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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密密麻麻的人影遍布河流两岸,顺着下流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琪王的身影略过水面,远远地甩开众人,沿着河流顺流直下。别说是袭玥,即便是南疆长老和小南也不见丝毫踪影,三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琪王面色凝重,去而复返,又回到袭玥坠落的方向,深邃的眼眸看上半空,被雾气遮盖。既然他们不在崖底,会不会是被悬崖上伸出来的树枝给挂住了。
他心思一动,就欲飞身上去查看,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碎石上隐约有些血迹,他疾步上前,果真是血,碎石中间还残留着一小片布料。
看颜色质地,不像是袭玥身上的,应该是男子的衣服才对。
在突出的岩石上,郁尘也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冲琪王喊道:“景琪,这里!”
琪王攥紧了手里的布料,来到郁尘身边,郁尘指着顶端的一个小缺口道:“你看这里,断口是新的,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定是有人从上面摔下来,刚好砸在了这里。”
琪王蹲下身,将手里的一小片布料与断口处残留的几缕丝线对比,视线从岩石上游走,一直到他在岸边碎石上发现布料的地方。
“郁尘,从上面坠落,身体会落在那个位置吗?”他顺手一指,
郁尘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肯定地道:“绝无可能!”
这么说,南疆长老是掉落在这里,然后再被人拖上岸的?
这个人,会是袭玥吗?
“王爷,小心!”沐风远远地喊道。
一支箭羽飞速而来,琪王拉着郁尘避开,伸手一把握住了箭。
一个女人立于山涧之上,声音冰冷,“奉主子命令,前来转告琪王,王妃一切安好,请琪王放心!”
说完,便不做停留,沐风见状,前去追她。
箭身上绑着一个小竹筒,里面塞着纸条。
琪王将纸条取出,上面写着:路过此地,见王妃危险,遂出手相救,待王妃伤势好转,定会亲自送回府上——无痕阁。
郁尘惊道:“既是无痕阁,这女子又声称主人,救走王妃的莫不是无痕阁阁主燕无痕?”
这崖底无一人居住,燕无痕又怎么会恰好在此处救了袭玥?
再说,无痕阁向来不插手朝中之事,此次现身又是为何?
沐风去而复返,冲琪王摇了头。
琪王早就料到,无痕阁的人做事向来神秘,既然敢于现身,就不会怕被人追上。索性袭玥平安无事,这便够了。
郁尘有些担心,“我们对燕无痕一无所知,王妃在他手里……总之,先回王府,再从长计议。”
琪王下令,大军撤退。
宫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曹公公在旁边研磨,影卫首领匆匆而来。
“属下参见皇上!”
皇帝手下不停,淡淡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自从上次刺杀琪王妃失败之后,琪王已经有所察觉,属下不得不再找机会。今日,南疆长老抓了琪王妃……琪王妃坠崖,琪王被不明贼人围困悬崖……属下以命令守城将领放行,让罗参将顺利赶去解救琪王……”
听到琪王被围困,皇帝笔尖一顿,在奏折上画上重重一笔,久久不说话,脸上阴沉的可怕,守在两侧的宫女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触动了龙威。
曹公公见此,对影卫首领道:“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等影卫走了,皇帝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放下,一掌拍在桌子上,‘咚’的一声,高高落起的奏折顿时散落在地上。
吓得宫女们跪下告罪,“皇上息怒!”
曹公公看了一眼皇帝不太好看的脸色,挥了手,让宫女们都退下。
皇帝抬起头,龙颜微怒,拳头握得紧紧的,除了太子,谁敢在天子脚下公然对琪王动手?
曹公公轻手轻脚的捡起奏折,重新放回桌子上,小心的道:“皇上不用担心,罗参将既然已经赶过去了,定会救出琪王。”
“朕担心的不是琪王,他再西北征战多年,太子奈何不了他。”
“皇上说的是!”
曹公公拿捏不准皇帝的心思,不敢随意揣测,只能随声附和,想到袭玥,他道:“经此一事,琪王妃已除,倒是为皇帝省了一件烦心事。”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她早就该死了,为以防万一,派人跟在琪王身边,若那袭玥还有命活着,必定要除了她。至于太子,也是时候挫挫他的锐气了。”
大殿外一阵吵闹,皇帝皱了眉,“去看看这怎么回事?”
小太监进来通报,“启禀陛下,国舅大人协同朝中众位大臣求见!”
国舅?
