太子想到已经有数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顿时揽着她道:“这段时间是本宫冷落你了,先去上药,今晚,本宫便留下来陪你。”
“太子,锦云自己上药就好了,侧妃妹妹有孕在身,正是需要太子陪伴的时候,您还是……”袭锦云推拒着他,一圈一拐的往前走,心中默默倒计时,她就不信太子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太子将她拦腰抱起,不容她拒绝,“这里是太子府,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本宫说今晚留下来陪你,就一定会留下来。”
“太子,”袭锦云泪中带笑,轻轻唤他一声,双手覆上他的脖子。
待看到躲在假山后偷偷观察的丫鬟,袭锦云更是在太子看不见的盲区里笑的得意,眼看着丫鬟远去通风报信,袭锦云顿时敛了笑,冷冷的勾起半边唇,那个贱女人知道了会气疯吧,最好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样,她也好名正言顺的除了她,也不枉她对自己下狠手,用这些伤痕来换取太子的同情心。
军营内,呼声震天,整齐的跑步声,操练武器的呐喊声以及袭承带着军队演练的肃杀之气顿时迎面扑来。
袭玥和琪王下了马车,顿时浑身一阵,不自觉挺直了背脊,眉宇间浮现出一丝英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在枪林弹雨中和大家一起训练的日子里。
袭承新官上任,却没有一点官架子,还穿着平日训练时穿的衣服,修身干练,包裹着挺拔有力的肌肉。
眉宇间轮廓分明,俊逸的脸庞褪却了青涩,被一抹成熟刚毅所取代。
额前豆大的汗珠顺着小麦色的皮肤淌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严肃起来带着士兵操练武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将军的气势,与初见时那个身形消瘦又倔强不服输的孩子相比简直算是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