皇帝本就阴沉的脸色终于黑了,哼,带着一帮老家伙前来,只怕是为了借着罗琛私自出营一事,告琪王的状。
“皇上,您看,要不要让国舅爷进来?”
“不见,”皇帝气道:“这帮老家伙,但凡点风吹草动,就知道联名上奏,既然他们爱跪,就让他们跪好了,你出去拦着他们,朕有点累了,先睡了。”
“……是!”曹公公出来,见了国舅爷,还是客客气气的道:“国舅大人,皇上已经睡下了,您还是回……国舅爷,您不能进去……”
不等曹公公说完,国舅爷冷哼了一身,霍然起身,凉凉的瞪他一眼,带着众位老臣闯进了皇帝寝宫,曹公公欲拦住他,被国舅爷不客气的一推,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太监不敢得罪国舅爷,只能避开他,去扶曹公公,“曹公公,您没事吧……”
曹公公身为皇帝近侍,跟随皇帝多年,满朝文武上上下下,谁不给他几分颜面,何曾这般狼狈,眼看着目中无人的国舅爷进了殿内,曹公公眼中一抹狠意划过,皇上对太子成见已深,这皇位早晚都是琪王的,到时候,看他还能嚣张得了几天。
“皇上,老师有要事要奏……”国舅爷便说,便朗声道,义正言辞,仿佛大不敬只是因为忠君爱国。
皇帝正欲睡下,见此,脸色彻底黑入深渊。
皇帝坐在龙床上,眼看着这帮老臣跪下,冷笑了几声,“这么晚了,国舅爷还入宫,真是我天启的大忠臣啊!”
‘忠臣’二字,皇帝已是咬牙切齿。
国舅爷奉上奏折,道:“琪王拥兵自重,命令其手下罗参将带兵出城,居心叵测,目无尊上,请皇上降罪。”
皇帝站起身,曹公公立马拿了披风给皇上披上。
皇帝走到国舅爷跟前,明明早已火冒三丈,不得已收敛了脸上的不满和愤震怒,违心将他扶起,僵硬的在嘴边撤了一抹笑,“原来国舅爷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罗参将私自带兵一事朕已经知晓,这就命人将他拿下。以后这种事,国舅爷奉上奏折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皇上,罗琛乃是琪王的心腹,没有琪王的命令,岂敢出城,请皇上明鉴。”国舅爷与皇帝四目相对,丝毫没有为人臣子该有的敬畏,反而语气和神色都有些咄咄逼人。
身后的老臣随声附和,“国舅所言极是,请皇上明鉴!”
皇帝负在身后的双手早已紧握成全,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琪王管教无方,待他回城,朕定要好好问责一番,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众爱卿就先回去吧。”
皇帝说完,就转过了身。
见皇帝如此轻描淡写,国舅爷给众人使了眼色。顿时,众人跪下,齐声道:“琪王拥兵自重,目无尊上,请皇上责罚。”
皇帝脚下一顿,额上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气得发抖,转身怒喝:“众爱卿这是做什么,莫非要逼宫不成?”
满宫殿的丫鬟和小太监连忙跪下!
“臣等不敢,请皇上息怒!”
皇帝几步上前,双目充血,“息怒,息怒,你们跪在朕的寝宫,如何让朕息怒?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将拥兵自重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琪王头上,你们倒是说说,我天启律法何在?”
皇帝喘着粗气,胸前剧烈起伏着,国舅爷却只是幽幽地道:“皇上抓了罗琛,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皇帝看着国舅爷低下的头颅咬牙切齿,良久,诸位老臣板着老脸一言不语,似乎,皇上不下令,今晚就准备长跪不起。
不得已,皇帝道:“曹公公!”
“奴才在!”
“纸、笔、伺、候!”皇帝一挥衣袖,字字咬牙切齿。
国舅道:“皇上英明!”
琪王一行人刚回到城门口,便见太子的轿子停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等着他们回来。
城门正中央,曹公公领着一队禁卫军早已等候多时,看样子活似要抓人似的。
郁尘坐于马上,见这情景,冷冷的勾了唇,他看向琪王,“看来,太子还真是要置你于死地,悬崖上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就又来找茬了。”
琪王自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太子,若不是他,袭玥也不至于被逼的跳崖,索性袭玥福大命大,否则,今日,定要让太子以命抵命。
大军靠近城门,曹公公手持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罗琛身为参将,私自带军队出城,知法犯法,实乃罪大恶极,从今日起,革除参将之头衔。
琪王管教下属不力,暂停一切军中要务,于王府中禁足一月,没有皇上手谕,不得外出,钦此!”
“儿臣接旨!”
“臣接旨!”
等曹公公说完,太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曹公公身后的禁卫军道:“还愣着干什么?”
曹公公挥了手,禁卫军上前,撤了罗琛的头盔和铠甲,并拿走了他身为参将的腰牌。
太子走到琪王跟前,眸中嘲讽划过,故作惊讶的道:“三弟回来了,怎么不见王妃呢,莫不是被南疆长老带走,杀人灭迹了?”
琪王冷眸对上太子,身形一闪,疾步上前,一把抓起太子的胸前的衣襟,眼中的寒意如同死人一样冰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给她陪葬。”
太子听了陪葬二字,还以为袭玥真的摔死了,毕竟那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命活着,当下笑道:“莫不是水流太急,把王妃的尸首都给冲没了,哈哈……唔!”
太子的笑声被琪王一拳头下去打断,左侧的一颗牙都被打了出来,带着血丝掉落在地上,太子震怒,身后的侍卫拔剑上前。
不等琪王开口,身后的兵将纷纷自发上前,将太子的人马团团围住,将视线落在那些太子的手下,拔剑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本来罗琛被责罚,众人就看不过去,就见太子挑衅琪王,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别说是太子,就算是琪王现在要造反,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也绝无二话。
眼见着事情要闹大,曹公公赶紧转身命人回宫,这二位主子要是打起来,他可一个都得罪不起。
太子气的脸色发青,琪王凉凉的勾唇,宛如前来索命的阎罗,黑眸冷到极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太子被打掉了牙已是火冒三丈,眼下受制于人,连自己的手下都被琪王的人马控制,他不信,琪王有这个胆子敢当众杀了他,于是,他用手背擦了嘴边的血迹,故意挑衅他,“一颗牙,换袭玥一条命,值了……”
琪王拔了剑,毫不犹豫的压向他的脖子,锋利的刀锋顺利的沾上了太子的血。
郁尘看的心惊,搁以往,琪王向来懒得与太子计较,但今日,想到在悬崖上发生的种种,太子已是咄咄逼人,差点置他们于死地,琪王给他个下马威,也好。
“你……”脖子上的痛意让太子惊得睁大了眼睛,他一开口,剑锋又往下压了几分。
琪王冷笑,“你最好别说话,否则本王一个不小心,太子这可金贵的头颅,就要跟身子分家了。”
太子僵直了身子,琪王这才收了剑,见了剑上的血,隐隐觉得恶心。
郁尘眼珠子一转,掏出一块手帕来,递给琪王,琪王擦了剑上的血迹,将带了血的手帕丢在太子身上,薄唇凉凉的吐出二字:“真脏!”
太子眼珠子都快瞪出火来,偏偏脖子上还流着血,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捂住了脖子,等着侍卫去找大夫来。
夜已深,袭玥已经喝了两次药,又吃了柳玉生的护心丸,整个人好了些许,不再想刚醒来那会疼痛难当。
她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手,只要不与人动手,单单是逃出这里,还是有希望的。
她出了事,琪王的心思在她身上难免分身,太子又虎视眈眈,她怎么可能躺在这里养伤。
虽然不知道为何燕无痕不让她走,但是他毕竟救了她一命,若有机会,定要还了这份恩情。
房门打开,两个侍女驻守在门外,见她出来,问道:“姑娘怎么出来了?”
“我肚子有点饿,可否麻烦……”袭玥说着,走近了她们,趁其不备,双掌劈下,打晕了晕她们,准备逃之夭夭。
隔壁,小南一听见袭玥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立马溜下床,开了房门跑了出来,“姐姐,你去哪里?”
“小南?”袭玥惊道,见她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庆幸大于惊讶,这孩子本就不一般,是什么原因能让她毫发无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姐姐,小南跟你一起走。”小南冰凉的手紧紧地牵住了袭玥,生怕她丢下她一个人。
大眼睛无辜又清澈,袭玥不忍心拒绝,点了头,带着她在无痕阁内寻找出口。
一路上小心的避开众人,待到了门口,见有人把手,她和小南相互看了一眼,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明白了吗?”
“恩!”小南乖乖的点了头,
袭玥低着头大大方方的往出走,守卫见她不似是阁中之人,上前问道:“敢问姑娘……”
不等他说完,袭玥就往出跑,一跑起来,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起来,顾不得那么多,她脚下速度不减,一路疾驰。
身后守卫穷追不舍,趁着大家不注意,小南偷偷溜了出去。
“别追了!”一抹人影现身,阻止了守卫的追击。
“属下参见阁主!”众守卫连忙拱手道。
萧景霖看着袭玥消失的方向,眸子沉了几分,早就料到她要走,只是没想到连一个晚上也等不及。
父皇一心想要她的命,早就在琪王府外安插了眼线,琪王又抹了太子的脖子,只怕已是对琪王恨之入骨,若是袭玥被这两股势力发现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想到此,萧景霖叹道:“罢了罢了,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被你所救,便是欠了你的。”
一身衣袂飘飘追着她而去,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清冷。
萧景霖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没了面具的遮挡,夜色笼罩着他俊朗的五官,见她停下,回头张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她在等谁?
正想着,身后一阵枯木被踩断了的声音,他猛然回头,冷声道:“谁?”
小南怯生生的从草堆后站出来,忽闪着大眼睛,有些害怕的上前。
“是你!”
想不到这孩子也跟着逃了出来。
袭玥等的,怕就是她了。
小南看了远处的袭玥一眼,又看向萧景霖,咬了咬莹润的嘴唇。
萧景霖打量着小南,柳玉生说,这孩子今年已是二八年华,身子虽然还是小孩子,就不知道这脑子是不是……若是小孩子的脑力还好,若是成人的,只怕她跟着袭玥,袭玥会有危险。
萧景霖拔了剑,抵在小南的脖子上,“你跟着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小南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小南……小南……”
她声音发抖,说不出话来,她若说姐姐身上的血很想,她喜欢与她亲近,这个大哥哥会不会杀了她?
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落下一滴泪来,小南小手拉上他的衣襟,轻轻攥紧,仰着脖子,满怀希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小南喜欢……姐姐,哥哥……让小南过去……好不好?”
声音甜糯,撒起娇来完完全全的就是个小孩子模样,萧景霖收了剑,蹲下身,怀疑的看着她,试探的问:“你今年几岁了?”
小南抽了抽鼻子,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了动,小声道:“小南七岁了。”
七岁,看她的神态动作也与七岁孩子不相上下,莫非,因为那长命蛊,她的身子和脑力都永远停留在了七岁。
这么看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他卸下了脸上的冷意,微微勾唇,眸中染上暖意,整张脸瞬间明朗柔和起来,“小南,你答应哥哥,不要告诉姐姐你见过哥哥,哥哥就放你过去,好不好?”
小南睁大了圆鼓鼓的眼睛,吃惊的模样十分可爱,还湿着眼眶就欢欢喜喜的点头,“恩,小南答应哥哥。”
萧景霖被她的纯真打动,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去吧,姐姐在等你。”
“恩,谢谢哥哥。”小南咧开了唇,带着孩子般的童真,小跑着过去,又返回来,在他面前站定,小小软软的唇印在他脸上,“哥哥长得真好看,小南长大了,要和哥哥在一起……”
萧景霖一怔,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跑远了,伸手摸上被小南亲过的地方,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想,他这算是,被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给轻薄了?
“姐姐,我来了。”小南跑到袭玥身边,又牵上她的手,袭玥将她的手握紧,走上下山的路。
小南回头看了萧景霖一眼,纯净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漫天繁星揉碎在了里面。
不知为何,萧景霖眼前出现了一抹小小的人影,总是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从宫墙下的狗洞里钻进来。
每每见他被其他皇子们欺负,都会带些新奇的小机关来帮他对付他们,成功帮他赶跑他们之后,板着小脸,冷冷的道:“男孩子怎么能被人欺负呢,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一本机关秘籍,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你学会了,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他当时对她满是感激,“你帮了我,我该怎么谢你。”
小小的她仰着下巴,高傲的像个被宠坏了的公主,“等长大了,我要你做我的相公。”
“不对,是你做我的王妃,母妃说了,我将来是要做王爷的。”
“不行,我救了你,你得听我的,说是相公就是相公。”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做标记似的摁在他的脑门上。
“这是做什么?”
“这是母亲教我的,这样做,以后你要是有危险,我就能来救你了。”
风吹过,吹散了萧景霖的回想,当年,她的确救了他,如今,她已嫁为人妇,早已经将那时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